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人勇闯贵族学校》一条石头

25、对不起

　　薄微踏入飞行器，修长的身影隐匿在其中。今天的会议属实耗费了他很大的精力，他没了亲自己驾驶的心思，打开自动模式，躺在床上休息。
　　刚刚滋生的困意就被接下来的铃声打断。
　　叮——
　　薄微睁开还有些泛红的眼，眼神尽是冷漠。
　　好烦被吵醒，除非这人是他哥。
　　薄微收敛情绪。
　　他按下接听器。
　　“喂。”
　　“喂，哥。”
　　薄泛煊咬着烟，声音含糊不清。
　　“嗯，今天会议我听说了，你要合作？”
　　“我有分寸。”薄微说。
　　“随你，妈月底生日，没几天了。”
　　“帮我捎句话，祝她生日快乐，礼物当天送过去。”
　　两人皆沉默了一会儿。
　　“哥从没怪过你。”
　　薄微眼神中闪过落寞，把身下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挡住半张脸，小声说：“我知道。”
　　声音温吞又可怜。
　　“妈也没有。”薄泛煊接着说。
　　薄微没说话，手指摩擦着柔软的被子。
　　他闭了闭眼，从喉咙中发出淡淡的声音：“嗯。”
　　薄泛煊轻叹了一口气。
　　自从薄微的父母和哥哥搬到“白万象”修养之后，薄微探望他们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是不爱他们，毕竟每逢过节或者生日等一些重大节日，薄微总是第一个将精心准备的礼物送到他们手中。
　　而是因为愧疚。
　　巨大的愧疚压在他的身上，他总是努力去做些什么去弥补这些愧疚。
　　有时候被压得喘不过气了，他暗暗告诉自己：反正一切都过去了，不要把自己搞这么累。
　　他也想要心安理得的活着。
　　可每每对上父亲温和的笑脸、母亲忽闪的眼神，他的心脏开始刺痛。
　　他好想哭。
　　薄微后悔出生。
　　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不是更好吗。
　　他被愧疚带来的负担压垮。
　　他又必须将自己压在这些情绪之下。
　　薄微知道自己有罪，他也知道，自己不管再怎么努力，裂隙永远无法弥合。
　　他放过不了他自己。
　　这都是他应得的。
　　他该受着。
　　“哥。”
　　青年在此刻露出脆弱的一面。
　　“在呢。”
　　“对不起。”
　　薄微泣不成声，却用力压抑着自己的哭腔。
　　“哥都说了，没事。”
　　薄泛煊顺口问他：“月底来不来？”
　　“我…”薄微本想拒绝。
　　过了这么些年，他还是不知道怎样面对他们。
　　不等他回答，薄泛煊甩下一句话“你好好想想。”便挂了电话。
　　飞行器陷入寂静。
　　薄微打开了通讯器的勿扰模式。
　　蒙着头，他蜷缩着身子。
　　整个被子压在他身上。
　　黑暗中，呼吸声清晰可闻。
　　薄微用力攒紧被子，放慢了自己的呼吸，直至有一瞬，他甚至忘记呼吸。
　　他想：
　　谭荒泊，要是你，会怎么做？
　　谭荒泊，你会来吗…
　　谭荒泊，你还记得我吗…
　　对不起，当初不该不告而别…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薄微喘了口气，他始终压抑着哭声，紧咬自己的嘴唇，尽管血腥味充斥口腔也不在乎。
　　疼点也好，疼痛的瞬间能让他忘记痛苦。他麻木的想着。
　　他已经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了。
　　薄微再次醒来时，飞行器已经停在薄家大院。
　　薄微出来的时候，外边的天已经黑了。
　　“家主，饭菜已经备好。”大管家告诉薄微。
　　“嗯。”
　　长形桌子上摆满了美食。
　　谭荒泊坐在首位，孤独的进食。
　　他索然无味的放下碗，不知道想什么。
　　“管家，一起吃吧。”薄微突然说。
　　看着魂不守舍的青年，管家突然与曾经抱着自己撒娇的薄微重叠。
　　“爷爷~，你就让我出去吧，好不好？”
　　……
　　管家叹了一口气，说：“家主，我已经不需要用食物来维持身体了。”
　　薄微回神，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到碗中：“是啊。”
　　他又何尝不是呢。
　　管家说：“我会陪着您。”
　　“嗯，谢谢。”
　　“这是我的职责。”
　　于是，偌大的薄家陷入寂静。
　　薄微吃了两口就没有什么欲望进食了。
　　他摆了摆手，食物被撤下。
　　薄微睡不着，上楼进了书房处理工作。
　　一打开通讯器，薄微关闭勿扰模式。
　　一条条信息弹出来飘在他眼前的光屏上。
　　【薄微哥哥，你把我弄得好疼】
　　【哥哥，你看，都青了】
　　【照片】
　　【你在干嘛】
　　【哥哥不回我消息，我好伤心】
　　【来自匿名的未接通讯】
　　……
　　薄微毫不犹豫地点击一键删除。
　　视线往下移，扫到了重要信息。
　　【来自肖韩的未接通讯】
　　薄微点击【回拨】。
　　响了好久，对方才接起。
　　薄微直言：“找我什么事？”
　　肖韩气息有些不稳，喘着粗气，声音还有些沙哑。
　　“你的提议通过了。”
　　薄微听到了对面起身的声音。
　　“哦。”
　　肖韩挑眉，问他:“不惊讶？”
　　薄微对长官口出狂言：“你装什么？”
　　明明自己也想的合作，拿他当靶子。
　　肖韩嗤笑：“薄家的嘴都挺烈的。”
　　薄微听到对面的闷哼，以及混杂着什么东西摔倒地上的声音。
　　？
　　有病。
　　肖韩咳嗽了一声。
　　薄微问他：“那几个老家伙怎么同意的？”
　　“不信邪，真去蓝星试了，这么短时间内，毁了七十几件飞行器，失联了一百多人才收手。”
　　薄微评价：“狠。”
　　“行了，以后非工作时间不要跟我联系。”
　　薄微不等他说完就挂了通讯。
　　肖韩无语了几秒。
　　扫了眼床上的人：“你弟真凶。”
　　这哪里是需要被照顾的模样？
　　床上的人冷扫他一眼。
　　肖韩重新将人压在床上。
　　……
　　不知情的薄微继续工作。
　　他哪里会知道，本在白万象修养的哥哥会出现在肖长官家里。
　　前段时间的他杀了猎手队长，背后的势力近段时间总是背地里动手脚。
　　他们动作不大，每次都是见好就收。薄微见不到也摸不着，他宁愿他们动作大一点，总是跟个小偷一样躲在暗处，令薄微头大。
　　查起来费劲的要死。
　　不如光明正大的打一场。
　　他暗骂了一声。
　　烦的要死。
　　薄微盯着屏幕，仔细查找蛛丝马迹。
　　薄微又一夜无眠。

作者有话说

　　等我[三花猫头][三花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