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秋风起》闲里偷偷忙

57、再给我一个机会

　　一百五十七、再给我一个机会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民宿外已是熙熙攘攘一片。
　　小雅睁开眼睛，头疼欲裂，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上一次还是上大学的时候，和杨杨去唱歌喝酒。
　　床头放着一杯蜂蜜水，一张唐亦然留下的字条：这间民宿的蜂蜜水很好喝。
　　他喝过，上一次他喝多了，她特意找前台小姐姐要来蜂蜜，亲自为他调的。
　　心中升起丝丝温暖，一饮而尽。
　　左顾右盼，谭玲已经不在房间，小雅起身洗漱，换了身衣服才出门。
　　今天前台换成了一枚帅哥，小哥哥说她的朋友们去了手工房。
　　手工房是这间民宿新加的活动场所，屋里的墙面上挂着各种手工锯，墙角堆落着大小不一的木板，桌子上架着台钳，摆着打磨机，砂纸，还有一些胶水，画笔和尺子。
　　朋友们坐在椅子上，穿着围裙，带着手套和护目镜，各自做着各自的手工作品。
　　沈墨海从身后抱着杨杨，手把手教杨杨用手工锯。
　　阿伟正在画一艘船的轮廓。
　　王晶画了几张扑克牌，正方形很好锯。
　　小川和硕子一人做了一把剑，剑刃坑坑洼洼，看得出来，平时手工活基本不做。两把看上去已经报废的宝剑在空中相遇，刀光剑影，搅动江湖。
　　谭玲和小川女朋友一起画了几多小花，谭玲手工也做的很好。
　　小雅推门进来的时候，众人目光都围了上来。
　　杨杨更是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揽住小雅肩膀，“说说吧，昨晚……”眼神还不怀好意地瞅向唐亦然。
　　小雅一头雾水，“昨晚怎么了？”
　　硕子：“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可全都看见了！”
　　唐亦然给了硕子一记眼刀，不过自己也心虚，确实被大家抓个正着。
　　“我不好意思什么？昨晚吃饱喝足不就散了吗？然后我跟谭玲回房啦，你们看见什么了？”
　　小雅不是装傻，是真不记得了。她每次喝多了，都会断片。
　　沈墨海正了正神色，“小雅啊，虽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过当哥哥的还是得说说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少喝点酒，喝多了容易遇到流氓！”
　　“扑哧！”
　　“哈哈哈！”
　　所有人都若有所思的看向“流氓”唐亦然。
　　唐亦然脸一阵青一阵白，拿起手中刚做好的木雕，拉起小雅往外走去。
　　身后谭玲还不忘补充一句，“昨晚你跟我睡的，我证明！但是睡之前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天的海边，人多了起来，两人向着人少的方向，慢慢溜达。
　　“昨晚发生了什么，你真不记得了？”
　　小雅揉揉脑袋，似乎有了些印象，唐亦然好像抱她来着。
　　“你抱我了？”
　　“还有呢？”
　　“我真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回屋后，我抱着谭玲跳舞来着，后来有点反胃，又困又难受的。”
　　“后来你拉着她跑到我们屋，是我抱你回去的。”
　　“被他们看见了？”小雅联想到刚刚大家的反应，试探性问唐亦然。
　　“你倒是不傻，那你对我干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小雅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干了什么？”
　　唐亦然面对小雅，一脸委屈，“你轻薄我。”
　　“咳咳咳。”小雅被“轻薄”这个词吓得，让口水呛了嗓子。
　　唐亦然依旧不依不挠，“你好好想想，别占了便宜还想赖账。”
　　小雅连连摆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不承认？”
　　小雅梗着脖子，“我不可能做那种事，怎么承认！”
　　唐亦然就是喜欢逗她，以前和现在都是，他低下头，嘴角努力憋着笑。
　　小雅看他笑了，觉得自己被耍了，气不打一出来，抬手锤打他。
　　唐亦然抓住她的手臂，“不闹了，有个礼物给你。”
　　是他刚刚做的木雕。
　　“一座小房子，第一次做，有点丑。”
　　小雅用手抚摸着它的形状，三角形屋顶，长方形屋子，最简单的小房子造型。
　　“为什么送我这个？”小雅问。
　　“我知道你现在最看重的，就是家人的陪伴，我想送你一个家。”
　　家？这个“家”的分量太重，小雅承受不起。
　　她将礼物推还给唐亦然，唐亦然却不接受。
　　“你别急着拒绝，我知道你心里还有犹豫，但是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
　　小雅摸着小房子，它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刚刚因为打磨而留下的余温。
　　“你只需要给我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至于最后你答不答应，看我表现，好不好？”
　　小雅昨天在岩石边，听到他那番话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动摇了，毕竟，骨子里的她还爱着他，只是自己骗自己，已经放下。
　　“就……先看你表现吧。”
　　淡淡吐出一句话，小雅便挟“房”潜逃了。
　　“先？那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唐亦然在她身后大声询问，不过也就是随口一问，他听她这不咸不淡，不清不楚的回答，心里早就笑开了花。
　　你越是嘴硬，越代表你还没放下我。
　　木工房。
　　小川回到女友身边，班长和女友正一起做木头花，小川心里早就放下了以前的事，但是还是想关心一下班长。
　　“你昨天说喜欢阿伟，是真的？”
　　班长落落大方，“嗯，是啊！”
　　“那，你都表白了，他怎么回应的？”
　　“没回应，他可能需要时间想清楚吧。”
　　小川女朋友在一旁听着，“我看啊，他不是需要时间，是需要刺激！”
　　小川：“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们之中都成双成对的，刺激不了他，唉，那个吧！那个我觉得不错！”顺着小川女朋友的目光方向，果然走进来一枚帅哥。
　　前台小哥哥过来给大家推荐新活动——室内温泉。
　　王晶：“我记得我们上次来的时候，还是一位小姐姐呢，你们民宿换老板了呢？”
　　小哥哥笑的时候，露出了八颗牙齿，“那是我姐，她出去工作了，我现在上大学，寒假在家帮忙。”
　　硕子：“还是学生呢？那你说的温泉在哪，远吗？”
　　小哥哥：“就是咱民宿身后的这栋楼，冬天水上项目都关了，我们就开放了室内温泉，你们可以泡一泡玩玩水，而且那里透过玻璃还可以看到海。”
　　阿伟：“那有什么意思，跟游泳馆似的。”
　　王晶：“也不是真的温泉吧？是不是就是热一些的水？”
　　小哥哥极力推销：“的确，但是来了海边不下水，总觉得少点什么吧？而且今天本店活动，泡温泉的顾客，每人赠送一份果盘，超大哦！”
　　小哥哥身高腿长，眼睛大大的，是真的好看，至少比在座的男生们好看多了。
　　谭玲看了看小川女友，又看了看阿伟，想着试一试也无妨吧？
　　“我没带泳衣，你们卖吗？”
　　“当然，各种款式。”
　　“在哪？小帅哥，你带我去选一选！”
　　“好啊，我带你去！”
　　“小帅哥有女朋友吗？”
　　“没有，姐姐给我介绍一个啊？”
　　……
　　两人渐行渐远，阿伟手中的锯子，本来沿着画好的轨迹，这会也偏了航。
　　“那我们也去吧！”硕子提议道。
　　小川女友故意放大声音，“对啊，一会儿顺便问问那个小帅哥，能不能和我们一起玩会儿，我感觉玲玲和他挺聊得来呢！”
　　随着胳膊上传来的刺痛，小川这才明白女友的意思，赶紧附和，“还真是，单身有单身的好处啊！”
　　硕子不明就里，“你说什么呢兄弟，你女朋友还在旁边呢，你就想单身了？”
　　王晶倒是读懂了小川女友眼神和言外之意，“不不不，在一起有在一起的好，单身自然有单身的好，我也想玩水了，一起吧！”
　　小川冲着阿伟，“阿伟，你也是单身，去不去啊？”
　　阿伟手中已经偏航的木雕船变得不伦不类，他扔下手工锯，语气里有些失落，“昨晚没睡好，我回屋眯一觉，你们去吧。”
　　阿伟离开后，小川仿佛感同身受般道，“昨晚的情形，他能睡好才怪了。”
　　王晶：“要我说，他不是没睡好，是以为自己不在乎，心里却又堵的慌。”
　　……

　　一百五十八、日出
　　元旦三天的假期，转眼只剩最后一天，天还没亮，闹钟就提前开启工作。
　　十个人整整齐齐，排了一排坐在海边。
　　硕子：“太困了，谁说的要来看日出啊？”
　　小川：“你要不问问你媳妇，是谁提议的？”
　　王晶：“是我，我还没看过日出呢！”
　　杨杨：“咱上次夏天来的时候，怎么不来看日出，这大冬天的，冷死了。”
　　沈墨海摘下自己的围巾，给杨杨身上又加了一层，“上次不是你老公我不在嘛，来围上，别冻坏了。”
　　阿伟：“你们差不多得了，上次来了就让我们吃狗粮，这次接着吃，我都快吃吐了。”
　　杨杨：“你自己也撒啊，又不是没有。”
　　硕子：“班长你冷吗？我这还有一条围巾！”
　　小雅：“你快给王晶留着吧，我看阿伟那件羽绒服挺大的，应该能装下两个人。”
　　小川：“不合适吧，人家两个又不是情侣，不合适不合适。”
　　谭玲看着连耳朵都红了的阿伟，很满意大家的助攻。
　　唐亦然：“阿伟，你也很冷吗？耳朵都冻红了？”
　　王晶：“冻的？还是……”
　　阿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你们是不是来看日出的，快看那边是不是出来了？”
　　顺着阿伟手指的方向，远处一抹橘红架在靛蓝海面。
　　小雅：“早着呢，我看网上说，日出大概是5:16分，现在刚07，还9分钟呢！”
　　谭玲从羽绒服口袋掏出十个暖宝宝，依次发给众人，“撕开以后对折一下，放手里暖暖手。”
　　王晶：“还是班长细心。”
　　杨杨：“爱你爱你。”
　　小川接过两个，“谢谢。”拿给女友一个。
　　递到阿伟身前，阿伟接过时，指尖触到了清冷的细腻，冰的心里痒痒的，她的手这么凉？
　　谭玲也触到一丝温热，她报以温暖的微笑，甜甜的还有点羞涩。
　　小雅看见他俩一瞬的小火花，不忍打断，唐亦然没看见，他站起来拿过谭玲手中剩下的两个。
　　谭玲回过神，坐回自己的座位。
　　唐亦然帮小雅折叠暖宝宝，小雅却嫌弃他不解风情，“你啊，就不能等等！”
　　唐亦然抬头，等什么？
　　看看自己手中给小雅弄好的暖宝宝，对你好，重新追你吗？
　　抬手递给她，“等不了！”
　　“来了来了！”王晶跳了起来。
　　一缕金红刺破云层时，小雅正好接过唐亦然递来的暖宝宝。
　　他没松手，她注意力放在那缕金红。
　　他借机握住了她的手，她分不清那阵颤抖来自海风还是心跳。
　　晨光像蜜糖撒向海面，金光闪闪。
　　“太美了！”杨杨有些激动，抱住了沈墨海。
　　小川也和女友拥在一起。
　　硕子最兴奋，这个求婚纪念日过的值，他抱着王晶，含情脉脉看着老婆娇艳欲滴的唇，无视旁人吻了上去。
　　阿伟对上谭玲的目光，这一次他没躲开，心里有股力量，让他移不开。
　　小雅抽回没有知觉的手掌，不敢去看眼前人。
　　刚刚的兴奋，此刻没了声音，所有人被眼前的美景和美人摄了魂，呼吸都轻了。
　　有你，有你们，真好。
　　同一时刻，海西，川味小馆里，张申刚刚收拾完一桌残余，妈妈抬手招呼儿子过去。
　　“我跟你爸有个想法，你这个研究生，给帮忙想想？”

　　一百五十九、文化交流会
　　类似签售会，交流会，小雅参加过很多次，像今天这种，场地还在搭建过程中就跑来的，还是第一次。
　　小雅还没踏过警戒线，就有工作人员跑过来，递给她一顶安全帽，“您把这个戴上，进入施工现场必须戴安全帽！”
　　小雅接过来戴上，“谢谢。”
　　“不用，施工安全是我们老板最看重的！”
　　小雅想到林总，即便现在人没事，这个意外也绝对成为唐亦然和妈妈心中永远的痛，所以，他现在格外在意人员的安全。
　　小雅郑重其事地将安全帽扣牢，然后钻过警戒线，踩着工地上未干的泥浆，绕过堆满金属管材的角落，她一眼就看见，不远处三层楼高的脚手架上，唐亦然正拿着对讲机与工人沟通。
　　“接缝那里必须重新做！”他的吼声混着电钻的轰鸣砸下来，“下午出版社和作者协会就会派人过来验收……”
　　话音未落，隔着15米高空与弥漫的粉尘，两人四目相接，唐亦然笑着指了指对讲机，示意小雅，我先工作。
　　小雅点点头，自己四处看看，展厅中央，巨型钢架正被机械臂缓缓托起，另一边的升降台上，工人师傅正在调试顶灯，身后的墙边停放着还未组装的金色雕花板，上面的浮雕花纹栩栩如生。
　　小雅走过去，好奇的近距离看，一旁两个女生窃窃私语。
　　小A：“小于姐，咱老板这是咋啦？他一般不都是到场察看监督吗，我就没见过他亲自动手干活。”
　　小于：“因为这次的活动是作家的文化交流会。”
　　小A：“我倒是听说了，有很多作家会参加，不过这种项目一般都不怎么挣钱，老板这打破脑袋也要拿下，到底是为了啥啊？”
　　小于：“因为‘然而’会参加啊！”
　　小A：“然而？”
　　小于：“咱公司谁不知道‘然而’，那可是他的命。”
　　小A一头雾水。
　　小于：“你刚来没多久，不太了解也正常，反正你就记住了，咱老板有女朋友，公司的女孩子，谁也别打他的主意就对了！”
　　小A：“这么私人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小于：“他自己说的，逢人就说！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他最近怎么不叨叨了，难道跟然而吵架了？”
　　小A：“这‘然而’到底谁啊，名字好奇怪。”
　　小于：“笔名，不是真名，行了别八卦了，快干活去吧，下午不是来人验收嘛……”
　　……
　　小雅听的入神，手指轻触浮雕花，一下刺痛从指尖袭来。
　　她抽回手指，却被另一只更为有力的大手扣住手腕，“别动。”
　　温热的唇舌毫无预兆地裹住她的指尖。
　　唐亦然出现在她面前，他的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
　　舌尖扫过伤口带来的刺痛让小雅缩了缩肩膀。
　　“施工现场，没带手套也敢乱摸乱碰，怎么，嫌弃我们雕刻的莲花不够动人，你想亲自为它增添一点色彩？”
　　唐亦然这张嘴，有时柔得似流水，有时又像淬了毒。
　　小雅扁扁嘴，看他从口袋里变出碘酒棉签和小兔子图案创口贴，“你怎么有这么可爱的创口贴？”
　　唐亦然：“知道你今天过来，备了一些，本想着有备无患，谁曾想，你还真配合，给我一个使用它们的机会！”
　　小雅晃了晃包扎好的手指，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三明治，“又没吃早餐吧？”
　　上学时他就不爱吃早餐，反正没人管，有那时间不如多睡会儿。
　　“你怎么知道？”唐亦然拿过三明治，立刻撕开包装，大口开吃。
　　我就是知道，以前我的确不会关心人，明明知道你很少吃早餐，也当作是你正常的行为，不懂得照顾你，但我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我了好吗？
　　“怎么不说话？”
　　小雅又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没什么，你喝点水，别噎着。”
　　“对了，你今天非要过来，不是专程就为了给我送吃的来吧？”
　　小雅一记白眼飞向唐亦然，“我是来采风的。”
　　“采风？”
　　“嗯，新书需要。”
　　“新书打算写什么？建筑工人的爱情？”
　　“我只配写爱情吗？”
　　“总不能是建筑工人努力工作，奋发图强，终于实现自己的梦想，当上了……包工头？”
　　“……”
　　几日后的交流会上，小雅落落大方，侃侃而谈，她在台上和大家分享她的写作初衷，她的感受以及书中想传达给读者的情感。
　　唐亦然坐在台下，看着万众瞩目又熠熠生辉的她，早已退却了当年见到生人时的胆怯，也不会再因为上台而紧张到摔跤。
　　听她讲述书中的故事，自己心里那个需要他呵护的小女孩，转眼之间，长大了。
　　唐亦然忽然明白，不管自己是什么工作，什么职位，有钱没钱，她早就通通不在乎了，信任才能带给她安全感。再多的承诺也很难挽回她的信任，只有行动，让她感受到真心，才是唯一赢回她心的方法。
　　唐亦然一个慌神，交流会结束了。他目光所及，一名熟络的男同行与小雅简单聊了几句，拥抱然后告别。小雅用余光撇了唐亦然一眼，他默默地微笑看着她。
　　她走过来问他，“刚才那一幕，你不吃醋吗？你不是应该上来挡住他，让他离我远点儿，然后再警告我，不要再搭理他？”
　　唐亦然点点头，一脸严肃，“对啊，有他微信吗？拉黑！”
　　没等小雅给出任何反应，唐亦然自己就笑了出来，“只许你变成熟，不许我长大啊？异性朋友而已，不至于，当年是我钻牛角尖了。”
　　话风一转，唐亦然堆满笑的脸上冒出些许好奇，“话说回来，你和张申到底，有没有在一起过啊？”
　　一记白眼，小雅懒得搭理他，转身离开。
　　谭玲下班从公司走出来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一个背着双肩背书包的男人站在雪地里，他两只手揣在口袋，头上戴着厚厚的毛线帽，即便如此，双颊还是冻的通红，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有多久。
　　说是男人，二十好几的人了，依旧稚嫩的脸庞，和高中那个背着书包匆匆走过的少年别无二致。
　　“你下班了。”男人迎了上来。
　　“你怎么来了？”谭玲并未得到通知，看来是想给她个惊喜。
　　“就，突然想约你吃个饭。你有时间吗？”阿伟才知道，自己和女生说话也会腼腆。
　　“突……然……”谭玲将两个字拉了长音，好像是不解，又好像是故意放慢速度，测试他的反应。“只是吃饭？还是你有话想跟我说？”
　　“没……就……就想……请你吃个饭。”话痨变磕巴。
　　“没有啊？那我没时间。”谭玲一秒都没犹豫，转身就走。
　　“有！”身后传来急切的挽留声。“我有话跟你说。”
　　谭玲停下脚步，得意的弧度爬上嘴角，转过身，又切换为平静，“有什么话，现在说吧！”
　　“我们……要不……试……试试吧……”还是个小心翼翼试探的磕巴。
　　“试什么？”谭玲装傻。
　　“我……”
　　“我什么我？大男人磨磨唧唧的，你对我就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吗？”
　　“我不是没想法，我是真的没敢想，你在我心里，真的就是女神般的存在，全是优点没有一丁点的缺点，我怎么可能妄想跟女神有什么？”
　　“所以呢？”谭玲靠近他几步，表情缓和些，语气也不再咄咄逼人，“你现在敢不敢，愿不愿，跟你女神试一试，交往一下？”
　　阿伟隔着帽子，挠挠头，嘿嘿傻笑着，“来找你就是想跟你说，我想试一试，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谭玲丢下一句“走，吃饭去”便转过身，径直往路口走去。
　　阿伟这方面的反应也真是慢，愣在原地不明白谭玲的意思。
　　谭玲回眸催促，“走啊？男！朋！友！”
　　阿伟反应过来，终于欣喜若狂，他紧跑两步，与谭玲并肩。
　　谭玲平静的脸上亦开出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