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朋友，阴谋，初现端倪的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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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我是夏娃。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怎么？”
“就当是我……最后的请求吧。”
“你又要干什么危险的事？别又把我牵扯进去，七年前那次我已经领教了……我可不想再被那个变态抓住——”
“拜托了……”
“算了，我帮你。对了，上次那个问题……”
“多谢。不过，我和你的搭档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再擅自脑补了！”
“……那只是我开玩笑，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她顿了一下，又说，“这么多年来，谢谢你了……”
“你……怎么听起来像遗言一样？你不会真的要干什么危险的事吧？”
“没什么，谢谢。”
她合上手机，把手机卡掏出来，扔到面前滔滔海水中。
这是一座普通的轮船，此刻海上天气晴朗，甲板上的风吹起来十分清爽，站在她身旁的老船长捧着一壶浓茶，注视着大海，低声问道：“大小姐，你去那里打算做什么？”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相信我，知道得越少越好。”
船长叹息：“那么，至少我可以知道你刚才是在和谁打电话吧？”
“即使告诉你，你也推测不出来的。”短发少女眺望着海面，慢慢把头抬高，看着天空说道，“认真说来的话，那大概是我的朋友吧，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
惺惺相惜、互相信任的，真正的朋友。
“……老大死了之后，阿寿就失去了下落，他似乎将一切都归咎到你身上，他一直对老大很尊敬，最好留意一下他的行踪。”
“我会当心的，谢谢，还有多久到？”
“依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应该能在一天之内到达——真的不用我们来接你？”
“不用。”
少女抬手挡住烈日，或许是迎着阳光造成的错觉，那纤细的手指比起几天前唐国忠看到的，似乎又白了几分……
一切都准备完毕……这次，绝对不容许失败！
前方，深蓝色的海面波光粼粼，暗藏汹涌。
时间回溯至一天前。
“首先我可以告诉你她的目的——摧毁日方所有关于‘基因计划’的实验资料。一共三处实验基地，第一处位于日本本部，已被私自逃离的雪野云走毁掉所有重要资料，其次是云南地区的实验室，三个月前已经被特别行动小组清理，最后……”说着，楚轩翻开桌上的一份地图，将这张巨大的地图摊平放在地板上，指向海中央的某地：“这里就是最后一个研究所所在的地方……别那么看着我，我的确一早就知道了，只是还没有去解决，我在日本呆的半个月不是只有调查雪野云走的身份而已……接下来，温御蓝一定会去这里取得第三本日记。雪野云走自焚而死，原本应该是她带着温御蓝离开，现在，我不知道温御蓝会用什么办法得到她要的东西，不过没关系，对整个计划影响不大。”
他端起唐国忠给温御蓝买的草莓圣代，也不管对方的反应，挖了一勺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现在有什么问题，你都能提问，我可以在准许的范围里回答你。”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问题……”
“无所谓，随便你问。”
“那我先问一个好了，雪野云走到底是什么人？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她……大概算是改造人吧，应该是用秦薇的基因克隆出来的身体，肢体强化程度很高，不过也有后遗症——长期使用自己的能力就会死亡。大概是因为这种身体的改造非常痛苦，虽然本身是日方的人，但她自己对这个改造计划非常不满，所以从日本逃了出来，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寻找温御蓝的资料。可以肯定的就是，作为一个间谍，她很不合格……”
“这让我更混乱了。”唐国忠脑子里一团乱麻，“她找蓝蓝干什么？她为什么会是克隆人？日方的基因计划到底是什么？和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有关系吗？还有那个金蝉蛊……”
楚轩敲了敲杯沿，无奈地说道：“以你提问的方式……看来要让你慢慢提问会浪费掉我不少时间，我还是从头给你讲起吧。”
“一切要从十年前说起……十年前，秦薇教授失窃的那份资料，不是什么国家机密，而是她独自研究出来的病毒。同样失踪的，还有病毒的样本，那个病毒，她称之为‘Apple’，也就是‘苹果’。” 说到这里，楚轩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苹果把玩，“从我对她生前的资料研究来看，她是个很爱国的人，怀着一腔热忱参与到基因计划之中，但是在第一次实验之后，她对这个项目感到了怀疑，当时还提出了反对，但是被驳回了。于是，她试图用自己的能力去进行新的研究，甚至在第二次计划之后，就脱离了实验室。”
“怀疑？什么样的怀疑？”
“她觉得利用人类科技强行改造基因的方法不可取。”楚轩淡然答道，“人类的应该做的不是改造，而是突破，突破自身的极限。其实这个论点在很久以前就有了，在科学上，有人认为我们的身体自身就存在一道巨大的枷锁，一道封印，如果能开启这道封印，人体就能进行再一次的进化。这道锁被称之为——基因锁。”
唐国忠问道：“所以‘苹果’病毒……是秦薇教授研究的结果？”
楚轩点了点头：“是的，它能够解开人体的基因锁！日方的间谍本来只是窃取和基因计划有关的资料，没想到却得到另一份同样很有意义的研究资料。老实说，我也是最近才开始研究有关于基因锁的资料的，这简直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和基因改造不同，但充满了无数可能性的另一个方向！因为这个词，我以前有些不清楚的地方也得到了解释，甚至包括对刺客世家的调查分析也有了新的结果……”
看到他突然一反常态地兴奋起来，说话内容也渐渐地变成他的自言自语，唐国忠纠结地按住额头，楚轩摇头斜觑他一眼，叹了口气不再说下去，继续解释：“那个天才的发明——‘苹果’病毒，能够解开人类的基因锁，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无法抑制体内有毒激素的分泌，只要被注射进体内，有99%的可能致死，唯一算是成功的实验体，就是温御蓝本人。”
“本人？那她打破了基因锁？十年以前就开启了？没有任何后遗症？”
“只成功了一半，她活了下来，但是体内依旧不断地产生少量的毒素，所以她才会一直都长不大……这并不是第二次基因计划给她带来的后遗症，相反，温御蓝是除了昊天以外，唯一一个没有任何身体缺陷的基因改造人，她身体的所有问题，都是因为注射了‘苹果’病毒才产生的。”
接二连三地听到这些惊人言论，唐国忠喃喃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她参与对自己身体的研究也是为了抑制毒素，同时掩盖真相？那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听你说起来，蓝蓝似乎一直在掩盖这件事？不管是苹果病毒还是她自己身体的特殊性，她都没必要遮掩吧？”
“呵，凡人的智慧……”楚轩冷笑了一下，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国家，或者是其它势力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做？”
“找到和病毒相关的资料，然后找到唯一的实验体……”说到这里，唐国忠愣了，心中隐隐明白了缘由。
“对了一半，温御蓝最害怕的就是失去自由，为了逃离实验室，她在外想方设法地躲了七年，直到三年前我和她交涉，她唯一的要求也只是‘绝对的自由’。至于另外的原因……卵子和精子结合起来会形成胚胎，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两个相同的胚胎。你觉得在一件失败率高达９９％的事件里，哪一个才是异常的个体？这种情况下，唯一的成功者才是异常的。温御蓝的体内发生了基因变异，这个变异在被注射了病毒之后才体现出来。如果能找到当初提供精子和卵子的主人，也就是她的父母，就有可能模拟出同样的环境，研制出相同基因的生命，甚至可能克服还有后遗症的这个缺点，利用病毒制造出完美的人类……”
“正是基于这点，日方才利用十年前收集到的基因制造了她母亲的克隆人，雪野云走。但是没有另一半的基因，这个改造人并不不完全。他们利用金蝉蛊抑制了她体内的毒素，可惜养蛊之人本就不长活……看来要真正找到温御蓝，才能研究出彻底中和后遗症的方法……”
看到楚轩再次自言自语起来，那看似平淡的语气中又带着异常的狂热……唐国忠打了个冷战：“停停停，听你的语气，就像是真的要把蓝蓝拿去做人体试验一样……”
和这家伙呆上这么几天，原本印在唐国忠骨子里的，对这位传奇大校的敬畏几乎完全被抹消，留下的全是无力……有时候面对这个一心求知，不管其它事的家伙，他真的挺抓狂的。
“已经来不及了。温御蓝已经逃走，秦薇私下里进行的实验保密效果很好，病毒的构成和提取方式全部隐藏在第三本日记中，如今的第三本日记已经被毁，唯一可能残存的病毒样本也被藏在了别处……”
——“已经来不及”？难道他真的打算这么做吗！唐国忠抽了一下嘴角，打断他的话：“我记得上次交给蓝蓝的日记就是第三本？为什么现在说毁掉了？”
“很简单，她骗了你。”楚轩面无表情地说，“那本日记其实是第二本，秦薇所使用的笔记本、笔墨、用笔习惯都是同一规格，只有能解开密码的人才能看出笔记本的顺序。温御蓝拿到它后就立刻解开了里面的内容，所以才会对最后一本日记那么紧张。”
听完所有的解释，唐国忠终于稍微理顺了脑海中的乱麻，心里猛地得出一个猜测——
“你早就知道了这些，为什么不防备？还等着蓝蓝逃跑，你应该可以轻易地阻止她……还是说——”他有些迟疑地问，“一开始你就打算利用她来得到病毒？”
“嗯，她很了解我的性格啊，知道我明知道是局还是会跳下去……只是中途还是出了一点意外……”
那就是雪野云走和温寒星之间的爱情。
“我原本以为温御蓝会以她的性命来威胁她，但是没想到雪野云走已经完全放弃了自己的生命……看到温寒星死亡，她自己也不打算活下去了，她用自己的生命完成了最后一个任务。”
不管怎么算计、布局，怎么准确地估测出未来，人的情感也是最大的变数。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陷入沉默。唐国忠终于明白——这两人从一开始就清楚了彼此的底细，从香港之行——不，应该说从那次任务开始，一直到现在的局面，都是他们早就预料到的，甚至，这一切根本就是这两个各怀心思的人策划出来的……
她利用他，他也利用它，她知道他在利用他，所以凭借他要利用她这一点光明正大地逃离……乱七八糟的关系，令人头疼的逻辑，无怪三人在一起时，气氛总带着难以形容的压抑。
半晌，他呼出一口气：“好吧，这些听起来都很有道理，我也听出来还有很多问题你都没有完全回答我……这些都不重要，我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这件事从头至终要把我牵连进来？我大概能感觉到了，之前那次任务……我能活下来，并不是意外，是吧？这一切，都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他心中真正的疑问。
楚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了解温御蓝的性格吗？”
“她？外冷内热、冰冷、清傲、讨厌和别人接触、对无关紧要的人很冷漠……”
“说得没错。”楚轩打了个响指，将最后一勺冰激凌挖起来，“这样一个冷漠的人，你凭什么觉得，她会那么简单就帮助你呢？甚至听到你家里出事放下工作就来找你，帮你办理退伍的手续……”
对啊，为什么？唐国忠想起和这个女孩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脑中也浮出疑问：一个这样冷漠的人，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地帮助一个陌生人？
“七年前，一名黑客闯入国家电子档案馆，摧毁了一份不起眼的名单。如果不是我有无聊时看这些资料的习惯，恐怕也不知道里面的内容……名单上列出的是当年第二次基因计划中，自愿捐献出精子的男性志愿者资料，其中有你父亲的名字。”
——父亲？第二次基因计划？
唐国忠彻底愣住了：“难道……”
“温御蓝之所以那样帮助你，并不是一见钟情什么的原因。她长得和你妹妹很像吧，从血缘上讲，你是她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朋友，阴谋，初现端倪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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