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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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到了市里下车后，花了一块钱坐人力三轮车去批发市场。到了批发市场，文楠看着她老爹付车钱，心里暗叹，这年头钱还算钱，从车站到批发市场的这段路搁在现代，两个大人一个孩子最少要十块钱，这还不是出租车，要是出租车，肯定要二十往上，现在才一块钱。。。。。
文楠还在感叹中，就被她老爹抱着进了批发市场。批发市场是两排对立的平方，平房中间的空地顶上用防水塑料布搭成弧形的棚子，两边各种批发货物摆满店门前的路上，仅留中间两米宽的小路。发卡头花衣服鞋子娃子锅碗瓢盆，满目琳琅的货物看的文楠眼睛发花。
文楠建议先看一圈，然后才确定在哪家拿货。货比三家不吃亏，其实文楠前世买衣服要么在网上买，要么直接从路边看到的店里，只要套身上合适，价钱合适就直接拎走。现在不同啊，虽然质量不会很差，但款式和后来的不能比。。。。说白了就是很土。。。。、
最后在中间一家批发行里讲了半天价钱，文楠老爹和文立正在老班娘的介绍下和文楠的挑三拣四下，花了四百多块钱，进了十多种款式的男女童装外套。足足装了三个大号的蛇皮袋，又从市场里买了一些小袋子，到时人家买衣服不能直接抱着把。
批发衣服挑选款式就花了快两个小时，两人各一手提一个蛇皮袋甩在肩上，剩下的一大包蛇皮袋两人一人抬着一边。转头喊文楠跟上，别走丢时。就见文楠蹲在一旁批发头花发卡店里不动了，文立正和文楠她老爹无奈，心里叹气，果然再聪明的孩子，也还是小孩子。
文楠老爹还以为自己闺女想买一对头花扎头发，结果文楠挑了一堆鲜艳的头花和发卡。硬是要买，文楠她爹烦了，脸上也显怒容。
“胖丫，快点走了。还有坐车去车站回家呢。”
“我要买这些头花，才三十块钱，卖花的阿姨还送了我很多。”
文楠不是不清楚她爹已经怒了，说真的已经N久没见老爹发火，还真的忘了此时自己才奶娃。可一直自己赚钱用，突然间变回买块糖都要伸手要钱的奶娃，还真的一下接受不了。就像现在三十块钱的东西搞不好东西买不到，还要挨顿打。
文楠幽幽的叹了口气，没钱的日子真的太没安全感。。。。曾经文楠在南方上班，拖欠工资，身上钱也快用完，一天只能吃的气中午一顿饭，而且那顿饭还是一块五一碗的路边摊的米线。那时文楠才下雪第二年，也是那时明白身上没钱真的很没安全感。
“胖丫，你买这么多的头花也用不完。二叔给你买两对好看的头花，这样行吧？”
文立正放下蛇皮袋，蹲在文楠旁边。原本准备把她拉走，但被文楠幽幽的表情震动。文立正也不知该怎么形容那种感受，就好像是看破尘世世俗即将飞升羽化了一样。
也幸好文楠没有通心术，不然不笑的喷血才怪。她正正想着的目的就是在她爹和二叔衣服摊子旁边卖头花发卡，肯定能赚些小钱。手里有钱，有些事情也好办。更何况有她爹和二叔在一旁，少了很多麻烦。
“二叔，就当是我跟你借三十块钱好不好？等头花卖掉肯定立马还你，赚的钱我留着明年交学费买文具。二叔求求你了，我爸肯定不同意，我的学费和文具都指望二叔你借钱了。”
文楠见文立正有些犹豫，直接把打算给全盘托出，文楠不认为以她几岁的娃，能安生的折腾。
“二叔，你看这些头花发卡多好看，到时你和我爸卖衣服我在你们旁边卖头花，人家给小孩买衣服，肯定也不在意一块钱的头花了。到时肯定能还上你的钱，你就借我吧。”
文立正听完文楠的话，沉默了一会就爽快的付钱。提着一包头花发卡拉着文楠回到看着包袱的文楠老爹那里。文楠见她爹眼睛凶着瞪她，也没太在意，只是挥挥手对她爹解释后就走前面。反正东西已经买了，推到也是不可能。最多回家挨顿骂。
文立正和文楠老爹在批发市场不远的卖小吃的地方，买了一块钱六个的烧饼。坐在小三轮上三人先吃点垫垫底，回家再吃些就成。等到了车站后，先把三大包蛇皮袋放到车顶捆起来，坐上大巴只等着回家就成。
对于这次去市里，文楠还是有些小失望。来回光去了批发市场，逛街？吃饭都是烧饼凑合的，还指望逛街。恹恹的坐在车上，恹恹的跟着一起下车。下车后文楠她老爹和文立正一人扛着一个蛇皮袋，中间抬着的大蛇皮袋上放着文楠买的头花和发卡。文楠自己迈着小短痛，恹恹的跟着他们身后。
等回到家后，文楠累的也没力气说话了。直接洗了脸就躺床上去睡觉补体力了。她爹和她二叔又是扛又是提，她也是在张不开口让人抱着。结果就是自己累的双腿发软，睡下之前迷迷糊糊的想着明天她着俩腿肯定疼。
“你们两个大男人也真是的，哪能依着孩子啊。这么多头花我估计有一百多对吧？要花不少钱吧，依我看净等着留着长毛吧。对了那丫头呢？怎么回来后就没见她人影，多大点就知道败家了。”
文霞把煮好的面条端上堂屋，让当家的和文立正趁热吃，忙活了一天连饭也没吃到。刚闲下来就开始唠叨，瞥了眼屋里除了在扒拉着新衣服看和头花发卡的两儿子，没见到她败家的闺女。到是在扒拉着玩的文阳，一脸献宝的告诉他妈他姐在哪。
“妈，我姐回来就去睡觉了，说是吃饭也不用喊她了。她累得荒。我姐还跟人家要了两个玩具，我哥的是小汽车，我的是手枪。还给我留了半块烧饼吃呢，我姐可好了。”
显然单纯的文阳不知道的是，烧饼也不是文楠专程留下的。只是吃惯了煎饼和味道十足的烧饼，现在这种除了咸味就没其他的烧饼咽不下去啊。至于玩具，纯粹是跟人家买头花的老板娘A的，她拿哪来的钱买玩具啊。不然也不会被她妈说败家了。
“真的？烧饼是她剩下的我倒是知道。玩具肯定有事立正花钱买的，你也是家里情况都知道，破费这个钱干嘛。”
文楠老爹呼噜了一口面条，无奈的看着文立正。宠孩子也不是这样宠啊，要是被他嫂子知道了又得闹出什么幺蛾子。
“二哥二嫂，我看胖丫说的成，明天我和我哥去买衣服时，在一旁卖头花，肯定不少卖钱。县城虽然不大，可人不少，胖丫选的头花又鲜艳又好看，肯定不愁卖不出。再说了胖丫说了钱是她跟我借的，倒是她还，赚的钱她自己存起来明年交学费。”
文立正虽然不明白文楠一直对学费的执着，但还是看好文楠的眼光。年纪虽然小，可挺有自己的主见。再说就是头花卖不出去，也就三十块钱，亏了也就认了，权当是给文楠买头花吧。
虽说改革开放后，老百姓的生活日益富裕起来。但在九十年代初，国家允许人先富起来的人，不知几拔人，但最基层的百姓也只是不愁吃喝，富裕这个词还是离他们很远。就如同文立正不明白文楠为何那么在意学费，因为没有人知道，当年文楠真的很想继续读书，只因家里三个孩子都读书，学费生活费和平时一些花费，他们家根本就负担不起。
虽然文楠读书，她爸妈也没说其他什么，可还是不一样。农村里重男轻女很平常，即使是九十年代的城里人，内心也是一样的想法，只是工作和环境强制性的不允许超生。
女儿是招商银行，而儿子是建设银行，即使本质都是一样，但思想上却不一样。
第二天早上，文楠跟着她爹和她二叔，坐在架子车上的两蛇皮袋衣服和一包头花，慢悠悠的去了县城。到了县城后文楠老爹和文立正两人就开始商量在哪摆摊，最后选择在上县城都要经过的桥边。文楠老爹和文立正在地下铺了一张防水的塑胶布，然后再吧衣服分款式一一摆上去。
文楠摊开从家里扒拉出来的一块黑绒布，貌似是她老妈嫁妆里的窗帘，质量厚实有弹性。把黑绒布折成一平大小的长方形，头花和发卡分开摆放，摆完后从架子车上把一种小折叠凳放好，斜跨着收短包带子的帆布包，坐在摊子后面等待生意上门。
文楠老爹好文立正摆好衣服，看到像模像样一本正经的文楠，都忍不住乐笑出声。
“丫啊，你会收钱吗？摆的头花还挺整齐，让你妈来卖，你还偏不，到时别东西给人家，你自己忘了收钱。”
文楠坐在小登上，歪头看了她爹一眼，在看了看他们摆设的衣服。转回头后才翻了个白眼，淡淡道：
“爸，你和我二叔放心好了。我会数数，收钱也不是问题，一块钱一对的头花，五毛钱一对的发卡，这么简单的账我怎么可能不会。你闺女聪明着呢。”
文楠老爹乐呵了，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孩子，夸自己都不带脸红。
“数数和认钱能一样？要是有人买头花收钱时喊我也行，喊你二叔也行。”
这是红果果的不相信文楠，文立正也站在一边看着文楠好笑。
半晌午时，渐渐的人流才开始多了起来，三五结伴赶集的妇女渐渐围了上来。文楠老爹和文立正也忙碌起来，文楠的小头花摊子也有人三两的问价钱后，开始挑选。等中午时县城教学最好的一中，和小学放学后，开始爱美的女生也围上来。问好价钱后，就开始挑选样式。
衣服款式都是基本都是文楠挑的，又洋气质量也好，价钱也也不贵。文立正和文楠老爹一直就没闲过，找客人要的款号，等人家试穿，在看质量最后才开始讲价钱。唯一庆幸的是这年头人还没啥还价的意识，觉得大概差不多，又不是很贵也就付钱走人。
文楠的头花生意不错，基本上买女童衣服的女人，有一大半都会买对头花或发卡。衣服都买了也不在意一块五毛的头花，所以文楠刚过中午时，头花和发卡就没剩下几对，收的钱也都全部塞到斜跨胸前的帆布包里。大概估计了一下收入，文楠心里乐开花，脸上也是满意的笑眯眯。
低价卖完最后几对头花后，文楠看了眼她爹忙碌的摊子，掏了三块钱，在旁边的小吃摊买了煎包。小煎包一毛钱一个，一块钱十二个，文楠自己吃了三个，剩下的三十多个提着到他老爹和文立正旁边，趁着他们不说话的空，用卫生袋捏一个塞他们嘴里，偶尔他们两个闲下来也自觉的捏两个赛嘴里。
见他们吃完小煎包后，文楠就抱着胸前的鼓起来的包，坐着架子车边，看着还剩半蛇皮袋的衣服。偶尔也搭把手找大小款号。
一直忙碌到下午三点，街上的人才渐渐散了，衣服也没剩下几件。文楠老爹和文立正相视开心的傻笑，然后才猛然想起文楠。惊慌的扭头四处找，才看到文楠坐在架子车旁边守着衣服，双手捧着下巴眼睛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吓死我了，还以为胖丫不见了。要是为了买衣服把闺女给丢了，我还不悔一辈子啊。”
文立正也和文楠老爹心有同感，点头赞同他二哥的话。
“就是，丫饿了没？咱们现在收摊，吃了饭在回家。二哥，按照目前的情况，咱们明天就要去进货。这下终于算是放心了。”
“二叔，明天卖完剩下的衣服在去拿货吧。到时再批发一些裤子，一起卖。我吃过小煎包不饿，要是你们饿先吃点咱们在回家。”
其实文楠现在就想回家，然后再好好数数钱。在这里大街上数钱，文楠还明白什么叫低调。更何况这些钱除了还文立正三十块，还要预备着进货的钱。剩下的钱还得防着她爹妈给收走，越往下想文楠越是气妥，年龄小在父母面前没人权，很多事情还有限制，还要小心翼翼的担心被人当妖怪。。。。
这活着咋这么难啊，文楠都觉得自己心里想的事太多，肉是不继续横向发展了，可是她的个子也没继续竖向发展啊。。。。。
这都叫什么事啊，小说上不是写的重生事业学业家业，甚至连老公都一手抓吗？琴棋书画样样通吗？为啥她连就这么命苦嗷嗷嗷。。。。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