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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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文楠一改以往的懒床，早早的起床穿上昨晚扒拉出不算太土的衣服穿上。然后洗脸擦上面霜美加净。就坐在小凳子上，看她爹洗脸刷牙顺便等她二叔。
现在天冷，早上天亮的早，等两个大老爷们抱着文楠，走到快两里路通往市内的水泥路，坐上公车大把后，也才六点多一点。文爸教了两人的车费，坐在最后面靠窗的为二的两个位置上。文楠被她爹抱在腿上坐着。
说起来文楠对于自己第一次坐霸王车，内心还是掩不住的激动啊。终于做了一回剥削注意，放在□□那会肯定是‘做社会主义公车’的高帽。
路两旁是右边是一条宽长的长河，河的两旁是种植着树木。公路的左边是田地，隔个老远老远一个小村子。没啥景色可看，现在除了光秃秃的树叶，就是刚种下没多久长出一小节绿色的小麦。文楠看着倒退的树发呆，突然想到当年文楠谈的一个南方的男友，第一次来文文老家从市内下火车，两人坐公车回县城时，她极品男友说的一句话‘怎么你们家的树都不长叶子？’。
当时一车人都看傻子似的盯着他们，文楠当时真的想说她不认识他。太丢人了，即使在南方长大，也应该从课本上就知道‘秋天到了，树叶黄了。冬天到了，树叶想蝴蝶似的从树上飞落下来。’即使因为太久忘记了，也能看到树下落得干树叶不是？
“胖丫，看什么呢。车外有啥好看的？”
文立正好笑的疑惑文楠一脸回忆的看着车窗外，才多大点的孩子啊就一副深沉想。离市里要一个小时的公车路程才能到，说说话聊天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没想啥，就是想我卡明年我要上学，你说我爸我妈同意不？我这么聪明可爱，要是不同意我上学，我多委屈啊。”
文楠口中的老爹郁闷的抱着他们家胖丫，当着自己老爹的面问，这不明白的事吗。再说上学也要看人家学校愿不愿意收呢，文老爹做父亲的尊严被无视，可让他当着满车的陌生人教训闺女，他也丢不起这个人，再说了，孩子想读书也是好事不是。
显然文老爹还没有意识到，文楠这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等明年开学，她就是上学老爹也没啥发对的了，已经报过底又有人证在，想以年纪小为由驳回都几率小很多。
其实也不怪文楠心眼多，他们村普遍的都是八九岁才上小学一年级，这时候农村还没啥六年义务教育，五年级毕业就可以读初中，农村的初中不用考，只要带着五年级毕业的单子，到哪都可以上初中。
对孩子的教育一点都不上心，等意识到教育的重要性在重视孩子的成绩和学业，那时他们这群可怜的娃，已经被人远远的甩在起跑线上老远了。文楠前世身边一起玩大的朋友，大多都比班里县城里孩子大几岁，高中后基本就没有不花钱改小户口年龄的。
而文楠是87年出生的，听她老爹说他们那里从88年开始，计划生育法才开始强行实施严抓严打。他们家三个孩子，超标了一个孩子。故此当初抱户口本时，他们兄妹三人都多报大了两岁。也就是说文楠户口本上的是85年生，身份证都是按照户口本来办理，刚刚开始也可以花钱改小。后来查的严年龄和姓名都改不了，再说85年现在文文就已经算虚六岁了，过了年就是虚七岁，上学的话学校应该给收。但前提是她要先做好父母的思想工作。
“上学？你才几岁的娃子啊？学校肯定不收你这么小的学生，人家老师可不是带孩子的。再说你会数数吗？”
文楠被文立正怀疑的目光看的有些郁闷，虽然她还没满五岁，但也不带这样淘埋人的啊。斜了她二叔一眼鄙视道：
“二叔，数数那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可能难倒我。我弟都已经能数一百了，他还是我教的。再说了，我妈说我户口本上是85年生的，过年我就虚七岁了，咋不可以上学。就是我爸我妈不舍得学费还差不多。”
“你这丫头说啥呢？你要是真有本事上学，我和你妈还能拦着你不成？立正，别跟她起哄，我和你嫂子都没她心眼子多，也不知道她随谁。前些个日子我回来几个孩子买的酥糖，他们兄妹三个平分的。结果你猜这丫头怎么着？没两天等她哥和她弟的糖吃完了，她把她的一份才拿出来，自己也不吃，用糖哄着她哥和她弟干活，不然不给糖吃。”
话虽这样说，但文老爹内心还是为女儿聪明高兴，虽说是数落文楠的‘罪行’，但语气还是隐隐夹着一分骄傲。
“爸，哪有你这样说自己闺女的？明明是我哥和我弟他们想上学，连名字都不会写，还说不到一百个数，人家学校不受他们丢的不还是你的脸。我玲姐不仅教我数数，还教我认好多字呢。到时人家学校不收我哥，我这个妹妹他们肯定更不收。我哥不上学不要紧，关键是不能连累我不是？我姐可跟我说了，早点上学，早点考上大学，到时早点工作赚钱孝顺你和我妈不是？”
“吆喝，小丫头挺有孝心的啊。二哥，就咱们胖丫这个聪明劲，明年开学上学肯定能成。才这么大点就知道考大学了，她玲姐是不是你岳家大哥的闺女？那女娃我见过两次，真没看出来才十多岁就懂那么多。”
显然文立正一点也没有想到文楠会经历诡异的重生事件，还真的以为是文楠的表姐教她的呢。
“爸还有二叔，人家可是很聪明的，不要总把我当成啥也不懂的笨蛋。今天你们拿货，我穿着好看的衣服你们就进，别净买些老大妈都不穿的款式，到时卖不出去明年谁给我交学费啊。为了我的学费你们就得听我的意见，我姥姥家不远邻居家的舅舅买的报纸，报纸上面的人穿的衣服可漂亮了。”
文楠说着没边的谎，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谎言最高境界就是自己都相信自己的谎话，显然文楠已经修炼到谎言的最高境界。
“呵呵，成，到时丫丫看着好看咱就买，前些时候二叔还答应给你买花卦子呢。”
“立正别惯着孩子，小孩子都是记吃不记打，棒子底下出孝子。咱们文家没有没有娇养的小孩。”
文楠听她老爹的话后，心里不乐意了。记得前世小时候，她哥和她弟没少挨他爹的打，后来两人身高矮或许也因为这个因素。文楠小时候相比较没有怎么挨打，可是也对她爹很怕。
“二叔，我爸这种棒子底下出孝子的思想太老化，对孩子的教育业不好。男孩打打更健康，但也不能狠打，打坏了都是问题。女孩子就要娇养，要是女孩也养得皮糙肉厚的，将来嫁不掉可都是爸妈的不是。我可是听我姐说过，要是你和谁有仇，就把自己闺女养成骄纵跋扈蛮不讲理，将来再把她嫁给仇人的儿子，这样你的仇也就报了。爸，我不怕养成骄纵跋扈蛮不讲理的野蛮人，这样我将来才好为你报仇啊。”
文楠的话把她爹和文立正逗得哭笑不得，连连坐在左边和前排的几位人听的也是笑得乐呵呵。前排的一位戴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中年大叔，转头向后笑呵呵的看着三人打笑道：
“小丫头挺能说的。”又对文老爹郑重道：
“小伙子，这丫头是你家闺女吧？虽然人小，可是她说的话可句句在理啊。时代发展快，家长们也越来越注重孩子们的教育。尤其是在重男轻女的农村，要想孩子将来有出息，就一定要更加注重孩子的教育。苦不能苦孩子，穷不能穷教育。”
文楠舒服的窝在她爹怀里跟着点头，听中年人讲话挺斯文，口音也不全是他们本地音。伸手笑眯眯的要中年人抱，反正她现在就一小孩，装可爱也不怕。
“伯伯抱。”
中年男人站起身接过文楠抱在怀里坐下后，对着怀里白嫩的小包子笑得亲切和蔼。心里也吃惊文楠的聪明，看着她还真不像农村怕生的孩子。
“小丫头多大了？刚刚你说过七岁了，怎么伯伯看你就三四岁的样子啊？”
文楠心里郁闷，她长得有些圆乎乎的，吃饭又是光中肉不长个，个子矮她自己不介意，但此时被问起，一个五岁的小孩会怎么回答呢？
文楠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憋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眼睛被憋的有些湿润。在中年人看起来貌似想哭，中年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什么回事，文楠可怜兮兮的开口道：
“伯伯，仨月吃不上一次肉啊。我看着挺有肉的，可都是虚肉，不信你捏捏看。我姐说是因为营养跟不上，所以才长不高。我弟比我还矮，就是我哥也没比我怎么高。前些时候我和二叔去县城，看到好多和我大小差不多大的孩子，都比我高好多。伯伯说这是为啥啊？”
中年男人显然也没想到文楠会这样说，一时有些愣了，思考了一会最后才缓缓开口道：
“等你长大就明白了，有些事情说起来都很复杂。你现在就是最单纯幸福的年龄，这样的问题不适合小孩子来探讨。”
文文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撇着嘴心里不屑。
或许可以纠结于命运吗，其实世上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是乞丐，有而有些人却从出生开始就衔着金汤勺。
对于有些人来说，不屑一顾的东西，往往是某些人尽一生也没得到的追求。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