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
在任志建戒备的眼神相送下，我跟在林佳身后沿楼梯往上走，心里大概有了个数。要论方便说话的地方，那应该就是顶楼了。顶楼没有房间，就是一平台，起杂物间作用，堆满了扫帚铁锹，一般都没人出没。林佳果然是看上了这里。她往平台正中走去，我却只站在楼梯口，“说吧，你要跟我谈什么。”
林佳嗤了一声。“不就是谈白雨薇的事呗。”
“你少扯东扯西，”我有点不耐烦，“我问你，薇薇什么时候打你了打你哪了。”
林佳悠闲地抱着手臂，看着我，似笑非笑的，“昨天在街上，和你分开就碰到她们了啊，不过，在你眼里白雨薇打人了也是没打对吧？”
我一时无话，心里浮起不好的感觉。听林佳的话，指不定薇薇那爆脾气真的跟她撕扯了几下，这样的话我们就真的理亏了。想了想，我盯着她涂抹得煞白的脸，认真地说，“林佳要不这样，薇薇和你动手确实是有不对，但咱们将来走出这学校保不准没有来往的地方，路不必走太绝，让她背个处分也没什么意思，回头我们给你道歉，你看这样成吗？”
这回，林佳真的笑出了声。“陈鱼你知道么，”她说，“我等着看你们这样低声下气已经好久了。”我一愣，却听她接着说道，“你一个，再加上白雨薇，你知道我多讨厌你们吗，讨厌你们在那里咋呼在那里装B，说白了你们就是两个贱人。可是现在呢，你们不还是得来求我吗？我就是要让白雨薇背处分我让她将来找工作时哭死都没用你知道吗？”
瞧瞧这世界多么有趣，总有几个人在你眼里装十三，你也总会在几个人眼里装十三。原来印象里林佳嗲惯了，这时她的潜在人格拨云见日，反而让我脊背发凉。她一口一个你知道么你知道么，我想说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和薇薇什么时候碍着她老人家的狗眼，她从没说过什么我怎么会知道。而且我这人性子直，我讨厌别人默不作声在背后用眼刀子扎我，非常讨厌。可是事情没结束，该装孙子还得装孙子不是吗？我抿着嘴唇，一步一步冲林佳走过去。
“林佳，你有脾气冲我来，薇薇动了手，你冲我打回来也成。”
“哈哈哈哈哈！”林佳猖狂地笑起来，“谁说白雨薇动手了，她才没动手，只是我和任志建动了动嘴。谁让她嚣张惯了，现在主任都不信她！”
啪！
一记清亮的耳光声，在这空旷的平台上显得格外惊人。
是。我没办法控制情绪。我扇了林佳一耳光。
林佳捂着脸，僵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陈鱼，你他妈敢打我！”下一秒我和她就撕扯在一起，谁都不肯相让。奶奶的劳资还没说你跟劳资前男友这么快勾搭上有够不要脸，你居然敢陷害我们家薇薇你是活够了吧！所以说，女人是一种疯狂生物，眼下林佳跟疯狗似的单手卡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推搡我，我没她力气大，只能借着点巧劲儿左右躲闪着，渐渐地就往后退，眼看到了楼梯口，对方也没有罢休的迹象。我心里一紧。怎么着她还要把我推下楼梯犯谋杀罪不成？可我偏偏天生就是不服输的主，女人打架不就是挠脸掐人拽头发么，既然林佳愿意卖弄风骚披头散发那就别怪我。我咬着牙，勉强伸出手去，狠狠扯住她的头发，往外一甩。
林佳被甩开了。
她没有爬起来。
她的后脑磕在铁锹头上。
我走过去，看见她闭上眼睛，看不到伤口，只有地上一汪血扩得越来越大。我惊惧地退后一步，忽然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对了！柏下！
我哆嗦着掏出手机，长长地按下9——柏下设的速拨键。
柏下从来都是一秒钟迅速接听的。“小鱼？”我听着他清爽淡然的声音，刹那间流下眼泪。“柏下……怎么办？我杀人了……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要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我才……”
“别哭，”柏下打断我的语无伦次，“你在哪？”我慌乱地擦了擦眼泪，跟他说我的位置，于是他说：“别怕，等我。”
挂了电话，我把自己紧紧地蜷缩成一团，直到楼梯那边传来脚步声，我期待地抬头看过去，来的不是柏下，是任志建。我的心跳了跳，又狠狠沉了下去。他理都不理我，直接冲过去查看林佳的状况，然后，他跟我说：“陈鱼，你完了。”
我完了，我知道我完了。任志建报警打急救联系主任，我痛苦地抱住头，感到连头发尖都在战栗。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柏下是在主任之后到的。主任正在厉声喝问我，我除了摇头什么都说不出。依然是柏下，大步赶过来挡在我身前。“主任现在问不出来不如先让她平静一下。”他的声音那么坚定，背影那么挺拔，就好像一道城墙，足以为我抵御一切，眼泪横流也好，脆弱成灾也好，因为有他，所以无论我怎样，都好。
可是这个时候放心还太早。任志建走到主任身边。“主任，就是她推的林佳。”
我心头一怒。无耻的人我见得不少，可是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血气上头，把慌乱通通压灭，我腾地站起身，“任志建你别说得跟你看见似的，要不是她掐我脖子我能推开她吗！”是啊我慌乱个什么劲儿，我打了林佳一巴掌是我不对，但是要不是她死命掐我脖子眼看着要把我推下楼梯我能甩开她吗，人可以自私，自古以来就有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是再自私的人也不该扒瞎。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