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星辰》鸢听荷

5、拜师受阻遭禁足，禁地偶遇云月神。

　　拜师受阻遭禁足，禁地偶遇云月神

　　抵达云端门山门时，夕阳正将连绵的宫殿染成金红色。众弟子被带到议事堂前的广场上，等待各峰长老挑选弟子。

　　云端门十二峰各有侧重，云剑峰以剑修闻名，云岚峰擅长阵法，丹峰专精丹道……无数少年少女都翘首以盼，希望能被心仪的峰主或长老看中。

　　羽笙三人站在人群中，夜宸紧握着拳头，眼中满是期待——他听说云岚峰的阵法造诣极高，正合他意；温然则悄悄打量着丹峰方向，那里的丹香让他心驰神往；元宝最实在，看着哪个峰的弟子腰间挂的玉佩最亮，就偷偷记下方向。

　　楚可娇站在不远处，被墨九天安排在身边，一身干净的衣裙衬得她愈发柔弱，时不时抬头对墨九天露出感激又羞涩的笑容，引得周围不少弟子暗暗羡慕。

　　“诸位长老，可开始挑选弟子了。”主持仪式的长老朗声道。

　　各峰长老纷纷起身，目光扫过广场上的少年少女。很快，便有弟子被选中，恭敬地行礼拜师，广场上不时响起喜悦的呼声。

　　“那个叫夜宸的小子，噬灵根罕见，倒是个好苗子，老夫要了！”一位身着灰袍、擅长炼体的长老指着夜宸，抚须笑道。

　　夜宸刚想上前，却被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慢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墨九天缓步走出，目光落在羽笙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悦：“此四人，品行有亏，心性不稳，各峰不得收录。”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得众人目瞪口呆。

　　“墨峰主，这是为何？”刚才看中夜宸的灰袍长老不解道，“那夜宸的噬灵根是难得一见的奇才，羽笙的变异雷灵根更是万中无一……”

　　“奇才又如何？”墨九天冷冷道，“方才在朝天梯，羽笙见同门落水而不救，其心可诛；其弟子更是目无尊长，口出狂言。如此心性，若收入门中，恐为祸端。”

　　他这话半真半假，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因不喜羽笙，才连带着她的三个徒弟一起打压。

　　夜宸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喊道：“你胡说！明明是楚可娇自己想推我师尊，才掉进水里的！我们哪里品行不端了？”

　　“放肆！”墨九天眼神一厉，一股威压笼罩住夜宸，“区区外门弟子，也敢质疑峰主？”

　　夜宸被威压压得脸色发白，却依旧倔强地瞪着墨九天。温然和元宝连忙扶住他，两人脸上也满是愤怒和不甘。

　　“墨峰主好大的威风。”羽笙上前一步，挡在三个徒弟身前，硬生生接下墨九天的威压，眼神冰冷如霜，“就因你一己之见，便断我等修行之路？云端门号称天下第一宗门，难道就是如此任人唯亲、埋没人才的地方？”

　　“你还敢顶嘴？”墨九天没想到羽笙竟敢当众反驳他，脸色愈发阴沉，“看来方才朝天梯的教训，还没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就在这时，楚可娇突然上前一步，拉了拉墨九天的衣袖，泪眼汪汪地求情：“师尊，您别怪羽笙姐姐和几位师兄了……他们或许只是一时冲动。羽笙姐姐灵根那么好，若是不能拜师，实在太可惜了……要不，您就原谅他们这一次吧？我相信他们以后一定会改的……”

　　她这番话看似在为羽笙求情，实则字字都在坐实羽笙“有错”的事实，还把自己摆在了“善良大度”的位置上，对比之下，更显得羽笙“不知悔改”。

　　周围的弟子果然开始窃窃私语：
　　“楚师妹真是善良，都这样了还为她说话。”
　　“羽笙也太不识好歹了，墨峰主教训她也是应该的。”

　　羽笙看着楚可娇那张虚伪的脸，听着周围的议论，只觉得一阵恶心。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看着墨九天：“不必了。这样的宗门，这样的峰主，不拜也罢。”

　　“你！”墨九天被羽笙的态度彻底激怒，他执掌云剑峰多年，何时被一个刚入门的弟子如此顶撞过？“好一个‘不拜也罢’！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厉声下令：“来人！将羽笙拖下去，关押至裳花后山禁地，面壁思过两个月！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师尊！”夜宸三人惊呼出声，想要冲上去，却被墨九天身边的弟子拦住。

　　“放开我们！你们凭什么抓我师尊！”夜宸拼命挣扎，眼眶都红了。
　　“墨峰主，你不能这样做！师尊是无辜的！”温然急得声音都在发抖。
　　“你们这群坏人！我要投诉你们！”元宝胖乎乎的脸涨得通红，却怎么也挣不开束缚。

　　羽笙看着三个徒弟焦急的模样，心中一暖，随即对他们摇了摇头，眼神示意他们冷静。她知道，现在反抗只会更糟。

　　“墨九天，”羽笙被弟子架住，却依旧挺直脊背，目光锐利如剑，“今日之辱，我羽笙记下了。两个月后，我会亲自向你讨回来。”

　　墨九天冷哼一声，懒得再看她，转身对楚可娇柔声道：“可娇，别被这种人气到，为师这就带你去拜见各位长老。”

　　楚可娇乖巧点头，跟着墨九天离去，路过羽笙身边时，嘴角勾起一抹隐秘的、胜利者的微笑。

　　夜宸三人眼睁睁看着羽笙被拖走，气得浑身发抖，却无能为力。周围的弟子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们身上。

　　“大师兄，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温然急得快哭了。
　　元宝咬牙道：“还能怎么办？等！我们就在这里等师尊出来！谁敢欺负她，我跟他拼命！”
　　夜宸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等不是办法。我们得想办法变强，只有变强了，才能保护师尊，才能让那些人不敢再小看我们！”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他们虽然被各峰拒收，但好歹也算云端门的外门弟子，只要还在这山门里，就有机会！

　　***裳花后山的禁地，是一片人迹罕至的竹林。竹林深处有一座破旧的石屋，据说几百年前曾是一位长老清修的地方，后来因地处偏僻，便成了关押犯过错的弟子的场所。

　　羽笙被扔进石屋后，押送的弟子便锁上了门，转身离去。石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石床和一张石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

　　“呵，墨九天倒是会选地方。”羽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茂密的竹林，眼神平静无波。

　　被关在这里，对她来说未必是坏事。至少可以清静地修炼，不受外界打扰。她从系统仓库里取出之前获得的功法和资源，开始运转灵力。

　　然而，刚修炼没多久，就听到竹林里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笛声时而清越如流泉，时而激昂如战鼓，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道韵，让羽笙体内的灵力都跟着共鸣起来。

　　羽笙心中一动，推开虚掩的窗户（门被锁了，但窗户年久失修，没上锁），循着笛声走去。

　　竹林深处，一位身着白衣的老者正坐在一块青石上，手持一支竹笛，闭目吹奏。他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身上没有丝毫灵力波动，仿佛只是个普通的山野老人，但羽笙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深不可测的气息。

　　笛声停了，老者睁开眼，看向羽笙，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小家伙，倒是有胆色，敢闯到这里来。”

　　羽笙拱手行礼：“晚辈羽笙，误入此地，打扰前辈清修，还请恕罪。”她能感觉到，这位老者的实力深不可测，绝非普通人物。

　　老者上下打量着她，点了点头：“变异雷灵根，不错的苗子。只是眉宇间戾气太重，可惜了。”

　　“前辈慧眼。”羽笙坦然道，“晚辈身负血海深仇，戾气重也难免。”

　　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倒是个坦诚的丫头。你可知老夫是谁？”

　　羽笙摇了摇头。

　　“老夫端云，别人都叫我云月剑神。”老者淡淡道。

　　“云月剑神？！”羽笙猛地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她怎么会不知道端云老祖？那可是云端门乃至整个玄渊大陆的传奇人物！百年前，他以一剑之威斩杀魔道至尊，平定浩劫，被誉为“天下第一剑修”。只是传闻他早已坐化，没想到竟隐居在这禁地之中！

　　“看来你听说过老夫。”端云老祖笑了笑，“别这么惊讶，老夫不过是个避世的糟老头子罢了。”

　　羽笙连忙再次行礼：“晚辈不知是老祖在此，多有冒犯。”

　　“无妨。”端云老祖摆了摆手，“老夫在此隐居多年，难得遇到一个合眼缘的小家伙。你刚才说身负血海深仇？”

　　羽笙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重生的事（隐去了系统）和楚可娇、墨九天的仇怨简略说了一遍。

　　端云老祖听完，沉默片刻，随即道：“墨九天那小子，天赋是有，可惜识人不明，被猪油蒙了心。至于那个楚可娇，老夫刚才在竹林深处也看到了些端倪，心机深沉，绝非善类。”

　　羽笙没想到老祖竟什么都知道，心中更是惊讶。

　　“你想报仇，老夫不拦你。”端云老祖看着她，“但报仇，光靠戾气不够，还得有足够的实力。你的雷灵根霸道有余，却不够凝练，若能辅以老夫的《云月剑法》，必能更上一层楼。”

　　羽笙心中一动：“前辈的意思是……”

　　“老夫看你是个可塑之才，想收你为徒，传你毕生所学。”端云老祖抚须笑道，“你可愿意？”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羽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云月剑神的亲传弟子，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缘！

　　她没有丝毫犹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端云老祖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弟子羽笙，拜见师尊！”

　　端云老祖满意地点点头，扶起她：“起来吧。从今日起，你便是老夫的关门弟子。这两个月，你就在此随老夫修行，等出了禁地，也好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大吃一惊。”

　　接下来的日子，羽笙便在禁地中跟着端云老祖修行。老祖不仅传授她精妙的《云月剑法》，还指点她淬炼雷灵根，教她如何将戾气转化为剑势。

　　羽笙的进步一日千里。有系统的“遇强则强”辅助，加上端云老祖的悉心指导，她的修为如同坐火箭般飙升，很快便突破了炼气后期，朝着筑基期稳步迈进。她的剑法也日益精进，原本的凌厉中多了几分云月的灵动与飘逸，刚柔并济，威力倍增。

　　而被关在禁地里的日子，也让她原本被仇恨填满的心，渐渐沉淀下来。她明白了，复仇不是目的，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掌控自己的命运，才是最重要的。

　　两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当禁地里的石门被打开时，羽笙缓步走出，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她的眼神平静而深邃，周身散发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威压，与两个月前那个锋芒毕露的少女判若两人。

　　守在禁地外的弟子看到她，都忍不住愣了一下——这还是那个被墨峰主贬斥的羽笙吗？

　　羽笙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径直向山门走去。

　　她知道，她的三个徒弟一定在等她。

　　而楚可娇和墨九天，你们准备好了吗？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