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夏·时光》古矢女

6、Chapter 5

　　“喂——喂——千夏酱，你还在那里吧？”新井发出了第十一颗球，打在小野寺千夏的脚尖前，大声呼唤着想要引起她的注意。自己一直发球，人家不理不睬，这样的经历新井还是第一次——他的小心肝还真是……很受伤！可怜了他这黄金右臂，第一次尝到了没人搭理的的滋味……真是可怜啊！小幸，安娜，我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啊，这么晚了，不但没有觉可以睡，还要在这里陪一个别扭的小丫头打网球，人家还不理你……
　　（画外音——话说大叔是你非要和人家打的吧？）

　　“我……不行……停手吧！”小野寺千夏蹲下身，闭上了眼，苦涩的说道。

　　“不是吧……我都发了这么多了，你都不回一个……不行，我绝对不能输给那一堆废铁，丢脸死了！”新井瞪了眼场边的发球机，一脸不服气的又摸出了一颗球。

　　……

　　球，纷飞。人，独立。

　　……
　　“对不起……拜托，请停下来吧。”小野寺千夏看着对面那个颀长的身影一次次起跳、发球，看着男人额上的汗珠在灯光下折射出晶亮的光芒，看着球一个一个击在场地上……

　　好熟悉的场景，好熟悉的感觉，只是……不再是那个熟悉的人……

　　如果他从来没有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她是不是就可以再次紧握球拍，把所有打过来的球都击回去？

　　如果她可以完全忘记那个人，她是不是就不用拒绝幸子，可以在球场上再次品尝胜利亦或是失败的滋味。无论哪一种，都是幸福的味道吧。只是——她还有拥有幸福的权利吗？在那一切发生之后，在她自我放弃了这么久之后……

　　“您……从来没有放弃过网球吗？”艰难的站起身，小野寺一脸茫然。

　　“有过啊……不止一次。”新井说话间又发了一个球。

　　“那……”少女疑惑不解。

　　“放弃了还可以重新开始嘛。只要重新开始的次数比放弃多一次就够了，不是吗？如果我这样的超级天才网球手不打网球，世界网球界岂不是会哭死？！哈哈哈。”新井宗一郎自我感觉良好，夜风中露出迷人的笑容。

　　“是这样的吗？”如果从今天起把他当做陌生人，重新开始，是否她也可以重新飞翔——在球场？明媚如对面那个男人。也许真的……可以试试。

　　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嗯，开始吧！”小野寺千夏的脚步再一次开始移动，目光第一次开始追逐着那个明黄的球体。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再快一点，快一点！好的！

　　“嘭！”球落地，却已不是在女孩的半场。

　　新井宗一郎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莫测的笑意，转瞬间眼神中掠过狡黠的光芒，像一只偷腥的野猫。终于不是独角戏了。那就让我看你到底有没有觉悟站在小幸的位置上吧！来吧！

　　小野寺千夏的脚步越来越快，身型移动越来越迅捷，场地上的形势也越来越像是一场比赛。底线对攻，手腕上传递来的感觉是那样清晰，越来越重的球，不规律的旋转，这就是和人对打的感觉吗？好辛苦——可是好开心！少女脸上的笑容像一朵慢慢绽放的花，一点点灿烂，一点点飞扬……

　　暗夜中的球场，头顶遥远的天幕上，繁星眨着眼，是这场漫长的比赛中唯一的观众，见证着少女的重生！时间分分秒秒逝去，夜色转淡。

　　晨曦初露，玄月若隐。球场内终于只剩下了粗重的喘息声。

　　新井仰面躺倒在场地上，望着天空的目光闪动着异样的光芒——那是一种小女孩看见洋娃娃的目光——欣喜、雀跃而又满足。也许经过自己的巧手打扮，这个美丽的洋娃娃会变得更加夺目……

　　小野寺千夏坐在地上，球拍被随意的丢在一边，大口的呼吸着清晨微凉的空气。一头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披在身后。额前的刘海已经全部贴在了光洁的额上，湿漉漉的脸，在晨光中，恣意的笑着。眉宇间，尽是飞扬的神采！

　　“可以说说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你不敢和人交手吗？”新井的声音飘过来。

　　“……”小野寺双手抱膝，只是不断地喘息着，没有答话。

　　“真小气！好吧，还是恭喜你又可以和人类打网球了！”新井不在意的嘟囔了一句，复又笑着说道。

　　“谢谢！”小野寺千夏不好意思的笑着，神情认真而腼腆。

　　“你不用谢我。是你把自己囚入了牢笼，同样的也只有你可以把自己真正放出来。你以为你无法与人对打；你认为自己不行，但是——看到了吗？你依然可以，不是吗？”新井的话随着朝阳的光芒一起照进了小野寺千夏心底。虽然尘封依旧的心房还有不少的灰尘，但是至少阳光已至。

　　“可以吗？简直就是惨败啊！”千夏调侃自己，但她说的是实话，这一夜，她输得惨不忍睹。但却依旧开心。

　　“嗨，那是因为大叔我的技术那可是超天才级的哦！输给我，不算丢脸啦！好啦，好啦，不要苦着脸了。天都亮了，大不了请你吃早饭啊！拉面——美味的拉面！”新井兴奋的叫了起来。

　　又是拉面，从夜宵变早餐了！小野寺一脸黑线。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还依然决定拒绝我们家可怜的小幸吗？”新井扭头望向小野寺千夏。现在他还真有点舍不得让这个别扭的小女生从他的魔掌中溜走呢。

　　“我……”小野寺避开了新井的视线，这一夜心底被种下了希望的种子，失却了最初的坚定。

　　“我……”可以答应吗？小野寺，你不想从新开始吗？真的不想吗？想的……

　　“我要回去了。这一夜，还真是累啊！可怜我的老胳膊老腿儿啊！”新井见状，活动着四肢，头也不回晃荡着大步向场外走去。

　　“请等一等——”小野寺千夏在新井即将要跨出球场的瞬间，抬起了头，“我答应，我同意加入网球社。”

　　“真的想明白了？决定了？你的心已经打开，可以和人对攻，但是你也清楚，这不是你的全部，你可以更强，但这条路很难走，因为你的敌人就是你自己的心。想要前进，久久把自己推下地狱！你，有这个觉悟了吗？”新井宗一郎的语气阴沉而严肃。

　　“是，我决定了，重新开始。拜托了，新井教练！请给我机会。让我——下地狱吧！”小野寺千夏走到这个曾经打昏她的男人面前，深深鞠躬。

　　“咦？！”新井闻言跳开一步，抓着头发叫道：“我好像没有自我介绍过啊？！难道是我长的太为人师表了？！”

　　“……”完全不觉得！小野寺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无奈的说道：“不认识你的人，还不认识你的网球吗？我又不是白痴。今……不对，是昨天早上不知道，昨天晚上不知道，现在怎么可能还不知道。‘金手臂’——新井宗一郎。果然盛名无虚。用百分之十的能量就可以把我打得落花流水。”

　　“呃……这个……也没有啦。我就是昨晚太饿了，所以打球时才手脚无力啊。所以说——我们快点去吃饭吧！”新井一把拽过小野寺，拖着她出了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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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大叔我真的那么有名吗？说实话——千夏酱是不是一直都把我新井宗一郎当做心中偶像啊？不然怎会认出我呢，我一向这么低调的。”新井一边大口吃面还不忘说话。

　　“……”小野寺现在还真是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这样的人，真的会是全国闻名的立之都网球部教练吗？？

　　“老板，再来一碗，多加点干鲣鱼哦。千夏酱，也快点吃啊。吃完了我们就去医院，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幸。”新井连珠炮的说道。

　　“恩，好。”小野寺千夏埋头继续默默吃着面条。是该去告诉幸子一声。不过教练你这么积极，其实是想去邀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