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0、怨月愁烟长为谁 ...

  •   怨月愁烟长为谁

      年年底事不归去
      怨月愁烟长为谁

      朝阳初露,山边薄雾散去,街道上渐渐显出一华丽的马车。高头大马,鬃毛油量,光是看这白马的品种已是千金的身价,再审那漆木光滑的车身,锦缎映光,更是贵气逼人。驾车的小厮,杏目澄净,粉颊娇嫩,好一派天真之气,鞭鞭轻柔地驾着骏马,像是画中才有的景色一般。

      “了了,还有多远到别院?”马车里传出一句低语,语气里带着些焦躁。

      “快了主子,咱们刚进了辛城的最后一卡,这已经是在城里了,再行一里地就到别院了。”驾车的小厮朝着车内回了一句。

      “嗯……”车内静了一会儿,又道:“一会儿到了城东你把柳姑娘安顿下,我要出城去办些事。”

      “是!嗯……哎?主子你要去哪儿?是要自己去吗?要叫些人手吗?”了了一手持鞭,另一支撩起车帘,探头问道。

      “我有事要办,你就和柳姑娘在别院里等我,旁的莫问……”秀眉微蹙,似乎流露出些不耐烦的意思,了了会意的极快,赶紧放下帘子,不敢再多话继续赶车。

      车内,又是一阵凉气旋来。

      “你要去找小四?”婉转的女声,细细说道。黑眸黝黯间,衬着一张绝色容颜,抬目,微微看向身侧的人。

      只见那边亦是倾国倾城的一副模样,只是在颔白间略显了英气,细眉微挑,却未看那一旁发问的柳芹芹。只悠然回道:“你这个小姨,该担心的……不该是她吧?”

      “是吗?”莹唇一勾,勾出个似嘲似风的弧度。“被你金公子惦记的人,我才更该担心不是吗?”

      “大家都是明白人,说起话来不用拐弯抹角。”

      芹芹低头间扬起一笑。“你既说自己是明白人,就不该担这份心,做好自己的本分才是。”

      “别把自己说的好似很聪明,什么都明白……”金延这才微微转过头,淡淡地目光与柳芹芹对视了一会儿,又道:“你若真的什么都明白,就不会沦落至今天这般了。”

      柳芹芹闻言微楞,睁目相视一番,却又摇了摇头,目转窗外……

      “你比我明白,却未必……就能伤得比我轻了。”

      金延看着她摇头的样子,只觉心中有一股酸楚渐渐腾起,酸雾变大,竟被外人,看了个真切。金延强作镇定,只佯装未听到她的话一般。

      柳芹芹纤弱身姿,随着马车的晃动而摆,目光,却始终扫着那窗外的景色变迁,任她转目快移,却依旧跟不上外面转瞬即逝得街景……

      “唉……”她长长叹出一息。“人心难捉,人情难测,勉强去追逐又有何用?发生的终归是发生了,错过了,再追已是不及。”

      金延随着她的目光,一同看去,马车行得极快,窗外景色掠去,确是连他也来不及辨清。

      他自然明白对方的所指,却不愿戳破,眉头皱起,凝神而思:

      只是如此短暂的时间,难道已经是走到了他无力挽回的地步?他不懂自己的心,亦不懂情,那些飘渺的东西又是否真的像这窗外之‘景’一样呢?过眼云烟、稍纵即逝。他原本不轻不重只想远远看着她的一颗心,却在意识到自己‘在意’时,不经意的沉沦了,现在再回头去看,景色太快,太多事情是他来不及参与的,然后,局内人已到了‘局外’。

      渐渐地,景色开始变慢,车身的颠簸开始变小,而金延原本焦躁的一颗心,不知从何时,也渐渐沉落了下来……

      “呵……从没想过我金延也有沦落成悲角儿的一天。不过想想,你那外甥,也未必喜得起来……”似是自我安慰,似是自我辩解,当中滋味,却也是无人可知。

      金延意味深长地看了柳芹芹一眼,就在那一个眼神里,柳芹芹看到了许多复杂得心情在其中,他笑看着她,她回看着他,两人的心思,却只是在暗喻明避间,兜兜转转……

      …… ……

      戏里戏外,多少角色真人都在以不同的方式和情节演绎着自己的悲情故事。

      当莫离园愤恨地将第一百零三拳捶在唐烜的肩头时,酸疼的小手,让她觉得自己此时的角色,更加悲催了。

      “没认识你之前,我的人生就像景阳冈的打虎英雄一般威风,认识了你之后……”莫离园一个猛抽气,吼道:“我呸呸呸——!我就是那山头上被人棒打一通的老虎,那叫一个从头惨到脚。”

      “……”唐烜抽出深埋在雪坑的一只脚,抖了抖上面的血块,继续提力向前走去。

      莫离园喋喋不休的似乎完全没有要休息的意思,她一直盖着唐烜的皮大袄趴在他背上,除了偶尔挥挥拳头给唐烜‘捶捶肩膀’,似乎也真没有什么需要她费力的事。又是一整天的雪地行程过去了,唐烜的耐性,真可谓足以让世人称奇。

      “呀!”莫离园一个猛子腾起了半边身子,指着前方吼道:“喂,木头你快看,有只大白兔子跳过去了,你赶紧把它抓回来,我们烤兔肉吃。”

      唐烜无奈地叹出一气,终于开了口。“你连腿都不能动了,还惦记着捉兔子,你若饿了,我袍子内兜里有干粮,你先垫着。”说完,两臂一抬,又将他稳托在背后。

      莫离园双腿被冻损了经脉一直无法行动,原本就低沉的一颗心在今日唐烜的首次反抗中再次被升华。她十分不满地扭了扭身子,不安分地边晃边说:

      “我当年怕你挨饿,给你逮过兔子,你忘了?做人要知恩图报,现在正是你要回报我的时候,赶紧给我烤兔子!兔子,兔子,我要兔子!”

      她瘪着小嘴,一面在唐烜的背上乱晃,晃几下,只觉身子一顿,‘咚’地一声便落到了雪地里。

      一直靠在她身前的大火炉不在了,双手扎进雪中,冰凉的触觉让她当即愣在了那里,再抬起头来时,对上的却是唐烜绯红带怒的一张脸。

      那脸红得,耳垂子下面要滴出血来似的,两只嘴唇还有点儿粉中透白的意思。莫离园打量一番,只觉那唐烜已被自己气得头顶升出了烟雾,雾气缭绕,倒也不似幻象。莫离园还从来没见过唐烜这幅样子,闹着别扭地性子渐渐退了下去,呆呆地说道:

      “我错了,我再也不吃兔肉了,你、你……”莫离园抬手指向他,对面的唐烜却盯着她那指尖脸上的绯色又浓,不察间,甚至连脚下也有些不稳了,许久才听着那雪地里的莫离园把下文说出:“我好歹是你媳妇儿,你可不能把我自己扔在这雪地里啊!”

      说完,她又揉了揉双眼,光天化日之下就作出了一双‘假哭’的眸子。

      唐烜长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绯红渐渐退去,扶住她前伸的那只手,清了清有些发涩地嗓音,说道:“前面有个村子,一会儿给你弄些吃得,你先忍忍,但是……你若再、再乱动……我绝不再背你。”

      “好、好,我不吵、不动,我再也不会乱动了。”莫离园赶紧顺着他的手臂,往他背上爬去。

      “不许乱动!”唐烜又是一喝,莫离园果真像个石头一样定在了原地,任凭唐烜左右。

      唐烜微微转过身,粉红的耳廓变作了透明的颜色,他的余光在转身之际微微扫过了莫离园的身前的位置,喉头一缩,硬吞下一口,坚决地扭过头去,将她再次搭在了背上。

      莫离园感觉到胸前的火炉回到了身边,甚至温度更胜之前,她十分满意地靠了上去,只是再也不敢多动了。

      “村子里有兔肉么?”她把声音压到了很小,像是耳边的悄悄话。

      “没有……”靠近她的那边脑袋,向着另一方向转去。

      “那能有啥吃的?”她的脸从另一路包抄。

      “不知道。”他索性低头相避。

      “你,会不会觉得我累赘,把我扔在村里就跑了?”她穷追猛打。

      “……”他缩起脖子,脸色红中带黑。

      莫离园见他不答话,身子却是一僵,立刻抬高了声调:“你居然在考虑?你居然真在考虑要不要把我扔下?”

      “闭嘴!不然我就真把你扔这儿了!”

      “你……我,我我!”

      “住嘴!”

      “哦……”

      …… ……

      这是很难熬的一天——唐烜叹道;

      这是极为艰苦的一段路——唐烜汗道。

      唐烜的预定计划在心仲的‘好心帮忙’和莫小四的‘无意之助’下,彻底夭折。两天过去了,他却连夕辽的国界都没走出去,别说靖州了,眼下才将将看到独牙山的影子。唐烜自然不会把双腿不便的莫离园扔在雪山之中,可一掌击昏她的念头,还是一直都有的。

      大约傍晚的时候,两个人走进了雪山脚下的一个村子,这座村子在唐烜的地图上,原本是昨日必经的一条线路,而现在,伤兵带着残友,村落便成了他们的落脚之处。莫离园终于停止了一路的哀叹和抱怨,紧闭的双唇,却是在一桌美食面前生怕口水如泉般涌出而作的防御措施。

      她磨拳擦掌,终在店小二落下那最后一盘辣子山鸡后,战事爆发……

      “呜呜……我以前,真,真不知道小二姐为什么那么爱吃美食,我现在知道了……她说的对,人要是被,饭就是棉啊!来吧来吧,棉兄,填满咱单薄地两片空被吧……”

      “……”唐烜停着筷子,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光是看她那狼吞虎咽地吃相,却也觉得自己有六分饱了。

      笑过后,他还是照旧拿过茶壶给她斟了一杯茶水凉在一旁,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不急不慢地喝了杯水,这才开始徐徐进餐。

      雪山脚下的这个山村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四十多户人家,三个餐馆,一个客栈。唐烜和莫离园进村的时候,天色已是进黑又落了小雪,所以此时用餐的馆子里已没有多少人了。

      唐烜十分庆幸馆子里这时人少,身后仅余的两桌食客,也在目不转睛、一脸呆滞地看着屋角这桌的莫离园,估计要是人多时,整个馆子就成了这小四表演的舞台了。

      莫离园完全没去在意桌上美食之外的东西,她现在的情况是:一只手要撑住麻木的双腿不偏倒下去,另只手还要忙着吃饭,真可以说是忙碌不堪了。别说是旁人的眼光,便是坐在她对面的唐烜在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她也顾不上了。

      风卷残余,暴雨过境… …

      莫离园不记得最后进肚那根山鸡腿的味道具体是个啥味儿了,只在一个饱嗝打出后,空气中传来丝丝甜辣的味道,让她好是回味无穷。

      莫离园拍了拍肚皮,换了支撑身的手,方道:“饱了!呵呵,心情真好……”

      唐烜看看她,给她递了杯水上去,笑着摇了摇头。

      正当时,门外是继他们之后,又一拨迟来的吃客。夜幕下的村间小馆里,瞬间又热闹了起来。

      “老板,杀个雪里白,再炒个山鸡,三坛酒,一撑子烧饼。”为首那人,步子刚迈进半个,声音便响彻了整个大堂。

      唐烜眼尖,立马从他们的穿着上辨出这群人是夕辽守边的士兵,眸色一暗,立刻倾去莫离园身旁,低声说道:“把头低下,我若没说话,你且不要做声。”

      莫离园刚吃饱,一脸的满足,倒也没说什么,乖乖地朝他点了点头。

      唐烜立刻落下了手中的筷子,掏出怀中的钱袋,安静地起身去柜台算账。

      偏偏,偏偏这故事里的事总是曲中带折的,若是真能万事平安,这唐烜的苦,便没那么苦了。这就叫千算万算,人不胜天算。

      就在他安全抵达柜台,当那掌柜噼啪摆弄着算盘的时候,一个扎耳的声音从他身后的来处响起。

      “哟!哥儿几个快来看啊,咱在这鸟不拉屎的地界儿呆了几年,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妞呢?快来看看呀!”

      那是一个身穿貂袍头戴军帽手中持刀的巡视官,似乎也是在场六个夕辽兵中官位最大的,只见他站在莫离园身前不足半尺的位置,色迷迷地笑着,左右来回以鼠目般探视着。

      同他一起来的那几个夕辽兵,哗地起了身,一圈人摸嘴挠腮地围着莫离园就开始飚口水:

      “哎哟哟,肯定不是夕辽的姑娘,悄悄这白皙的皮肤,哟,还低着头,多文静啊……”

      “哈哈哈,大爷就喜欢这样的。”

      “美妞儿,笑一个嘛!”

      七嘴八舌之间,也不知是哪个色胆包天的夕辽人先伸了支手出来,黑手探来,倏地眼前一花,手就摸上了硬邦邦地一块胸脯。

      唐烜那没几两肉的身子,当然是硬邦邦的。只是在这一刻,不光是他浑身的肌肉,就连那平日里正气迎人的双目,此时也是寒得硬邦邦。

      “你……”那黑手的主人一缩手,正欲大骂,谁料,唐烜身手快得出奇,剑已出鞘,正抵在那人颈间,寒光映目。

      剑出鞘太快,以至于那剑尖的寒铁还在一片寂静中嗡嗡作响,唐烜的双目紧盯着尖处那隐隐跳动的脉搏,手中僵持,却几欲向着那跳动处抖腕滑下……

      话说那群夕辽兵们,色胆终是没大过活心,原本围上来的六个人,每一个在看清唐烜这身形和步伐后,吞咽着睁大了眸子,寸步难行。众人心知肚明不是他的对手,盛气凌人之下,六人缓缓后退了几步,将色迷迷的目光代替的,是对脸前浓郁杀气后的彻骨的惧意。

      也不知这漫屋的寒意持续了多久,唐烜双肩一怔,若懵间初醒,想及刚刚的举动,似连自己也有些吃惊,赶紧收剑回鞘,正色抱拳说道:

      “几位官爷,受惊了。贱民内人身子不适,我们是要赶去靖州寻医的,一时情急,贱民逾矩了。贱民不打扰各位官爷用餐,这就带内人离去。”

      “你、你……”领头的那个身穿貂袍的官爷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对着唐烜那深不见底的一双眼,看了半天,硬是没蹦出一个整字来。

      “官爷吃好……”

      唐烜撂下这么一句,就在众目睽睽下左手持着剑,右手一个使力就将莫离园甩在了背上,身子一挺,跨过屋内的一行人大步走去了雪中。

      开门间,一阵寒风卷进屋内,四下寂静,‘噼啪’一声,竟是汗水落进火中的声响。

      “亲娘,俺还没见过那么大的杀气呢!头儿,你没事儿吧……”

      “头儿,我这肝儿……还颤着呢。”

      “头儿,这饭,咱还吃吗?”

      “吃、吃啊!”官兵头子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擦去那头上的额汗,喉间吞咽下一口,又道:“那小娘子,居然是个瘸子,嘿,倒真可惜了。”

      “头儿,那小子会功夫,又带着剑,身份可疑,要不要查查……”

      ‘咚!’一声。竟是那官爷用剑鞘打了那说话的小兵一记。“他那身手,便真是个歹人我们也奈何不了他……再说了,谁出来犯事儿的,还带着个残废的老婆,你这蠢物……”

      “哦……”小兵揉了揉脑后,看了一眼门外风雪,只觉得那消于其中的两个人,更加神秘了……

      …… ……

      “哎哎哎,你别走那么快啊,颠、颠得我快把饭吐出来了。”

      急促的步子一停,背上的莫离园毫无防备,于是鼻子用力撞在了唐烜的脑后,疼得她直冒眼泪。

      “你这是干什么呀!疼死我了……”

      喊疼的话刚说完,莫离园在一瞬之间感觉到身下拖住她的那两只手有抽动的倾向,她眸光一闪,双臂一个紧抱,待身下拖着她的双手抽走时,她已经形如猴子抱树一般地悬在了空中。

      得逞的嘴角一勾。哼!还想把我摔进雪地里?咱哪能一个坑里摔两次?那招早不管用了。

      紧了紧抱颈的双手,得意地向上靠了靠。

      唐烜万没想到她会使出如此无赖、无礼、无耻得一招,面上泛红耳尖发热,赶紧甩了甩肩头:“你给我下来!”

      他一连甩了几下,不仅没用,反而觉得缠在他脖上的双手抱得更紧了。唐烜只觉‘噌’地一道热气腾至头顶,烘得他浑身僵硬。

      “我不要!我不要!你往雪里钻钻看看,我现在腿不方便你就欺负我?你知道那有多冷吗,我死也不下来……”莫离园怕被他甩下来,两手紧抱,脸更是贴在了他的颈项之间。

      雪夜里,僵直而立的唐烜感觉到一股股柔柔地暖气钻进他的领口之中,登时,双目一瞪,面色烧成了黑红。

      “木头,你浑身怎么这么热啊?不是让我气得吧……”

      又一阵暖气扑来,心底处那一道挠人得痒意,缓缓逆流而上,唐烜在一瞬间顿觉身体一轻,大有厥倒的倾向,他双手猛地拖回原处,暗哑的嗓音急急说道:“好、咳咳……好了,你松手,赶紧松手,我不摔你了。”

      “真的?”

      “真的!”唐烜暴躁地吼道。

      “凶什么啊……”莫离园终于松开了双手的力道,贴合的身子也渐渐离开。

      唐烜深吸一气,心脉急速调转,又立了一会儿,这才缓缓迈出了一步。

      雪地里,一道深深的脚印延去远方,又一道叹息,渐行渐远……

      “以后要你低头,你就要低头。”

      “嗯,知道了。”莫离园找到了个舒服的位置,眼皮子开始泛沉。

      “以后不许你说话,但是可以动手,必要时,嗯……也是可以下狠手的。”

      “哎?”莫离园歪下的脑袋即刻竖了起来。“不是你说我心狠手辣,要有分寸的嘛!”

      唐烜清了清嗓子。“所以我说,必要时,是必要时……”他刻意地强调着。

      “那什么是必要时?”

      “……”沉默半晌,才道:“必要时,我会告知你。”

      “哦……”小脑袋又倒了回去。“我们,啥时候能到京城啊……”

      “按这时间来算,还有三天就能到靖州,到了那里我们雇辆马车,再有两天就能到京城了。”

      “哦。”莫离园应了一声,眼皮子便沉沉落了下去。

      唐烜继续行路,心中却是一阵阵叹息:

      这折磨人的日子,竟还要三天之久?!唉,天知道这副破身子,还撑不撑得到靖州了。

      莫离园嘴角微翘,心中一阵欢意:

      真暖和,真轻快,真舒服!!!唉,还有三天的福能享了,好快啊……

      两个人,不同的思想,却没人去看那今晚的月色,形呈珏,又似琴钹,一曲“归乡”,撩入异人心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怨月愁烟长为谁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