11、第10章 发现和醒悟 ...
-
“看穿事情表层和看透本质有着最根本的区别。”——库洛洛语
[议会开会地点位于1区中心，因内部缘故，时间变更为12：00——13：30
各个议员的能力详细说明：……（目前文中暂略）
1983年12月23日，议会成员班奈特不明原因死亡。
1984年1月2日，彼勒加入议会。
1984年2月28日，彼勒宣布在流星街重新修建在最外围十三区的废弃教堂。
1984年3月5日，议会经讨论决定将三区、五区和六区交于彼勒管辖，因外围不经议会直接管理所以无法对修建教堂的事进行推动或阻挠。
1985年，议会成员斯卡与彼勒发生正面冲突。]——关于侠客在五个月中帮助库洛洛所查找的资料
+++
“……这就是旅团的致命缺陷啊。”我记得那是个已经废弃了的工厂，爆破的灯管底下还有残碎的玻璃。
[是谁在那里说话？]
“我以前从没有意识到。”没有颜色的空气像是被月点亮成银白，勾勒出似乎在发光的空气里面所有东西的轮廓。
[是一个人。]
“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下面的声音突然变小，犹如煮熟的水在达到沸点时冒出的白色气泡，破灭的声音瞬间就消散了。
[对了，我是旅团的4号。]
“团长。”我索性从墙壁的阴影里走出，将视线轻轻放在了对面男子的侧脸。却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视线放轻，恍若是不愿去惊扰这难得的宁静。
【曾经生活在流星街里难得的宁静。】
[团长又在自言自语。]
“啊，你来了。”他好象刚刚脱离了自己的思维才反应过来，黑色眼瞳里看不到任何情绪。
不知是真的没反应过来还是假装没反应过来，但是那深藏不露及平稳的气息让人以为他早就知道了任何事情。
[我是旅团的4号。]
“嗯。”
[不知道为什么……]
“把我的命令转告给其他团员。”
[有一种非要将‘我是4号’这句话重复强调的感觉。]
“是，团长。”我转过身准备走出门口。
[实在有些刻意。]
“是命运对我的……警告吗？”左脚踏在走廊的那刻，身后突兀的传来了一句话。
工厂每个房间的门口都朝向一条走廊的结构能够放大次声波，而次声波可以使人产生恐惧、悲伤等负面情绪，使人体听到的声音失真。
当听到团长类似于自语的疑问时我顿时感到他的声音在这样一个有着特殊结构的工厂里放大了许多。
【8号死了。】
“团……长？”我侧过身顺势倚在门框上，略带疑惑地看向他。
[我认为自己不是旅团的4号。]
“但是命运这种说法——”他不再顺着自己的思维说下去而是开口意示我可以走了，我明白这是团长第一次不靠别人提醒就在几分钟之内没有继续发呆。
“……”我很想问他。
【关于旅团的致命缺陷。】
+++
再走多一段路就是流星街非议会直接管辖范围八区。
不能使用的电子产品通常堆积于此，会有专门人员进行回收。因而八区的辐射最为严重，除非是一些无畏之人逞能，否则穿越这片区域的人一般都需要穿上防护衣。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八区绝对不会是居住活动的好地方。
至于我身边的两位在猎人世界中虽然在二十几年后才会变成A级或S级的冷酷强盗但我也绝不怀疑此时也一定只是披着孩子皮的可怕人物现在正什么防护措施都没有地向八区走去却又诡异的在靠近八区但还没到八区的一堆垃圾山前诡异地停下。
一辆窗户和车灯已经没有了玻璃可以看出车身上有各种摩擦和灰尘并且整个车头凹陷进去早已报废的黑色吉普车被一堆垃圾压在顶上，似乎是往八区倾倒垃圾时一个不小心砸在七区边缘的没用机器。
这段路一直是由库洛洛带领，不排除来到陷阱的可能性，不排除被杀掉的可能性，不排除被怀疑的可能性。
——成为我纠结中心的黑发男孩此刻似乎正要行动。
“请等一下。”嘴巴鬼使神差地自动张开将似乎未经大脑处理的语句交由空气传播，甚至忘记了去惊异自己为何会不怕死来打断恐怖蜘蛛头子的下一步行动。
——请等一下。
这是我在猎人世界以来最勇敢的壮举。
“……好。”库洛洛用一双最黑的眼瞳和意味最深的视线扫了我一眼，大派十足静静地吐出一个不见丝毫感情让人浮想联翩还有震惊的字眼，看到这么多的前缀来形容他说这句话时的神态和说出这句话以后给人带来的影响及说这句话时深不可测的感情足以了解这个外表似少年而性格不似少年的少年未来将是怎样的一个大人物。
“侠客，现在几点了？”我偏头将瞳转向侠客同时询问时间。
“啊哈？唔……12点06分。”拥有黄色外壳的老式手机屏幕的右上角显示着日期时间，底下的每一个黑色键上的字母早已被磨蚀不清，随之发出的淡蓝色冷光因为周遭环境的明亮而不同刚才在地道里的明显。
我的大脑正极力用这个空挡去思考差点就要从时间中消磨的一丝线索，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恐慌被什么东西打扰使得在这段时间内死命寻找的东西又从思路的缝隙中遗漏。
“这样啊，继续吧。”
——似乎是找到了被漏掉的那一部分。
就像是原本一个房间里有许多窗户，阳光瞬间穿过通道荡漾在地板上的每一块瓷砖，偏偏仅有边上瓷砖的一角被暖光意外的忽略，又象刻意而为之的单单漏下最为重要的一角。
【重要到可以决定性地推翻了我所有的猜测。】
我从在地道里跟侠客的谈话中才开始发现在每次思考时我永远都是根据自己的猜测而就此认为这就是事实。没有任何根据，只是单纯的认为其能合理将所有发生的事物串联在一起的简单臆想，却没有去考虑未来要发生的事或背后的利益链条。
在有准确经认证的事实和无法改变的实在物质之前就确定了猜测，而在之后便理所当然的在脑海中无意识强迫扭曲所有事物使其可以依附自己理论。
+++
一分钟在意识里被无限拉长延伸，电子表里跳动的秒数将脚步放慢拖沓，钟盘上的秒针转动一圈犹如费了极大力气。
之后便是长时间的默缄，接着又继续走动来到了八区与七区的边缘地带，我到现在还是猜不透为何库洛洛要在那时停下脚步。
以及我在思考忽略的身边某种东西，或是在意视网膜所映下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通过视觉神经末梢犹如电流在导线般窜饿脑海。
不知为何就自然的在那个身影里加上了“熟悉”。又象是电路般在大脑刚刚产生回路便犹如梦醒时大脑里只剩下梦境中残余的片段,仿佛稍稍努力就可以将一切回想起来却怎样都无法再继续遵循自己的意愿而将原本知道的东西重新拉进思绪。
库洛洛很人道地遵循意见给我留下的空余时间被我刚才丢掉了。思绪无法同时装入两样东西，因此才会有走神，所谓走神就是在面前进行着一件事时脑子里本应该想这件事但却想到了另外的事情。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我马上把刚才的异样抛到脑后。
“你认为议会最不容易掌控和流星街最混乱的地区是在哪里，侠客。”库洛洛有意无意面对着前方环视周围，除了时不时一些生锈的废铁或被压扁的易拉罐从较高的垃圾堆顶上滚落来警告别人随时会有因为垃圾堆倒塌而被砸死或压死或因为无法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痛苦窒息死亡的危险之外再没有任何动静。
“如果真要说的话，应该就是8区到13区这些议会不易掌握的外围吧。”侠客试图顺着库洛洛的目光来发现他到底在看什么，结果到最后才确定那只不过是单纯的打量四周是否有人在偷听而已。
流星街外围通常每天都会发生群体之间杀人抢劫只为了争夺一块面包或几件衣服这样的事情，而在内部大多是加入了某个势力或者有一定实力及权利的人员，并且有交易所的存在，食物也是由□□提供。
相比起1至7区之间势力的清晰划分及区域意识，8至13区更显得混乱。这也是流星街人公认的。——议会不能完全了解那里的举动，只有在外围随机投放食物。也会派一些人员专门的去给垃圾回收和分类，外围的人也默契地不去伤害他们。
“但是外围也相对的对于内部冲突并不了解，”库洛洛接着侠客的话说下去，“一般做法都是专门有人来加入内部议会势力，同时把情报提供给外围的人。所以问题就会引申到如何将情报不受怀疑地完整转达。”
“确实是这样，加上取得信任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侠客点头表示同意。
“可是我们这样冒昧地杀人逃出是会引起怀疑吧。”我皱了皱眉，终于忍不住插话。偏头却发现侠客一直在朝我使眼色，像是在责备我将他出来和库洛洛见面所做的事说出来一样，但是前面的那位双黑少年似乎并没有在意我说的这句话。
“这倒不必担心,因为要开会。一般斯卡在11点到14点这个时间段内都不在八区。”侠客仿佛是明白了什么，试探性地问：“是要让我当这个‘加入内部势力的人’吗？”不过居然在这种敏感时期还在口头空谈的开会，真是令人惊异。
“不，有另一种方法……更明显的……可以更快的达到目的……”他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努力组织自己的语言但又无法和预期希望的那样完美而苦恼，最终是吐出了几个残缺不齐的字眼。我完全无法看出他是否在刻意假装。
“直接表明立场。”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0章 发现和醒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