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尽情哭泣》隐龙勿现

8、【HunterＸHunter】第七回、莫苍邪——果腹

　　身体，动不了了。
　　刚才那锋利的刀伤早已经伤及动脉，按理来说自己早死了。
　　可是，为什么没死，疼痛却越来越清晰？
　　身后长出了什么，又有什么轻柔的包裹着他。
　　是翅膀么？那次奇怪的梦后就从肩胛缝中长出的白色翅膀，同时让他拥有了超乎寻常的修复能力。
　　或许，他不会死。
　　伤口处又痒又痛，他意识到那强悍的恢复系统正在起作用。
　　很想眨眨眼睛，看看四周，却意外的听到了一个轻微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那是某种动物柔软的脚垫踩在树叶上发出的特殊的声音，而且听起来还像是大型动物。
　　他很想动，可是却动不了，完全动不了。
　　多处重伤失血过多以及翅膀的问题，他只能就这样闭目等死。
　　听着越来越响亮的树叶与皮毛之间摩擦再恢复原状而传来的沙沙声，他知道自己真的难逃一劫了。
　　真没想到啊，那么多杀手没能杀了他，却做了一只野兽的果腹之餐。
　　不过，死，也要清醒的死。
　　他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不敢直面的事物！
　　耗尽全身力气，他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奇特的生物站在自己面前。
　　这是什么？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思考范畴。
　　眼前的怪物有着狼的头，黑色缎子般的皮毛，可明显看出它的身材更加类似于人类，肚子也是光光的没有毛，就连茸毛也没有。它头上有两个类似于昆虫触角的东西高高支出，双臂肌肉却不甚发达，是那种瘦弱的类型，应该是手的地方异常巨大，上面带着亮白色釉质的指甲，像是大型猫科动物的利爪。

　　它俯视着面前飘满了血腥味的人类，似乎稍微有点怕。但动物的本能又让它试探性的伸出了爪子。
　　一爪抓下，这人类出奇的弱，毫不反抗的任由它将胳膊扯下。
　　介于已好几天没有找到食物，它张开大嘴狠狠地撕扯着，将流着热辣辣鲜血的肉吞下肚去。
　　腥甜的鲜血滋润了它的喉咙，白腻的肉在它的犬齿间翻搅，狠狠咽下，它似乎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
　　但是此刻，需要食物的天性让本来就不善思考的它忘记了一切，对着面前受伤的猎物扑了上去，大快朵颐。

　　它是什么，它不知道。
　　它只知道，饿了要吃，渴了要喝，困了要睡。
　　只是，每当鲜血滑过喉咙，每当腥膻的肉吞入腹中，它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喜欢？不是。厌恶？又说不上。
　　只是有种微微的异样感，似乎自己原先不是吃这个的。
　　可是，怎么可能。
　　到水源喝水的时候，它会长时间盯着自己在水中的样子。怎么最近好像总掉毛？而且脸上也没有毛了，反倒是变得光滑白皙，跟一种叫做人类的猎物有些像。
　　看着自己的体型越来越瘦小，它倒没有太多的失望。因为它发现自己现在动作越来越迅速，力量也越来越大，自从吃掉了那个貌似是人类的食物。

　　捕食，吃，捕食，吃…………
　　它总觉得好饿好饿，似乎永远都吃不够。身体越来越小，力量和速度却几何倍的增加。精力似乎超级的旺盛，它记不清有多少天没有再睡过。
　　它可以走的地方越来越远，它的狩猎范围也越来越大。这片茂密的森林渐渐的只有它一个生物了。
　　可是，它还是饿，很饿。
　　吃，不停的吃。
　　它每次看到爪上的猩红液体时，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但是，吃的本能促使他将那红舔舐干净。
　　吃，不停的吃。
　　它走到了一个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地方，这里也有着那片森林里的同样颜色的树，树上却长着很多很让它感到高兴的奇怪小东西，似乎不能吃，却散发着很浓郁的气息。
　　它看到有飞虫嗡嗡叫着落在那上面，然后又飞到另一个小东西上。它记得它有吃过这种小飞虫，它们的巢穴里有一种味道很好的粘稠的水。
　　然后，它看到了一个人。
　　它很确定是一个人。他曾经见过一次，却忘记了是谁告诉过它。
　　那个人一身奇怪的颜色，只能看出正在背对着它做着什么。
　　脑子里似乎冒出了很多奇怪的东西，它似乎想起了什么。
　　花…………蜜蜂…………白衣…………人…………
　　身体似乎快要爆炸般呼的疼了起来，它知道，自己又饿了。
　　好饿，真的好饿，好想吃…………
　　眼前，不就有一个很好的猎物么？
　　那么还等什么，吃了它，吃了它！
　　几乎只用了半秒，它就到了这个看上去很诱人的食物面前。可是，它立刻就躺了下去，用时也是半秒。

　　白衣人手执一个小瓶正转身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它，歪了歪头，声音很动听，却又中性到难以分出性别：“这…………是什么？”
　　然后，他又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瓶子，随即蹲下身子拍了拍它的头：“嘛，你运气真不好，这个是我刚按照古方弄出来的十香软筋散，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实践的素材了。”
　　白衣人一撩长长的头发，露出了一张脸，一张不知为什么却令它呼吸不畅的脸。（明显此刻我们的小狼还不知道美丽这个词）
　　接着，它觉得身体仿佛被浸入了温暖的水里，白衣人宽大的袖子轻笼上它的双眼。
　　“很久没睡了吧，你的身体状况很怪。现在，安心睡吧。”
　　接着，它就一下子陷入了深重的黑暗中。

　　嗯，这是哪里？它在哪里？
　　模模糊糊的，它似乎看见有个很巨大的城堡，周围种满了各种颜色的玫瑰花。
　　城堡？那样的房子叫城堡？
　　玫瑰花？原来这种植物叫玫瑰花。
　　那么，城堡里…………
　　头突然痛的厉害，它惊醒猛地从地上窜起来，警惕的环顾四周，然后愣住了。
　　它的脚边，是潺潺的小溪，冷冽的溪水缓缓流动，偶有它从未见过的生物跳出水面，划出优雅的弧线。
　　它的对面，是一片美丽的花田。这宽广的花海蔓延到很远的地方，在边缘则可以看得到最开始它看到的那些美丽的开满了花的树。而花海中，各种颜色各种形态的花草参杂在一起，看似姹紫嫣红，但它却有种本能的想要逃跑的冲动。这些植物，很危险。
　　再扭头，看到身后却是十分奇特的长得高高直直又细细的绿色棍状树，上面的叶子也是细细长长。
　　这似乎…………叫竹？
　　头又疼了，它狠狠用爪子拍了拍前额，这一拍不要紧，它顿时惊恐的发现它的爪子不见了，而且额头上也没毛了。
　　这种光光的感觉好奇怪。
　　而且，这是…………什么东西裹在身上？
　　总之，好奇怪，一切都好奇怪。
　　看样子那白衣人不在，趁着这机会赶快离开吧！
　　它用力撕扯着裹在身上的东西，可是怎么弄也只出来了一半。
　　它急了，更加用力的撕扯着，突然发现指甲又长出来了，并且一下就撕烂了身上的东西。
　　它立刻把那堆破烂丢在一旁，两边看了看，迅速消失在竹海里。

　　竹林很大，它很快发现自己迷路了。所有的地方看上去都一样，气味也相同，高高的竹林连太阳都遮得密密实实，那些翠绿美丽的细长叶片仿佛凝固般一动不动。
　　这里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根本无法判断出正确的方向。
　　不管了，只要朝着一个方向走，一定能出去。
　　它认定了一个方向，用力奔跑，却没发现它身后正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的人。
　　望着它远去，白衣人轻叹一声，喃喃低语道：“终究只是个与狼合成了的奇美拉蚁么？看来这里是猎人世界。我，又回来了。”
　　他从宽袍大袖中伸出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抚上身边一颗粗壮异常的竹子，那竹子微微摇晃，哗啦啦的整个竹林被风吹动似的全部动了起来，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竹子的位置有所变动。
　　不一会儿，竹林又恢复了原先的平静，白衣人放下胳膊将手笼在袖里，转身离开。

　　它很饿，真的很饿。
　　可能因为它认准了方向一直跑，所以很快的就出了那片竹林。这次，出现在它面前的是一个有着很多低矮房子和小院子的地方。似乎这样的地方，叫做村。
　　那么，这里应该会有人，会有那种吃起来很好吃，而且会增加能力的猎物。
　　它在这里呆了七天，离开时，整个村子里已经不再有活着的生命体存在。
　　舔了舔流到下颌上的血，它转身打算从这个村里最大的房子离开。
　　这些愚蠢的家伙，居然以为聚在一起就可以抵抗得住它，哪里知道这样只是方便它集中取食。
　　摸了摸肚子，明明已经是圆鼓鼓的了，怎么还会觉得饿？而且这里食物的口感，明显不如上次那个奇怪的食物。
　　是不是越奇怪的食物，越好吃？
　　嗯，那以后一定要多注意了。
　　将手里的一块血迹斑斑的白骨向后一扔，它推开门，却在门玻璃前停住了。
　　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怎么长的这么像这些猎物？
　　难道自己是吃什么像什么？
　　它走在堆满了白骨的屋子里，很轻易的在角落里找到一块看起来能够在对面看到自己的东西，食物们叫它——镜子。
　　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它愣了。
　　毛掉光了，从头到脚全部都是跟食物一样的光滑皮肤，鼻子和嘴不再隆起，而是变平了不少，满口的尖牙都收了回去，只在嘴角边露出最长的两颗犬牙，眼睛的颜色也由黄绿变成了黑色。头上本来应该粗粗的毛变成了食物的那种叫做头发的细毛，唯一让它觉得安慰的大概就是头上的耳朵还是尖尖的长在原位，不过原来那个跟虫子一样的触角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甩了甩尾巴，嗯，还在。它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再看身上全是血污和泥土，瞧不出是什么颜色，就连脸上也粘满了不少黑红色的赃东西。
　　厌恶的皱着鼻子，用没了指甲的手摸摸脸，又将指甲伸出来刮了刮，咦？下面居然是白色的？
　　它又歪头想了想，似乎有什么方法可以清洁身体。
　　浴室…………浴室是什么？
　　嘛，头痛，想不起来。
　　不过，最简单的还是一贯以来用的办法。
　　这次它利落的转身，非常干脆的离开了。
　　比以前更加灵敏的嗅觉让它轻易地找到一处水源，刚到地方它就噗通一声跳了进去，边游来荡去边揉搓身上的秽物，慢慢露出了下面白皙的皮肤。
　　摸摸，嗯，好滑。虽然没有了毛不太习惯，不过手感很好啊，而且在水里的感觉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玩了好久，它终于从水里爬出来，趴在地上长长伸了个懒腰，甩了甩尾巴上的水珠站了起来。
　　有点冷，以前有防水的皮毛一抖水珠就都掉了，可现在，根本就抖不掉。
　　摸摸肚子，好饿。
　　还是快去找吃的吧，不然又该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到周围粗壮中空的翠绿竹子，它下意识的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摸着下巴。去哪里找吃的呢？
　　嗯，果然还是那个白衣的家伙比较好吧。
　　自己现在也强了很多，对付他应该不难。
　　眼珠一转，突然将目光落在面前的小河上。随手打了个响指，他几步蹿出快速追循河流的上游方向而去。
　　果然找到了，它兴奋地睁大眼睛看着不远处竹林外的花海，一动不动的侧耳听着，判断那白衣人的所在。
　　“怎么，你找我？”身后突然传来上次那不陌生却诡异的声音，就像是甜美的女声里带着丝男低音的磁性，让它感觉怪怪的，总有种迷糊过去的错觉。
　　肚子，更饿了。
　　“我…………我要…………吃…………”它听见自己断断续续的说着，手也开始颤抖，这是它饿到极端时才会有的反应。
　　“吃？你是说你要吃我？”白衣人的声音里带了丝调侃：“哼，比你强一万倍的都被我蒙过去了，不差你一个。想吃我，没门！先让你在这里反省两天。”
　　他看似随意却迅速的一挥袖子，警戒值升到极点的它连躲都没躲过去就再次倒下。
　　“放心，这回不是十香软筋散，只是比较普通的迷魂烟，不要紧的，睡两天就好。”
　　说完，白衣人径自走了，让它在那个地方整整趴了两天。
　　好饿，好饿。
　　过了多久，不知道。
　　天黑了又白，白了又黑，它只知道自己的肚子越来越饿了。
　　好想吃…………甜甜的…………白白的…………
　　好想吃…………
　　“甜的，白的，不就是奶油么？”白衣人不知何时来的，此刻已盘膝坐在它身边自言自语：“没想到，它不仅融合了狼的血统，还有人的，越来长得越像人了，估计以后人类的记忆也会慢慢恢复。不过这对耳朵还真是可爱。”
　　说着，他伸出手覆上它的双耳一顿摸。
　　好痒！它很想缩脖子，可是那迷烟太厉害了，根本让它连动都动不了，只能任由白衣人在它头上为所欲为。
　　白衣人摸完，它刚想放松却又感觉到一个有点凉的柔软的东西点在它的鼻尖上，不由得皱紧了鼻子。
　　“脸都红了真可爱，我有点喜欢你了。”白衣人终于将罪恶之手从它头上移开，再次伸向它的爪子，拿到眼前细细观察。
　　“变异的不完全，但是却有能够收缩的指甲，像猫一样。有意思，奇美拉真是神奇的物种啊。”柔柔的呼吸拂过手背，它下意识的微微一缩，锋利的指甲轻触到白衣人的手心，血顿时流了出来。
　　好香！好甜！好想吃！
　　它大脑嗡的一声，眼前一片昏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它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再无法控制，就迅速睁开眼睛跳起来，两脚错开，身体微蹲前倾，睁大眼睛看着不远处依旧是一身白衣的人。
　　他正低头小心翼翼的摘下一朵刚绽放的黑色大花，听到它醒来的声音，只是淡淡回过头，道：“从你身后那条小路走可以出去。”
　　它咬唇看着他，又用余光打量了一下他说的方向，慢慢向后退，直到退至路口便迅速转身离开。
　　再次看着它离开，白衣人轻轻笑了：“听得懂中文，原来这小家伙吃了个穿越者。嗯，动作又快了，难道是因为那穿越者很强？”
　　低头摆弄着手里的黑花，他皱眉喃喃道：“下意识的动作完全是杀手作风，感觉上不会念力，而且身体变化得很快，又非常容易饥饿…………也就是说，原本应该是狼型奇美拉蚁的它吃了一个刚来这里不久还没来得及学会念能力就身受重伤的强悍穿越者？它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运。不过可惜的是，它肯定压制不住那个穿越者的灵魂，最终应该会被吞噬掉吧。”
　　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他又自嘲道：“哼，这跟我什么关系？我只要好好的炼我的毒药就好。这么活着也不赖。”

　　飞奔，它逃离开那个地方，逃离开那个人的身边。
　　心脏砰砰跳得厉害，它狠狠咽着口水，极力忍耐着。
　　好香，他身上的味道，好香。
　　那血的味道，好香…………
　　紧紧捂着喉咙，它难以抑制的蹲下来蜷缩成一团。
　　“咦，前面怎么有人？”一个声音越来越近：“喂，你没事吧怎么光着身子？”
　　它抬头，来人惊慌的向后退，可此时那利牙已经深深插入了他的动脉。

　　看着手里的血和身下粼粼的白骨，它恍然若失。
　　刚才的事情，它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撕咬着猎物，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将猎物吞吃入腹，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吮血噬肉，剔骨拆筋。
　　头疼得厉害，肚子在吃了这个猎物后反倒更加的翻腾起来。
　　饿…………饿…………
　　它的眼睛因这剧烈的饥饿几乎变红，血丝浮现在眼白里，让它看东西都变得摇摇欲坠。
　　好饿…………我要吃…………我要吃…………
　　晃悠悠的直起腰来，它深深吸了口气，侧耳倾听。在敏感的嗅觉和视觉帮助下，它飞快的转身向一个方向狂奔，身影一闪而逝，迅若流星。

　　天白了又黑，黑了又白，它仰头半眯着眼看刺目的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已自然地开始用这一白一黑来计算时间。
　　距离上次见那个白衣人已经有十二天了。这十二天，它一共吃了七十八…………七十九？还是八十个？
　　额，不记得了，它刚刚开始会数数。
　　此时，它的身体已经变得更小了，原本的它比任何一个猎物都高，如今已经跟其中的一部分一般高了。（也就是说，现在它“才”一米八左右？那原来它得多高啊，汗。）
　　它吃的越多，越觉得不够。这些猎物并不合胃口，可是它实在太饿。它听得懂猎物的语言，但它本能的觉得这些猎物跟白衣人说的话并不一样。
　　如今，它正伏在路边，听两个手里拿着弯弯亮亮如自己爪子一样的东西割草的活猎物说话。
　　“我说彼得，你听说了么？这附近出了个食人魔！”
　　“听说了，当然听说了！不到一个月，整整两个村子的人一个都没剩，全被吃了。那骨头堆得哪里都是，白森森的吓死人！”
　　“哇，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舅舅的小叔的女儿的弟妹的哥哥就在警署工作，他说他们接到报案的时候两个村子的人都死光了。要不是跑商的去送货发现了，根本到现在都没人知道呢，那可是一个活口都没留啊！他去检查现场的时候吓得都尿裤子了，那血流得满地都是，根本看不到地面。还有那骨头，都碎碎的堆在一起分不出来是谁的，上面还有咬痕，经过鉴定居然是大型犬科野兽的齿印。好恐怖的！”
　　“哇，那查出来是什么了么？”
　　“没有！他说血味吸引了很多小型野兽，地面被弄得一团乱，根本分不清足印，而骨头又都太干净了，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现在他们也没办法，决定请猎人协会出面解决呢。西里，你该不会没听说过猎人协会吧？”
　　“哇，猎人协会…………就是那个特别厉害的猎人协会？！”
　　“对！就是那个猎人协会。还有西里，你除了会说‘哇’还会说什么？！总之，我们只要坚持到猎人来就可以了。我今天上山多弄点草药往药店一交就跟老婆出门去，等过了这一阵子再说。”
　　两个食物渐渐走远，它并没扑上去，反而是思考了起来。这么说，就要有食物来抓自己了，而且是很强的食物。
　　摸了摸光滑的皮肤，它在想要不要伪装一下，假装成食物然后再接近捕猎应该更容易。
　　那么，从哪里弄食物们说的衣服呢？而且，怎么穿？
　　“一…………一…………衣服！”它尝试了几次就正确的说出了食物们的话。
　　可是，从哪里弄到衣服呢？
　　抬头仔细嗅了嗅，它循着人的气味找过去。

　　三天后，一个黑发高个子身着紧身衣的高个少年出现在尤里村门口。
　　“嗯，杀人要毁尸灭迹的，是有这么句话吧？”
　　他皱着鼻子伸舌舔净手里的血，随手将燃起的火把扔下，头也不回的走开。（由它变成他，因为人家已经学会了使用工具和语言，基本具备了人类的特点，所以，某隐现在就把“它”变成“他”了。O(∩_∩)O）
　　他身后，遍布茅草等易燃物的村子燃烧起来，火舌将凌乱堆积的白骨与这个村子所有的物品吞食干净。
　　少年抬头，头上两个尖尖的耳朵灵活的摆了两摆。最后死的那个食物说什么来着？
　　他说，你是谁？
　　“对啊，我是谁？”少年迷惑的用右手的两指抚摸下巴，怎么好像有点印象呢？
　　头又开始痛了，但是并不是很难忍受。
　　他努力的回忆，似乎那个有着玫瑰花的城堡里，有一个女人。她的浅浅笑容，她身上的味道…………
　　咦，这是什么？满是锁链的屋子里昏暗而充满血腥味，各种刑具静静的陈列在铁褐色的大桌子上，在唯一一扇窗子下闪着冰冷的光。
　　是谁？谁来了？
　　一头乌黑的长发，一双金银各异的眸子，一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是谁？！
　　“啊！”那个白衣人！那个白衣人的脸！
　　不行，头太疼了！
　　他紧紧捂住额头，想把这烦恼甩掉，突听前面有人大叫：“喂，你怎么了？村子怎么会这…………”
　　没等那人说完，他一抬头，顿时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奇怪波动。这个食物，很强。
　　同时他对面的人也看到了他头上的耳朵:“你…………你是…………你就是那个…………食人魔？！”
　　他一句话也没说，猛地冲了上去。

　　地上的骨头又多了一堆，他躺在旁边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破败不堪，凌乱的披在他身上。
　　摸摸肚子，好多了，果然越强的食物越解饿。
　　想起这堆骨头的主人叫自己食人魔，他又皱了皱鼻子。食物们好像都有自己的名字，那他呢，他叫什么？
　　这次他却没有时间思考太多，因为他又开始变化。
　　他的尾巴已经逐渐缩回，身材也变得越来越小，原来好不容易找到的衣服又不能穿了。
　　等身体的变化停止后，他站起来发现原来的伤口已经都不见了，只剩下后背的一处特别深的伤口还隐隐流血。
　　恢复力如此强悍，他却不以为意，只是随手将身上的衣服扯掉，循着水源而去。
　　自从那次洗过澡后，他就常常去那个小溪，现在的他很难忍受身上沾了泥污，虽然从前他不是很在乎。
　　身影一闪，他已经消失在原地。

　　他离开不久后，几个人从旁边的灌木丛中钻出来。
　　“终于～～到地方了！”其中一个身着渔网装留着粉色中长发扎了五个朝天辫的少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向身边高胖堪比狐熊的男子，不满的发着牢骚：“喂，普哈拉，为什么我们非要来做这种事，而且还是跟这个家伙？”
　　被叫做普哈拉的高大男子憨厚的用巨手挠了挠头，笑得眼睛都眯缝起来看不见了：“哈哈，我们两个都是美食猎人，究竟这方面不如赏金猎人啊。”
　　两人身边长相俊俏的男子也不生气，只是对着粉发女孩微微一笑：“门琪小姐，只是执行任务而已，并没要求你嫁给我，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没等门琪发火，他就自言自语道：“其实我也很庆幸，幸亏不是相亲耶。”
　　“你…………阿比普斯•雷诺！”门琪火冒三丈，几乎动手杀人。普哈拉立刻拦住了她，安慰道：“门琪，别生气嘛，咱们还要去看看这村子呢。还有，菲力不是早就到了么，怎么现在还…………”
　　当他的目光落到村口不远处的一堆人骨以及人骨旁边那熟悉的衣物时，他自动消音了。
　　门琪和雷诺此时也看到了，门琪怒气全消一脸严肃认真。她走上前去翻起几根骨头仔细观察，又将破烂的衣物捡起打量，然后再对周围的土地仔细看了很久。
　　普哈拉和雷诺也配合的都不说话，只是默默等待她的检查结果。
　　终于，门琪放下手中的骨头，面色阴沉道：“杀了菲力的应该就是那个食人魔了。从骨头上可见爪子抓扯的痕迹，而且上面还有咬痕，只是…………”
　　她皱眉咬了下嘴唇，继续道：“从咬痕看来，既有大型犬科动物的特征，又有部分人类齿痕的特征。”
　　“？！人类真的能在念能力者的骨头上面留下咬痕么？”雷诺大惊。
　　普哈拉慢吞吞的开口：“门琪，会不会是…………”
　　“应该就是了，”门琪点点头，看向雷诺道：“联系总部，发现奇美拉蚁行踪，菲力…………殉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