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秋风起》闲里偷偷忙

60、扫墓

　　一百六十五、扫墓
　　清明节的午后，阳光穿透云隙，小雅抱着一捧洋桔梗，踩着青石板拾级而上。
　　层层石碑后，一个颀长的身影，正蹲在奶奶墓碑前，仔细擦拭着上面的碑文，骨节分明的手指，还是当初那双让小雅一眼动心的手。
　　“奶奶，我是唐亦然，之前说去拜访您，但是阴差阳错，现在只能在这里和您说说话，也不知，您有没有怨我？我知道您对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位家人，所以如果您没办法原谅我，她也一定不会原谅我。”
　　“对了。”唐亦然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纸盒和一瓶酒，“我带了您爱吃的山楂糕和过年时，给您尝过的梅子酒，你猜山楂糕是谁告诉我的？”
　　纸盒打开，山楂糕摆成梅花状，温热的梅子酿也被唐亦然倒在白瓷杯里，“是爷爷，爷爷象棋下的真好，每次我都杀不过他，他也不知道让让我。不过他身体最近还不错，吃得好睡得香，我跟他说，我要找您来给他告状，他笑的像个开心的孩子，让我尽管告，他等着您去梦里找他算账……”
　　“奶奶，我伤过一次小雅的心，但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我会用我的全部去爱她，以后让我代替您好好照顾她……”
　　“不是说要给我想要的幸福吗？”小雅脚步轻盈，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他一跳。
　　他的心情刹那间又随着山风卷起的落叶缓缓跌宕，“你都听到了？”
　　“回答我，不是一直闹着要给我想要的幸福吗？后来又说给不起了，现在这是怎么了？发财了？”
　　唐亦然站起身，一本正经地回应小雅，“曾经我以为我能给你的，却不是你想要的。”
　　“哦？我想要的？我自己也是最近才闹明白，你又如何知道？”
　　“我就是知道！你并不想要体面的生活，也不是富足的财富，只想要陪伴和理解。”
　　陪伴和理解，多简单的词汇，却是多少人终其一生都难以做到的。
　　被唐亦然看穿的小雅，别开目光，轻抚着奶奶的照片，“你怎么知道奶奶在这？”
　　这个问题嘛……唐亦然陷入沉思……
　　杨杨婚礼，沈墨海第一次见到唐亦然。
　　“你就是那小子，终于见着你了。”多少次从妹妹和杨杨口中听到他，“听说你对我妹挺痴情啊！”
　　唐亦然轻笑，小雅恨他，杨杨讨厌他，怎么到了沈墨海耳朵里，他倒变成了痴情的人设。“杨杨跟你说的？”
　　“付总，他之前特意打电话通知我，案子破了，钱也退了，还说要感谢就谢你。我不傻，让人家大老板费心帮忙，只能是你的功劳。”
　　唐亦然恍然，“她对我很重要。”
　　“那年初一，你没出现，我妹好一阵子都魂不守舍的，从小她就是我家的开心果，长这么大，我从没见她那样过。”
　　“那次的确是意外，我都到机场了……”
　　“不重要了，我是想说，既然她对你那么重要，你还和她分手，现在又回头来招惹她，你真当我家没人了，我妹妹好欺负是吧。”沈墨海一字一句，说的平淡又透着一股狠劲。
　　“过去的种种，我不想再解释，现在我只想好好弥补她，好好爱她，用我的行动，找回那个天真可爱，无忧无虑的她。”
　　“说得好听，你怎么保证？”
　　“我发誓，不管以前还是此刻，我都是很认真地对待我和她之间的感情，我的确伤过她的心，但是我绝不容许自己伤害她第二次，绝不！”
　　杨杨提着婚纱走来，听到了唐亦然发的誓，不过发誓这种动动嘴皮，也不会掉块肉的事，女生是不屑的，“你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发誓有用，还要警察干嘛？”
　　唐亦然皱着眉头，“你们想我怎么做？”
　　沈墨海伸出一根手指，“一年！我给你一年时间，你把她哄好，除非她能真心原谅你，否则你这辈子别踏想进我们家大门！”
　　杨杨也有些心软，“好好对她！”
　　唐亦然脸上堆了笑，“谢谢哥！”
　　“叫早了！等她原谅你了再说吧！”沈墨海板着脸，大哥的劲头十足。
　　唐亦然又想起什么，收起玩笑嘴角，郑重其事地问道：“那年，奶奶也挺失望吧！奶奶的墓碑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她！”
　　山风再次刮过，吹散唐亦然的回忆，“奶奶托梦给我的！”
　　一记眼刀甩来，小雅早已习惯了他的不正经，也跟着耍赖，“奶奶这么疼我都没给我托梦，你凭什么？”
　　唐亦然想了想，“就凭，奶奶跟我说让我以后照顾你！”
　　“哦～”小雅拉了长音，故意逗他，“还有吗？接着编！”
　　“怎么是编呢？总不能凭我长得帅吧？”
　　小雅“哼”了一声，停止和他斗嘴，她放下手中的洋桔梗，这是奶奶生前最喜欢的花，“奶奶，我们一家人都很好，爷爷也很好，您放心吧，还有，唐亦然跟您说的话，您别搭理他！”
　　唐亦然装委屈，“怎么就不理我？奶奶可喜欢我了！”
　　两人并肩往山下走，身后奶奶的墓碑前，两束洋桔梗依偎在一起，小雅心中的冰山悄然融化。
　　“你少在这装可怜，别以为我不知道，为了换这个地址，你可是发了誓！”
　　唐亦然心中了然，一定是杨杨告诉小雅的，但是被人揭穿了他也不生气，反而还有点莫名的幸福感。
　　“我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
　　“所以呢？你能拿我怎么样？”小雅挑衅地冲他笑，然后肆无忌惮往山下跑去。
　　“你等等我呗！”唐亦然快步去追她，路边的柳枝蹭过他的脸颊，痒痒的，酥酥的，像极了此刻他心里的感受。
　　 一百六十六、带爷爷爬山
　　电脑上的光标快速移动着，小雅穿着睡衣窝在家里码字。微信页面突然弹出爷爷发来的语音条，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打破了卧室的寂静。
　　“丫头啊，我翻到你朋友圈，前两年你发的那些个山山水水的照片，看的我心里直痒痒！”
　　“爷爷你都会看朋友圈了？唐亦然没白教你玩微信啊！”
　　“你别打岔，我知道一个地方，你明天有没有时间？”
　　“行，陪您必须有时间！我去网上找找，租个车。”
　　“不用不用，我都报完名了，有导游，你直接来就行，别迟到啊！”
　　转天，天刚蒙蒙亮，小雅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然后翻出药箱，带了各种晕车药，退烧药，消炎药，创口贴……第一次单独带爷爷出门，心里多少有点没底，还背了电脑，最近出版社催稿催的厉害。装好一个背包一个手提包赶到爷爷家。
　　老式居民楼楼下，唐亦然正弯腰给爷爷系鞋带。
　　“小雅，这里这里！”爷爷冲走过去的小雅挥挥手。
　　“你怎么在这儿？”
　　唐亦然抬起头，“爷爷说，缺个苦力。”他起身扶着爷爷先上车。
　　然后冲她走来，接过了她手中包，“你也上车。”
　　小雅去拉后座的车门，爷爷竟然在里面上了锁！车窗降下一个缝隙，“我想一个人宽敞点，你去坐前面！”
　　小雅无奈上了“贼车”，拉上安全带的空隙，看着后视镜里，唐亦然冲爷爷挤了挤眼。
　　“我一个老头子，晚上一个人住酒店，万一有点什么事怎么办？我叫小唐来陪我，你不介意的哦？”
　　小雅知道自己掉陷阱里了，只是这个圈套到底是谁设的，她还没看出来。
　　“不介意，出来就是陪您玩的，您高兴就好！”小雅还转头，冲爷爷献上了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
　　头转回来的时候，微笑的眼睛里又多了几分想杀人的气息扫过唐亦然。
　　但是不管怎么说，有人陪着一起带爷爷出门，小雅心里踏实了不少。
　　车子碾过碎石驶入林区时，小雅再一次瞄了一眼后视镜，爷爷在后座上睡的正香。
　　“前面那座山是意禄山，这一片景区刚开放没两年，酒店包括周围的一些设施都比较新，而且山不太高，树林茂密，含氧量丰富，很适合带爷爷来爬一爬。”
　　听着唐亦然的介绍，小雅仿佛找到了“真凶”，“对这里够熟悉的，看来是蓄谋已久啊唐先生？”
　　“冤枉啊，是爷爷找的我，我连夜查的资料……”
　　话音未落，车子突然一阵颠簸，副驾的小雅猝不及防的撞向挡风玻璃，却被横空伸开的手掌垫住额头。
　　“没事吧？”唐亦然焦急地询问。
　　“没事，系着安全带呢，磕不到的！”话虽这样说，小雅额头带着他的手掌的温度，连同心里都暖暖的。
　　“看吧，让你冤枉我，这么快遭报应了！”唐亦然得瑟的手指轻点着方向盘，小雅忍住一口气，你给我等着！
　　徒步爬坡这件事，对于小雅这种没有运动细胞的人来说，称不上一种享受，唐亦然和爷爷在前面爬的兴致正酣，小雅却有些累了。
　　几个石墩引起了小雅的注意，爷爷也干脆坐下歇歇脚。从这里向远处望过去，一侧是高耸入云的山峰，一侧的林间万物复苏，小树也发了新芽。空气真好！
　　小雅走到不远处的观景台，木质的观景台在风中轻轻摇晃。小雅攥着栏杆远眺云海，身后传来枯木枝断裂的脆响，不用回头也知道，唐亦然跟了过来。
　　“阿姨最近有没有进步？”
　　“已经可以不用拐杖走一小段路了。”
　　“太好了，等我忙完这阵，我带她去逛逛街，她应该很久没买新衣服了。”
　　唐亦然心底一震，还真是，妈妈以前多爱美的一个人啊！这些细节，是男人永远不会注意到的，至少自己不会。
　　想到此处，唐亦然看小雅的眼神，又多了一分珍视。只是一开口……
　　“怎么这么关心我妈？爱屋及乌啊？”
　　“你少臭美。”小雅哂笑出声，语气中不自觉地，带着对他自恋的放纵和包容，“那是因为我答应了阿姨会经常去陪她，而且，你最近也没少帮我照顾我爸妈和爷爷，就当是，礼尚往来吧！”
　　唐亦然点点头，“哦。”
　　哦？小雅诧异地看着唐亦然，他一脸淡定，像无事发生，看着风景。“哦”这种台词，不应该是我的吗？
　　没错，唐亦然就是故意的！他假装没看见她投来的目光，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这美好的环境。
　　小雅看着他闭上眼，像慢动作回放，这种松弛感，久违了。小雅会心一笑，目光不经意看到他背包侧面挂着一只小熊，针脚粗糙，手工拙劣，是她当年亲手缝制，送他的生日礼物。
　　“你怎么带着它？丑死了！”
　　唐亦然睁开眼，看了看她口中的它。
　　“还行吧，也没那么丑。我想，以后我去哪玩儿都带着它！”
　　两人目光相接，心里都明白，唐亦然说的是：以后我去哪玩儿都带着她！
　　唐亦然避开了她看似有些灼热的目光，再次闭上了眼，感受着周遭的一切。
　　小雅撇嘴笑了，有些人，就是不管他说什么，你都能猜到他的弦外之音，而且即便什么都不说，彼此也不会尴尬，反而觉得舒服。
　　伴着夕阳的余晖，三人回到酒店。
　　走了一天的山路，爷爷脚下有些虚浮，进餐厅的大门前，虽然只有三级台阶，爷爷还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唐亦然一直走在爷爷旁边，一把抱住爷爷。
　　小雅吓坏了，非要带爷爷去医院看看。
　　“我真没事，都没摔倒，没站稳而已，不用小题大做。”
　　唐亦然在爷爷面前蹲下，“上来，我背您！”
　　“哎哟，不至于，我还没老到那个份上！”爷爷连忙摆手拒绝。
　　小雅扶着爷爷，“您自己选吧，是去医院，还是让他背您？”
　　“您就快上来吧，要不然啊，您孙女是不会安心的。”唐亦然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背，示意爷爷很安全。
　　小雅也点点头，等着爷爷做选择，爷爷这才松口，“行吧。”
　　唐亦然背上爷爷，健步如飞往前走去，小雅在身后看着他们的背影，莫名有些感动。爷爷去世后，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多陪陪奶奶，所以现在一有时间她就会去陪爷爷，如今，有个人陪她一起守护着爷爷，那种感觉，有些触动，像是什么东西在心底发了芽。
　　定定神，小雅追了上去。
　　晚上，小雅一个人在房间写稿，写了一些又删掉，没什么头绪，正愁呢，房门被敲响。
　　唐亦然进来，手里拎着一堆吃的。
　　“爷爷睡了，我出去买了点鸭脖和卤味，吃不吃？”
　　“吃！晚饭迁就爷爷，吃的太清淡了，我正想这口呢！”
　　唐亦然宠溺一笑，“我就知道，小馋猫！”
　　他把吃的摆上桌，小雅迫不及待打开包装，一袋一袋敞开，捏了一块肉扔进嘴里。唐亦然回头，不经意看到小雅的电脑亮着。
　　“在写稿？”
　　“嗯，出版社追的紧，编的我头都大了。”
　　唐亦然将一次性筷子掰开，细心地磨去上面的倒刺，递给小雅，“没灵感？”
　　“是啊，写第一本书的时候，觉得挺简单啊，难不成我这么快就江郎才尽了吗？”
　　“这么快就想放弃了？这可不像你啊，想当年，你是怎么逼我刷题做卷子的，你当初那份坚持呢？”
　　“我又没说我要放弃，你放心吧，高考结束以后，经历这么多，我好不容易又找到了目标，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不会轻易放弃的，而且，我已经想到找灵感的方法了！”
　　小雅神秘一笑，拿起一个鸭脖开始啃。
　　唐亦然喜欢看她吃东西的样子，不做作。
　　拉开易拉罐，可乐的香气随着二氧化碳迸溅至鼻孔，空气变得香甜。

　　一百六十七、找灵感
　　小雅给唐亦然打电话，说下午约了林总，问他晚上下班后要不要三人一起吃个饭？
　　唐亦然挂断了和小雅的电话，心情很甜蜜，看文件是粉色的，审设计稿是心形的，连喝口助理给泡的茶都是带着气泡的。
　　冒着泡的茶喝没了，唐亦然自己去饮水机里接“气泡”水。
　　茶水间，佟文小于和阿伟坐在一起吃饭。
　　正是午休时间，身后突然冒出谭玲的声音。
　　“唐总好啊！”谭玲没从这样称呼过唐亦然。
　　“玲玲你怎么来了？”阿伟端着饭盒就迎了上去。
　　“我来给你和你同事送点零食，我们公司新研发的。”
　　阿伟接过玲玲手中的袋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来我给你介绍，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佟文，这是他女朋友，也是公司上季度的销冠，小于，于小雅。”
　　谭玲的眼睛瞪大，“你也叫小雅？”
　　小于自己无奈一笑，“是呢，就因为我这个名字，老板差点没开除我呢！”
　　几人憋着笑看向唐亦然。
　　“笑什么笑，一个个的！”然后又问谭玲，“这个点过来，没吃饭吧？”
　　“吃完了，多谢唐总关心。”
　　“班长你别这么搞我啊，你喊我唐总我心虚，还是叫我名字吧！”
　　“我来送吃的，又不是来揶揄你的，你心虚什么，是吧唐总？”
　　“就是唐总！”佟文也跟着得瑟。
　　“你们要是这样的话，我可要棒打鸳鸯了！”唐亦然板直身体，字正腔圆道：“我们公司禁止非工作人员进入。”
　　阿伟拉过谭玲，“玲玲别理他，他没对象。”
　　佟文也揽过小于肩膀，“对，他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
　　唐亦然摇摇头，装深沉，“你们啊，太年轻！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们这些凡人一般见识！”
　　说完，抱着水杯往茶水间外走。
　　这下轮到阿伟和佟文一头雾水。
　　阿伟：“什么情况？”
　　佟文：“不知道啊，前一阵不还撕合同，拍桌子来着吗？”
　　阿伟：“大姨妈……结束了？”
　　佟文：“难道，他跟嫂子和好了？”
　　阿伟：“母鸡啊！”
　　背后正说着他的坏话，唐亦然又去而复返，“零食呢？给我来点儿！”
　　四人大眼瞪小眼看他拿了一些，走之前还丢下一句，“给我对象尝尝。”
　　啊？四人四脸蒙。
　　“和好了？”
　　“还是嫂子换人了？”
　　“都没听说啊？”
　　小雅这边陪林总买了两套衣服，还给林总换了新的手机壳，上面带钻，亮闪闪的，林总说自己不太能接受这么招摇的东西，但是她拿在手里明明很开心呀。
　　“您这身体，比我上次见您的时候，又恢复了很多。”大包小包她都拎着，林总单手拄着肘拐。
　　“一直复健，中间没停过。你说的对，我不是亦然的负担，也不能成为他的负担，而且为了我自己，我也想快点像个正常人那样走路，那样生活。”
　　“但是也得循序渐进，按医嘱去运动，别再受伤。”
　　“好，听你的。”林总觉得小雅现在说什么都对。
　　“逛了这么久，您累不累？前面有个冰淇淋店，可好吃了，去坐会？”
　　还未进入盛夏，下午的室外已经变得燥热，冰淇淋店里开着空调，两人点了两份冰淇淋，两杯饮料，坐下休息。
　　“阿姨，我先跟您坦白，其实我今天约您，目的有点不单纯。”小雅眨巴着眼睛，抿起的嘴巴出卖了她的不安。
　　“其实是这样！”小雅开始要找灵感了，“之前我不是说把您的励志故事写成书吗？是真的，我没开玩笑，我最近正在整理收集资料，我新书的主人公，原型就是按您写的……”
　　“我这么厉害，都能被写进书里了？”林总轻松的语气让小雅也放松下来。
　　小雅拨弄着纸杯里的冰淇淋，丝丝凉气冒出，解了暑，也解了她的不安。
　　“我还怕您知道了，不让我写呢！”
　　“所以，你想让我给你再提供些素材？”
　　“嗯嗯！”小雅狂点头，“像上次在疗养院，您给我讲的那种创业故事也行，或者您一个人带大儿子，中间有什么辛苦和故事也可以，什么都可以，给我讲讲呗？”
　　“哟，带孩子啊，那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等下等下。”小雅拿出笔记本，翻开新的一页，认真开始聆听唐亦然妈妈和小唐的故事。
　　……
　　“所以，他从小就懂事！”
　　“也很敏感，毕竟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外表的阳光也是他隐藏内心的假象。小雅，阿姨不是替他说情，不过你们分开，我的确占了很大原因……”
　　“跟您没关系，我们自己的问题，不过也都过去了！”
　　林总听到这句话，突然面露喜色，“这么说，你们和好了？”
　　小雅咬了咬冰淇淋的勺子，有些犹豫，“那倒也还没有。”
　　“那你再给他个机会，阿姨保证，他以后绝对不会再欺负你，否则阿姨第一个不放过他！”
　　小雅突然想到家庭伦理剧里的婆媳矛盾，她和唐妈妈应该不存在这种问题。
　　嗨，自己这是想什么呢，难不成真像杨杨说的，维护婆媳关系来了……
　　小雅回过神，有些尴尬，指了指林总面前的冰淇淋，“阿姨您吃呀，快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