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艋舺重生》东南疯

14、风化区聊天，忠诚被质疑

　　要是我刚刚没有看错的话，在人群中一闪而过的刺猬头就是很久不见的阿狗。他跟着小惠的方向去了。如果没错的话，他应该是找机会要对小惠下手了。

　　人流中，阿狗离小惠只有几米，他正要几步追上去。一抬腿，自己和小惠之间有人插进来，挡在他面前。

　　他看到是我，有些怔怔地，然后拉下脸高调调地问我：“干什么！挡着我的路没有看到吗？”看到小惠马上就要在路口转弯了，他连忙拨开我要追。

　　再闪，挡在在面前问：“你在找谁吗？”

　　他尴尬一闪而过说：“没有，看到一个熟人，想上去打个招呼。衰仔，让开啦。”

　　不知不觉，我们并排着走。

　　“期末考试怎么没来？”双手插在口袋里闲闲地问。

　　他脸色更加不好看，似乎想到什么，眼神黯然无光。

　　“不关你的事！”阿狗急着要走，不愿多说:“让开啦，老子走了。”

　　“我知道你是跟着小惠哟。”他见我似笑非笑，游移不定，有些紧张的看着我。

　　我又说：“报仇干嘛找一个无还击之力的女人？你想过后果吗,你现在这样做，以李志龙的脾气和他老爸的势力，你不觉得自己会死得很惨吗？”

　　阿狗冷了脸：“哼，我堂兄出来了嘛，有他罩着。。。”

　　文谦坐牢出来了？心中一揪，很多事情都要开始大变化了。

　　“那又怎样，你□□台客太子的女人传出去之后，你觉得会有好下场吗？按规矩来，文谦也不能完全跟你打包票。”

　　他这下完全敌视地，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我。

　　我看着他不说话，良久，他垮下来，质问：“你到底什么意思？想要怎样？我这还没做什么，你去找李志龙弄我的话不是也没道理吗？”

　　我带着他往华西街走，说：“不是要女人嘛？很简单哪，犯不着这么冲动做不划算的事。”

　　红红的灯笼打在我们的脸上，到处都是红色粉红色暧昧而阴暗的光线。狭窄的小巷两边站着坐着都是女人，格外年轻的，三十岁上下的，大大方方地拉着路过的男孩男人说话。穿着薄料子吊带裙，高跟鞋，甩甩手绢，手拉过来，胸脯靠过来，莺莺燕燕。

　　隔着铁栅栏，里面的女人双手从里面伸出来打招呼，叫客人。走到门口，阿狗拉住我，吞吞吐吐地说：“我带的钱不够。”我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拍了拍自己口袋。

　　“两个帅哥哟，有认识的吗？没有认识的哟，来姐姐带你挑两个顶顶漂亮的哟。”穿着红色吊带，露出一角内衣的半老徐娘手夹着烟叫了几个美女出来。阿狗放开来，显出男人色胚的模样，一个个挑剔地瞅。走到最后一个美女面前站定，这小美女黑发齐肩，单眼皮，眼睛静波无止。随意地任别人看，眼里没有感情。阿狗拉着她就要进房。

　　咯噔一下，我上前挑开她被头发遮掩的另外半边脸，对阿狗说：“喏，你眼光不错哟，再去选另外一个吧。”阿狗看到她另外半边脸黑色胎疤，纵然拿了粉厚厚地铺了几层，还是非常明显。他搂着旁边的美女进去了。

　　这个小女人就是小凝了吧，俗称半边天使半边魔鬼的面相。原来的卓一文遇见小凝，注定是要爱上他的这个小学同学的。他同情她的不幸童年，怜惜她现在可怜的境遇。自己混了□□，随着时局越发动荡和不确定，小凝成为他的精神寄托，感情的避风港。小凝只是个被遗弃被牺牲的简单女人。遇到卓一文，两个单纯渴望被爱的灵魂不可避免的相爱。纵然相爱也无果。

　　可是我本身是女人，只是□□是男性的卓一文。对女人完全起不了反应，对着小凝仅仅带着些身为女人而感受的可悲和痛苦。童年的，现在的，这些痛苦在她以后的人生中将永远伴随。

　　我让小凝放心，解释今天只是陪兄弟过来，自己没有这个意思。然后两个人聊聊天。开始她并不回答，我无奈用卓一文的怀旧方式同她说话，道两个人是小学同学。小学的时候每天都可以看见她穿着发白的连衣裙，手提竹编篮子。

　　我并不是个热情的人，好在也不是花哨的人。简简单单地说，轻轻地提。

　　阿狗出来，一副餍足的摸样。让他以后不要如此冲动，更不要想着□□谁来报仇，太没种。在街口分道扬镳。

　　在街口碰到让我全然意想不到的人：和尚。这里可是华西街，□□区。

　　有个胖子强行搂着年轻清秀的男孩子，喷粪：“一看他胳膊上的红色纹身就知道是男妓嘛，婊子一个，老子有钱，干嘛不给我干，给别人干还不如给我干，老子多给你些钱。”说着就努起肥唇就要亲他。和尚冷冷站在他们面前，背对着我说：“诶，老东西，你长长眼睛。就你那点钱喂狗都不够，跑出来丢人现眼。你老婆在家不要你吗？哼，看你一身肥肉。。。”我惊讶惊叹了，他不说话则已，一说话，那冷淡嫌弃能耐的表情加上毒舌生生要把人气爆。胖子顶顶自己的胸想要上来干架。奈何抬头挺胸矮人一截不说，气势上更差火。抬手装样就要抽，被和尚一把抓住手腕，一个反转，听到骨头咔嚓的声音，老男人嗷嗷大叫。和尚趁势将男孩拉过来，抬腿去踢胖子的子孙根。冷冷道：“还不快滚。”胖子落荒而逃。

　　和尚仍旧双手抱胸，打量了男孩一眼说:“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应该和志龙在一起吗？”原来这个清秀男就是小可。小可支支吾吾地说自己的姐姐在这边，生病了他过来看看。送点钱给她马上就回去。

　　小可和我擦身而过，和尚也看到了我。

　　此刻他毫不客气地审视我，完全没有平日兄弟之间的亲昵。

　　抄近道回去的路上，经过无人的小巷，他蓦地停下来，一步一步将我逼到角落。

　　他这是怎么了，我都没有问他为什么都会出现在华西街。他可是从不近女色的，众所周知，为了小可？也不对，看刚才的样子明明是才遇到。

　　寒气弥漫，他沉郁：“你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我一脸无知加白痴相。

　　“本来我是要去找志龙的，竟然看到你和阿狗走在一起，还一起到这里来！你说，我有污蔑你吗？”

　　阿狗属于后壁昔的势力，和我们庙口势力向来是不合，见面就打。这是明面上的东西。可我要怎么解释自己和阿狗一起的行为？要说他在我眼里不过也是个小可怜吗，被家暴，学业差，父亲长期赌博讨债被人砍，连带自己也被人追砍。无人关心，导致根本没有希望和所谓的未来。放弃一切放浪形骸。我仅仅是见缝插针地同情他一下，顺便避免两方势力因为年轻人的摩擦和冲动导致更大的麻烦。

　　心里想想还好，要真说出来，也没人信，而且，他妈的矫情。

　　“我只是希望我们两方减少一些摩擦。而且我今天也没有找女人嘛，只是顺道来看看。”他眼中闪过刀光，提起嘴角，用眼神叫我不要太天真：“既然加入了□□，就有势力区别，为了各自利益就有摩擦矛盾，就有打打杀杀争权夺利！侵犯了我们的地盘，就要反击还回去！”

　　“谁不知道？谁不知道！可我就是不想这样！不想！”我虽然明白，太明白。当初就是因为必不可免才打算积极加入，混个值得。一路来，心还是冷了一些。

　　伸出双手猛地推开逼视我这么近的和尚，忍不住大喊大叫。

　　他还击，抓住我的肩膀嘣的一声撞到后背的墙上，说：“那你还为什么要加入？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有想过，只是加入好玩来着。”和尚生气的脸孔就在我的上方，他的双手抓得我非常疼，撞到墙上头脑蓦地一片空白。

　　我是为了谁？不是李志龙，不是黄白二人，甚至违背了阿妈的期待，暂不提灰狼，主要是为了你这个悲剧罢了。

　　忍着不眨眼瞪着他，生怕眨眼不小心就会掉两颗泪珠平白地丢人。

　　力气我拼不过他，扭头张嘴去咬他的手臂，咬到舌尖尝到了咸腥味，他仍旧不放手。

　　我吃惊从开口抬头看他，他眼中的隐忍和痛楚明明白白。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