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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韩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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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韩非
韩非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那个还可以一直蹭在哥哥跟前不知烦恼几何的小小孩儿时代,他从没有像这般想追逐着那些曾经的时光投进逝去的记忆,抓住哥哥依稀的笑颜。
是他不好,他不该只为了自己喜欢浸在学武里,不该让不能劳心劳力的哥哥为帮助父亲的事业用尽最后的心血,是他害死了他的亲哥哥,那样温柔那样一心只为了所有人好好的人,他却保护不了他,再好的武功也救不回来,救不回来……
“哥哥……”男孩低声呢喃,带着铭心刻骨的疼痛,踉跄向前扑去。
突然间,一个干净清醒的笛声自身后响起,如冰泉划过心间,脑海中不由一点清明,那曲子有一种撕心的哀痛却清醒到……心死,是……谁?男孩回身,却眼前朦胧,几欲晕倒。
似乎有一只手拉住了他,“韩非。”手的主人的声音清冷却很有陌生的熟悉。
“夏染……”韩非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女孩,虽然看不清晰,却清楚的知道的确是那个古怪女孩。
“韩非,”夏染低低的又唤了一声,抿唇笑了起来,“韩非啊,教我说你什么好呢?”那语气带着小小的埋怨却依稀透着自然的宠溺,“钻牛角尖这样的事情你和他一样啊,只是他比你幸运,也比你不幸。”
“夏染?”韩非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女孩,“那曲子……”好哀伤,本来不应该是那样的感觉的,为什么会吹出这样心死的绝望?
“只要有你。”夏染眨眨眼睛,漫不经心,“很好听是吗?只是,若不在同一片天空月亮太阳下该怎么办呢?连相见的理由也没有了……”女孩侧着头看着男孩的脸,仿佛可以看到遥远的过去,“你和韩昰呢?至少你知道他从没有怪过你,也知道他的愿望也在履行他的愿望,你还有什么不甘。”
“我……”韩非怔怔无言,似乎心头的那种强烈并不属于死祭的自责在摇晃。
“你放弃了你的武,随韩昰的文,承了他一直来的博学,你都快活成韩昰了,还想做什么?”夏染叹息了一声,“若不是你逃下邮轮,进了巡捕房,我还以为那年死的是韩非了。”
韩非身子一震,恍惚间似乎想到什么。
“不过那已经不是关键了,你还是从了你的心,做了韩非,”夏染漫不经心的微笑,“现在的关键是你够不够坚定,”她伸出手,没有去捏韩非的脸颊,反而捏了捏他的帽檐,眼底有看不清晰的温柔,“够不够坚定的去保护你想保护的人,活着的人。”
韩非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孩,看不透她眼里的情绪,仿佛从不认识这个人。
“所以,如果你足够坚定,按照你的心,你和活在你心底的韩昰一起的愿望,”夏染的指尖滑向韩非的胸口,点着这个大男孩心脏的位置,“那么,你就赢了。”
“韩非,首先,请相信自己。”
女孩的声音渐渐远去,却如醒钟般句句震撼心头,韩非飘远的神智一晃而收,眼前一亮,耳边出现嘈杂的人声。
“唔!”韩非心头一闷,恶心感激得掩口咳嗽,但脑袋却开始高速运转,殷竹回来了,还有……男孩握紧手中的东西,夏染要找的……青铜十字像……
“韩非!”
钟朗是吓得一身冷汗,小和尚衾儿跑到巡捕房拉他出来的时候,他还一头雾水,本能的相信夏染。追到教堂竟看见韩非站在教堂顶端就要向下跳,心快要跳出心口时却看见韩非停住脚步,回过身,但身形摇晃,仿佛随时都会摔下来。
急急跑上教堂顶,于胜男也赶了过来,却不敢轻易上前去拉神智恍惚的韩非,于是慢慢靠近。
在快要靠近时,韩非猛地跪地咳嗽,吓得于胜男惊叫一声,紧紧抓住韩非的肩膀,生怕这男孩掉下去。
“咳,于教授,很痛啊。”韩非咳嗽了一声,面色有些苍白,勉强笑了笑,为让于胜男放心,故意调侃了一句。
“没事了?”钟朗扶住韩非,眼神关切,“怎么回事?你怎么?”看这状况像是之前死者死前出现的情况,不过四下无人,韩非是怎么逃过的?
“是殷教授,”韩非的声音里带着些颤抖,他将手中的青铜像塞进钟朗手里,“这是夏染找的东西,也是这件案件的所谓辅助的东西,头,去抓殷教授。”
“殷竹?他不是被处以绞刑了吗?”于胜男奇怪的看了韩非一眼,“而且,验尸的时候为确保安全我也在场,没有作假的可能啊。”
“胜男,你照顾韩非。”钟朗眉头一皱,将青铜像放进口袋,抬头吩咐了一句,“我去找夏染。”
“头,不要一直盯着那青铜像看,小心!”韩非喘了口气,提醒道。钟朗点点头,向楼梯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