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烦！》君子十年

1、开学

　　烈日当空，太阳高照。今天是乌野高中的开学日。
　　基本上每个学生的脸上都露出了即兴奋又忐忑的心去按照成绩分好的班。

　　日向看着乌野的校门口，开心地蹦了蹦，还拉着他妈妈帮他拍照。
　　“天，没想到我居然真的考上了！”日向闭上眼睛，嘴角按耐不住地笑了出来。他也没想到，中考前的几个月恶补居然有效。虽然是卡线进去的。
　　“行了，赶紧进去吧。”日向妈妈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进去，“考上是好事，但也别太骄傲，就你这成绩你心里也清楚，认真点。”
　　“哦。”日向敷衍道。其实，他来这里有私心。
　　因为这里的排球社团，实力还可以。最最重要的是乌野高中考上的分数线是他能力范围以内能够达到的。
　　要问日向为什么这么拼，是因为他的梦想是想打进春高，拿下全国冠军。

　　日向眼睛亮亮的，他紧紧地拽着书包带子，迫不及待地想进排球社团看看。
　　走在路上，他忽然发现了不对劲。
　　这是哪儿啊！！日向内心咆哮，他居然迷路了。
　　他两只手放在脑袋上抓了抓。
　　好倒霉，开学第一天就迷路了，我怕不是个路痴吧。日向边找路边抱怨，伸出头左右看看有没有指示牌什么的。
　　好巧不巧，什么也没有。日向放弃找路，决定抓个人来问问。
　　忽然，他注意到了一个人。在茫茫人海中最显眼的帅哥，他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向后贴住额头，而后又反转着扬起，发色偏黑蓝，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问一下这位帅哥吧。”他想，这位帅哥学长应该能帮到他。于是，日向走了过去。

　　“你好学长，请问排球社怎么走吗？”
　　影山转头看向他，挑了一下眉，觉着奇怪，冷淡地回答道：“新生？先去教室报道。”
　　日向听见这话，耳朵泛起一层薄红，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空气静了两秒，他干咳一声说：“教室我也不知道怎么走，我是高一三班的，你能带我去吗？”
　　他是真不知道怎么走，指了路也不认识，不是眼神不好走过头了，就是拐弯拐错了，反正没一次是对过的。

　　影山忍不住皱眉头，有一股无名火。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刚才被几个女孩子要微信，现在又有人不认识路要他带路。
　　影山刚要开口说不能，就见日向望着他，眼睛眨巴眨巴。影山有一瞬间觉得他像一直在他家门口转悠的流浪猫，他叹了口气，一声不吭地走了。
　　“哈？”日向愣在原地，“这里的学长都这么没礼貌的吗？连‘不行’都不说。”他直接对着影山的背影做了个国际友好手势，还做了个滑稽又欠揍的鬼脸。
　　影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转身的瞬间，日向立刻把手指藏回裤缝，脸上也恢复成人畜无害的模样。

　　“喂，小不点，走不走”影山对着日向说，语气毫不客气。
　　日向没想到他会回头，看他不情愿的样子还以为不愿意带他去。
　　“哦，你慢点，等等我。”

　　教室走廊外涌满了人，穿黑色校服的学生三五成群地挤着走。
　　日向被同样也是新生的人撞了一下，那人匆忙地说了声对不起后跑了，嘴里嘟囔着：“来不及了，要迟到了。”
　　日向脚步一顿，想起妈妈对他说：“别忘了啊，要早上八点钟到那边。”声音还在他脑海中回荡。
　　“我去，现在几点了啊。”不看不知道，已经八点整了。

　　他整个人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一动不动。

　　很快反应过来后，连忙跑到影山身边道“内个学长，能不能快点，我要迟到了。”可影山像是没听到一样，脚步没有快半分，一点加速的意思也没有。
　　日向急的跺脚，但没办法，只能跟着他的步调走。

　　到了教室门口，日向作为有礼貌的孩子还不忘跟影山道个谢。话刚说完，影山就直接略过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日向一头雾水，“啥玩意儿。”
　　教室里大部分人已经到了，两个少年一出现，都齐刷刷地看着他们，教室里原本的细碎的讨论声突然静了。
　　日向僵在门口，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被耍了，他们明明是同级的，而且还是同班。他的脸颊“刷 ”地一下红透，恨不得找个地缝里钻，嘴唇动了动，却没好意思再出声。

　　“还愣在门口干什么”身后突然传来老师严厉的声音，带着几分催促，“都迟到了，还不赶快进去。”
　　日向被吓得一激灵，连忙喊道：“好的老师。”他低着头快步进教室，一边走一边寻找座位，目光从第一排扫到最后一排。他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教室里居然只有一个空位了。这个空位就在影山旁边。

　　影山已经坐在了位置上，脊背挺得笔直，脸朝着窗外看风景，手里还转着笔，像个没事人一样。他完全没注意到前面的动静。
　　日向看着那唯一的座位，又想起当时叫错称呼的窘迫，还有影山一路上不紧不慢，完全不管他迟不迟到的样子，一股火气瞬间涌了上来。他咬着牙，手指尖因手用力拽着书包带子儿泛白，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朝着那个空位走过去。

　　日向在心里骂了他几百遍，顿时想起来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忍着想打他的冲动问他叫什么。
　　影山转过头，开口道：“影山飞雄。”说完这句就没再说别的。

　　影山没什么情绪，但在日向看来是对他的挑衅，毕竟影山给他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夏天总是那么炎热，讲台上老师没讲几句下面就开始聒噪了起来。
　　老师眼见没法再讲下去，只好说：“高中着三年都会有社团活动，每个学生可以选择参加，也可以不参加。选择好社团后就不允许再改。好的同学们，现在可以到学校参观一下或者申请社团活动，可以散了。”
　　话还没说完，一群学生一窝蜂跑了，班里就没剩几个人，跑的人里面包括日向和影山。

　　“我靠，你怎么也跑啊。”日向真的要气炸了，怎么哪儿都有他，难不成他也要去排球社？
　　“哈？我怎么就不能跑了小不点。我还想问你怎么一直跟着我呢。”影山很疑惑，他能感受到日向对他不客气，甚至是隐约的敌意，明明他刚刚还帮了他。
　　日向想要甩掉影山，于是跑步速度加快，将影山甩在了后面。
　　影山误认为这是挑衅，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就起来了，也跟着加速。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排球社门口。
　　日向刚要伸手推开排球社的门，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哟，是新生吗？开学第一天就这么积极啊！”

　　他回头一看，正是二年级的春和早立，净的短发带着点阳光的蓬松感，笑的时候眼尾会轻轻弯起来，手里还抱着排球，笑着朝他走过来。日向赶紧收起脸上的烦躁，挠了挠头打招呼：“学长好！我想着早点来社团报个到。”

　　“算你有眼光，咱们排球社可是……”春和的话还没说完，就瞥见了跟在日向身后的影山，语气顿了顿，“这位是你的同班同学？也是来参加排球社的？”

　　日向猛地转头，才发现影山不知什么时候追了上来，正站在不远处整理被风吹乱的衣领。他心里“咯噔”一下，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你、你真的来排球社？！”

　　影山抬眸看他，眉头微蹙：“不然呢？我来学校难道是为了跟你赛跑？”说着，他越过日向，径直走到春和面前，微微鞠躬：“学长好，我是一年级的影山飞雄，想加入排球社，我来交报名表。”

　　“影山飞雄？”早立眼睛一亮，突然拍了下手，“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是不是初中联赛里那个超厉害的二传手？”
　　影山没否认，只是点了点头。日向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这个“讨厌鬼”居然还会打排球，而且听学长的语气，好像还挺厉害？

　　春和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正好，社里正缺新鲜血液呢！不过先说好，进了排球社可不能闹矛盾啊。”他特意看了眼日向紧绷的脸，又补充道，“你们俩要是能搭档起来，说不定能成咱们社的新组合呢？”

　　“谁要跟他搭档！”日向和影山几乎同时开口，说完又互相瞪了一眼。
　　春和跟早立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早立清了清嗓子：“行了，别站在门口吵了，先进社里吧，其他成员都在里面，正好让大家认识一下。”

　　日向攥着拳头，不情不愿地跟着往里走，心里却在暗暗较劲：就算影山会打排球又怎么样？我肯定不会输给这种家伙！而走在前面的影山，指尖悄悄攥紧了校服衣角——他倒要看看，这个一直跟自己对着干的小不点，在排球场上到底有多少本事。

　　排球社活动室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木质地板上，空气中弥漫着汗水与橡胶的淡淡味道。大地正弯腰整理着散落的排球，听到动静抬头，露出温和却带着几分沉稳的笑容：“欢迎新生，我是队长泽村大地，主打主攻位。”

　　旁边看起来格外开朗的男生立刻凑过来，拍了拍日向的胳膊：“我叫田中龙之介，也是主攻！以后咱们可得好好较量较量！”
　　“你们好，我是菅原孝支，负责二传。”另一个气质温润的男生笑着点头，目光在日向和影山之间转了一圈，眼底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西谷夕则活力满满地蹦到两人面前，手里还挥着计分板：“我是自由人西谷夕！等会儿比赛我来盯紧场地，保证不丢任何一个球！”东峰旭站在一旁，身材高大，话不多，只是朝两人微微颔首：“东峰旭，主攻。”

　　刚打完招呼，春和就把计分板塞给西谷夕，笑着提议：“既然人齐了，不如来场3v3去水赛，让我们看看两位新生的实力。”他顿了顿，故意看向还在互相瞪视的日向和影山，“就这么分组吧——日向、大地、菅原一组，我、影山、田中一组，怎么样？”

　　日向和影山几乎同时皱眉，却都没反驳——他们心里都憋着一股劲，想让对方看看自己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