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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破庙藏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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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青年应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里衣的男子打着哈欠靠在二楼栏杆的位置懒洋洋的晲着一楼大堂的两人。他身旁正站着刚才偷偷离开的林大。
林天放看见这男子出现脸上的表情又是一变,收起了刚才还畏惧万分的表情站直了看着楼上的人。
“林六,你这白吃饭不干活的东西,还不下来!”
被称为林六的男子把手伸进衣襟里挠了挠,漫不经心的答道:“是是,真是,睡个觉也不得安生。”
边说着只见他身子轻轻一跃,行云流水的在空中画了个漂亮的弧线,稳稳的落在蓝衣青年的面前。
下得楼来林六并没有理会前来挑衅的青年,而是对林天放调侃道:“你哪来的上有老下有小?你这人连自己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还下有小?自己生不成。”
“少说废话,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赶紧干活。”
蓝衣青年却明显不如眼前二人轻松,他也是练家子,立即就看出来这个名叫林六的家伙,下盘沉稳身轻如燕,再看他的双眼,锐光内敛波澜不惊绝对是一个武林高手。
这个名叫邀月居不起眼的小酒馆,竟然还藏着这样的人物,实在是可疑。
他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身形微微前倾,已经摆好了防备的姿势。
可这名叫林六的却只是微微一笑:“客官,不必惊慌,我们开门做生意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不动手我自然不会将你如何的。”
林六神色举动如同闲庭漫步丝毫没有把蓝衣青年放在眼里。
被人如此看轻的青年毕竟年轻气盛,立即就抽出了腰间的利剑。
“ 别急,少年人。看看这是什么?”
一直没做声的林天放发话了,蓝衣青年不敢掉以轻心,并没有转过身,而是用余光瞟了一眼他。
这一看之下却大吃一惊。
只见他手里提着一个铁笼子,大小不过半尺见方,里面关着一个小小的黑漆漆的动物,身上长满了尖刺。掌柜的另一只手里拿着根筷子,捅了捅那家伙,受到刺激它身上的刺立即就竖了起来。
“选用十二种毒虫埋于十字路口,七七四十九天方成,取出供与香炉是为金蚕。此蛊可招揽钱财,也可用于杀人于无形。极其凶险,不过。”
林天放无赖的一笑:“此蛊的天敌便是刺猬,要知道,如果蛊虫无故死去可是会给主人招来灾祸的。”
这话说的云淡风轻头头是道,哪里有半点刚才畏畏缩缩的懦夫样子。蓝衣青年被弄得有些糊涂,现在深不可测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对他实在大大的不利。
蓝衣青年面色铁青,视线在林六和林天放之间来回扫。林六还是那副懒洋洋无所谓的样子,没有半点想要动手的势头。不过青年知道,高手过招瞬息万变,自己胜算不大。
再看林天放,已经把刺猬放到了那个小罐子旁边。
像是感应到了天敌接近,瓷罐子开始微微的抖动。金蚕蛊极其凶猛,如果遇见了天敌自不会退缩,可若是此蛊不受控制冲杀出来,到时候自己的命保不保得住那可真就难说了。
蓝衣青年立即将利剑回鞘,转身拿起瓷罐子放进了怀里。
却并没有离去,硬的不行来软的。
他抱拳满脸诚恳的对掌柜的说道:“在下有眼无珠不识高人,还请高人指点。”
林天放把手放在刺猬笼子上手指敲啊敲:“不敢不敢,在下那里称得上什么高人,不过喜欢研究一些岐黄之术,略通一二。”
嘴里客气着,心里却想:“黄口小儿,爷爷我不发威你还以为我是银样蜡枪头。”
林六满脸无聊的说:“自己能解决干嘛还叫我?”
林天放瞪了他一眼:“白养你吃饭不干活,好容易碰上点麻烦,我不能浪费了我每个月支给你的月钱。”
“铁公鸡。”
“闭嘴,白眼狼。”
“没事了?前两天刚被你使唤完,那个大家伙费了我不少力才解决,没事我去睡觉了。”
“滚滚滚,靠你?大爷我明天没米下锅。”
林六也懒得再和掌柜的嚼舌根,打了个哈欠自回房作春秋大梦去也。
见林六回房之后蓝衣青年觉得轻松不少,于是对林天放说道:“在下确有急事找江雁北,可否将此人的行踪告知在下?”
林天放上下打量了一下青年,挠挠头:“这江雁北我确实不知道他此时身在何处,我与他也不过是泛泛之交,几年也见不上一面。你这般着急,怕也是有什么难处,如果愿意的话在下可以帮得上忙就不要麻烦他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不过,本店小本买卖,恕不赊账。”
蓝衣青年听见他这么说,面露喜色:“如果掌柜的愿意帮忙,酬劳不是问题。”
“好,那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
一行人两辆车,几匹瘦马走在荒凉的古道上,马蹄扬起一阵黄烟。
林六坐在马上心里暗暗骂道:“才回来没两天又接了活计,这该死的林天放,真是把人当牲口使唤。这回不知道又要收拾什么古怪东西,如若事成非敲他一笔不可。”
此时坐在马车里的林天放,突然撩起车帘定定的看着林六。林六被他看的浑身发毛,忍不住回瞪了一眼:“看什么看?”
“这回还是老价码,多了一文钱也没有。”
林六瞠目结舌:“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林天放轻蔑的瞟他一眼:“就你那点小算盘,每次打得都一样,谁不知道。”
林六被堵得面红耳赤:“收妖收妖,我看你才是最该被收掉的妖孽才是。”
被回嘴的林天放不以为意咧嘴一笑,一贯的无赖样:“收我的人只怕还没出生呢,你就乖乖的做牛做马任劳任怨才是明智之选。”
“你这厮,不是最怕死吗!干嘛又接这种买卖?每次做完了都嚷嚷着再也不干这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活了。怎么每次都变卦!?”
林天放一脸无辜的看着林六:“没有钱不明不白的死我当然怕,有钱就不一样了。”
他这话惹来林六一个白眼:“守财奴,要钱不要命的家伙。”
“谬赞谬赞。”
说完林天放一甩车帘,再不见人只听见车里一阵狂傲的笑声。
蓝衣青年骑马走在当先,面色僵硬深感前途渺茫。
“真的没问题吗?这群人。”
这一走便是半月,到了目的地林大先下了马车然后举目四望。
这是什么地方啊?
满眼荒草,几座破庙。空气中隐隐的有种萧杀阴森的气氛,即使是白天也让人不禁生出些胆怯来。
林天放跟着下了车,然后左右看了看,闭起眼睛闻了闻空气里的气味。
“好重的妖气。”
林天放把这话一放,林六知道,这又是一场苦战。
陆子期,也就是蓝衣青年,一路上便表现的忧心忡忡,一到目的地便拉着马往其中一座破庙奔去。
林天放一行人立即跟上,随着陆子期进了破庙。在途中林天放也不忘用眼睛查探一番,他发现在两座破庙周围都有深黑色的污迹他弯腰沾了点闻了闻,是黑狗血。再看看庙门上,挂着桃木剑以及黄色符箓,皆是用来驱妖避邪之用。
他暗暗摇了摇头,这些东西对付一下普通小妖还管用。可他刚才在风里闻见的妖气,光凭这些东西,怕是根本不管什么用的。
陆子期进了庙门便开始四处寻找什么,一边找一边还喊道:“小兰,你在哪?”
这时一个虚弱的声音从破庙的佛像后面传来:“子期,我在这里。”
陆子期忙不迭的走到佛像后,林天放等人碍于对方是女子没上前。也不知道陆子期在后面和这个名叫小兰的女子说了什么,好半天他才扶着女子出来。
女子面色枯黄,脸上却病态的有一丝红晕,身体瘦弱。衣物虽然有些污垢,但是能看出都是上好的布料。
最让人意外的是,这女子已经身怀六甲,瘦弱的身体却挺着个硕大的肚子,被陆子期扶着蹒跚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