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zaq

33、第 33 章

　　Cobb和Ariadne在吧台边坐下来。
　　Tom靠过来，热情地问道，“两位要喝什么？”
　　Cobb犹豫了一下，他不确定是不是应该从现在开始，就象之前屡试不爽的那样，按照已经发生过的剧情重演一次。他应该先点一块蛋糕？然后再要一根蜡烛？然后难道真的蠢到要把蜡烛插在蛋糕上吗——这事Cobb可真不想再干了，说实话，破破烂烂的蛋糕有点恶心。然后呢？谁许愿谁吹蜡烛？他和谁一起去舞池里疯狂跳舞？
　　“Cobb？”Ariadne用手肘碰碰他。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
　　Ariadne凑过来小声说道，“他不认识你。”
　　“什么？”
　　“他是Tom对吧？你告诉过我你那时候跟他还挺熟的。但他现在不认识你。”
　　Cobb考虑着那是因为自己与八年前相差甚远的可能性，但Estelle认识他，哪怕她所在的赌场时间点被设置在九年之前。所以……
　　他抬头看了一眼Tom，年轻的调酒师仍然保持着热切的表情等着他。
　　也许Arthur有他的用意？
　　还是在这个游戏里，只有Estelle需要认识他？
　　“一块蛋糕。”他决定暂时还是按剧本演出，“黑森林。”
　　“没问题。”Tom点点头，“需要喝的吗？”
　　这可不是剧本。至少在八年前，他不需要在这时候点什么饮料。
　　他想问问Ariadne想要点什么，回头却发现小姑娘正呆呆地望着进门的方向。
　　他循着Ariadne的视线，看见了他自己，Dominc Cobb，八年前的那一个，正直直地向吧台走过来。

　　Cobb知道自己的外表和八年前相比，变化了多少。可能没有人会在第一眼认为他，和现场的另外一个他其实是同一个人。但让Arthur的潜意识投射看见他仍然不是一个高明的主意。
　　“我要去一下洗手间。”他轻声对Ariadne说道。对方含糊地嗯了一声，目光仍然粘在那个更年轻显然也俊美得多的Cobb身上。
　　当Cobb从洗手间回来，带着那付Eames式的伪装时，他发现年轻的Cobb已经坐在了吧台旁。Ariadne仍然盯着他，但眼神已经从惊艳变成了不敢置信。
　　Cobb在她身边坐下，她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是很仔细的好几眼，最后悲伤地摇了摇头，在吧台下用拇指指了指旁边的那个Cobb，“刚才Tom叫他Cobb。你就没什么可说的吗？”
　　Cobb觉得自己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Ariadne非常非常怀疑地看着他，“你从前真的是长这个样子的？”
　　真的，Cobb能说什么呢。
　　“是真的？”
　　“……”
　　“God，这叫我说什么才好！”
　　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人是我才对吧……
　　Ariadne震惊了就她闭嘴的频率而言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然后突然开口道，“Arthur当年是被你这张脸骗了吗？”
　　Cobb几乎被自己呛到，“你说什么？”
　　“不然为什么死心蹋地跟了你十年。”Ariadne的语气听起来就好像Cobb完全不值得有一个忠诚的搭档，“特别是在你精神最不稳定的那段时间，明知道有危险不但不管还毫不犹豫地跟着你找死，他到底是太纵容你还是想看你的笑话？”
　　Cobb很后悔自己没有要点什么喝的，否则至少他现在可以用杯子挡住自己的脸。
　　“Ariadne。”
　　“嗯？”
　　“你还有什么感慨要抒发？”
　　“说实话？很多。自从进入limbo以来，越来越多。比如说，你觉得你们的关系是正常的吗？你觉得Arthur这个游戏有意义吗？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的？你还能变回去吗？”
　　“Ariadne。”
　　“哈？”
　　“闭嘴。我们还有正事。”
　　“好吧，”小姑娘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一点也不想问这句每次都会问到的话，正事要怎么做？”
　　“去跟他聊聊，”Cobb指指Cobb，这场景确实有点滑稽，“问他Arthur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