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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三章 恰是故人来(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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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好像要你去联姻。
耳边又响起那天七哥说的话。我趴在桌上,看着窗外的阳光透过镂空的窗花,一点一滴,铺散在桌前的空白处,轻轻摇晃。
“你怎么说 ”
“你怎么看”
“我不同意”
“那么,你就靠自己,去摆脱不欢喜的东西”
靠自己,我吗,好像不太可能。可是看七哥当时那狡黠的笑容,他应该不会放着我不管的,而且,他不是说会回来吗,但是他不像说笑的人,说了不管就不管的。想到这里,我又烦了。
“流柔,我要去…”
“联姻”
“你说我该怎么办…”
“看着办”
我啪的坐起来,气恼回头,知道不是流柔,“流一,我没问你!”一边的流一,躺在软榻上,翘着二郎腿,正将一颗提子往空中一抛,张开嘴,啊的一声,接住吞入,真是还不粗鲁,“好吃。”
大概接收到我不善的目光,才伸伸腰,扬扬腿,坐直身板,拍拍身上的果皮屑,“公主,你都问了那么多遍了,想累死我家小妹啊,你明明知道她那一根脑筋。”我看向流柔,正在收拾流一弄的一地果皮,回头见我看她,睁着大眼睛,看上去迷迷糊糊的,但听到流一说她,杏目圆瞪,“流一,坐好,不需再扔。”可惜水汪汪的眼睛加上娇滴滴的声带听起来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恩,好吧。我摆手让她继续干活。
只好又看着流一,她抓了把花生仁,往嘴里一塞,含糊说,“恩,人多好办事啊,去找一个人,她就一定有办法。”她说完向我扔了个果仁,我接住,是连翔的雪仁果。
虽然大兴王朝当初已经将五国统一,但是在东西南北依然又别的王朝大国存在,比如南边的越兰,当年益帝为了攻打它劳民伤财,而且还连连大败,是个不可小觑的大国,听说那里的国民崇尚智慧,国主非世袭,选贤举能,以国中最出色的人担任,军队实力非常,听说是因为国民喜好发明,武器也较他国强大。它附近就是葑国,也就是我们王朝的附属国。西边的是捷狄,那里盛产玉石,国家殷实富饶,还有过晏,豫东两个小国,东边是华榳(华读花),顾名思义,那里四季如春,是百花的摇篮,名花之都半瑜就在那里,而且四面环水,城市四通八达,皆由水连通,也叫水都,最后是北边连翔,素有冰雪王国之称,常年冰雪覆盖,雪仁果是那里的圣果,前些年她送了些给我,说是她家的女夫子带来的。
而这果子出现在这里,我突然想到了,难道,“是阿雪!”
“答对了!”流一一个响指。
我忙喊回流柔,“流柔,果子什么时候送来的。”
流柔慢慢回道,“前两天,木小姐送的,哦,对了,她还让我告诉公主,娜拉夫子回来了。”说着,手点着下巴。
我一喜,“娜拉!”
我立马直起身,向一边的还在柔声答着是的流柔喊,“流柔,快,备衣!”一把搂住还在吃的流一,“出宫去!”她连忙打急呛,“咳-咳-”
快速换好衣服后,等了一会,出来的是流柔,而后流一才慢吞吞从后面走出来,一边系着裙带,一边抱怨,“给我套男装啊,这衣裙真难穿。”
我皱眉,一边指示流柔收好东西,一边说,“你以为我们出去容易吗,你是少跟我出去,不知道难处,流柔就知道,你就少抱怨了,待会机灵些。”
流柔忙点头,“每次出去都要爬墙,还有躲开走过的守卫,吓死人了。”说完还拍拍胸口。流一瘪瘪嘴,轻哼,把佩剑系好,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看见两个侍卫走过后,我摆摆手,示意她们两个跟上,流柔和我一样小心翼翼,只有流一一个慢吞吞跟上来,一点也不紧张。
“快点,去东墙。流一,小心跟上。”我小声低喝,向两边看了看,安全,又一摆手。
流一看着前面做贼似地两个人,心里不禁觉得郁闷起来,其实只要认真看看周围的守卫,就知道根本不用那么紧张。
眼前刚刚走过的两个侍卫,分明就看见这里的情况嘛,经过这里立刻就别过脸,那别过去的脸看上去真别扭,还有,先前有个宫女要经过我们前面,就突然有大宫女喊她回头走。
摆明视而不见嘛。
看来是皇上同意的了,所以宫人才会这样放松,想来宫里只有这两位才会自以为自己跑路的本领超凡了吧。流一想到这里,叹了口气,怎么会搭上这两个白目啊。
“流一,快来,蹲下去。”我将发呆的流一按下去,脚踏上去,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用力踩了踩,“我先上去。”
下面的流一闷哼了一声,“干嘛要我做木墩啊,还有,你那么用力踩我做什么。”
我假装不知情,呵呵笑着,“你体魄强健嘛,流柔那么柔弱,身板哪有你结实。”说着使劲一条腿先攀上墙,另一条腿还在一边使劲扒,终于好不容易一条腿过了墙边,又踹了她的背两下,借借力,流一低咒,看来恼火了。
“有人来了,”流柔紧张唤了一句。
“何人在此!”啊,被发现啦,我顾不上没爬稳当,用力一蹬,蹬上墙。没留心,流一被我踹歪在地,“哎呀!”
难道是新来的?还不知道规矩吧。流一倒地时想着。
还在下边的流柔急的哇哇哭,看着守卫靠近,双手抱在胸前,向后退了步,眼泪一个劲的流,“呜呜,对不起,对不起。”
光一闪,不知她拎起什么东西,使劲向那个侍卫猛砸,边砸边哭喊,“请忘记我们,拜托你了!呜呜!”说着力气加大,“拜-托-你-了!”
一边还倒在地上的流一呆住了,那,不是我的剑吗?
那个侍卫已经倒在地上。
“呃,小妹,师父当年该不会选错人了吧。”流一呆滞。
我本来还没坐稳在墙上,被刚才我还说“柔弱的”流柔威武英姿这么一吓,直接翻了过去,“啊!”
“呜呜!”流柔还抓着打人的剑鞘,眼泪直流。
宣政殿。
“启禀皇上,”一太监走近正在看奏章的皇上,低语几句。
皇上皱了皱眉,轻咳一声,“命人在东墙砌个石墩。”
太监瞄了眼皇上,赶忙低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