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荡》亚瑟的卡西

8、第 8 章

　　网上的震荡记录虽然繁多，但是要从中整理出记录准确清晰地也并非容易的事。两人商量着先从他们自己的记录开始整理。乔子逸自震荡出现以后专门随身带着一个本子，一旦发现不对立即记录。此时把那个写的满满的小本拿出来，傅翔翻了几页挑了挑眉“字写得真不错，字如其人哪。”然后苦恼的抓抓头：“我的字怎么就那么丑呢。”
　　“你成天对着电脑打字也不需要写，丑就丑吧。别费心这个了，做正经事去。”
　　乔子逸打开自己的记录，自从那次组会后他就一直在记录的时候格外注意时间。现在整理他决定先把事件按时间排列一下；另一边傅翔贡献了自己的“字写得像狗爪爬的”记录后，开始筛选网上那些清晰准确的震荡记录。
　　不知不觉时间流逝，两人安静的整理着。虽然室内有暖气，可是长时间露在外面写字的手还是会冷。乔子逸把左手搭在脖子上捂着，右手却没法捂了，只能写一会搓一会。那边傅翔也搓了搓手，过了一会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拿了两个灌满热水的水杯。在乔子逸面前放下一个，说：“别在你脖子上捂了，冷的话就摸摸杯子。”自己捧着另一个坐下。
　　心里想着真是个体贴的人，嘴上不觉也说了出来，一抬头傅翔正看着他，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你这么体贴，是陪女朋友的时候练出来的吧。”“才不是，我没有女朋友的。”“不会吧，你这种品质的帅哥应该很受女生欢迎才是。”“我才不要找女朋友，老实告诉你，我不喜欢……”傅翔突然顿住了，而后有些挫败的说：“算了，反正我不想找女朋友，麻烦死了。”
　　不想找吗，乔子逸想了想给自己递情书的师妹，自己貌似也拒绝过好几个啊，倒也没多想，就是不想谈恋爱。反倒是徐胜江嫉妒了好一阵总有人给自己递情书。抬起头发现傅翔正盯着自己，不由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傅翔连忙低下头。
　　“不想找就不想找，恋爱当然要按自己的心意来。其实我也不想找女朋友。 “看傅翔莫名的有些情绪不佳，乔子逸忍不住说到。
　　“哦，那你是为什么？“傅翔显得很感兴趣，眼中散发出八卦的光芒。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现在不太想谈恋爱吧。“乔子逸站起来对着窗子伸了个懒腰。傅翔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青年在冬日温煦的阳光下舒展的身体，不自觉的露出一个微笑。
　　两个人吃了午饭回来，乔子逸坐了没多大一会，就说自己吃过就困的毛病又犯了，于是趴到了桌子上。傅翔轻轻地拿过他上午整理的本子，说：“睡吧睡吧，我接着看。”
　　本子上的字迹就和他的人一样看起来清秀整洁，傅翔一边翻着一边想，一边看着乔子逸在整理的时间-事件顺序表旁还写圈起来了几个词：晕，时间，痕迹。想到一起去了，自己整理时也发觉绝大多数人提到震荡发生时会觉得有一阵眩晕感或是想睡觉什么的，等他醒了再好好讨论一下。
　　抬头看看趴着的乔子逸，大半个脸埋在胳膊下，露出一只轮廓秀气的耳朵，嘴貌似有些微微嘟起，深灰色的高领毛衣衬着上面的露出来的半张脸白皙细致。傅翔想起自己刚刚差点说出口的那句“我不喜欢女的”，说出了口，怕是要把这个人吓到吧。但是也许不会，自己那时不过是有一点沮丧，心思细腻的他就发觉了，还想着安慰自己，不过那句“恋爱当然要按着自己的心意来”说的真是不错。
　　把本子放回他手边，傅翔看着似乎睡得很熟的乔子逸，双手撑住桌子，慢慢的慢慢的弯下腰，就在将要触及那秀气的耳朵时，屏住呼吸停了一阵，终于还是慢慢的直起身，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坐回位子上继续看着乔子逸，渐渐地就觉得一阵恍惚。等猛然一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保持着那个俯下身的姿势站在乔子逸身后。
　　傅翔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恐怕刚刚发生了一次震荡。直起身的同时，乔子逸也醒了过来。“还是有点困”乔子逸又伸了个懒腰，胳膊打到身后的傅翔“咦，你怎么站在这里？”
　　“刚刚发生了一次震荡。”
　　“是吗，哎呀，我刚才在睡觉，什么都没感觉到，你感觉到了什么，快记下来。”
　　“没什么，就是坐在位置上突然站到了这里。”
　　“还好，这一次震荡看起来影响不大。”
　　傅翔 “嗯”了一声，静静地看着他。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脸上长花了？”
　　傅翔指指他的脸：“睡的都是印子。”
　　乔子逸随手揉了揉，看着他：“你早上整理得怎么样，继续吧。”
　　两人又是继续安静的整理，稍后一次的震荡发生在傍晚，两人看到了落山的太阳重新升起的奇景。
　　之后的几天两人都在图书馆里这间小讨论间里度过的，乔子逸还是每天早早的来占座，而傅翔则变着花样带来各种早点，从包子到牛肉饼再到鸡蛋炸面包片，每天不重样。每次都是捂在衣服里带进来的，即保温又可以瞒过图书馆的管理员。
　　两人整理了几天发现了一些规律，震荡发生时伴随眩晕，震荡发生时有时间回退现象，震荡前后的记忆差别程度不一等等。乔子逸把整理的结果给导师发了一份，导师看了之后回复要他开学之后准备正式做开题报告。之前由于震荡的出现，乔子逸的开题报告推迟了，没想到这么快又提上了日程。

　　转眼间，春节就快到了。乔子逸还是第一次春节的时候没有回家，徐胜江家在本市，之前虽然也留在学校了几天，这个时候还是回去了。宿舍里顿时显得有些冷清。和父母通了个长长的电话，父母还是把他看成小孩子似地念叨着注意身体，吃好穿暖什么的的，乔子逸春节没有回去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对于震荡一事，父母倒显得比较镇定，对他说这边新闻里都说了不是什么大事，一段时间后就会恢复 ，让他也不要担心。
　　挂上电话，乔子逸琢磨着除夕夜怎么过，再怎么冷清也是个大节日，即便不能坐在电视机前陪父母看春晚，自己也该庆祝一下的。正琢磨着，手机响了起来，接通后，傅翔清朗的声音传了出来：“你除夕有人一起过吗？”“没有。”“我这边也只剩我一个人了，要不我们俩搭个伴一起过吧。”“好呀。”乔子逸欣然同意，约定了见面的地点，笑着挂上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