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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可惜不是你 ...

  •   1999年,高一下半学期。

      那年都发生了什么重要事件呢?!我已经想不起来了。那年在我的记忆里都留下了什么呢?!千禧年,庄毅受伤了,地理的会考,还有JW。

      认识JW是在1995年。我上初一,他上高一。我们楼的一个邻居姐姐,是他的同桌。每天早上,我都和这个邻居姐姐一起上学,偶尔也能碰上同路的他。我们基本上不说话,他和邻居姐姐打个招呼,便“飞车”骑了出去。但是总算是认识,要知道在初中,能认识几个高中的哥哥姐姐,是件很有面子的事。

      1996年悄然而至。邻居姐姐谈了恋爱,每天早上不能和我一起上学了,于是我变得行单影孤起来。偶尔在路上还是能碰见他,偶尔也聊上两句,大抵不过是足球啊,学习啊之类的话题,更多的时候他还是打个招呼,便骑了过去。

      有一天下了早操,他在人群中找到我,让我帮他买几张足协杯决赛的票,他解释说他家在机场那边,离工体太远了。当时我很惊讶,一来他可以找邻居姐姐帮他买,为什么要找我;二来这次的票真的很难买到,他难道不知道吗?

      我手里真有两张那天的票,是爸爸托人买到的。回家,我对爸爸说,我想和好朋友婕妹一起去现场,您就在家看直播吧。爸爸同意了。与此同时,我并没有邀请婕妹,而是把票卖给了他。说到“卖”,我真的很心疼。这两张票在我心里,是无价的。能去现场为国安呐喊助威,看着他们把山东灭了,是多么畅快的事情啊!可是,我又不能送给他,平白无故,他是不会要的。

      周5,中午。他来我们班里找我,手里拿着一张决赛的门票,告诉我要我和他一起去。我说好。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心情至今还萦绕心头。是紧张,是兴奋,是惶恐,是不安,是期待,是盼望………

      1996年11月3日,国安赢了!我们赢了!!!散场后,已经将近傍晚,他带我吃了肯德鸡,然后送我回家。很多年了,我一直想问问他,这一切是无意的巧合,还是他有意的安排?只是当时没有勇气问,而有了勇气的时候,却早已没有了询问的必要了。

      写到这里,看文章的人应该猜到了下面的情节。对不起。事情本来应该像所有的故事一样慢慢发展,但是当我们再一次“走近”的时候,已经是1997年的夏天。而这其中的原委,却又是另一番人物了。

      1997年7月20日,工体,北京国安---上海申花,9:1。我买的票,并给他打了电话。赛后,我们都还沉浸在狂胜的喜悦中,无法自拔。在从工体回家的路上,我们在球迷的队伍里,在川流的人群中,他拉了我的手,如果这一幕能够早来半年,我会有最幸福的微笑。只是这瞬间似乎来的迟了些,我没有激动,没有颤抖。但我毕竟曾经渴求过,况且今天的种种,也是我努力的结果,于是我也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十指交叉,握到最后,关节都僵硬了起来。

      这个夏天我并不如愿,我们并没有时常见面,他家太远了,一个来回需要时间。不过,暑假过后,我们都将步入初三与高三,假期的补课使我们在偌大的校园里,很容易的就能寻找到彼此的身影。

      坏消息接踵而至,初三所有的班级都将搬到分校,以便更投入的学习。接下来的日子昏天黑地,我们只能偶尔见面,偶尔打个电话,偶尔写信。到了1998年3月以后,连这种“偶尔”也绝迹了。

      暑假,我沉迷在世界杯的酣战中。那时没有如此普及的网络,没有□□,没有msn,没有mail,更没有呼机、手机。也许是因为年轻,我厌倦了每次都要千辛万苦才能找到他。也许是因为气盛,我没有再主动找过他。而他,也没有再主动联系我。于是,他再一次失踪在我年轻而鲜活的生活里。

      1999年,高一下半学期。

      我收到一封来自北工大的信笺,拆开信的一刹那,我的心弦轻轻的颤抖。是他,他来找我了,并且找到了我,虽然我并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我的。但很快,我便回了信。

      我们又见面了,我长大了,他也长大了。说实话,当时我想不管是怎样的结局,我都很感激他,感激他给了我一个很美丽的豆蔻岁月。上了高中,看到初中年级的小妹妹们也认识我们年级的男生,看到同班同级的男同学们大都报着玩的态度去对付,去敷衍。我才真的发现,我是那么的幸运。

      我们看电影;我们逛公园;我们去书店。在快餐店,他辅导我写物理化学的作业;在校门口,他从平乐园骑车过来,等我放学。我们依然通信,我买很漂亮的信纸,词词句句落在上面,记录着美好的时光。

      我们拉着手,却没有接吻;我们吻过彼此的额头和脸,却没有接吻;我们同喝一瓶汽水,却没有接吻。

      转眼高二的五门会考马上就要来临了,而我也如临大敌一般。考试过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却更少了,他似乎也自顾的忙碌起来。直到2000年的年尾,这一年才是真正的世纪之末,一切都蕴涵着改变。12月的一个周六,我们约在东直门的达美乐见面,我等了2个小时,他却没有来。后来,他托同在北工大上学的邻居姐姐带了信给我。内容是解释。而我没有回信,他也没有再联系过我。

      写到这里,我几乎写尽了与他的林林总总。在那段岁月中出现,即使不是他,我也会铭记。但是那是他,我更加难以忘怀。我很感激他,他把我的成长弄得很淡,很柔,很含蓄;我也怨过他,因为我从不曾感受过强烈的,炙热的感情。

      即便如此,他仍是第一个让我想过“永远”的人。

      .........

      我知道再往下写,会破坏整个故事的完美性,但是,我想告诉每一个看过这篇文章的人,故事还没有结束。

      2002年夏天,又是一年的世界杯。当然,我的2002年有着2002年的故事。只是那一年,我在街上无意中居然遇见了JW,我们互留了手机号。后来,断断续续的联系着。再后来,我们又见了面。晚饭后,我们在日坛公园漫步,那里的树很多,路灯的光打在叶子上,投映在地上恍惚班驳的景象。

      我们终于接吻了,唇与唇的亲吻。我不想询问他的现状,也不想让他打听我的近况。那时那刻,这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好像我们多年后的重逢,夏日傍晚的见面,都是为了这一刻。谁也没有不好意思,谁也没有内疚与难堪,谁也没有提过过去,问过未来。仿佛这个吻天生就应该如此的突兀一样。

      我没有要求他送我回家,也没有询问下次见面的时间。出了公园的大门,我们便各自打车,各自离去。这以后,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再联系,没有再见过面。

      我没有后悔他从此在我的生活里消失,一段感情所有的过程,我们都已走过。虽然是从1995年到2002年,用尽了8年的时光。

      但我仍要感激命运,它是何等的厚待于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可惜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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