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你疯了，我治你 ...
-
医院食堂的灯光是冷白色的，光源太强，把每一张脸都照得苍白而克制。
沈青棠咬着吸管，坐在角落位置，手里捏着那枚刻着「T&X」的金属书签——那是她从梦里带出来的东西，现实却完美复刻。
这意味着什么，她不敢深想。
“你一直盯着它看，像盯着一把刀。”
谢承渊坐在她对面，白大褂扣得一丝不苟，像个从心理评估模型里走出来的人形执念。
“你不也是。”她抬眼，声音懒懒的，“每次我快疯了，你就出现在我面前，一副救世主的样子。”
“因为我知道你不是疯。”他夹起一块煎饼角，咬了一口，“你只是太清醒，才让别人觉得危险。”
沈青棠没接话，只用吸管搅着豆浆。豆渣慢慢沉底，像沉在她心里的那些十世记忆，不愿上浮。
旁边桌上传来交谈声。
“听说精神科又来了个传奇患者，就是那位从冰棺里冷冻复苏的——”
“别说了，听说她之前自残到全身无痛反应，心理承受力高到连仪器都测不准。”
沈青棠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豆浆：“我在他们口中是个传奇，你呢？”
谢承渊看她一眼，语气温和：“我是那个把传奇从地狱拽出来的疯子。”
她笑了，眼神却锋利：“你没觉得，这一切太顺利了吗？我醒来，记忆还在，你就在身边……太像第十一个世界。”
“所以你不信。”
“我信你。”她低头，把书签握进掌心，“但我不信世界。”
餐桌短暂沉默。
谢承渊缓缓放下筷子：“你怕一切都被设计过，是不是？”
“是。”她看着他，眼神带着警告，“如果这又是你编的剧本，那我劝你趁现在删掉我记忆，别让我恢复太多。”
“青棠。”他终于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指尖，眼神沉静，“这个世界是你醒来的证据，而我不是编剧，我是……观众。”
“观众？”
“是。”他垂下眼眸，“从第一世开始，我就站在你之外，看你哭，看你杀，看你死而复生，看你在泥里也要攥紧自己不掉价的灵魂。”
沈青棠怔住。
食堂里忽然响起广播：
【请沈青棠医生尽快前往心理影像科，有患者等候会诊。】
她眉头微皱，站起：“我还在休院假，谁调的我的号？”
“不是我。”谢承渊也站起来，白大褂下的身形修长挺拔，“但我陪你去。”
沈青棠走两步，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他一眼：“谢承渊。”
“嗯？”
她望着他，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如果我真是病人……你还会站在我这边吗？”
他抬眸，眼神像落雪：“你疯了，我治你。你不疯，我护你。无论哪种，我都站在你那边。”
沈青棠勾起嘴角，笑意疏淡：“医生先生，你这句承诺，很容易诱发患者情感依恋。”
“我知道。”他低声，“但我这次，不打算撤离病房。”
?
（章末记忆片段·读者专属）
那枚金属书签在她手中微微发热。
残影浮现：
第七世，她心脏停跳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谢承渊在程序崩塌的世界尽头，满身血迹，一步步走向她，喃喃低语——
“青棠，再等等……我就在你身后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你疯了，我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