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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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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灼此时摇了摇花老太的手臂,撒娇道:“祖母,这些事咱们以后再聊吧,莫叫几位医师等急了!”
花清灼安抚好祖母后,跑到蓝熠身边道:“熠哥哥,无论如何,你这腿是耽误不得了,看在花家养育你的份儿上,能不能先将心中的怨恨放下?我们先治治腿,如何?”
是啊,无论花家人待他如何,花家没有短他吃穿,让他成功长大,哪怕平日饮食再不济,也比小门小户的饮食要好很多,虽不能月月置新衣,但也没有让他衣不蔽体。
“好。”
听见蓝熠这样说,花清灼高兴地差点蹦起来!
将几位医师留在这,花清灼挽着花老太出去,还暗自对着花清熔举起了大拇指。
花老太心中难过,花清熔便扶着老人家回去了。
过了不知多久,几位老医师一个个诊断完毕,躲在门外商讨。
“各位老神仙,我哥哥的腿能治好吗?”
见花清灼过来,几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对着她拱了拱手,道:“花小姐,我们几人均是清远城数一数二的医师,经手的病人数不胜数,但对于令兄的腿疾,我等,实在是无能为力。若是能降低要求,令兄的腿确是能恢复的比现下好,只是这残疾,必定是要落下了。”
仿佛晴天霹雳般,花清灼有那么一瞬间耳中嗡鸣。
难道,一切都要跟前世一样?
“花小姐?”
花清灼回神,眼中难掩失望,但心里明白,他们是真的没法治才会这样说,毕竟这种事有损医名。
她强打精神将几位老者送至门口。
“这一趟辛苦诸位了,承诺的诊金一定尽数相送,青黛,领各位老者吃茶。”
其中一位却直呼:“不可不可,令兄的病痛我等并未医治,实在是无功不受禄。”
花清灼笑了笑:“你们一路辛苦,各位出诊,我出诊费,理所应当。”
待青黛送各位老者出府的时候,一位老者特意饶了回来。
花清灼诧异地望着他。
老者道:“花小姐如此有心,老夫也不好无功受禄,在那青龙山地界,有一位神医,这世上就没有他老人家不能治的病,无论是何种疑难杂症,均是手到病除!”
花清灼深深地福下一礼,老者赶紧将她扶起。
“但是这位神医性情十分古怪,只救自己想救之人,因此你若是去求医,能否成功都不好说。”
花清灼难掩心中激动。
“无论如何,有这样的机会我就要去试一试,多谢您的指点!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老者十分开心:“借您吉言。”
花清灼兴奋极了:“青黛,付这位老者双倍诊金!”
那老者赶紧伸手推脱道:“使不得使不得,花小姐留步,老夫告辞。”
…………
“所以你准备去青龙山?呸。那里山高路远的,连马都上不去,你真要去啊?呸。”
花清灼眼巴巴地看着花清熔在自己对面嗑瓜子。
她咽了咽快要汹涌而出的口水,道:“熔姐姐,这些坚果好吃吗?”
花清熔吃的开心:“好吃啊。”
花清灼一听“好吃”,口水都快止不住了,她偷偷擦了擦嘴角。
“这可是青果斋的,当然好吃,”花清熔觉得奇怪,“你怎么不吃啊?”
花清灼问道:“我听闻姐姐之前上过青龙山?”
花清熔点了点头:“之前我想出去玩,听说青龙山景色特别好,正好镖局里有一趟镖经过那,我就去看了看,还爬上去了。”
花清灼不好意思道:“所以……我想请姐姐陪我去一趟。”
花清熔拍了拍手,正色道:“怪不得你给我买零嘴儿!我是真一点问题都没有,但你未必上的去,上次爬那个山回来我这腿疼的好几天走不了路,我这还有功夫底子在呢,你圆润的像颗珍珠一样,能行么?”
花清灼嘴角直抽抽:这个姐姐说话太直接了!想娘亲呜呜呜……
花清灼抓了把瓜子塞到花清熔手里:“熔姐姐,咱俩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一早就出发哈,我就不带青黛了,这小丫头体力不行,姐姐你带几个牢靠的亲兵,我怕路上有什么危险你还得分神照顾我。”
花清熔吃着瓜子头也不抬,摆了摆手:“行!”
待她吐了皮,抬眼睛看花清灼,这丫头眼珠子都要瞪到食盒里去了。
“你盯着看能尝到味儿?吃啊!”
花清灼痛苦地别过脸去:“不能再吃了,我太圆润了。”
“圆润有福啊!人要勇于面对真实的自己!吃吧!”
姐妹俩一个劝一个逃的过程中,花清熔的贴身侍女忍冬匆匆进门。
“小姐,小小姐,四老爷来了。”
花清灼一愣:“他怎么还有脸过来?”
花清熔也一愣:“妹妹,你好像跟之前不一样了!”
两人同时起身,花清熔攥住花清灼的手,拉着她道:“走,咱们去看看热闹!”
…………
这次的封琦筠像是忘记上次的教训一般,一脸笑意地躬着身与花老太说话。
“母亲,小婿这次带来了之前入赘花家的文书,这上面可清清楚楚写着小婿生是花家人死是花家鬼的事,咱不认也得认不是?”
花老太斜睨着他:“你拿着钱财离开花家之时,文书不是已经收回了吗?你莫不是忘了?”
封琦筠笑了笑,“母亲见笑了,上次小婿拿错了,这个才是真的。”
花老太气的不行,沉声道:“是老身待你太宽容了。”
封琦筠赔着笑脸:“母亲您别生气,木槿过世的时候还让您多担待小婿呢,您小心气坏了身子,小婿于心不忍。”
花老太扫了眼不远处的母子三人。
“说吧,这次来又要作甚?”
封琦筠也回头看了看那母子三人,被三人眼中的期待打动,回头道:“母亲,您也看到了,解氏与木槿长的十分相像,小婿是想,若是有她在您身边尽孝,教导灼灼儿,木槿的在天之灵,也会有所安慰。”
听到这,两个小姐妹听不下去了。
“祖母!”
花清熔行了礼便到一旁坐着观赏。
花清灼行礼之后径直走到封琦筠对面。
“父亲,您还记得文书上的内容吗?”
封琦筠尽力表现出慈父的样子来,笑着道:“为父自然记得。”
花清灼又道:“既然记得,那就好办了,文书上清楚地写着,封琦筠需一生只有花木锦一位妻子,若封琦筠违背诺言,文书作废!”
封琦筠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心中奇怪:她怎么知道文书上的内容?
眼珠子转了转,封琦筠脸上重新挂着笑意。
“灼灼儿休要胡说,你怎知文书上是这样写的?再说,为父是在你//母亲过世之后才跟你姨娘在一起的,算不得违背誓言。”
花清灼讽刺一笑:“哦?这么说,那位不是您的女儿?”
封琦筠看了看封解语,对花清灼道:“不是亲女胜似亲女,为父是个重感情的,对你姨娘的女儿当然视如己出。”
花清灼笑意更甚:“哦?既然如此,您是在我三岁时离家的,可是如今封解生已经十一岁了,难道他也不是您的孩子?”
封琦筠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努力维持着嘴角的笑。
“怎么能呢,未给花家留个男丁,为父已是万般歉意,解生今年十岁,十岁。”
花清灼紧接着道:“哦?如此说来,我母亲刚去世,您便迫不及待地与外室生孩子去了?亦或者,这两个都不是您的孩子?”
“花清灼!”封琦筠实在绷不住了,怒吼道,“你的家教呢?!谁允许你质问你的亲生父亲?!”
花清灼嘲讽一笑:“家教?你也好意思跟我说家教?你这个做父亲的都给我树立这样的好榜样了,你又有什么资格跟我提家教?简直笑话!”
封琦筠忍了又忍,突然,他表情一变,对着花老太就跪了下去。
“母亲啊!小婿也是想尽尽孝心,不忍您思念木槿,不瞒您说,小婿也思念木槿得很!小婿与解氏虽有违礼法,但解氏确确实实太像木槿了,求您原谅小婿的一时情难自禁吧!”
花清灼走到花老太身边,对封琦筠道:“您之前隐瞒封解语的年龄,说她比我小一岁,但她到底是否比我小一岁,咱们都心知肚明,如今你又说封解语并非您亲生,但长相是骗不得人的,若不是您亲生的,那给您戴绿帽这人,跟您长的也定是十分相像啊!您今日还说了,封解生今年十岁,可他明明就十一岁,怎么做您的孩子,年龄还可以随意被篡改呢?当真是让灼灼儿长了见识!”
“我知道,封解语的实际年龄已经到了十四,也就是说在我娘怀我之前,封解语就出生了,如今您在我祖母面前低头哭诉您的深情,您不觉得您很可笑吗?”
“呜呜……”
一阵低低的哭声自解阮阮口中隐忍而出。
“老爷,既然小小姐不欢迎咱们,咱们改日再来花家看望吧。”
花清灼见解阮阮一副隐忍委屈的样子,心中的怒火险些将她头顶掀翻!
她冷笑一声,在三人面前走过,绕到解阮阮面前。
“解阮阮,既然知道这里不欢迎你,你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到花家?你以为,世上所有的人心都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凑近解阮阮,低声道:“你没想到吧?封琦筠这个蠢货在我娘死后义无反顾地离开了花家,他以为你才是他的真爱,殊不知,你想要的并不是真爱,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