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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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姜喻言和张凯各怀心事。
就苏意橙吃得正欢。
张凯动筷夹起面前的食物，然后又放下，饭粒也是被他来来回回的夹起掉落，一直以来，他其实对身边人不是很心细，大家玩一块，平时也是有什么说什么，直来直往，很少会去认真观察一个人。
但现在为什么突然觉得姜喻言不对劲，连他自己都还没摸清楚。
甩了甩头，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一直想，他给自己做了一番思想工作之后就重新投入吃饭中。
一旁的姜喻言却缓缓陷入沉思，他一直忽视掉的情感，又被重新拉回，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从什么时候开始，苏意橙这个家伙在自己心里开始不一样了。
他手里还攥着刚刚给苏意橙夹菜的筷子，思绪乱飞，直到看到碗里被人夹过来的菜，他才慢慢回过神来。
视线看过去，嘴角抿了抿，无声地看了好几眼苏意橙，喉结翻滚，她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一如既往的爱吃。
察觉到视线的苏意橙，嘴巴被食物塞得鼓鼓的，头都没抬，就着扒饭的姿势，微微侧头，懵懵的看着姜喻言，看了几眼又扒饭，扒了几口又重新看几眼。
姜喻言看着她的小动作，没说什么，已经习以为常，他假装不经意地瞥了眼张凯的方向，见他没再注意这边，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旁边传来苏意橙的声音，“吃啊，你不饿吗？”
他盯着苏意橙看了几秒，似笑非笑道：“我都吃饱了，你以为像你，这么能吃？”
她抬眸，对上了他似笑非笑的眼：“能吃是福，懂不懂啊你。”
姜喻言歪着头，拖着尾音思考了下：“嗯嗯，说的有道理，猪，也挺能吃。”
苏意橙闻言，略有不爽地直接伸出左手，往他腿上拧了一下。
姜喻言被她拧得嘶了一声，“下毒手啊你。”
转头发现张凯的眼神又开始盯着他看了。
姜喻言扯了扯衣服：“又看什么，她拧我。”
张凯沉默了半晌，默默掏出手机，给林亦之发了条信息。
……
下午放学回家。
苏意橙急匆匆的开门，火速关上门后，打开客厅的空调，整个人往沙发上一躺。
大口大口的呼吸，享受着空调凉气。
大概躺了十几分钟，一旁的手机响起，她边拿过边从沙发上坐起来。
苏意橙接起电话：“喂，妈妈。”
“宝贝，回到家了吗？”
“嗯嗯，到了。”
“最近天气很热，注意防晒，别中暑了。”
苏意橙弯起唇角，漂亮的眼睛也随着笑意微眯了起来：“知道啦妈妈，你和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清楚。
苏意橙以为是自己手机信号不好便对着手机喂了好几声，“妈妈，听得到吗？”
连续喊了好几声，手机里才传出她妈妈的声音，“听得到，再过几天吧，忙完就回去。”
“好吧。”
苏意橙和她妈妈又聊了几句之后才挂断电话。
她无聊地打开最近在追的漫画看看有没有更新，结果没有，她便趴在沙发上给自己的置顶发了个表情包过去。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过来，【吃饭没？】
捡个橙子吃吃：【还没有。】
苏意橙继续发了一个小熊的表情包。
言：【那刚好，我妈刚做好饭，叫你过来吃。】
姜喻言单手拿着手机站在厨房门口，反复往下刷新了好几遍都没有收到新消息。
姜喻言的妈妈钟慧芸洗好手一边解着围裙走出来，看到拿着个手机杵在门口的儿子，“站这儿干什么，洗手吃饭呀。”
“嗯。”
他往对话框里又发了几条信息之后，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收到新信息，手机震动了一下。
【转个弯就到，快给我开门，好热。】
姜喻言挑着眉，脸上重新染起淡淡的笑意，把手机重新放回了口袋里，抬头对着钟慧芸说，“橙子过来吃饭。”
钟慧芸脸上立马见笑颜，“是吗，到了没有？”
刚说完，门铃就响了起来。
“喏，到了。”
姜喻言大步走过去，刚打开门苏意橙就迫不及待的钻进去。
姜喻言唇角微扬地看着她说道：“我还以为你不过来呢。”
“有吃的，我必须冲锋第一名。”
她熟车熟路地往里走去，钟慧芸刚好走出来。
她立马甜甜一笑打了个招呼：“钟姨。”
钟慧芸笑得开心，“刚好开饭，快过来坐。”
“好勒，我先洗个手。”
两家人认识了十几二十年，串门从小串到大，堪比自己家。
饭桌上，钟慧芸一如既往地给苏意橙夹菜，叫她多吃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苏意橙一边扒饭一边说：“上次姜喻言还说我跟猪一样能吃。”
她吃饭吃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话都有点含糊不清的，但他们还是听出来了。
钟慧芸：“能吃怎么了？能吃是福。”
姜喻言：“喏。”指了指苏意橙，“她也是说能吃是福。”一边说一边不忘给苏意橙夹菜。
钟慧芸给自家儿子一个埋怨的眼神，“能吃是福，谁让你形容是猪？会不会说话啊你。”
苏意橙：“就是就是，没情商。”
姜喻言懒懒一笑，不置可否。
“橙子，你爸妈这段时间都没在家吗？”饭桌上响起钟慧芸的声音。
吃得七八分饱的苏意橙，轻轻放下了筷子，点点头道：“对啊，他们工作忙，又不是第一次，我都习惯了。”
闻言，钟慧芸看向她的眼神带了点心疼，“那你这段时间都过来吃饭好吗，一个人在家怎么行。”
“这个……这样太麻烦您了。”
“有什么麻不麻烦的，添双筷子的事，从小看着你长大，现在倒生分了吗？”
苏意橙连忙道：“没有没有，怎么可能。”
“那不就行了，刚好我跟姜喻言吃饭太无聊，你在还能有个伴和我聊天。”说完她看向姜喻言，“是吧？”
姜喻言开口：“嗯，以后放学直接跟我回家，我妈厨艺你不是很喜欢吗？”
苏意橙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实际上内心激动无比，又能蹭饭，又能多跟姜喻言相处，两全其美。
饭后没多久，钟慧芸就出门了。
客厅里就剩姜喻言和苏意橙。
他找了一部符合她品味的番给她看。
两个人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看着眼前的电视。
苏意橙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看得津津有味，姜喻言就稍微有点无聊了，他确实是不爱看这些，但也不妨碍他愿意陪着她，已经是从小到大的习惯了。
小时候姜喻言就喜欢看普法栏目，看里面破案以及追捕的那种过程，但苏意橙就偏偏爱看喜羊羊与灰太狼。
两方家长有时候都很忙，哪家不忙孩子就在哪里，来来往往，但还是苏意橙来姜家最频繁。
所以他们两个人只要一待在一起，要看电视的时候，总会有一方在哭鼻子，那方就是苏意橙。
还记得有一次，刚好是二年级，姜喻言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准备看普法栏目准备播出的新案件。
坐在沙发上等了挺久，好像那时候的普法栏目是下午五点半还是六点才播，姜喻言就一边做作业，一边先放着普法栏目的频道。
好不容易等到普法栏目开始，姜喻言身体坐得笔直，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电视里面的画面，身后突然传来声音，他扭头看过去时，手中的遥控器猝不及防被她抢走。
姜喻言的脾气一直都很好，因为打小就被他妈妈灌输第一个思想就是要对橙子妹妹好。
导致橙子妹妹四个字总是会在他耳边萦绕着。
但姜喻言从来都不喊她橙子妹妹，小时候偶尔还会喊几声妹妹，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称呼就变成了淘气鬼、哭包、苏意橙。
他看着空了的手，语气认真严肃地开口：“你怎么又抢我遥控器？”
小苏意橙直接往地上一坐还搭个二郎腿，嘴巴含着一个棒棒糖：“我要看懒羊羊。”
小姜喻言皱着眉头，已经连续被她抢了两个星期的电视了，“不，不行，我要看普法栏目，就这一次，你能不能别跟我抢了。”
谁知道小苏意橙都不带搭理他的，依旧我行我素的换到她懒羊羊的频道去。
他想伸手过去抢遥控器，还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她就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小姜喻言瞬间跌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说：“我可没动你，我也没打你啊。”
话落，哭声更大了，小姜喻言撑着沙发站起来，蹲在她身旁，有些无奈，声音小小的：“哭哭哭，就知道哭，每次跟我抢东西我说两句就哭，那你就哭好了，我不理你。”
小苏意橙停下哭声，红红的眼睛里面泡着泪水，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她看过来时，小姜喻言就移开视线，假装看不到，就这样，一来一回，他以为苏意橙不会哭了，就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心想这电视上说的还真挺管用，正想着以后就用这种办法来对付苏意橙这个哭包，她就再一次哭了起来，声音比以往还大甚至惊动了大人。
姜喻言的爸爸在书房办公，听到声响走出来，就看到沙发边上两个小人，一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另一个就蹲在旁边手忙脚乱。
因为这件事，小姜喻言被他爸揍了一顿，也从那开始他不敢跟苏意橙抢电视看了。
姜喻言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同样是这个客厅，也同样是这个人，同样是喜欢看电视，只不过从喜羊羊升级到了现在最火的动漫。
他静静地在旁边陪着她看，身侧的手垂在地毯上，两个手指轻轻碰在一起磨搓，脑子不自觉地想起那天张凯说的话。
他扭过头看向苏意橙，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正打算收回视线时，苏意橙也正好转过头来。
一时间，四目相对，空气静止，苏意橙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不知道是心跳声太吵还是四遭变得太安静。
苏意橙等着姜喻言开口，但是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说话，正当苏意橙想随便扯两句缓解尴尬时，姜喻言开口了：“你……”
苏意橙“啊”了一声，“我？”
姜喻言摇摇头，“没什么。”
苏意橙哦了一声，收回视线，继续看着电视，但私底下的手，一直在扣弄着指甲。
她以为自己刚刚偷看姜喻言被抓包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