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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生日 ...

  •   傍晚,我准时去接小雨,她穿了一套淡蓝紫色的休闲服饰,连那双休闲鞋也是淡紫色带点蓝色的。

      紫珊的生日会上,来了许多的人,但是对于我,觉得很陌生。其中有两个人我曾经在送紫珊去学校事遇见过。他们是两姐弟。弟弟曾经在大一时很疯狂的追求过珊,不过,由于他太花心了,名副其实的一棵“空心大萝卜”,所以在他把第四任女朋友甩掉的那天晚上被车撞到,住进了医院,算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吧!幸好,他撞车后珊遇见了吴珍,以后他才不敢那么嚣张的纠缠紫珊。

      对于他姐,我没有听说过任何的绯文,应该好似一个比较安分守己的女孩吧!

      晚饭很丰富,大多数的菜都是杨璐动手做的,还有几道平时很少吃的到的家乡菜,听说是阿游特意做给他女朋友的,奇怪。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他所谓的女朋友。

      “阿游,你女朋友呢?”在珊切完生日蛋糕后,我附在阿游耳边轻声问他。

      他没有说话,一边傻笑一边吃东西。

      “快说呀!”

      “安琦,听说你最近走桃花运,又偶遇见一个漂亮的……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回事?”他邪笑着指着坐到我对面正低头吃蛋糕的小雨说。

      阿游也不枉当了这么久的和尚,参了这么久的佛理连“顾左右而言他”这么深奥的玄机也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真不知道如果齐宣王还在,是否会感到自愧不如。

      我抬起头,正与小雨的视线相交集。蓦地,我觉得她真的好象一个人。特别是她青纯和忧郁相间的眼神。让我从一见到她就忘不了,我不知道预示了什么,反正也已经无所谓了。

      刚一转过头,我就把一快手掌大的蛋糕塞进阿游的嘴里,一边说:”阿游,你的嘴好油,难怪这么滑了。”

      他一时情急,”急中生智“的用右手擦了一把,可好,变成了演戏的小丑,再加上他夸张的动作,全桌的人笑得似乎有些过分,差点,没把房子震倒了。我想,阿游要不去当和尚的话,就应该去马戏团演小丑,不然在马戏团里直接披上熊猫皮也一样,否则真是太可惜了,埋没了一个如此有才气的人才,这也间接的造成我们社会主义建设中的一大损失。

      这时,我注意到我左边的那个女孩,就是那瘸脚男孩的姐姐。她没有笑,脸却有些微红。突然,她纤细白嫩的手穿过我的视线,把一张洁白的手帕递给阿游。阿游幸福的笑着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刚吃饱奶的婴儿躺在妈妈的怀里微笑。

      莫非,那个女孩就是阿游近来经常跟我提及的兰。如若这般解释,吃饭时到现在在我心中的许多疑惑都可以解释清楚了。

      难怪饭时,那女孩就一直吃阿游做的那些菜,并不是因为可口,我也曾经短暂的认为他的菜是很可口的,所以欢天喜地的夹了一大把。刚吃进第一口,就吐了出来,甚至还发誓以后再也不吃这种菜了。

      从阿游的介绍中依稀的知道了有关兰和她弟弟的一些事,兰的弟弟叫龙,每天都逃学和街上的一些二流混混一起,就因为他父亲是学校里颇有名望的系主任,所以,在他考试的时候也就靠着一些关系,把原本神圣的考场搞的乌烟瘴气的,其他的教授们又抓不到他的把柄,所以就都奉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对他的事大都睁只眼闭只眼的,据说他的腿被撞到时,骗他父亲说是摔断的,居然也可以过关。

      无所事事,我不想听阿游继续如数家珍般的把兰的一家人都说完。这或许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爱屋及乌吧!

      偏不想,却又一个不小心的把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他细得似乎可以被风吹折的身材,油光粉面。如果去做变性手术,我想肯顶是演美人蛇的最佳人选。我想告诉阿游,他怎么像蛇而不是龙。但是,我不是三八,所以,始终也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无可厚非,有许多的事我都是不明白的,既然不明白,就总想着把她们弄个水落石出。

      于是,我紧紧的观察着那条长了四只腿的蛇。他张得比我帅,这个我承认,也比我精致(大概也只能用“精致”这个形容词了)。他那双不安分的眼睛里流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有些狂傲,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我自己,似乎过了很久,我也曾经有过和他现在一样的狂傲,嚣张,只是我比他更专注,比他重情义,同时也比他不羁。除了没有他漂亮,没有,没他的油光满面,没有他下贱。

      可能,这就是我和他之间最大的区别吧!所以,我不会和他一样,我永远也学不会讨女孩子欢心。

      所以,我现在还是孤身一人。人们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而我却一直在害怕,也许是害怕掉进水里。

      也许,我的心不会寂寞,还会傻傻的等待。到底这场马拉松比赛还能坚持多久,还是为心曾经的伤害而装作无所谓。

      沉思,还是在沉沦!

      音乐轻轻飘起,温柔如水的旋律,带给人的无限柔情。

      默然想起,紫藤罗花开的夜晚。如银的月色,静静的倾泻在淡淡的姿色花瓣上,微风轻拂,像是一群紫色的精灵在跳跃,悠悠花香萦绕,亦想能见轻烟淡雾的飞舞。

      现实,只不过是成千上万种可能中偶然实现了的一种。既然要发生,终究是要发生,何必寻寻觅觅。

      大多数的人在客厅里,随着柔情的音乐,成双成对的跳舞。

      晚饭时,许多的宾客都误以为我是珊的男朋友而坚持要我陪他们每人喝一瓶啤酒,幸好,那天杨璐和吴珍没有买二锅头之类的酒,不然我醉到天亮,忏悔一生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这次晚宴,我还再次懂得了世上除了爱情之外,还有什么最重要。那就是朋友之间两肋插刀在所不惜的情义。阿游就证实了一点。虽然他一喝酒就会头晕,但在紧要关头,他还是义不容辞的替我干掉了两瓶。

      他喝完两瓶啤酒后,只对我说了一句话:“朋友,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然后就从容不迫的倒下了。

      就在阿游的女朋友兰正准备扶他去休息的时候,他突然像炸尸般的跳起来,说了一句:“安琦,我们是朋友吗?”又倒下了。

      阿游的动作把我的酒气吓得化作冷汗流走了一半,而他的话,却是确确实实的把我惊醒了。

      珊坐在我的右侧,左手托着一杯刚泡好的红茶,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茶叶在茶杯里沉沦。偶尔,她会抬起头,看着舞动的人群。

      这时,“蛇”开始一瘸一瘸的向着小雨走去,我才发觉,原来一直以来,小雨都是独自一人在客厅的角落,她似乎在期待什么。

      和珊一样的眼神。

      “蛇”走近小雨时,典雅的伸出右手,这很明显,她是想邀请小雨一起跳舞,但是,小雨似乎装做没有看见,避开他的视线,一直看着我。

      我很震惊,也很气愤,但这些都是不会影响周围的人跳舞的气氛,这些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每个人还是沉迷于行尸走肉班的生活中,从来都不会在意什么,更不会注意其余的事。

      小雨不时的向我投来慌乱的眼神,看来,她并不适合这样的场面,虽然她看起来很冷酷,像是脸上蒙过一层冰的那种冷。

      我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迅速的牵住小雨的右手,让我觉得像是完成了一件神圣的使命时,心中有些颤动。她纤细柔软的小手,总会使我想起未开的紫藤罗花蕾。

      转身时,我看见两种截然不同的眼神却预示了我的相同的不幸。珊的眼中充满失望和凄楚:“蛇”却凶狠的充斥愤怒之火花。是的,我清楚预示什么,我还是毅然的来着小雨的手,对他们微微一笑。

      大厅墙上的挂钟,那根最短的时针艰难的向着11点的位置爬去。来的人中除了小雨,都陆陆续续的离开。

      还有五分钟到11点半。

      “对不起,我还有点事,你先和紫珊聊聊吧!等一下我再送你回家!“我终于记起了那件重要的事,急忙的对小雨说。

      她惊讶的看了看我,想要开口,却又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最后只是对我会意的微笑。

      忘记了自己是怎么从二楼上三楼的,反正,不能飞,因为即使我有翅膀,也早已经折断了。

      或许,是没有实现的可能吧!

      我把早已经准备好了的20支红烛一一的插在卧室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我认为有必要放的地方。床头,书桌,椅子,包括窗前的台灯边。

      也许,这时候我的心是该放松了,沉重的压抑已经让我透不过气来。

      窗外看起来很安静,我只听见自己心跳的节奏和深沉的呼吸声,还好,心跳还很正常,每分钟不多不少正好跳75次。

      等灭了,门被敲响了。

      这会是谁呢?

      我从椅子上小心翼翼地站起,满怀疑惑的在开灯的同时轻轻的把卧室门打开。

      像是意料之中那样的无比准确,又像是意料之外的那般失常。站在门口的竟然会是珊和小雨。她们脸上毫无掩饰的欣喜表现出她们彼此间相逢恨晚的感觉。

      我手忙脚乱的请她们进房,看着屋里到处插满的红蜡烛,她们似乎感觉无所适从。

      床很乱,不归较之以前要好得多,我随便的收拾一下,才敢请她们坐下。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红蜡烛?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么?”

      珊的笑容突然之间变的有些僵硬,但很快的重新舒展。

      “听说红蜡烛代表相思,还有……”小雨丝毫也没有察觉到气氛的悲哀,或者她早已经知道,只是不愿意提及,大概她还太小,天真的永远也不会了解。

      希望她永远都会像现在一样,快快乐乐的生活,不要为复杂的世界所迷惑,去承受不应该属于她的痛苦。也许吧,生活越简单越好。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阿游第一次从我口中套出有关林玲的事情后,望着明月发出这样的感慨。我只当他是随便说说,虽然我也有同感,但认为还不至于那么悲戚。于是,就反驳他说,你一个和尚懂什么,还学世俗人滥发感慨,也不怕动了凡心.

      那天,阿游一时激动的反应不过来,对我述说了他的三年初恋,确切的说是三年枯涩的暗恋。

      那年,我意气风发的准备步入初中的大门,可惜,天公不作美,命运偏偏和我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不幸的我只因几分之差被一所重点中学拒之门外,而来到一所据说很烂的学校。

      我并没有太多难过,对于学习,我向来都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所以我不在乎。

      命运总是捉弄像我这种“玩世不恭”的坏孩子。

      往往在我认为自己可以不在乎任何事物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错了。我发觉自己愈来愈在乎班上的那个有着风铃般的声音的女孩。她虽然是班上的英语科代表,但她的英语,甚至每一科都不是很好,但是,她身上所特有的那种说不出的气质,甚至是她的每一举一动都深深的吸引着我,让我莫名的感动。难道这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爱,我已经暗恋上她了吗?

      我不敢继续想象,自己一只丑小鸭如何去爱上天鹅,只有远远的看着,远远的,直到疲惫。

      不过,对于我来说,我并不奢求太多,只要每天都能看见她,就已经足够了,其余的都无所谓。

      在这样的日子中,不知不觉就度过三年,马上就要毕业了。面临即将分别的痛苦,我犹豫过。

      痛的边缘,我怕承受不起。

      如果像劳燕双飞,我更承受不了相思的距离。

      当死党怂恿我应该大胆些,不要使自己后悔时,我突然明白,优柔寡断只会增添痛苦,我终于敢下决心向她表白。

      确实,或许因为我的懦弱才会给自己带来伤害。我能做的,只有以信的形式写给她我的思念。我的文笔不好,写出的东西自然不好,即不像情书,也不像交有信,倒是继承了四不象的优良品德。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于是,我发誓,一定要写出最美的文章给她,这也是我为什么选择文学的原因。尽管我实现这个诺言的几率渺小的就像天地间的一粒黄沙打中我的左眼一样。

      我写给她的“四不象”会如铁牛入海,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我不甘心,也决不死心,继续写了第二封,和她最要好的哪个女孩告诉我说她已经有了男友,同时,我听见心在堕落。

      想了好几个不眠之夜,我渐渐的有了面对她的勇气。我发现自己当初好傻,自己明明一无所有,又怎么可以给她承诺。于是,我想慢慢的把她忘记,维以不永伤……

      “安琦,你怎么了?”小雨边说边用右手在我眼前挥动,零碎的镜头,一闪即过,墙上的日光灯刹那间变得好刺眼。

      似乎,我开始慢慢的懂得了阿游的话所指的内容。

      花开花落,尘世间的一切,转瞬间,如烟轻云淡,消逝。

      沧海桑田,记忆中的伤痛,冥冥中,像冰封雪冻,永恒。

      “喂!”小雨用力的捏了一下我的左手臂。

      “啊!你干嘛?”我轻轻的抚摸被她捏得发红的左手,心里还想起一些似曾相识,却很飘渺的画面。

      “你,生气了?”珊拿起我的左手看着,眼神中流落出痛惜,却又无奈。

      “就为这点事?算了吧!刚才我只是一时没有注意,本能反应而已。再说……”

      我突然停止了说话,眼中好象亮起了一道火光。我清晰的看见站在离开我几米远的书桌旁的小雨拿着一个小狗状的闹钟,中间那跟最长的火红色的指针正在一点一点的靠近另外的两跟,似乎要重合在一起的指针。

      从来也没有这么清晰过,清晰的让我自己都怀疑,但我还是毫不犹豫的关了日光灯,然后把蜡烛一一点上……

      她们两人都很惊讶,惊讶得不敢相信沉默中的□□是这么的烂漫。我确信,至少我为玲准备了烛光,我也有理由相信,我的承诺已经实现了二分之一。

      沉默,寂静。

      窗外,只剩下黑暗笼罩下的落寂和寒风刺骨的痛苦。偶尔会有一两声猫叫,但并不奇怪,猫往往是最善于煽情的,尤其是深夜的叫春声。

      在烛光万般闪耀的光辉中,我开始祈祷。

      林玲,已经快一年可,不知你是否过的还好,现在,我好害怕会忘记你,却又感觉是时候忘记过去了。对于这样的烦扰,我总是无法抉择,或许,我应该放手吧。你不要害怕,因为你不会孤单寂寞,你的世界有我的存在。烛光,是我对你的思念,纵使你已经离开,只要有烛光的地方,你都会看见我的所在。

      我不愿意再说太多的话来倾诉我的悲哀,没有人能够明白。痛往往掩饰在快乐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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