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 2 雨夜旅人 ...
-
蓝色的中型卡车在漫无尽头的灰色公路上行驶，漩涡鸣人百无聊赖地打开收音机，主播的声音机械平稳，正在播放午间新闻，念得人昏昏欲睡，他调了个频道，路况信息播报之后是一段天气预报：下午至晚间会有大到暴雨。
云层正在渐渐变厚，天色阴暗起来，气温越来越低，他拉动档位，加快了速度，自言自语着：“加油啊，赶在暴雨前争取能到别府。”
卡车驶出福冈路段，视野骤然开阔，金色的草原连绵起伏，沿着火山口公路行驶，漩涡鸣人降下车窗，硫磺气味的风吹动他的金发，他单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臂架在车窗上，蓝色眼睛看着窗外的莺飞草长和翻滚的云层，陌生的、排他的，世界上仿佛只剩他一人，踽踽独行，收音机里响起一段呱噪的音乐，他烦躁地关掉电源，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不得不说，手还是自己的好用。
天色渐晚，一个硕大的雨滴砸在挡风玻璃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大雨劈头盖脸地砸下来，他打开雨刷器和雾灯，看来今晚的行程要搁置了。雨越来越大，车灯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交通信息显示前方发生事故，大约有一小时的拥堵路程，鸣人低声咒骂了一句，开始寻觅可以停车的休息站。
草原的雨是疾风骤雨，夜色如墨，鸣人放慢了车速，透过疾驰的雨刷，看见前方有处暖黄的灯光，风雨中摇曳的幡子上印着几个硕大的字——一乐拉面，这个名字一下子将鸣人拉入深沉的回忆中，他将车停靠在拉面店门前，打开一把歪斜的雨伞，冲入雨幕中，跑进那个记忆中的一乐拉面。
很显然，这只是同名的快餐面馆，屋子不大，座位已经快满了，大多是避雨的过路人，店里叉烧和炒饭的香气弥漫着在空气里，墙上的电视正在播放棒球联赛，漩涡鸣人见墙角处还有一个空位，一个箭步迈过去，他的鞋刮到一旁人的黑色裤子，连忙道歉：
“啊，抱歉抱歉，我替你擦擦吗？”
那是个穿着墨色连帽衫的男人，他似乎刚从雨中逃出来，浑身湿透，男人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摆了摆，表示不用，漩涡鸣人又说了句抱歉，转头对老板喊道：“老板一份厚切叉烧，一杯气泡水！”
拉面店老板从后厨探出个脑袋：“抱歉啊这位小哥，厚切叉烧刚刚估清了，要不然你换成海鲜面吧，可以多放些笋片哦！”
“什么嘛！”鸣人抓了一把乱糟糟的金发，他刷拉刷拉、烦躁地翻着菜单，似乎每道菜都与他有着深仇大恨：
“笋干最讨厌笋干了，没有叉烧的拉面店怎么能叫一乐拉面？要不是这场暴雨，我现在都在别府泡汤了，谁要在这种地方吃笋干！”
一旁的男人将自己的叉烧拉面推了过来：
“你若是不嫌弃，这碗我还没动过，送你了。”
鸣人看看面，厚切叉烧在射灯下泛着润泽的光，咽下口水，又看看男人，他的棒球帽外套着连帽衫，只能看见一个挺翘的鼻尖，鸣人伸长了脖子企图看见男人的全貌，然而失败了，漩涡鸣人罕见地羞赧了，小声说：
“这——多不好意思啊，要不用我的海鲜面和你换。”
男人轻轻地嗯了一声，漩涡鸣人打了个响指：
“OK老板，给这位小哥要一碗海鲜拉面，一杯气泡水！”
说罢，他欢天喜地端过拉面，大口吃了起来，他吃的过于欢快，一旁的男人微微侧过头看他，整张脸暴露在射灯下，他盯着鸣人，灼热的目光仿佛要把他看穿，眼神深沉而热烈。
鸣人边吃边看棒球联赛，不时喝彩，偶然间一斜眼，透过玻璃隔板的反射，看见了男人的脸，鸣人一口面差点从鼻孔出来，他看见了宇智波佐助！
啪啦，一只筷子掉到地板上，男人依旧看着他，漩涡鸣人机械地弯腰去捡筷子，他想，佐助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宇智波医疗集团的佐助？天底下会有这么像的人？不对，他自己的长相也和之前没有区别，这个一定不是那个，鸣人的脑子彻底成了麻薯丸子，他拿着筷子擦了擦，坐直身体，尽量避免去和佐助对视，剩下的面吃的索然无味，你最好不要说话，鸣人在心里默念，然而，那个像宇智波佐助的男人开口了：
“怎么突然吃不下了？”
“就是突然，额，吃饱了。”鸣人放下筷子，抹抹嘴，心想这个佐助怎么自来熟，他不自在地看向窗外，雨还在下。刚好，宇智波佐助的海鲜面也吃完了，他转向鸣人，露出帽檐下雪白的脸：
“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是啊，谢谢你的面，我先走了。”漩涡鸣人付了钱，起身走向门外，宇智波佐助拉住他的手臂：“等等。”
漩涡鸣人一愣，迅速抽回手臂：“嗯？”
宇智波佐助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他有些失落地放下手，垂下头，睫毛的影子被拉的很长，说：
“那辆车是你的吧？能不能载我一程，我的车……抛锚了，而且我身上也没有带太多钱。”
鸣人见他的衣角滴着雨水，半长的头发贴在脸颊，和记忆中站在慰灵碑前的身影重合了，脱口而出：“看在拉面的份上，我刚好要去别府，一起来吧。”
俩人一上车，漩涡鸣人就后悔了，为什么让他上车，他是谁，就因为他长得像佐助吗！但鸣人是不会苛待他人的，他从储物格里摸出一瓶水递过去，宇智波佐助此时已经放下帽子，他接过水，黑曜石般的眸子开始巡视车内的装饰，依旧是平淡的语气：“新工作？”
莫名其妙的问题，漩涡鸣人打开暖风：“你的外衣湿透了，脱掉吧，吹吹暖风，不然会着凉的。”
这个佐助从善如流，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端坐在副驾驶，如一尊佛像。鸣人拉动手刹：“要出发了，你系上安全带。”
佐助岿然不动：“我很安全。”
鸣人不知道这人是脑子有问题还是怎么样，他俯身越过男人，伸长了手去拉安全带，借着微弱的路灯，咔哒一声插上安全扣，宇智波佐助全程看着金色毛绒的脑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有些紧张，被带子勒着的感觉不太好，他扯了扯安全带：“为什么要系这个。”
漩涡鸣人打开转向灯，汇入高速路，漫不经心地说：“不系安全带，不、安、全！对了，你是做什么的？要去哪里？”
“一个……旅人，随便走走。”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 2 雨夜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