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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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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澄觉得精神恍惚,站在高楼之上久久没反应过来,只要往前迈出一步,她便必死无疑,底下全是围观的公子、女郎,他们全在大放厥词。
“宋锦澄,你站在这作甚。”旁边的女郎泪流满面,“我晓得张妈处处刁难你,你为之伤心,想要自尽。”
女郎用手摸了一把泪,“竟然这样,我便陪你。”说完,她便站了上去,想与她一同自尽。
底下围观的人,又是一片惊呼连连。
“为何又多了名女郎想要自尽。”公子拿了把羽毛扇轻轻挥动着,自言完又仰头朝她们喊,“两位女郎年纪轻轻,不妨坐下来好好谈谈,解解心中郁闷。”
“对啊对啊,这位公子说的对……”
“在下中年丧妻,晚年丧子,都坚强的活着,两位女郎就莫要自尽了。”
“左边女郎,是村头方知也家的娘子,你家相公虽然是个闷葫芦,但为人端正老实,你就莫要和他赌气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方知也背着一箩筐的蔬菜挤进了人群里,他身穿一身粗布麻衣,许是赶来的急额上有几颗汗珠,他望着高楼上的宋锦澄。
旁边的顾大婶替他担心,“知也,你快上去救你家娘子下来,有时候就得哄哄你家娘子,把她哄高兴了自然就不想自尽了。”
“我晓得了。”方知也焦急的扒开人群,朝酒楼方向跑。
还没等方知也上楼劝她,宋锦澄就神志清醒,回过了神来,看见自己站在高楼之上,吓得她赶紧后撤了几步,身子软的靠在了墙上。
记忆随之席卷而来,她是娱乐圈里第十名出道的女团成员,一直是不温不火的存在。
就在前几个小时里,她接到一个电话,恋爱脑的闺蜜想要跳楼自杀,原因是闺蜜的男朋友在订婚当天劈腿而去。
宋锦澄在去的路上拨打了救援队的电话,以防有什么不可预知的万一,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站在天台上会被香蕉皮滑倒而坠了楼。
女郎一把抱住她,头埋在她肩上,哽咽道:“你能想开,真的太好了。”
被突如其来的拥抱给懵住了,宋锦澄的手僵持在半空中,过了几秒,才小心翼翼地抚摸起她的背来,以示安慰她。
她疑惑问:“你是——”
“宋锦澄,你失忆啦。”女郎松开她与她面面相觑,“我云如霜啊,你多年密友。”
看着四周的古代建筑,还有一身的古装服饰,她不得不得承认自己穿越了还好她适应能力强很快就接受了。突然,有名公子双膝跪地在她面前。
“宋锦澄,跟我回家吧。”方知也势气软弱,小心翼翼地说。
刚穿越过来,对人物关系着实不了解,以后再慢慢摸索出来,现在露了马脚,又要引来不少事。
她便将计就计的说:“那我们回家吧。”
方知也没想到她这么就同意了,心底又是高兴又是吃惊,他也不敢碰她,他在前面带路,而她在后面跟着。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街上,一路无言,走了好一会儿,他们走进了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里。
迎面走来一位中年妇女,笑盈盈地说:“方知也,你家娘子不跟你赌气啦。”
“是啊。”方知也回头看了眼宋锦澄,又快速将视线放在中年妇女身上。
中年妇女往前走了几步,边说:“那就好,我去街上买几匹布料,就先走了。”
方知也点点头。中年妇女离去,宋锦澄这才得知,她不仅穿越了还多了个相公。
宋锦澄还没开口同他讲话,他便闷头一直往前走。
“等等我啊——”宋锦澄赶不上他的步伐。
方知也顿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等她。
方知也带她进了桃花村,村里有十几户人家,房屋全是用泥土建造的,房顶是用毛草厚厚一叠的铺在上面。
村民都在忙自己的事,无暇顾及他们。
方知也领着她左拐,进了一栋泥土屋里,院子里种着一棵桃花树,树下有把凉椅,现在正值春天,树上的花儿都绽放了。
屋子里像是刚打过架的痕迹,地上全是碎的碗碟。
宋锦澄自觉的拿起旁边的扫帚以及簸箕,去打扫地上的碎碗碟。
宋锦澄看了旁边的方知也一眼,他乖乖的低着头不敢吭声,“你很怕我?”
“没、没啊。”方知也紧张的神情暴露出来。
宋锦澄看出了他慌张、畏惧的样,话锋一转,“我摔的吗?”
“……”方知也抿唇不说话。
“说话。”宋锦澄看不惯他那怯懦样子。
方知也开口,“是,今早你和我大吵了一架,你不记得了?”
宋锦澄心虚地继续埋头打扫,“记得啊,我就是来了兴致明知故问了几下。”
之后,方知也便去做饭了,宋锦澄在屋子里转悠,屋子里只有一间房间,屋里的家具还十分老旧。
过了一会儿,方知也把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一菜一荤,荤少的可怜。
两人面对面坐下,桌子是用木材制作的,面积不大,中间还出现了裂痕用了有些年头了。
宋锦澄看着方知也的动作生出了疑惑,因为他端起她的饭碗把碟子里的肉全夹在了她的碗中。
他夹完,把碗放在她面前,宋锦澄问:“你不吃肉?”
方知也摇摇头,闷头吃饭。
宋锦澄把碗里的肉夹了几片放在了他碗里,“我不是个吃独食的人。”
方知也抬头看她,眼中满是惊异。
宋锦澄不解,“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没什么。”方知也连忙收回视线,继续埋头吃饭。
夜阑,方知也没来房间里睡觉,而是在堂屋里铺了层棉絮,睡了下来,毕竟男女有别,宋锦澄也没多管就在房间里睡了。
宋锦澄睡到了日上三竿,方知也已不在家中,桌子上留了几个馒头给她,她正吃着馒头,屋里就来了外人。
云如霜满脸焦急,“都日上三竿了,你为何还没去营生。”
宋锦澄咀嚼着馒头,疑惑出声,“什么?”
“还装不懂。”云如霜拉起她胳膊,往外面走。
走了一段路,把她带进了街上的舞院里。
里面堂皇富丽,热闹非凡,许多人在这看舞听曲,在台上跳舞的女郎身材均称,脸蛋也是生的漂亮。
宋锦澄一时看出了神,云如霜死劲拉她,才把她拉走。
“宋锦澄昨天闹的人尽皆知还不嫌丢人?现在又无理由矿工,长能耐了是吧。”张妈批头盖脸的骂她。
张妈是管事头儿,舞院大大小小的事儿全归她管。
她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在后院,后院有口井,旁边有一箩筐的脏衣服还有一堆的脏盘子。
张妈发号施令,“你俩今天把脏衣服还有脏盘子洗了,洗了之后去楼上伺候花头牌沐浴。”
云如霜:“好的,张妈妈。”
张妈走后,一人干一份活起来,宋锦澄洗着盘子,心里不是滋味。
别人穿越不是妃子就是小姐的,怎么到自己就是穷苦的打工人了,不仅生活质量降低了还多了个素不相识的相公。
“宋锦澄我该怎么办?”云如霜洗着衣服,哭了起来。
宋锦澄问她,“怎么了?”
“开猪肉铺老刘家上门提了亲,有传言说他儿子身患隐疾。我不想嫁给他,可家里欠了他家一笔银子。”
“我把今天的工钱给你吧,你拿去还。”家里的情况宋锦澄也了解,她家穷一时也拿不出很多的银子给她,只能先给她一点了。
“不用,你自己都自顾不暇。你从小没了爹娘,长大了还嫁给了个卖蔬菜的贩夫走卒,你说我们的命为何这么苦啊!”
“是啊,为何这么苦啊。命运的齿轮正在逆时针旋转。”在现代她好歹父母健在,还有个热爱的工作,过的日子她也满意吃喝玩乐应有尽有,衣服也不愁穿。
怎么到古代了这悲催的人生,发生在在她身上了,与现代简直天差地别,宋锦澄也一时之间哭了起来。
宋锦澄说:“那你怎么办,不要我的银子。”
“只能嫁给他了,不然他家会伤害我爹娘,之后想法子让他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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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头牌在二楼的隔间,她们按照张妈的吩咐去了花头牌的隔间门前。
云如霜隔着门说:“主子,张妈让我们伺候您沐浴。”
“进。”里面的声音温婉柔和。
隔间里面飘着淡淡的花香,摆设器具用的都是上好的檀香木。隔着屏风她们隐约可以看见花头牌拿着一本书正在阅读。
见人来了,花头牌这才起身走到屏风外。
花头牌樱桃小嘴,五官精致,一双狐狸眼,显得又娇媚又勾人。
花头牌背对着她们,衣服脱到一半,露出了白皙透亮的肩背,“你们在门外候着吧,我不习惯让人为我沐浴。”
她们撤出了隔间,站在了门外。
忽地,来了位女郎,急忙的想要推开隔间的门。
被宋锦澄给打断了,“主子在里面沐浴,现在打扰她恐怕不妥。”
女郎来回徘徊,动作很焦急。
女郎走到宋锦澄面前,“你能等会儿帮我传个话?”
宋锦澄:“什么话?”
“今晚的百戏,蔓珠她扭伤脚了,恐怕不能当主子的伴舞了,请主子另选一名女郎补缺空位。”
“你说的话我会一字不差的传给主子的。”
女郎听后放心下来,许是有些急事就先走了。
前脚刚走,后脚传来花头牌的声音,让她们进来清理屋子。
进门的瞬间宋锦澄恰好看见花头牌背上的烙印,图样是个天秤称重。
花头牌穿好衣服转身,宋锦澄赶忙低下头。
花头牌坐在铜镜前,“来个人为我梳发。”
宋锦澄听话拿起桌上的梳子,为花头牌梳理发丝。
“主子,刚有人叫我给您带话。说有人脚受伤了不能给您伴舞了,请您另找一位女郎。”
“这时候恐怕也找不到合适的舞伴了,空缺的位子就留着吧。”
她在现代毕竟是个唱跳出道的,在这方面她有信心,自荐道:“主子,我认为我能行。”
“你?”花头牌在铜镜中对上了宋锦澄的视线。
宋锦澄争取这次机会,“恳请您给我这次机会。”
花头牌名叫花桑,名字是一个男人取的,十岁起就在舞院讨生计,“好啊,等会儿你去华榕雅间找夏儿,她会给你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