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八十一章】末日烟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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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烦我！躲开躲开！”烦不胜烦地挥着手，纱夜明知来者何人，却依然不管不顾地发泄着心中焦躁。
轻而易举地将面前那只不停挥舞的小爪子握入手中，市丸银低头看着攥在另一只爪子里的斩魂刀，脸上柔软的笑意慢慢凝固。记得上一次这丫头心情不好的时候，似乎也拿着斩魂刀。
“放手！”任性而鲁莽地甩开市丸银，纱夜提刀前行，大有一副“谁挡道就砍死谁”的豪迈气魄。
“啊啦，等等我呀。”抱着手臂，市丸银不紧不慢地跟在纱夜身后。
炽烈的阳光下，系在刀柄上的那枚银坠闪耀着明晃晃的白光，像流星般飞快地划出视野，却又像恒星般散发着持久的光芒，照亮了心底每一个角落。
大踏步地走了很久，纱夜被市丸银跟踪得愈发心烦，猛然停下脚，愤愤转身。
完全无视那正对着自己怒目而视的凶恶目光，市丸银走到纱夜身前，俯下|身，用宽大的衣袖轻轻拭去那渗出额角的汗水，顺势在那张因为暴躁和炎热而涨红的小脸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细吻。
濒临气炸的大脑因这突然袭来的轻吻而瞬间当机，傻呆呆地杵在地上任由市丸银索取。
挂在刀柄上的银坠此时也停止了摇晃，静静地垂在骄阳下，在连绵不断的蝉鸣声中反射着炫目的光亮。
也许是真的被炙热的高温烤坏了脑子，纱夜就像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市丸银意犹未尽地舔着嘴角，得意地微笑离去，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白白吃了豆腐。
等纱夜回过神的时候，市丸银早就没了影。眼看快到开午饭的时间，纱夜只好强忍住奔去三番队收拾那只狐狸的念头，再度提着刀回到番队。
泄恨似的吃掉两人份的午餐，纱夜抹了抹嘴，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又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食堂。
“副队长！！”就在纱夜心情刚刚因饱食而得到些许好转的时候，忽然有人从大门外急匆匆跑来。
看着队员跑得大汗淋漓，纱夜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大吼道：“什么事这么大呼小叫的？！”
纱夜恶劣的态度吓得队员全身一哆嗦，瞬间压低了声音，战战兢兢地回答道：“通，通知。”
“什么通知？”一把夺过队员手中的文书，在空中用力抖了两下，纱夜不解地念道，“夏—日—祭？”
“没错，这是前几天各位队长开会时做出的决定。”柔和的声线穿过燥热的大气飘进纱夜的耳朵，抬起头，蓝染正笑着走来，“初步定于这个月末。”
“什么？什么？”刚才还在食堂里抱怨饭菜质量及份量的队员纷纷窜出来，围在纱夜身边挤着看她手中的文书，“所有队员都可以参加吗？”
“当然。”笑盈盈地看着大家兴奋不已的表情，蓝染和蔼地解释道，“所有队员均可出席。”
“哇，好棒啊！”
“我还从来没有在瀞灵庭里看过烟花呐！”
“我也是，好期待！”
冷冰冰地看着抱在一团欢呼雀跃的队员，纱夜清咳了两声，抖了抖手中的文书：“尸魂界里哪里有卖烟花的？组织这么盛大的活动中间出了差错怎么办？还有，如果礼花造成了人员财产损失，那谁来负责？”
看着气鼓鼓的纱夜，蓝染微微一愣，随后展开慈爱的微笑，伸手拿走了纱夜手中的文书，仔细地对折起来：“呵呵，纱夜想的还真是周到啊。不过，这些事情，各位队长想必都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准备和预防措施，所以纱夜大可不必担心。”说罢，蓝染一边温柔地抚着纱夜的小脑袋，一边意味深长地感叹道，“纱夜，做我的副官辛苦了。”
从没见过蓝染这副样子，纱夜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有些局促地轻声回答说：“队长，您言重了。”
蓝染低下头，夏日的强光刚好落在镜片上，反射出一片晃眼的白光，挡住了那黑框眼镜背后的真实眼神：“如果没有算错，到今年夏天你刚好任职二十年。这场夏日祭，算是我这个队长送给你的礼物了。”
错愕抬头，迎着蓝染温和的目光，纱夜全身一僵：“这，这怎么合适？这礼物也太重了吧……”
“不，一点也不重。”蓝染宠爱地揉了揉纱夜的长发，随后转身离去。在刺眼的烈阳下，焦灼的热浪中回荡着那低沉如沙的磁性嗓音——
“送你，刚好合适。”
站在炎炎夏日中，听着队员叽叽喳喳的贺词和各种羡慕的赞叹，纱夜凝望着蓝染渐渐走入队舍的背影，心底升起涔涔寒意。而在那冰冷刺骨的寒意中，纱夜突然感觉到莫名的恐慌，就像在池水中尽情游畅的身体突然被水草紧紧缠住时的无助与绝望。
然而不管纱夜把头发折磨得如何惨不忍睹，她始终没有猜到蓝染的真正用意。费解也好，愁苦也好，不安也好，都没能阻止夏日祭临近的脚步。若不是乱菊将她“绑架”到流魂街去买衣服，纱夜这家伙兴许真的会穿着死霸装就去观赏烟花了。
终于，夏日祭如期而至，整个瀞灵庭上上下下都洋溢着浓浓的喜庆。
待到夜幕降临之际，队员们纷纷换上色彩斑斓的浴衣，三五成群的走过被彩灯映照得斑驳琉璃的甬道，欢笑着涌向中心广场。
站在五番队门前，蓝染打理着胸前松散的衣襟，仰头望着被灯火照耀得迷蒙绚丽的天空，深褐色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期许的喜悦。
“吱——”听到木门推拉的声音，蓝染收回视线，满目含笑地看着从队舍中翩翩走来的女孩——
手持团扇，脚踩木屐，身上的紫蓝色浴衣宛若此时的夜空，静谧而朦胧，点缀其上的斑白如同洒落在云间的点点星光。宽大柔软的腰带在消瘦的肩胛下打着优雅的结，宛若绽放子夜的白色睡莲。
轻轻拥着纱夜的肩头，蓝染带着她漫步来到早已人山人海的广场。刚刚找到一方空地，还来不及坐下，无数礼花便已点燃升上天空，瞬间将整个夜幕照得五彩缤纷，惹得人群爆发出阵阵欢呼。
“来，我们快坐下吧。”宽大的手掌抚着纱夜的肩头，不轻不重地将她按坐在自己身旁。
“是，队长。”轻捂团扇，纱夜微微颔首，紧挨着蓝染坐在相对僻静的屋顶上。
身后不远处，一位清瘦的男子穿着松松垮垮的和服，对着那相依而坐的二人，蹙起了眉，雪白的牙齿轻咬下唇，对喷薄夜空的绚烂烟花全然无意。
赤、橙、黄、绿、青、蓝、紫，交相辉映，如倾倒的画架泼墨在湛蓝的夜空。然而此时，天幕裂开一道巨纹，两枚鲜红的亮点隐藏在五光十色的礼花中渐渐逼近人头攒动的广场。
也许是被这前所未有的烟花所吸引，所有的人都没有感觉到那来自夜空的异样，继续满怀期待着下一枚烟火。忽然，腥红的虚闪割裂夜幕，巨大的爆炸砸落在密集的人群中，转瞬之间，哀号遍野。
“是基力安！！”惊魂未定的队员大喊着狼狈逃窜。
“什么？！”一角率先弹地而起，习惯性地拔刀迎敌，但是，松散的衣摆下空空如也，“糟糕！”
“谁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大虚。”七绪紧张地推了推眼镜，“斩魂刀都放在队舍里了。”
“那怎么办？”勇音忧心忡忡地看着大虚缓缓挪出黑腔，“仅用鬼道恐怕是不太可能的吧。”
“不……”抱着双臂，弓亲拨了拨眼角的尾羽，语气笃定而沉静，只是无人发现在阴柔的声线下夹杂着丝丝苦涩，“有些人的鬼道足以秒杀这个不美丽的怪物。”话音刚落，灼热的巨型火球轰鸣着掠过众人头皮，精准地命中基力安的面门，纷落四散的火星如同方才盛开的烟花，在浓黑的夜空中恣意绽放。
眼睁睁地看着大虚轰然倒地，众人齐齐回头——
斜后方的屋顶上，纱夜正洋洋得意地龇着牙，向大家笔出胜利的“V”字手势。
还未等众人向纱夜舍弃吟唱的八十八级鬼道表示惊叹，广场四周忽然闪现出无数黑衣刑军，纷纷报告瀞灵庭各个方向均发现大虚入侵。
“怎么会这样？”勇音吃惊地用团扇紧压胸口，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真是的，偏偏赶在这个时候。”低头欣赏刚刚买来的漂亮浴衣，乱菊气恼地嘟起了嘴。
就在大家六神无主的时候，山本总队长从人群背后走来。虽然他身着和服，但那根拐杖却不曾离手。
“紧急命令！各位队长立刻组织队员归队更换死霸装，拿取斩魂刀，并在各番队管辖区域内对虚进行排除。不得延误！”
“是！”一声令下，张皇无措的人群瞬步闪走，眨眼间，人满为患的广场一派空寂。
左手扶地，慢慢起身，蓝染看着骤然寂静的夜空，略带失落地说道：“纱夜，这次夏日祭……”
“没事的。”抬起团扇轻轻摇了摇，纱夜笑说着，“队员都已经回去了，队长，我们也该走了。”
颔首点头，蓝染平静地转身而去，黑夜下，背对纱夜的脸上扬起残忍的冰冷笑意。
“啊——！”凄厉的惨叫声冲破喉管，剧烈的痛楚如过电般充斥全身。
喷溅的血花如怒放的烟火，倾倒的娇躯勾画出凄美的弧线，慢慢从屋脊坠落。
侧首回眸，阴森的微笑还不及从唇边褪去，微启双唇，道出封存心底的真实感叹——
“纱夜，这场夏日祭到此结束了。”
“蓝……染……”失血苍白的双唇嗫嚅着那个男人的名字。渐渐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他向自己一步步走来——依旧还是那温柔的笑意，却看得人毛骨悚然。
“纱夜，从一开始你就在我的掌控之中。无论是多年前的虚化，制造虚的实验，还是打开黑腔，你所看到的，都是我想让你看到的……”那人的嘴唇还在翕动，可纱夜却什么也听不到。无力地摇头，本能地拒绝着来自蓝染的一切，渐渐朦胧的视线中，那人的背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此时此刻，纱夜终于明白蓝染的那句话——
“送你，刚好合适。”
蓝染，你终于对我下手了。这一天，我整整等了二十年。
狠狠咬住下唇，腥红，顺着毫无血色的唇角蜿蜒而下。强忍着充斥全身的剧痛，纱夜细嫩的右肘死死嵌入土地，颤抖而倔强地支撑起上半身。她的左肩，一片血红。
汩汩鲜血顺着左臂缓缓淌下，浸透了紫蓝色的浴衣，粘腻地贴在渐渐冷却的肌肤上，引起一次次寒战。
用力按住还在流血的伤口，顽强地从地上爬起来，尽管双腿还在不住发抖，尽管胸口还在剧烈起伏，尽管冷汗还在沿着耳鬓不停滚落，然而纱夜眼中的目光却好似出鞘利剑，凌厉，不屈，决绝。
习习夜风，撩弄着凌乱长发，卷起浸透汗水的刘海，纱夜抬起头，目视前方——
森白的面具覆盖了整个三角头部，两只如碗口大小的复眼闪烁着犀利的红光。无论形同镰刀的前肢在空中怎样挥舞，依旧掩盖不了那胸膛正中的巨大黑洞。
瞪大双眼，紧盯着挥动的镰刀。即使视线有些模糊，但纱夜依旧能够看到沾染在那巨镰上的斑斑鲜红。
一抹诡异的惨笑，浮上淌血的惨白唇角。
“刚才，就是你么。”溢出唇瓣的破碎音节难掩杀戮的兴奋，只见纱夜的右手轻轻滑下左肩，平举向前，“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巨大的火球呼啸着砸向虚的眉心。“轰隆”一声炸响，震得大地瑟瑟发抖。可是，那微微脱落的碎屑却在寂静无声中残酷地宣告着纱夜的失败。
“皮还真硬。”拧起眉头，纱夜再次张开右手五指，“破道之七十三：双莲苍火坠 。”
刺眼的炫白又一次扑向那狰狞的面具，然而却在即将命中时，被从天而降的另外一只巨镰劈开了炮火。
“可恶……”看着两只高举在眼前的巨大镰刀，纱夜的全身划过一股寒流。
锋利的刃口直劈而下，撕开大气，势将那女孩一斩两半。
泛着白光的镰刀擦着墨绿色的发丝呼啸而过，随着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白色巨镰深深插|进土地。
“机会！”心中暗喜，纱夜抓住时机连忙对准血红的复眼发动鬼道，“破道之七十三：双莲苍火坠。”
爆起的团团烟尘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咆哮，纱夜站在空中冷静地俯视着尘土飞扬的大地。渐渐淡去的尘烟中，显露出黑洞洞的眼窝，失去复眼的虚正在没有方向的原地乱转。
“破道之……“来不及施放致命的鬼道，飞溅的血花又再次纷舞在夜空。疼痛袭来，纱夜惊诧地看着自己的右臂，划着无望的弧度，坠向大地。
在空中极速下落的纱夜眼睁睁地看着两条手臂如抽离筋骨般软绵绵地垂在身体两侧。但是不等她摔落地面，突然闪现在空中的虚便挥舞着巨镰向自己的胸口砍来。
眼看巨镰即将撕裂胸膛的时刻，纱夜猛然向旁边滚去，那虚顺着惯性“轰隆”撞向大地。
竭力保持着平衡，纱夜跪坐在空中，低头看着地面上两只一模一样的虚，头皮阵阵发麻。
不等她想出应对计策，森白的镰刀再次挥来。即便纱夜拼了命地躲过，但还在足踝上留下了浅浅血痕。
这一次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从脚趾开始的酥麻像群蚁般蔓延向上，一寸寸啃噬掉整条腿的神经。
勉强用一只脚维持着全身的平衡，纱夜颤巍巍地站在空中，此时的她，全身上下只有左腿还能动弹。
环顾整个天空中，惊愕的瞳孔细如针尖。接二连三闪现的虚群，将纱夜围在中间，不计其数的巨大镰刀高高举起，誓将这孤军奋战的单薄身体纷纷割碎。
仰望占据头顶的皑皑巨镰，仰望寂寥沉默的夜空。悲伤，如同流星般划过眼底，融化在那不甘，愤怒与绝望的目光中。
下一秒，释怀的微笑，带着决死的呢喃，轻轻回荡在云端之上——
“破道之九十：黑棺。”
清澈的眼底，倒映着头顶上迅速合拢的黑暗；倒映着一同挥向心脏的巨镰；倒映着浮现在脑海的那张凝白清秀的笑脸。
绝美的微笑停驻在灰白的唇角，凝固成永恒的笑靥。
缓缓阖上双眼，死寂如灰的夜幕中，有闪闪泪花，晶莹碎落。
黑棺闭拢的那一刻，烟火如喷泉般涌向天空，争奇斗艳，姹紫嫣红。
抱着手臂，悠然闲坐在庭院中，仰望灿烂烟花，蓝染的嘴角掠过欣慰的笑意。
不愧是总队长选中的人才，最后时刻还能抱着同归于尽的觉悟。可惜啊，这种觉悟与妄想无异。
“哦啦，看来卯之花队长很忙呀。”清冷悠长的声音响在喧闹的综合救护所里。
无暇停止手中的工作，卯之花队长头也不抬地问道：“有什么事情么？三番队市丸队长。”
懒散地靠在门框上，市丸银不紧不慢地说到：“借给我一个救护组长吧。”
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卯之花队长命令说：“吉良五席，带上急救箱，跟着市丸队长去现场。”
看着正在收拾随身急救包的吉良，市丸银转过身，揣着手臂，径直走向门外，就在迈出救护所大门的那个瞬间，他突然停下脚步，回转过头，看着依旧忙碌的卯之花沉沉说道：“四番队队长，谢谢呀。”话音未落，瞬步离开。
从百忙中停下手，卯之花直起身看向空荡荡的门口。虽然只有短促的一瞥，但是她却清晰地看到市丸银脸上的笑容带着前所未有的真诚与恳求，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烟花落尽，黑棺已散。
死灰殆尽，生机无存。
“纱夜！”
“纱夜……”
“副队长！”
“纱夜——”
声声惊呼，此起彼伏。阵阵哀叹，连绵不断。
悲伤，惊慌，错愕。繁芜错杂的感情纠缠着，一同投向天边。
望着浓黑夜幕下急速坠落的身影，市丸银微微蹙眉，不过很快又挂上平日里面具般的微笑，佯装迷糊地挠了挠头说道：“啊拉，突然找不到伤员了呀。”
“哈？”提着急救箱的吉良一时没有听懂市丸银的话，呆呆地愣在原地。
“不如你到那边找找吧。”说着，市丸银看似随意地指向广场，而后蓦然转身，抱着手臂走向来时的路，“我去其他地方看看。”不等吉良回答，市丸银的身影便静静地消失在空寂的甬道中，徒留下薄如轻纱的嗓音飘荡在似有似无的夜风中。
担忧，牵念，纠结。假意漠然的转身走远，却无法挣脱那想去守候的奢念。
月色之下，阴影之中，冰凉的指尖终于撕下微笑的面具，在白皙的脸颊，留下丝丝泪痕，在轻薄的唇边，刻下斑斑齿印。
炎夏之夜，冰冷刺骨。
银色月光洒向清冷的甬道，照亮了那渐行渐远的瘦削背影，朦胧了那白色羽织背后的“三番队”队标。
纱夜，对不起。
时刻萦绕在身边的熟稔灵压，凭空消失；相伴多年的魄动，戛然静止。
“纱夜……”收回刀刃，修兵木呆呆地看向天边，瑟瑟抽搐的嘴唇不知嗫嚅着什么词句。
机械地迈开双腿，一步一步走向那弥漫着死寂的天空。
蓦然闪现的高大身体，毫无预兆却毅然决然地挡住了修兵的去路。
诧异地看着横挡在自己身前的手臂，修兵垂首恳求：“东仙队长，请让我……”
“不用去了。”无情地回绝，残忍地摇头，“桧佐木，你应该知道，魄动消失意味着什么。”
情不自禁的后退，修兵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
触电般猛然抬起头，圆睁的双目中布满丝丝殷红，颤抖的双唇再也抵挡不住来自心底的咆哮，雄狮般巨吼带着撕破声带的尖锐，飘荡在茫茫天际，却久久无人回应——
“纱夜——！！！”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末日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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