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
身处在这个上一世失约的小公园里，面前是那个让她上一世的世界一直下雨的少年，程盛楠只有无尽的感激。
感激莫名的机缘让她能够回到现在，感激少年还在。
“赵以北，我喜欢你；我们一起努力，一直这样喜欢下去好不好？”
这···这当然好了，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吧！
赵以北心里如同有一只小狗子，尾巴翘起来晃啊晃的；他本来豁出去也只想要一个机会的，哪知道程盛楠给了他最大的肯定。
程盛楠怎么就这么好呢，她居然不嫌弃自己结巴，也不嫌弃自己学习不好，更不嫌弃自己有点傻······
这会儿赵以北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果然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儿，他以后要对程盛楠更好！
心里的狗子恨不能化身黏人狗，时时刻刻黏在她的身边。
“好，以后程盛楠说往东，赵以北绝不会往西，我都听你的！”
“那你记住我们的承诺，从明天开始认真，等高考之后我们再确定要不要成为情侣。”
情侣啊···赵以北心里的小狗子又开始转圈，程盛楠说话怎么就这么好听呢。
对，就是情侣，之后自己就会从她的爱人升级为丈夫！
这可比老康他们那些所谓的对象好听多了，赵以北得意洋洋；自己喜欢的女孩也太优秀了，她可真会形容啊，让他能看到璀璨的将来。
学习苦一点算什么，只要能成为她的情侣，赵以北愿意拼尽全力，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冲劲儿满满。
抓起他的手看了看他腕间的电子表，晚自习快结束了，也该回学校了，程盛楠正准备说话，就看到少年如同被烫到了一般，全身僵硬，转头看着周围，就是不敢看她。
呃，程盛楠有点尴尬。
她怎么总是忘记呢，现在还是九十年代初期，他们这里又是西北的小城市，人们的观念还很保守；即使学校里也有找对象的学生，但大家都纯情的很，牵手都不好意思的，更别说后世恋人之间的种种亲昵举动了。
而眼前的这只大狗子，好像更加纯情，这一晚上自己的举动恐怕还真的吓到他了。
赵以北可不就是被吓到了嘛，这会儿他觉得自己动不了不说，就连心跳好像也不会了。
程盛楠她···她竟然牵他的手了！
虽然她只是想要看一眼时间，也只是抓起他的手看了一眼就放下了，可赵以北就是认为她主动牵自己的手了。
心里的小狗子这会儿不只是转圈了，耳朵都立起来，舌头也吐出来直哈气，赵以北觉得自己也不敢呼吸了。
程盛楠原来这么大胆的么。
和她一比，自己好像真的太胆小了，没出息 ！
闭了闭眼，赵以北试着抬手去牵一牵女孩儿的手；先抬起几厘米很快便垂下，心里的小狗子都翻起了白眼。
吁出一口气，闭眼再抬手，这次终于多抬起几厘米，赵以北暗暗给在自己打气，干得不错。
终于到了想象中的距离，却只牵到了空气。
骤然睁眼，才发现少女已经走出了几步，赵以北懵逼了。
程盛楠怎么这样啊，她都没等自己回牵一下她的手就走了！
哼，果然哥们儿说的对，女人都花心，得到了就不珍惜了；程盛楠都握了自己的手，怎么就不给机会让他牵回来呢。
她果然是负心汉，啊呸，她是负心女！
大步追上去，声音里都是委屈：“程盛楠，你、你就这么走了啊。”
转身等着他，程盛楠满目疑惑：“怎么了？”
怎么他的口气里自己好像是个不负责任的渣女来着。
“你、你都牵我手了，就、就不让我牵你一下么？”
噗嗤，程盛楠笑弯了腰：“你管刚才的叫牵手啊？”
少年的目光又开始四处游移，嘴巴却硬得很。
“当、当然是牵手了！”
他此时的身高应该有一米八六了，如修竹一般站在自己面前，身上清冽的气息扑鼻而来，彰显着强烈地存在感；可他的目光却四处乱飘，就是不敢看自己。
也就是现在的实情不允许，不然程盛楠好像撸一把他的墨发，怎么就纯情的这么让人稀罕呢。
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又伸出另一只手将他的掌心合拢，程盛楠满眼笑意抬头看他。
“这才是牵手；傻瓜，满意了吧。”
握着她的那只手不敢动，左手却在裤缝处来回蜷曲，不敢看她的眼睛。
心里的那只小狗子已经僵硬倒地，赵以北觉得自己就是这只小狗子，已经废的不能再废了。
原来她的手更软，比手指头软了好多倍，真好握啊。
要是能一直握着就好了······
迅速抽出自己的手，少女当先而行。
“还不跟上，晚自习就要下了，再晚校门就锁了。”
并未回头的少女当然不知道，少年几乎同手同脚跟在她身后，眼眸却紧紧锁住她的身影，眸光里再无其他风景。
啊啊啊，赵以北心里的小狗子原地复活，正快速的奔跑转圈。
他真的牵到了程盛楠的手，是真的耶！
原来程盛楠也会主动呀，赵以北心情激荡，她···她要是更主动就更好了，比如让他多牵一会儿她的手什么的······
怎么办，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了；抬起右手看了一眼，赵以北决定三天不洗手了。
很快又颓丧，三天不洗手好像不行啊，程盛楠知道了觉得自己不讲卫生会不会嫌弃？
算了，就今晚不洗手了。
要是···要是程盛楠每天都让自己牵一次手就好了，少年忍不住的畅想，饱满的唇扬起；若不是他拼命压制心里的喜悦，这会儿只怕唇角能咧到耳边。
快到学校大门时，赵以北终于清醒，脑子不再是浆糊状态了。
“程盛楠，你先回学校；我、我等一会儿再进去。”
少女回首：“是怕学校发现对我不好么。”
少年的目光又开始乱飘：“你知道就、就好，你是好学生，不能被学校发现你和我···和我这么近，对你的影响不好。”
叹息一声，这人怎么就···这样令人不自觉心软呢。
程盛楠等他跟上来，温柔看着他：“赵以北，我说喜欢你是真的；你不用想这些，我的成绩那么好，老师们不会说我；以后还要天天给你补课，只要你的成绩进步了，就没有人说我们的，难道你没有信心？”
心里的小狗子呜呜掉眼泪，赵以北也想哭。
她怎么就这么好啊！
“好，我会加油的，一定不会让人笑话你！”
程盛楠点头：“这两天我给你准备一些笔记，你按照我给你的题目刷题，不会的就问我，先应对分班考试。”
“你的基础太薄弱了，等放了暑假，我给你从初中的课程开始补习；放心，最多一年你就能跟上大家的脚步，我对你很有信心。”
赵以北还能说什么呢，心爱的女孩儿这样鼓励他，他要是再不认真，那才是真的废物了。
进了校园，恰好是晚自习结束的时间，那些跑校的学生已经陆续往校外走，有认识程盛楠的都会和她打招呼，她也微笑着点头。
到了路口，看了赵以北一眼，程盛楠踏上了回女生宿舍的路；寻了路边的一棵杨树靠定，少年怔怔看着她的身影远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才大步回了自己的宿舍。
回了自己的宿舍，正好是水房开门的时间，程盛楠拿起宿舍的几个热水瓶，速度冲到水房。
这个时期的临城一中可没有后来的设施，热水房只有一个，还只有半小时打水时间，错过了就别想喝热水了；不管宿舍多远，都只能想尽办法克服。
幸好程盛楠的宿舍正对水房门口，几步远的距离，她一口气把宿舍里的八个热水瓶都接满了；往返几次，还把宿舍里的两个大水桶接满了热水。
等到舍友陆续回来，看到水桶已经接满，当天值日的两个女生连着和她道谢。
这时候也没有宿舍楼，都是一排排的红砖平房，一排十个宿舍，每五个之间是一条红砖小路；一个宿舍里上下床五个，共有十个学生，还不是按照班级分配的。
就像程盛楠的宿舍里，她是高一（2）班的，还有两个是高一（5）班，另外三个也是高一其他班的，剩下的四个都是初中部的小女孩；虽然这个时期的人心单纯，但矛盾肯定会有。
已经回到宿舍的高一（3）班的班花杨荣枝就一边照着小圆镜涂面霜，一边还斜睨了程盛楠一眼。
“程盛楠，我下午去办公室的时候听说你下午请了两节课，又去医院了？”
她的眼神里没有恶意，却又满是不屑：“要我说，你就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常年离不开药就算了，这时候抢着做好人，别人是能帮你买药还是怎么的。”
两个初中部的小女孩儿暗自翻白眼，杨荣枝好讨厌，说话总是这么刻薄。
程盛楠却没有多想只笑了笑，不过是几句言不由衷的关心，杨荣枝就是这么别扭的性格。
上一世她还和杨荣枝呛过声，因为她也觉得她的话说的难听，又不是不会好好说话。
后来才知道杨荣枝也和自己差不多的经历，家里人是真正的重男轻女，她习惯用嘴硬武装自己；杨荣枝相貌出众，皮肤白皙，成绩也不错，她当然有自傲和嘴硬的资本。
只是她后来的经历才是应了那句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高考之后，杨荣枝也收到了省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可她却争不过家里，最后还是没有上大学，嫁给了临城一个所谓的富户，婚后生了两个女儿，遭受了家暴还一直坚持着婚姻。
这也是后来同学聚会时程盛楠听说的，她才知道这个女孩子就是嘴硬心软，大抵嘴硬也只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所以，为什么要介意呢，大家都不容易。
更何况杨荣枝的本意是担心程盛楠的身体，可她又不愿意被人道谢，觉得这些都很虚假。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