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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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号海青的分被扣完了。没有27那样与教官的激烈对抗，也没有象42那样被一次5分10分的猛扣，更不象16号每一个项目都擦着边低空飞过，最后终于因为一次稍微成绩差了一点点的射击而退出。他的成绩一直都不算太差，比不上六一三多成才他们这些兵王，但是体能与吴哲不差上下，理论成绩也还不错。最重要的是，他没有任何一项训练没有达标。
可是，他的分就是在某一个时间点被扣完了。这其中的原因，A大队的大佬们比他清楚。在没事找事扣掉他最后的5分之前，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们不是没有犹豫。
铁路：“他各方面都很优秀，可就是差那么一点点战场的意识。老A不是常规部队。“
齐桓：“没许三多那么些疑问，也不消极，可是他缺乏成才那种生机勃勃的野心。”
袁朗：“他不象拓永刚那么浮燥，可是也没有吴哲执着。可以说是理智冷静，但是不够热血。”
最后，铁路总结：“是一个优秀的参谋人员的料子。”端起大茶杯狠狠地喝了一口：“袁朗你亲自写他的材料，好好斟酌。”
袁朗肃然答到：“是。”
* * *
宿舍里的气忿也有点肃然。虽然走了很多人，可是真到自己屋里有人走还是很失落。一贯开朗活泼的孩子们变得没精打采啦。
连虎毫无军容地歪在黄自强的铺上：“想着咱屋能全员战斗到最后呢。”
海青：“已经很不错了，现在也就吴哲他们屋还有三个人，好多房间都空了。”
黄自强：“听说39也只剩一分啦。”
六一：“23，以后有什么打算？”
海青：“我是从军校直接过来的，现在可能是回去再等分配吧。”
黄自强：“这三个月，你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海青：“对啊，我在军校做梦都没想过我自己越野和射击能达到这样的水平。这两个月学到的东西，够在常规部队吃一阵老本儿啦。”
连虎：＂别忘了，你在这里还认识我们这些人！＂
海青平时的声调有有些闷，沉沉的，磁性的那种，很好听。此时他不想让大家难过，所以就努力用爽朗的笑声衬着语言对大家说：“对，以后不管到哪儿，咱们都保持联系啊！”
六一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脖子上的青筋暴着：“海青，你别这样好不好！”
“怎么啦？你觉得我没心没肺是吧？”
“不管怎说，这一屋子人在一起练了三个月，经历了那么多，你说走就走，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40！”黄自强打断了六一，然后对海青说：“大家在一起三个月了。我们都舍不得你，好好和大家告个别。27一个星期就走了，吴哲他们还蔫了好长时间呢。”
海青收起了硬装的笑容：“老大，我不是不想，可是我觉得自己和你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别看我平时不说，但是我能看出来。你们，都比我有兵样子。”
六一怒了：“一直觉得你和我们总是客客气气的，还以为你自认知识份子瞧不起我们呢，原来你是自卑？！”
黄自强：“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吗？怎么老是这么大大咧咧地。你信不信，再逼他，他现在就给你哭出来。”
海青说个开头以后，觉得思路顺多了：“我知道自己早晚要走的，这里是步兵的巅峰，差一点点都不行的。实际上，我能坚持到今天，都是因为你们的鼓励。能走这么远，我已经很满意啦。从来这里开始，我每天都觉得自己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啦，可是你们时时都让我感到，我还可以更尽力。”
六一一时无语，干噎了半天。这时候吴哲和成才溜了进来，也打断了屋里正在进行的谈话。
成才能主动来看他，让海青很感动，真心诚意的对他说谢谢。而海青对吴哲一直都是仰望的姿态。就算没有各个科目都比他优秀一大截，同是军校出来的，专科生看研究生，无论老A怎“零”，他都不会误以为自己和吴哲能站在一相同的起跑线上。
他也是想和吴哲好好告别谢谢他还来看他的，但是吴哲说出来的话却让他有点哭笑不得。
只见吴大少校往他对面一坐，象是对哥们一样地：“青娃子，你的事没那简单。你是回族吧？”
连虎：“老A歧视少数民族！”
六一和黄自强一起冲他叫:”闭嘴！“ ”没看见他吃饭清真灶上多少人？”
连虎：”那39你说的是啥意思？“
吴哲：”根据我对国际国内形势的分析.... ...“
除了海青以外，其它人一起对着吴哲喊：”闭嘴！“
一阵热闹里，气氛也没那么压抑了。虽然是离别，但是他们不会把阴影给要走的战友留在心里。
那时的海青和他的室友们还都不知道，他是这一批里最后一个离开的。他走以后再也没有人离开，剩下的九个人都留了下来。留下来的这九个自然要经历比他所经历的更加严格，甚至残酷的考验，才真正成为了老A的一员。在那以后等待他们的是更加残酷的任务，甚至是真实的战斗。
* * *
许三多没有跟吴哲和成才去和海青告别，他又一次选择了躲开。说起来，他和海青的共同点很少，海青也一直对他客客气气的。但是他总觉能自己理解很多事情海青为什么会那样做。他知道他少年老成不是真的老成，而是怕错；他理解他不是要说真理，而是确定某件事是对的以后，就要把它做到完全，做到足够。他自己的有些想法和行为，成才和六一都不会理解，他觉得海青会理解。他也曾想过，也许和海清也能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是等到真的有机会和海青好好谈谈的时候他又不确定了，不知道海青是不真的和他想法一样。所以目前来说，他们也就是比较熟一点的纯战友的关系。在离别的时候，他同情也不好，安慰也不对。
他怕自己会感情用事，搞得大家难过，也怕自己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他选择了不去，而是躲在送海青的车出门时必经之路上和他悄悄地告个别。当海青冷静的面容在车里通过门岗的时候，他在心里给自己嘟囔着：“这就意味着你以后见到他的几率很小了。。。。。。”
一直看着车走远，他没有回自己屋，而是去了海青原来的宿舍。发现所有的人都在，但是都情绪不高。连虎子最小，自然是不高兴就不高兴了，黄自强没有了刚来的时候那股豪情被日复一日的训练磨得越来越深沉啦，六一是半清醒半茫然的状态，连吴哲和成才都低头坐在那里。就象是刚才为了让战友高高兴兴的离开，花光了他们所有的力气。还是小虎子眼尖，最先看见了他：“42，你刚才干嘛去啦？”
“我，我，我在大门口送他了。”
成才讥讽地说：“没敢让他看见吧？”
吴哲看到许三多，就会自动产生了一种保护他的责任感：“行了，别想那么多了。该操心咱们自己才对，下来不知道有啥节目呢。”
连虎子一声怪叫：“你们有没有发现，42 刚才大摇大摆地就进来了，老Ａ现在不管我们乱窜房间啦？”
六一有气无力地：“这就是说，对于我们这些人，重点已经不是纪律啦？”
半天没说话的黄自强一拍大腿站了起来：“走了未必是坏事，留下也不一定是好事。象23那样性格可能也不合适太残酷的第一线。”
吴哲接过话头说：“我刚才没有开玩笑。23的思维缜密，沉着冷静。其实更合适另一条战线的工作。”
许三多还在伤感，成才眼神一亮，黄自强没说话。六一阴沉沉地走到吴哲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衣服：“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啥？”
“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吴哲转到三多后面。虽然这一阵子练得也不错了，但是他还是很怕六一再拍他肩膀。特别是某位同学闷着一口气的时候，那手劲可以说是没轻没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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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办公楼里，袁朗放下望远镜。刚进屋的齐桓问他:”六个又钻一屋啦？”
“嗯，就是没精打采的。那三个什么表现啊？”
“也扎一堆啦，话不多。”
“看来需要点刺激，好让他们兴奋起来。。。。。。。”
齐醒撇了撇嘴：“你自己先兴奋成这样了？我祝他们好运！”
（......)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