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新世界（清文）》梦里飞花

58、五十二、排演

　　雨潇和晴岚又被禁足了。
　　和阿哥打架（差一点），那是什么罪？要知道那可是皇上的儿子啊，谁要是说句不敬的话都可能小命不保，何况打架！还是在皇宫里！幸好密贵人因为对丽英和芳宁的服务非常满意，又念他们年纪小，不懂规矩，没有太怪罪，只是面色不豫地命把他们送回去叫大人好生教导。
　　吓出一头冷汗的丽英和芳宁对密贵人千恩万谢，拖着雨潇和晴岚飞快跑回毓庆宫。杨云依听了原委，也差点惊出汗来，追问之下，连前些天偷跑出去玩、和人打架的事也抖落出来了，气得她七窍生烟。了不得了，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再不好好教训，不知要惹出什么滔天祸事来。禁足！待在房里反省！时限视表现决定。
　　关在房间里，面对皇阿哥还桀骜不驯的雨潇和晴岚这下子蔫了。
　　晴岚哭丧着脸，不服气地咕哝，“姐姐，明明不是咱们的错，娘为什么罚咱们呀？都是那个胖子不讲理，真是讨厌！”
　　雨潇的心中，有着根深蒂固的平等观念，她总是平等地对待任何人，不会对卑贱者轻视、欺凌，而是平等地尊重；对高贵者也不自卑、奉迎，受了欺压更不会忍气吞声。几天前香山脚下那一架，她尚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可是今天她明知道对方皇子的身份，仍然不肯退让。她忘了，这并不是一个平等的世界，对于上位者来说，她这样的小民性命比蝼蚁更轻贱、更弱小，她今天的做法是很不明智的，不但可能为自己带来灾难，甚至有可能殃及家人。要是密贵人没有轻描淡写地放过他们姐弟，而是按宫中的规矩责罚，自己会怎么样？弟弟会怎么样？还有娘、丽英姐、芳宁姐，甚至孟家、杨家……她越想越感到后怕，心里涌出淡淡悔意。
　　“嗯，弟弟，那个胖子，是阿哥，就是皇上的儿子……”
　　晴岚眨着清亮眼睛，不明所以。
　　雨潇只好继续解释，“皇上是天下最厉害的人……”
　　“那又怎么样？他爹很厉害，他就可以不讲理吗？”晴岚怒道，“咱们爹爹也很厉害！”
　　“咳咳咳……”把他们那个小武官的爹和皇上相提并论，要让人听到可不得了，“皇上是天下最大的官，爹爹都归他管。”
　　“可是娘不是说爹爹归姨父管吗？”晴岚糊涂了。
　　“连姨父都归皇上管，天下人都归皇上管，你知道皇上有多厉害了吧？他要是知道咱们和他儿子打架，他一生气，说不定把咱们全杀了，把爹爹、娘、外公、舅舅，把咱们全家都杀了！”雨潇故意说得严重。
　　晴岚脸上闪过一丝惧意，好一会儿，委委屈屈地小声道，“再厉害也不能不讲理……”
　　这个弟弟还是爱认死理呢。雨潇感慨，其实她内心是欣赏和喜爱认死理的人，这样的人又一颗最纯稚的心，不为世俗污染，不为名利牵绊，不为权势威压，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应该是这种没不为物役的本心。
　　可是现实，却总是有太多无奈。雨潇暗暗一叹，搂住弟弟的肩，“弟弟，你要记住我的话，无论何时，坚持自己固然重要，但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明白吗？”
　　晴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反正姐姐说的都是对的，他点头就行了。
　　“记住姐姐的话了吗？”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没听懂。
　　“记住了。”一字不差地复述一遍，还是不明白意思。
　　不懂没关系，反正自己会好好保护弟弟的。雨潇暗暗下决心。
　　想到不得不在一脸得意的十六阿哥面前跪下的情景，她的心仍在隐隐做痛。虽然很不甘心，她明白自己在现实面前是多少渺小，也知道这种向现实妥协的事会很多很多，除了接受还能怎么样？
　　妥协，改变，相信有一天她可以顺着本心做真实的自己。

　　心情不爽，干脆在屋里睡大头觉，还没睡着，三格格兴冲冲地来访，“孟小哥哥，小姐姐，起来陪我玩。我要大哥和二哥排演，在皇玛法的万寿节上表演，咱们一起去好不好？”
　　雨潇心里一个念头一闪，一骨碌爬起来，“你们要表演什么？”
　　“本来要唱歌来着，阿玛还专门写了词，让人谱了曲，可是二哥唱得实在太难听，只好改念诗了。”
　　“那你知道十六阿哥表演什么吗？”
　　“听说是十六叔弹琴，十五叔舞剑。”三格格一脸艳羡，“密贵人娘娘的琴弹得好，十五叔、十六叔都是她亲自教的。这回肯定是他们表演得最好。”
　　没成年的阿哥、格格们才会在寿宴上表演，作为贺礼。大阿哥们一般另有献礼，不会和小孩子们争风头。十五、十六两位阿哥沾了江南才女的母亲的光，这几年每逢家宴有表演，他们都是最出彩的。
　　“你想不想胜过他们？”
　　“想！想！”三格格眼睛闪闪亮。
　　“只要你们听我的，我保证你们能排出最精彩的节目，一定得冠军！” 叫你得意！哼，我一定会打败你！
　　“好！什么是冠军？”

　　三格格有很好的音乐天赋，歌声甜美动人。可是弘晰和弘晋就不敢恭维了，弘晰的音色还不错，就是没什么音乐细胞，不管什么曲子唱出来都是一个调——平的，比用尺子画的直线还平！这还算好的，弘晋的歌更是黄腔走板得离谱，老天，太可怕了！雨潇几乎控制不了逃跑的冲动，看一旁的太监、宫女脸上不住抽动的肌肉就知道，听他唱歌简真是酷刑，可没办法，酷刑也得受着，谁叫他们是奴才。
　　“二哥，你别唱了！”三格格忍不住打断他，“象一只乌鸦在叫一样。”
　　弘晋尴尬地住口。
　　“三格格，你说错了，二阿哥唱歌不是象一只乌鸦叫。”
　　弘晋喜道，“真的？我就说我唱得很好嘛，是他们不懂。你觉得我唱歌象什么？”
　　“象很多只乌鸦叫。” 雨潇一本正经地说。
　　就凭他们这条件，排演个什么节目好呢？雨潇大伤脑筋，总算想到，不会唱，可以说嘛。
　　太子妃听说她要帮弘晰他们排演节目，特地召见了她，问了她的构想，颇为赞许，并安排人按她的要求准备服装、道具等。

　　根据这三人的特别，雨潇决定让三格格唱歌，弘晰和弘晋说唱，她选了《好日子》和《今个儿高兴》，对歌词作了一点改动，去掉了现代有关的内容词汇，太子闻听，特意把歌词要去，作了些修改，改过的歌词更对景，吉祥的意味也更浓厚。雨潇看了心道，这些古人果然都是拍马屁的高手，写起歌功颂德的辞章都是一套一套的。
　　排演很顺利，三格格稚嫩的声音把《好日子》唱得甜美、喜气，连弘晰、弘晋念起饶舌歌词也有模有样。有了太子妃的命令，同时道具、服装也在按她画的图样加紧制作，雨潇的信心更足了。
　　离万寿节只有六天了，制作好的服装送到了毓庆宫，三格格和弘晋兴高采烈地试穿，连少年老成的弘晰也掩不住兴奋的神色，拿着自己那件左看右看。一个太监突然进来说，密贵人传雨潇过去问话。
　　雨潇心里七上八下，密贵人要问自己什么话？不会是那天和十六阿哥冲突的后遗症吧？可那天他们只是争吵了几句，密贵人也当时没多说什么。十六阿哥更没敢提在城外打架的事，他可是偷溜出宫的，要是被人知道了，责罚肯定跑不了。难道是这件事被密贵人知道了，要责罚自己？雨潇左顾右盼，盼着找到个救苦救难的靠山。
　　“问什么话？没看我们正忙着排演吗？”三格格不高兴地道。
　　太监躬身回答，“回主子，奴才也不知道，密贵人身边的春明姑姑在外面等着呢。”
　　三格格还想说什么，弘晰道，“既然是娘娘传，那就快去吧。咱们休息一会儿也好。”他这么一说，三格格不好再说话，嘟着嘴不做声了。
　　雨潇大为失望，不住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三格格，希望她能说句话解救自己，可惜她只顾着穿新衣照镜子，根本没注意她可怜巴巴的神情。
　　雨潇只好惶惶不安地跟着密贵人宫里的女官春明，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毓庆宫。

　　“见过密贵人娘娘，雨潇给娘娘请安。”雨潇端端正正地躬身施礼，等了一会，没听见密贵人叫起，心一横，干脆自动站直身，抬头看密贵人，她正端着茶盅，脸上现出吃惊的神气。
　　“大胆，娘娘没说起，竟敢自己起身！没规矩。”春明喝道。
　　端架子、摆威风那一套，用到我一个小孩子身上不嫌浪费吗？雨潇不满地想。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重新行礼，一会儿要半蹲，一会儿屈膝欲跪，手忙脚乱地不成样子。
　　站在密贵人身边的十六阿哥吃吃偷笑，十五阿哥偷偷拉他衣裳一下。
　　讨厌鬼！雨潇强忍住抬头给他个白眼的冲动。现在她可以形只影单，羊在虎口边啊。
　　“罢了，起吧。”密贵人也觉得自己有些无聊，把那套无声的威压用在个无知孩童身上太浪费了些，她能懂个啥？ “歌舞排得如何了？”
　　“啊？”雨潇呆住。
　　“那首《好日子》虽说不是什么大雅之作，不过曲儿美，词儿也喜庆，虽是民间俚俗的小调，倒也能让皇上耳目一新。”说着轻声哼唱，正是《好日子》的旋律。
　　雨潇狂汗，这宫里还真是没有秘密呀。
　　密贵人静默片刻，习惯地等着对方开口。要是个懂事理的大人，自然是聪明地先谦逊一番，再奉迎几句，暗示一下希望为娘娘效力，表示无论娘娘有何吩咐，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忠心。可惜雨潇就是默不作声，装傻充愣。
　　对啥都不懂的孩子，兜圈子不如直截了当。密贵人无奈，挑明了说，“听说你擅长民间歌舞，给十五和十六两位阿哥也排一个，在万寿节表演。也不必太难，和你给太子家的阿哥、格格排的差不多就行。”
　　什么？雨潇瞠目，给两位阿哥排演歌舞？质量还要正在排演的那个差不多？“可是离万寿节就几天功夫了啊！”
　　“我相信你一定有本事做到，你们白族人不是最擅歌舞么？你不是还说要让太子家的阿哥、格格的表演超过十五、十六两位阿哥吗？”
　　连这话她也知道了，宫里果然是没有秘密啊！雨潇愁眉苦脸，“时间太紧，我怕排得不好演砸了。”
　　“小小民女，冒犯皇阿哥的是什么罪？” 密贵人语带威胁，“这些本宫先记下了，若是演砸了一起罚！你爹娘教女不严，也脱不了干系。”
　　答应？不答应？不答应眼下就要倒霉；答应了这么紧的时间内若是排不好，也要倒霉。雨潇心里斗争，小脸上的表情变来幻去，精彩万分。
　　密贵人心想自己的话她未必听懂，又换个语气诱哄，“你若是好好帮两位阿哥排歌舞，前些日子你对阿哥无礼的罪，我就不追究了。要是不好好排演呢，我就叫人打你屁股，还让人把你爹娘抓起来打板子，你怕不怕？”
　　她能不怕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雨潇只好苦着脸答应。可是排演什么歌舞？她脑子里一点谱都没有。
　　一个宫女进来通报，“娘娘，嬷嬷抱十八阿哥来了。”
　　“快抱进来。”密贵人满脸喜色。
　　一个妇人抱着小男孩进来，刚要施礼，密贵人急忙叫免礼，迫不及待地抱过小男孩，搂在怀里亲个不够。
　　这就是八岁夭折、引发一废太子风波的十八阿哥？雨潇好奇地看密贵人怀里的小男孩，粉嫩嫩、圆嘟嘟的脸蛋，圆溜溜的眼睛，花瓣似的小嘴，模样可爱极了，难怪康熙十分喜爱这个幼子，为他的夭折悲痛万分。
　　雨潇脑子里突然产生一个念头，“娘娘，现在排演一个新歌舞怕是来不及了，不如让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一起表演《好日子》。”
　　“可行吗？”密贵人停止逗弄小十八。
　　“应该是可行的，多两个人表演更热闹，也更喜庆。”
　　皇上最重家庭和睦、兄弟友爱，兄弟叔侄一起，可能比各自表演更易讨得皇上欢心。短短片刻，密贵人已经想到和太子的关系上了。太子身分贵重，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有机会和他打好关系当然不应放过。可太子那边愿不愿意呢？自己名份上是太子的母妃，虽说位份不高，但毕竟是受宠的妃子，诞育了三位皇子，在皇上心里、在后宫中也是有些份量的，想来太子应该不会太不给面子吧。密贵人也觉得短时间排演新歌舞的要求太难，想了想点头应允，“这事我会和太子妃商量。”
　　“另外，我想让十八阿哥也来表演？”
　　“什么？小十八才两岁！”密贵人惊道。
　　“没问题的，我是这样打算的……”雨潇仔细解说自己的构想，密贵人听着，看向她的目光也越来越惊异，如果说她本来对雨潇的本事还半信半疑的话，现在则是毫不怀疑了。
　　“好，就这么办。需要的东西我安排人加紧赶制。待我和太子妃商量了，两位阿哥明儿起就到毓庆宫一同排演，你可得用心些。”有小十八这只“异军”，自己一定会成为万寿节上最露脸的人。密贵人似乎看到康熙龙颜大悦的笑脸，看到自己更加得宠的前景。

　　密贵人派人请来太子妃，亲自和她商谈。太子妃心里虽有些不高兴让三位阿哥抢自己儿女的风头，但还是同意了。她知道这事要是先和太子说，他一定不会答应。太子自幼身份贵重，地位尊崇，习惯了高高在上，后宫一位小小的贵人自然不放在眼里。这位娘娘可是皇上心坎上的人，搞好关系总不会错，所以一向行事稳重的她没问太子就作主应承下来。
　　本来已经排演得差不多的节目，突然加了三个新人，时间又紧，雨潇尽量少做改动，所以没动三格格和弘晰、弘晋的戏份，另给十五、十六两位阿哥加了戏。
　　“我才不要扮成这个丑样子！”十六阿哥拿着雨潇画的造型图，气得大叫。图上的人扮成个圆圆胖胖、头顶尖尖的粮仓，胸前还贴着一块红色方布，写着个大大的“丰”字。“连脸都看不到，皇阿玛怎么知道是我？”
　　“那你和十五阿哥换！”十五的造型图是个黄澄澄的玉米，尖尖的小帽上有一束红缨穗，憨态可拘。“至少可以露出脸，只不过玉米哪有这么胖？”
　　十六阿哥看看哥哥手上的造型图，觉得玉米的样子比粮仓好看不了多少，“我不干！”
　　“难道你要和十八阿哥换？”雨潇故作吃惊状。
　　“才不是！”十六阿哥一指弘晰和弘晋，“为什么他们可以穿那好看的衣裳，不用扮粮仓、玉米什么的？”
　　“他们的戏份早就排好了，词也背熟了。现在给你们编词，再等你们背熟，时间哪来得及？”雨潇理直气壮地回答。她设计这么个造型，多少有一点发泄对十六和密贵人的不满的心思。十五阿哥则是无辜受了牵连。
　　三格格和弘晋看到十五叔、十六叔吃瘪，躲在一旁偷笑。人家节目排演得好好的，谁叫他们非要掺和进来抢风头，活该！弘晰稳重，虽然心里也暗暗高兴，并没有表露在脸上，还不断暗示弟弟妹妹收敛着些，别惹恼了两位小叔叔。
　　“我要和他们穿一样的衣裳！”
　　“你这么胖，穿那身衣裳不好看！”雨潇毫不留情地打击他。其实十六阿哥只是有点婴儿肥，和弘晋也差不多，圆乎乎的样子很可爱。
　　“反正爷不扮这么难看的玩意儿！”十六阿哥把造型图三两下扯成纸屑洒了一地。
　　“密贵人娘娘吩咐过，让你听我的安排！”雨潇有恃无恐，不怕他发阿哥脾气。
　　“十六弟，咱们就按雨潇姑娘的安排做吧。”十五阿哥劝道，他倒觉得这玉米的样子一点也不难看，还很有趣呢。
　　“要是不听安排，你就别演了！”雨潇点着他的胸膛。
　　“我，你……” 比自己矮一头的小丫头步步紧逼，十六阿哥连连后退，左看右看找不到一个支持者，登时眼泪飞溅，“哇——你们都欺负我……”

　　雨潇傻眼，那张总是挂着一副趾高气扬的欠揍表情的小胖脸，此刻涕泗横流，样子还真是可怜。心中涌上淡淡的愧意，这小破孩虽然嚣张惹人厌，她好歹也有三十多年的人生经验，欺负小孩子好象有点说不过去。于是放软声调，柔声安慰，“别哭，别哭，你要是不喜欢粮仓和玉米，还可以扮小羊、小猪，不但可以露出脸，造型还很可爱呢。”她设计的这几个造型代表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的意思，卡通味的十足小羊、小猪造型非常可爱。
　　谁知十六阿哥不领情，哭得反而更大声了，“哇——你又骂我……”让他扮小猪，不是骂他胖得象猪吗？
　　“你你你……别哭了行不行？算我怕了你，你想扮什么就扮什么吧。”怎么哄也止不住他的眼泪，雨潇垂头丧气，把皇阿哥惹哭了，不知道密贵人这次会不会饶过她的小屁股？
　　还是十五阿哥有办法，“十六弟，别哭了，咱们满洲的巴图鲁都是硬汉子，宁流血不流泪。要是皇阿玛看到你这样子，一定会说你丢了咱们爱新觉罗男儿的脸。”
　　十六阿哥一听，立刻收声止泪，比拧上水龙头还快，衣袖在脸上胡乱一抹，飞快地东张西望，察觉弘晰他们似笑非笑的目光，脸又腾地红了。
　　康熙教子甚严，他的儿子们无不时刻以达到父皇的期望、得到父皇的关注、重视和赞赏为目标，年纪幼小的十六阿哥也不例外。他一向孩子气重，比不上十五阿哥更得父皇母妃的欢心。要是被皇阿玛知道他这么没男子汉气概地大哭，一定对会对他更加失望的。拉拉哥哥的衣襟，悄声哀求，“哥，今儿的事……你别说出去行不行？”
　　十六阿哥这一串动作差点让雨潇喷笑，“今天十六阿哥的事，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对弘晰、三格格他们挤挤眼，拉长声音，“但是有个条件，你要乖乖地听我安排，好好排演，明白不？”
　　十六阿哥从来没见这么大胆子和他讲条件的，对雨潇怒目而视，正要张口，十五阿哥抢先道，“没问题，本来额娘就吩咐我们听雨潇姑娘的安排，对不对，十六弟？”说着暗示地踢他的脚一下。十六阿哥只好不甘不愿地点点头。
　　“雨潇姑娘，可不可以给十六弟换个扮相？”对一个比自己小的民间丫头，十五阿哥表现得温和有礼。
　　“可是……如果造型要换，整个节目都要变动，时间怕来不及啊。”雨潇为难地蹙眉。
　　十五阿哥沉吟片刻，转头对弘晋道，“弘晋，十五叔和你打个商量，你的戏份和十六叔换一下可好？你们年龄身形差不多，这身衣裳他一定能穿。”
　　十六阿哥的眼神立刻充满希翼，看着弘晋的目光，仿佛那身好看的衣裳已经成了自己的。
　　“这……”弘晋不情愿地试图找借口拒绝，“十六叔不会念词儿……”
　　“我会念，我会念，我保证明天就背会！”十六阿哥抢着说。
　　弘晋还在挣扎，弘晰已经代他答应，“十六叔聪明颖悟，一定比弘晋演得更好，我看就这么定了，弘晋和十六叔交换。”
　　“那就多谢了。”十五阿哥对他们笑咪咪地点点头，眼睛注视着弘晰。
　　看十五阿哥三言两语将问题解决，雨潇有些呆怔。越过她直接找弘晰、弘晋商量，作为侄子，叔叔有命能不答应吗？
　　虽然只大两岁，十五阿哥可比小十六成熟老练多了。相比之下，雨潇反而更喜欢那个嚣张的胖小子，那样的单纯直接才是孩子的本色。
　　至少排演可以顺利进行了，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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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忙,多少更新一点.
　　女主很神吗？俺觉得一般般啊,至少她做的那些事大部分是俺也能做到的.以后她会越来越神的!
　　关于内容上的硬伤,有些俺也发现了,怕人以为俺总是在修改旧章节刷分,暂时没做修改,.

　　不必责怪密贵人,其实她的反应很正常.在后宫生存不容易,每个女人都得学会耍点心机,抓住能讨好皇帝的机会.而且她对雨潇的已经算不错了,冒犯阿哥,按规矩早拖出去打了.

　　姐妹们三八节快乐!健康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