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秋风起》闲里偷偷忙

11、我竟然会输

　　二十九、我竟然会输
　　终于迎来了和高一二队的决战。
　　硕子：“让哥哥们教教你们怎么踢球，哈哈哈哈！”
　　唐亦然：“行了，别说废话了，虽然咱赢定了，但是也别让弟弟们输的太惨啊！”
　　全队手掌相叠，用力向下压去，“加油！”
　　“比赛开始，这次高一派上场的小伙子们，各个身材魁梧，人高马大，平时应该都有坚持健身的好习惯，反观高二的同学，也是不遑多让，不但在小组赛时以大比分胜利，还是去年夺冠的队伍，今天这场比赛一定异常精彩，让我们擦亮双眼，拭目以待吧！”
　　今天的解说，还是“老熟人”，他的解说风趣诙谐，现场气氛特别好。
　　随着解说快节奏的开场白，比赛拉开帷幕。
　　只不过，比赛并没有想象中的势均力敌，而是刚开始，高二就被高一压着打，足球一直在高二队伍所 在的半场徘徊，偶尔一脚长传到了对方半场，又很快被对方强攻过来，唐亦然作为队长，心里的确有一些慌乱，但也很快镇定下来，带领大家严防死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即便是阿伟杨杨这种不懂足球的人，也看出了唐亦然他们此刻正在苦苦硬撑。
　　杨杨：“他们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赢下比赛轻而易举吗？”
　　阿伟：“那天不还说，对手很弱嘛，要我看，这也不弱啊！”
　　子豪：“根据之前我跟他们一起训练的情况来看，今天他们的配合被打乱了，对方应该挺强的。”
　　婷婷：“不管怎么说，这不还0比0了吗，就是还有机会！”
　　大家热烈地讨论着比赛的每一个细节，然而小雅却沉默不语。她心中明白，唐亦然他们显然是轻敌了，大意了，最近的连连胜利让他们有些忘乎所以。然而，小雅也非常清楚足球在唐亦然心中的分量。他之前信誓旦旦地立下誓言，若是今日失利，后果实在难以想象。
　　就在这时，场上出现了角球。红队的守门员奋力将球扑出底线，裁判果断判罚角球。所有人目光聚焦在绿队队长身上，他曾小组赛中踢进关键一球，助力绿队一路过关斩将，晋级决赛。球传了出去，绿队队员迅速跟上，补射，球进了！完美的配合，让绿队在比赛的二十八分钟时成功破门。红队的时间所剩无几，他们是否能够绝地反击，扳回一城呢？
　　答案是否定的。最终，高一年级赢得了今年足球赛的冠军。唐亦然几人神情沮丧地走下赛场。
　　小雅焦急地跑到更衣室外，她想在他出来的一瞬间冲到他面前，即便不能给予一个温暖的拥抱，也要让他知道，她始终陪伴在他左右。然而，她等了许久，却依旧不见他的身影。
　　“哎同学，”小雅拉住一名走出更衣室的同学，“请问，唐亦然在里面吗？”
　　“没有，里面没人了。”
　　“啊？谢谢啊。”
　　他没来换衣服吗？还是已经回教室了？小雅打电话给唐亦然，一直无人接听，后来干脆关机了，就连打给硕子小川他们也是关机。
　　小雅又跑回到赛场，赛场上已经空无一人了，小雅又回到教室，依然没有他们的身影。
　　小雅还想去学校其他地方找找看，杨杨把她按下，安慰着她：“他们几人都没回来，肯定是在一起呢，不会有事的，毕竟在学校里，一会上课说不定就回来了。”
　　直到下午上课的铃声响起，硕子他们才从教室门外走进来，可是依旧没有唐亦然的身影。
　　这节是师太的课，小雅着急唐亦然的行踪，却也不敢上课说话，她打开本子最后一页，撕下一张空白纸，写到：唐亦然呢？
　　然后抬头看看师太，确认她没发现，这才传给旁边的硕子。
　　硕子：他跟师太请假了。
　　小雅：你们中午去哪了？
　　硕子：你别管了，不过唐亦然没去，他换完衣服告我要请假就直接走了。
　　小雅：他还好吗？
　　硕子：看起来不太好，他什么都没说，我也不太清楚啊。
　　小雅好不容易熬过了下午，熬到放学，立刻冲出教室，开机，打给唐亦然，依然关机。
　　小雅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谎称去杨杨家看一些学习资料，又让杨杨帮她打掩护，然后就打车去了唐亦然家。
　　咚咚咚！
　　唐亦然开门：“你怎么来了？”
　　小雅进屋，抓住了唐亦然胳膊，“你没事吧？”
　　唐亦然关上门，给她拿了拖鞋，“我能有什么事？”
　　小雅换了鞋，两人进屋坐下。
　　“你下午一直没出现，我担心坏了，我知道你肯定不开心，不过一场球而已，你不用这么自责的！”
　　“谁说我自责了？我真没事！”
　　“你跟我也不说实话吗？”
　　唐亦然收起强装的笑容，坐到小雅身边抱住她，又把头埋进小雅的颈窝处。“小雅，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我真没事，下午就是有点头疼，回来睡了一觉就好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小雅学习电视中照顾孩子般，在他身上轻拍着，“你没事就好，你真不用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平时你们去踢球不也会输吗，都一样的。”
　　小雅哪会安慰人，从小到大，她都是爸爸妈妈捧在手里的宝贝，没遇过什么挫折，更不懂如何安慰人。
　　“怎么能一样呢，平时那是玩，这个可是关系到整个队伍和年级的荣誉啊，教练跟队友都对我失望至极，别人眼里我又是个狂妄吹牛的人，连师太都怪我因为足球耽误了学习，我下午想了想，我的确是一无是处！”
　　小雅听他说，干着急帮不上忙。“不是不是的！”小雅推起唐亦然，摆正他的头，让他与自己面对面，“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不是这样的，一次失败并不能代表什么，而且你喜欢足球并不是因为足球可以赢，是因为它能带给你快乐，是因为它让你交到了朋友，你就因为一次失败就怀疑自己吗？你在我心里很好，特别好！”
　　“哪好？”唐亦然有些自暴自弃的味道。
　　“你对朋友好，仗义又有担当，你对我好，细心又体贴，你踢球的时候，热情又专注，你就连家世不好，你也乐观积极的面对。”
　　“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唐亦然不知道自己在她眼中，可以这么多优点。
　　“真的真的，还有还有，我想想，你……你……”小雅生怕他会想不开，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唐亦然重新抱住她，“谢谢你想了这么多词语来安慰我，我真的没有你说的这么好。”
　　“就有就有，我说有就有！”
　　“好好好，有！傻丫头！”唐亦然放开她，“你这么晚来找我家里没问题吗？”
　　小雅吸吸鼻子，唐亦然递给他一张纸。
　　“没事，有杨杨帮我顶着呢！”小雅想来安慰唐亦然，结果变成了他安慰她。
　　“我真没事了，我送你回去！”
　　“嗯。”两人换鞋换衣服下楼。
　　“你快跟我说说，你中午下了场，就直接回家了？”两人牵着手去公交站。
　　“去找了趟教练，他也是伊万的球迷，所以，他对我应该非常失望吧。”
　　“怎么会，他是个好教练，每次训练对你们都很有耐心，所以他也一定会允许你们犯错的。”
　　“但愿如此吧。”唐亦然推了推眼镜，语气淡然。
　　“你知不知道，比赛结束我就去休息室门口等你……”
　　……
　　将小雅送回了家，唐亦然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一个人去下沉空地呆了会，这阵子冷了，树叶又积了厚厚一层，唐亦然走了上去，学着小雅之前的样子，闭上眼，慢慢的踩在上面，安静地听它的声音。
　　他的脑海里是今天教练找他谈话的情景。
　　“今天的比赛的确输了，主要原因就是你们盲目自信，过于轻敌。前几次的胜利让你们过于骄傲，以致于心态轻浮，这次虽然输了，也不是坏事，以后可以更正确的看待自己，看待比赛。”
　　“教练，我们没有以后了，明年高三，学校的规矩，初高三不参加比赛。”
　　“学校的比赛是没有了，人生的比赛呢？高考呢？”
　　“可是，所有人都已经对我失望了。”
　　“所以，连你自己也要放弃你自己吗？”
　　唐亦然没说话，教练拍了拍唐亦然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此刻，唐亦然心里的委屈又该跟谁说，他害怕大家对他失望，害怕朋友们会离他而去，又想到上周的成绩，害怕妈妈也对他失望，害怕自己没有更好的出路和未来，害怕连小雅都觉得他没用。
　　 三十、还拿不拿我当兄弟
　　唐亦然回家躺在床上，脑子里都是教练的那句话：人生的比赛呢？高考呢？
　　以前自己从没仔细想过这些问题，反正每天也没人管，天天睁眼就是浑浑噩噩混日子，跟朋友出去玩玩闹闹，也不缺钱花，未来自然不需要去想，现在教练提醒他了，是不是，该想想了呢？
　　高考结束以后，朋友们各奔东西，小雅也去了更好的学校，他怎么办？重新变回那个一无所有，没爸没家也没人管的唐亦然吗？
　　也许他骨子里，是自卑的吧。
　　和同学们在一起，他还是那个玩世不恭的唐亦然，和小雅在一起，他也还是那个体贴入微的唐亦然，卸下了伪装的他，又是什么样子呢？
　　课间教室里，同学们有的在打闹乱跑，有的在看书刷题，有的在给别人讲题。
　　婷婷拿着一道物理题让阿伟给讲解，唐亦然凑过来，正好听到。
　　“题目中提到，飞机在水平飞行时，由于垂直气流的影响，飞机在竖直方向上的运动可以看成是初速度为零的匀加速直线运动，这样的话，就会用到这个公式……”阿伟在草稿纸上详细演算着，“这个时候，只要把这几个数字带入，你看，这样是不是就行了？”
　　婷婷：“哦，我就说呢，我一开始想错了，我把它当成斜着上升呢，所以我就在这里给它加了一个斜向上的力，我说呢！”
　　唐亦然：“等会，你再给我讲讲，为什么要用这个公式？”
　　阿伟被唐亦然突如其来的问题震惊，“什么情况？你不是物理化学都随缘吗？怎么想起来问我用什么公式了？”
　　唐亦然瞪了阿伟一眼，“你就说你教还是不教吧？”
　　阿伟刚说了一个“我”就被唐亦然打断，“你要是不教，我就天天放学缠着婷婷问！”唐亦然看着阿伟说。
　　婷婷：“我没问题啊！”说完她也笑着看向阿伟。
　　阿伟：“你俩是不是串通好了？你俩想整我直说就完了！说吧，那个……什么时候开始讲题？”哈哈，阿伟一沾婷婷，立马就怂。
　　唐亦然：“今天中午开始吧，吃完饭咱去实验室，那中午没人。”
　　阿伟：“你也去呗？”他看向婷婷。
　　婷婷：“我不去。”婷婷转身回自己座位，“有些人水平太差，得从初中知识补起。”
　　唐亦然站起来，“刘婷婷，积点口德！”
　　小雅和杨杨从外面走进去，“怎么了？婷婷怎么你了？”
　　“没……没什么，那个，中午我跟阿伟出去一下。”
　　杨杨：“啥好事还不告诉我们呀？”
　　唐亦然装傻一笑，孙承伟摊摊手，示意别问我。
　　“所以就是唐亦然让孙承伟给他补课？”中午三个女生在长廊聊天，婷婷说出了因果，杨杨特别诧异。
　　“谁知道呢？小雅你是不是鼓励他上进了？”婷婷问。
　　小雅自己也是一脸蒙，“没有啊，他要是问问语文数学我也理解，物理……他不是最讨厌物理化学了吗？”
　　杨杨：“上次足球赛是不是刺激他了？”
　　婷婷：“干嘛？球场上失去的在考场上夺回来？不至于吧。”
　　小雅：“你们别乱猜了，他不想说，肯定有他的原因，不管怎样，肯上进是好事啊！”
　　杨杨：“那倒是，哎，听说，”杨杨招呼两人凑近，又看了看周围没别人，压低声音说：“听说那天比赛结束因为足球赛的事，硕子他们跟一班二班打起来了，具体不知道，说是闹到年级组长那去了，还是咱班先动的手，可能会有处分。”
　　小雅：“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杨杨：“说是比赛那天中午打起来的，然后年级组长就找他们谈话了。”
　　婷婷：“没见他们带伤啊，应该不严重吧？不至于给处分吧？”
　　小雅：“难怪那天中午我问硕子干嘛去了，他让我别管了，电话也打不通。”
　　婷婷：“你听谁说的，消息准确吗？”
　　杨杨：“子豪，他听他们以前三班同学说的，应该是真的。”
　　小雅：“硕子跟咱是不会说了，我让亦然去问问吧。”
　　放学，唐亦然约了硕子小川在老地方见，请他们吃饭。
　　硕子小川坐一排，唐亦然坐对面，三人先是干了一杯可乐。然后边吃边聊。
　　“你俩是不是把我当兄弟？”唐亦然把可乐给三人满上。
　　硕子：“那当然了！谁能比上我然哥对我好啊，嘿嘿！”
　　小川：“当然是兄弟了！”
　　唐亦然：“那天比赛输了，你们是不是挺看不起我的？”
　　硕子：“没有的事，谁跟这挑拨离间呢！”
　　小川：“亦然，那天的结果，大家都有问题，没人怪你！”
　　唐亦然：“这么说，是我想多了，咱兄弟还和以前一样亲对吧？”
　　两人：“当然，当然！”
　　唐亦然：“那你俩跟人打起来为什么瞒着我？”
　　唐亦然看着他俩，等着回答。两人互相看了看，小川没说话，硕子解释道：“然哥你都知道了？是一班那小子先找茬儿的！”
　　唐亦然双手交叉胸前，“哦？你仔细说说。”
　　硕子：“真是他们，你听我说……”
　　那天比赛失利后，唐亦然心情沮丧，便先行离去。换衣室内，众人一边更衣，一边互相吐槽。待他们走出更衣室时，发现一班和二班球队的几名队员在门口等候，并招呼他们前往操场。到达操场后，对方质问他们为何在年级比赛中以4比0的大比分获胜，而对阵其他队伍时却只知防守。硕子等人试图解释，却未能平息对方的怒火。不料，对方竟无端指责他们踢假球。硕子忍无可忍，最终动手冲突。
　　硕子：“然哥你说，咱什么时候踢过假球？他可以质疑我没尽全力，但是不能冤枉我踢假球！”
　　唐亦然听完皱起了眉头：“然后呢？你就动手了？”
　　小川：“硕子只是推了他一下，对方就动手了。”
　　硕子点点头。
　　唐亦然：“给处分了？”
　　“啊？”硕子又看看小川，一脸茫然，“没有啊？是惊动老师了，后来去办公室，说我们都不对，各打五十大板！”
　　“就是一人抄一遍校规。”小川补充。
　　“对，我们都抄完交了，怎么？学校要给我们处分？”
　　唐亦然：“我也是听说，那应该是谣言了，既然没处分，我还得说一句！你们太不拿我当大哥了！”
　　硕子：“然哥，我们知道错了，师太都骂过了，你就别说了！”
　　唐亦然：“这么欠打的人，你们打架怎么不叫上我？”
　　硕子：“啊？我没听错吧，然哥！”
　　唐亦然：“敢冤枉我们踢假球，我这是没在，我要是在，直接就揍他了，你就推他一下，过家家呢！”
　　硕子举起杯，“我就说嘛，我然哥是谁？那可是把足球和兄弟当命一样的男人！”
　　小川也跟着举起杯，“唐亦然你吓死人了，我以为你也想卷我们呢！”
　　唐亦然跟他俩碰杯，“行了，人也打了，这事就过了，以后记着，足球精神，不容许我们作假！还有，他们是不对，不过都多大了还打架！”
　　小川：“记着了记着了，亦然你到底听谁说的？真不会给处分吧，那可是记入档案的。”
　　唐亦然：“现在知道怕了？听说是三班的人告诉子豪的。”
　　硕子眼珠一转，想起什么，“三班？是不是一个女生？”
　　唐亦然：“那不知道，你有什么消息？”
　　硕子：“我们那天去办公室，除了我们和老师，还有一个女生在，我一眼就认得她是三班的，我看见过好几次刘子豪跟她说话，好像挺熟的。”
　　唐亦然：“子豪以前不就三班的，熟也正常。行了，吃吧，都凉了。”亦然给两人拿串。
　　小川：“果然跟着然哥混，错不了，哈哈！”
　　唐亦然：“快吃吧！”
　　之后几天，每天中午唐亦然都会拉着孙承伟来为他补习功课。经过两周的努力，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在解答一些大型题目时不再像之前那样吃力了。尽管仍有些许挑战，但至少那些曾经完全无从下手的题目，现在他可以顺利地完成第一问，甚至有些时候，后两问也能尝试着写出一些公式，从而获得部分分数。唐亦然心里是感激的，就是嘴上不说。
　　“哎，明天中午别带饭了，叫上婷婷，老地方吃饭。”在车棚，唐亦然扔下一句话给孙承伟，然后转身骑车离开。
　　中午，老地方。
　　老板给四个人拿来了可乐，“又来了小伙子，可乐还是冰的，慢慢吃啊！”
　　婷婷：“什么情况？怎么没叫杨杨他们？”
　　唐亦然：“是我的主意，这一段时间麻烦阿伟了！”
　　阿伟见唐亦然突然这么客气，反而有些害怕，“你别这样，你好好说话！”阿伟把自己跟前的碗筷往远处推了推，“你到底想干嘛？”
　　小雅笑了笑，“瞧把你吓的，有人想贿赂你呗！”小雅给婷婷一个眼色。“婷婷，我想去卫生间，你陪我！”小雅站起来拉上婷婷离开。
　　“咳，那个……再给我补习补习呗。”唐亦然声音很小，眼睛还往上瞟，不敢看阿伟。
　　阿伟将手窝成弧形，放在耳后，“你说什么？”
　　“咳咳，补习！再给我补补化学呗。”
　　阿伟：“我没听错吧？你怎么突然又学物理又学化学的？”
　　唐亦然：“那我总不能永远这样吧，这样下去，我不用上大学了！”
　　阿伟还是不理解，“你不是不在乎吗？你不说你上什么大学都一样，只要有学上就行吗？反正你将来也是去你妈公司上班。”
　　唐亦然把阿伟的碗筷推回去，“以前就是这么想的，有个文凭就行，没区别，可现在我想跟小雅考一个学校去，至少，在一个城市，她想去北京，你知道北京的学校，都得不少分呢！”
　　“哦～这我就明白了，怪不得呢，可你这基础这么差，我可不保证你一定能考上大学！”
　　“我相信你的实力，来，吃串儿！”唐亦然把串放进阿伟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