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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回到房内,谢昭樾没心思再防备她,用绳子把她绑在了柱子前站着:“有得坐时,你不珍惜。那女公子,你且站着吧。”

      薛疏榆动弹不得,只得求饶:“郎君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看着她左脸肿胀的模样,谢昭樾凑近瞧了瞧她的伤口,便冲门外喊了声:“白祈,滚进来。”

      “公子,何事。”白祈俯下身行礼。

      “看到了吗?我家随从被你伤成如此模样,是不是得从你身上一拳一拳补回来,薛姑娘。”谢昭樾低声恫吓。

      薛疏榆瞥了眼白祈鼻青脸肿的模样:“郎君该找那位男子算账,我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又怎能承担如此大的罪责。”

      “白祈出去吧。”谢昭樾有话得和薛疏榆好好谈谈。他把手搭在红木柱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巧舌如簧的女子,“薛尚书是你父亲?你的真名叫薛疏榆?”

      “我的乳名为汤苑。”这本就是薛疏榆的真名,不算骗人,“我已与薛尚书断绝关系,我也并非一个有价值,只得郎君利用的人。”

      “是嘛,那杀了便可。”谢昭樾虚浮地用手搭在了她的脖子处。

      薛疏榆声音顿了顿:“我的父亲宠妾灭妻,已然把我赶出家门。我的继妹、继弟无不在算计我,我无依无靠,便逃家夜奔。但是我仍旧是薛尚书族谱里的嫡女,并非全然无用之人。”

      “我记得薛尚书没有妾室吧。”谢昭樾一脸好笑地看着面前谎话连篇的女子。

      知道这么多朝廷之事,薛疏榆料想此人身份定不简单,便弱弱反击:“郎君不也没说实话吗,郎君真的名为谢什么樾吗?”

      连我名字都没记住,谢昭樾舔了舔嘴唇笑道:“谢什么樾,小爷没你这么满腹算计。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谢昭樾。”

      管你叫什么啊?痛死了,弱智能不能先把我松开。薛疏榆挣脱了一下,麻绳捆得更紧了。她在科研室就经常发疯,此时也忍不住咒骂了声:“弱智。”

      谢昭樾轻轻踹了她一脚:“你每日说的这些到底是何语言?”

      “弱智为何意?”

      “在民女家乡,贱名好养活,是以母亲取了许多低贱的名字,为了好好生养民女。弱智即为期盼早日成才。”

      “你期盼我早日成才?”谢昭樾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此女能言善辩,牛头不对马嘴,蠢笨如猪,决不可轻信。

      “郎君可以这么理解。”

      谢昭樾不理会她的恭维,撬开了她的嘴,喂了颗不知是什么的药丸进去。薛疏榆张口想吐,却被谢昭樾用手心覆住,逼她吞下。她狡猾地塞在了脸颊旁,却被谢昭樾一眼看穿,在她的嘴周灌满了水,算是一报还一报。

      待到薛疏榆咽下之时,谢昭樾凑到她耳边:“仔细着你的小命,小心七窍流血,折磨至死。”

      恶魔低语,薛疏榆不住颤抖了起来:“民女都听郎君的,还望郎君予我解药。”

      “嗯。”

      谢昭樾出了房门,看向门口的白祈:“看紧她。”

      “将军为何和她反复纠缠?”白祈向来是个没心眼的,想问便直接问了。

      谢昭樾对白祈倒是难得的耐心:“魏砚此刻昏迷不醒,需医师照顾。且她身份不简,利用她于我们有利无害。”

      “小的明白了。”

      “我去古寺找魏砚落的玉牌,已经绑着了,就别再跟丢了。”

      “是。”

      薛疏榆倚在柱前,双腿打颤。她已无力抱怨,只能在内心脏话连篇,叹命运不公。

      魏砚迷迷糊糊地看了眼薛疏榆,咳了一声,白祈立马走了进来,喂他些茶水。

      魏砚紧锁眉头:“谢澈为何为难一介女子,快些放了。”

      “将军说留下她大有裨益。”

      “那便松了她,看紧些,其余之后再议。”

      起初薛疏榆还以为魏砚是个正人君子,原来也不过如此。

      白祈不情不愿地放了她,招呼她坐下来:“姑娘请坐。”

      “谢谢白祈,你的名儿真像个大将军。”薛疏榆觉得白祈是个老实没心眼的,容易攻破。

      “姑娘谬赞,是公子替我取的。”

      魏砚低声问白祈:“谢澈去往何处了?”

      “城南古寺。”

      魏砚急火攻心,又咳了一下:“那种地方岂是他一个人能去的,玉牌绝不可能在那,他去多久了,快些让他回来。”

      “一炷香时间。”

      “你去唤他回来。”

      路上侍从死的死,伤的伤,此刻便只剩白祈一人,还要留下来照顾魏砚。白祈犯难:“公子让我看顾屋内的机要,我无法离开。”

      薛疏榆听不清两人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不知是彻夜未眠还是毒药药性的原因,此时小腹有沉沉坠感,算不得好受。

      魏砚看向身边仅剩的侍从,自觉对不住谢昭樾,拿出里衣里的玉牌:“玉牌在我身上,没丢。”

      白祈表情怔忪,当下看了眼薛疏榆。被二人的灼灼目光盯得发烫,薛疏榆疑惑道:“何事?”

      魏砚冠冕堂皇地说:“姑娘可否跑一趟城南,替我寻回谢昭樾。”

      “不行不行,月黑风高,我一介女流,不安全。”薛疏榆摆了摆手。

      “若你不去,今日他恐会命丧黄泉。”

      “我去了他也会的,我毫无用处,不如让白祈去。”

      “白祈另有要事,事成,我定予姑娘一个承诺,还望姑娘愿意帮忙。”

      我的愿望你又实现不了,也罢,解药还在他身上,总不能真的等他命丧黄泉,我需在路上给他陪葬。

      “成。”薛疏榆应下了,当即便一瘸一拐地往城南走去。

      诡异的风从京城刮到了此地,薛疏榆坐在船上,不住战栗。突然她听到了一阵打斗声,混着鹤唳的风声,诡谲可怖。

      看清人影后,她随即蹬上了矮丘,翻了上去,躲在了墙角一隅围观。刀剑无眼,她可不敢贸然上前。

      “谢将军,我家主人无意取你性命,还望你交出燕王。”

      将军?燕王?这超雄身份不简单啊。

      “废什么话?”谢昭樾征战无数,区区几个死士也妄图取其性命。

      薛疏榆躲在一旁看着他血洗古寺,啧了声:“就这武力值,还需要我作甚?”

      谢昭樾擅长一刀封喉,绝不给人生还的机会。这样的死法通常未及反应,就会溅起一身的血,血腥且令人生惧。

      最后,谢昭樾朝地下翻滚而行的刺客展露了刀剑,一刀从他的脖子处穿过。

      薛疏榆被吓到了,这是她第一次目睹杀人现场,也是她第一次看到了一个杀人如麻、暴戾恣睢的男人。

      薛疏榆怕被封口,绕道而行,却还是敏锐地被他察觉了。

      他一把把身前的女子转了过来,看到薛疏榆时,有些错愕,蹙眉道:“你怎么在这?”

      薛疏榆低眉顺眼,生怕惹怒他:“屋内的伤患醒了,他怕您有危险,让我来寻你。”

      听到这声“您”,谢昭樾淡声道:“我能有什么危险,回去吧。”

      “是。”薛疏榆小心翼翼地行了个礼。

      回到房内,谢昭樾看她一脸紧绷模样,不再为难她,招呼她坐下。

      薛疏榆魂不守舍地坐了下来。

      “你都听到了些什么?”谢昭樾猛然递过了一杯水。

      薛疏榆吓得打翻了茶杯,水洇湿了腿上的衣服:“我什么都没听见。”

      看她这一副害怕模样,谢昭樾突然失了耐心:“好好说,什么没听到便是一个变数,我恐会取你性命。”

      动不动取人性命,薛疏榆欲哭无泪:“我就听到了将军、主人、性命啥的。其它真的没听见。”

      “嗯,那便罢了。”今日确实吓得不轻,谢昭樾不再为难她,谅她也不再敢逃,便躺上了床榻,不再理会她。

      次日清晨,谢昭樾带着薛疏榆前往城北拿药。一下楼,便遇上了一群高大健硕的素衣男子,拿着画像一个个排查。

      楼梯上突然走下来一对适龄男女,任谁都会多看一眼。男子拿着画像比对,认出了薛疏榆,立马上前:“薛姑娘,请随我们走。”

      “这是沈夫人的绞杀令?”薛疏榆冷声道,她绝不可能回到那个家。从她刚来那个家时,她的身上便遍体鳞伤,疼痛难忍,薛姑娘便是这样被虐待致死的吧。

      “还望小姐好生同我们回去,别为难我们这些家仆。”

      “干我何事?”薛疏榆啐了一声。

      素衣男子看了眼旁边的谢昭樾,复而看向薛疏榆:“小姐这样有辱门楣。”

      谢昭樾嗤笑了一声,指了指自己:“这是何意?说我是脏东西?”

      “郎君救我。”薛疏榆做出个楚楚可怜的表情。

      “要不你就和薛尚书回去吧,总这样无家可归也不是回事。”谢昭樾逗她。

      “小姐怎可私会外男,怎可唤人郎君,你可知郎君是称呼夫君的。”素衣男子俨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薛疏榆终于听懂了,羞赧着脸,看了眼谢昭樾。后者勾了勾唇,并没什么特殊的反应。

      薛疏榆羞愤极了,这也太社死了,她真想一头猛扎进河里,忘掉前尘往事。

      男子行了个礼,上前拉扯薛疏榆:“小姐,得罪了。”

      薛疏榆死命拉着谢昭樾不松手,眼神乞怜。后者被她这一副“外怯内狡,形柔心悍”的滑稽样逗乐了,把男子踹下了楼,连同他身边的男人也一同踹了下去。

      “小爷我积德行善,今日必要救一个无辜的女子。”

      男子站起身来,继续拉扯薛疏榆。打不过谢昭樾,只能如此行径。

      谢昭樾稍一拉扯,便把他再次推倒。花拳绣腿的功夫,不足为惧。

      行至门口,他拉着薛疏榆坐上了马:“怎么?不敢说话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郎君是这个意思?”

      “冤枉,我昨日已同你讲过,郎君是外子之意。是你读书过少,不解罢了。”谢昭樾把缰绳给她,“再说了,谁知道你是何居心。”

      谢昭樾让她握住缰绳:“你试试?”

      薛疏榆轻飘飘喊了声“驾”,马儿有气无力地慢走着。

      “拍他一下。”身后的人淡声道。

      薛疏榆轻柔地顺了下马儿的毛,更没有想动的欲望了。

      “大力点。”

      薛疏榆舍不得伤害自己,怕坠马而亡,迟迟不敢动。谢昭樾只好把着她的手,用力甩了甩:“平时胆子不是挺大的?”

      薛疏榆回过身,撞上身后人的鼻子。大脑灌风,她此刻并不清醒:“谢将军有妻子吗?”

      “没有。”

      “那有妾室吗?”

      “没有。”

      “有婚约在身吗?”

      “没有。”

      “那谢将军不如真的做我的郎君如何?”薛疏榆大着胆子问道。反正无人可依,无处可去,倒不如找个依靠,过有家可归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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