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六十八章】情至深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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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夜飞快跑到九番队从修兵那里取回斩魂刀，连话也没顾得上多说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五番队。饭桌上，看着蓝染队长寓意不明的眼神，纱夜忽然莫名地惶恐起来。
回想起蓝染三番五次提到斩魂刀，纱夜觉得山本总队长的担心可能要变成事实了。虽然蓝染也许还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想起海燕——那个除了总队长之外唯一一个知道自己斩魂刀能力的人，纱夜感到很不安。
“你好啰嗦啊！”听着纱夜絮絮叨叨地嘱咐，海燕不耐烦地用手扇着风，“这话都听你说过好几十遍了。”
“喂，你别不耐烦，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事。”纱夜非常担心。早在很久之前，斩魂刀和海燕就已成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我早就知道啦！”揉着头发的海燕忽然眼神一黯，“从看见它的第一眼开始。”托着侧脸，海燕凝视着纱夜，语气中带着不容辩驳的肯定与深沉的感叹，“就是因为这种能力，所以你才不得不舍弃斩魂刀，舍弃斩术，去拼命练习你曾经最不喜欢的鬼道。”
错愕惊诧的眼底倒映出海燕烟青色的双瞳，纱夜默默垂下了头。这个家伙，果然早就知道了。
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着夜空中黯淡的新月，纱夜眼中划过一丝无奈：“是啊，把最不喜欢的变成最擅长的，这大概就是我这辈子干过的最伟大的事情。如果，我能有你这样的斩魂刀，也根本不用那么辛苦。”
“好啦，你别瞎想了。”海燕忽然重新换上轻松开朗的笑容，“既然拥有，那就一定有它存在的理由，总有一天你会需要使用它的能力，需要依仗它的力量。”
“嗯，也许吧。”望着无星的夜空，纱夜抚了抚放在地板上的斩魂刀。但愿那一天永远也不要来。
地下实验室内，蓝染站在一排玻璃柜前，伸手从中取出一只大型强力虚。那怪物“嗷嗷”吼叫着，橘红色的眼眶中喷出股股灰黑色的烟雾，六只脚在空中做着徒劳的挣扎。
就是你了。冷冷轻笑，蓝染拖过一个翻滚着紫红浓雾的玻璃缸，毫不犹豫地将那只虚灌了进去。而后，他一手拾起钳子伸入玻璃缸中夹住虚的头，另一只手用镊子夹起锋利的刀片，精准而用力地划开虚的脊背。
妖艳的紫红顺着裂缝慢慢渗入虚的脊梁，不多时，便生长出纷乱柔软的触须，在药水中恣意飘荡。
等药剂被全部吸收后，蓝染再次举起刀片，轻轻划开虚的肚皮，用刀尖在它的腹腔内壁刻上编号与名字——No.127#梅塔史塔西亚。
随后，蓝染便抓过虚的面具，拖着它来到地下二层那个专门用于测试战斗能力的实验场地。
半倚在阴暗的墙壁上，对着蓝染渐渐离开的背影，市丸银脸上的微笑异常僵冷。那笑容只是肌肉拉伸的产物，不带有丝毫的情感。
终于要动手了么？
春意尚且留恋瀞灵庭的一草一木，然而初夏的脚步却迫不及待地匆匆踏来。
粘腻温吞的夏风像挥散不去的迷雾笼罩在愈发燥热的大地上。虽然盛夏还未来临，但是纱夜早已热得心烦意乱，极没形象地扯开颈前的衣襟，拼命摇着团扇，大口大口喘着热气。
当然，让纱夜如此焦躁不仅仅只是天气的原因。原来上一次和一角说好给斩魂刀安装轮子的事情一直进展得很不顺利。不知是一角手太笨，还是纱夜提的要求太苛刻，总之反反复复改了很多次，弄得一角暴躁得恨不得拔刀砍人，纱夜郁闷得险些炸平十一番队。
刚刚又和一角大吵一场，纱夜摔门离开十一番队，提着改造半天最终又被打回原型的斩魂刀，气得恨不得把一角那颗光溜溜的脑袋拧下来当灯泡使。
吸足了一口气，用力地呼出，纱夜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泄愤似的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近来没有什么任务，难得清闲的纱夜也不着急回五番队，于是就那么踢着石头满处瞎溜达，谁知刚没踢几脚，市丸银那张狐狸般的笑脸便闪现在眼前。
和一角吵了整整一个下午外加上这闷热潮腻的天气算是彻底摧毁了纱夜的大好心情。斜瞟着市丸银，纱夜板着脸冷冷地挤出一句“晚上好。”算是打了个招呼。
其实根本不用听纱夜说什么，光看她那张拉长的小脸市丸银就知道，这丫头心情基本算是差到了极点。玩笑似的伸手搭住纱夜清瘦的肩头，市丸银故意贴得很近，笑眯眯地看着她脸上的阴云又加厚了几层。
耸动肩膀，纱夜企图挣开那只搭在肩膀上的爪子：“哎呀，别烦我。”
虽然不太清楚这丫头为什么心情不好，不过市丸银倒是有办法让纱夜高兴起来。继续将上半身半倚半挂在纱夜的肩上，市丸银悄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方盒，在纱夜的眼前晃了两下。
还没等她抢过去，市丸银便张开双臂环抱住纱夜，两只手交叉在纱夜身前，不紧不慢地撕开包装纸。
纱夜的好奇心被眼前的不明物体迅速点燃，瞬时乖乖靠在市丸银的怀中等待着最后一层包装被撕开。
然而，市丸银却故意放慢了手中的动作，急得纱夜直跳脚。见她已经上钩，市丸银忽然将那小盒“啪”地攥在掌心，不等纱夜明白过来，便一把横抱起这丫头瞬步闪向三番队。
一边拳打脚踢地抗议着市丸银的“突袭”，纱夜一边还不忘四下找寻那个未知的小方盒，而市丸银则得意洋洋地勾起坏笑。低头看着小丫头还在乱动，市丸银故意松了松怀抱，吓得纱夜立刻抓紧了他的衣襟。
转眼间来到三番队，市丸银将纱夜放在正对庭院的队舍屋顶，而后继续将手搭在纱夜的肩膀上。
有些小生气地用扇子柄轻轻打着挂在自己肩头的狐狸爪子，纱夜见市丸银不移开，索性动手掐了两下。
这丫头用了几分力，市丸银心里最清楚。全然不顾纱夜的反抗，市丸银顺势将她放倒在自己腿上，不着痕迹地拿过她手中的团扇，有意无意地轻轻扇着。
被市丸银这么一闹腾，纱夜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于是也不再计较什么，心安理得地躺在他的双腿上。
夜幕降临，晚风习习。冷却了白天的闷热，腾升出沁人的凉意。
像孩子般一把抢过市丸银手中的神秘小盒，三下五除二地拆开，精巧别致的银灰色吊坠赫然悬在眼前。
那一刻，纱夜脸上的笑容比满月更明亮，比繁星更耀眼。
拢上纤细的指尖，市丸银一手环着纱夜的肩膀，一手拿过吊坠轻轻别在她斩魂刀的刀柄上。而后宠溺而调皮地戳着纱夜软软的脸蛋，慢条斯理地说着：“不许弄丢了呀。”
用力地点点头，纱夜举着斩魂刀，借着朦胧的灯光打量着闪闪发亮的吊饰——正面用篆体精雕着一个“夜”字，背面则是一幅中秋赏月图。
望穿秋月，夜色如纱。
同在一片月光下，流魂街的地下实验室里却没有三番队屋顶上那一对人的惬意与温馨。
“蓝染队长，这是127号梅塔史塔西亚的检测报告。”一丝不苟地完成战斗能力的测试和记录，东仙要将一本文件放在蓝染面前的办公桌上。
仔细查看每项检查指标，蓝染对着那密密麻麻的数据，脸上渐渐浮现出难以名状的微笑。
肃立在桌旁，东仙静静等候着蓝染的指示。其实东仙要对蓝染的研究还是挺有兴趣的，只是经历过前两次的实验，他隐隐感觉出蓝染的用意似乎并不在虚本身，而是另在别处。他不明白，蓝染队长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是为了什么。
还在认真阅读报告的蓝染似乎察觉到东仙的疑惑，只见他拾起摆在手边的遥控器，对着面前的荧幕轻轻一按。画面闪动几下，随即浮现出几幅截图，而里面的人物无一例外全都是望月纱夜。
“要，我知道你一直想问我，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孩如此感兴趣。”全神贯注地看着大屏幕，蓝染自言自语地说道，“其实我也是因为某次去大灵书回廊里查阅资料时才在无意中发现，望月纱夜的斩魂刀数据被人刻意地抹除了。”
听到蓝染这番话，东仙要大为吃惊。要知道大灵书回廊本身就是个极为神秘的地方，里面记载了从古至今所有重大事件。如果说连那里的资料都被人为的涂改过，那么就意味着……
“所以，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对望月纱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说到这里，蓝染缓缓靠向椅背，脸上的诡笑似乎是在享受获取这机密的艰辛过程，“到底是把什么样的斩魂刀，竟然连大灵书回廊里的记录都会被删除。”
听着蓝染的喃喃自语，东仙想起准备投放的实验虚不禁更为纳罕。既然蓝染队长这么想知道那把斩魂刀的能力，可是又为什么偏偏研制出梅塔史塔西亚呢？百思不得其解，东仙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东仙的疑惑只换来蓝染短促的浅笑。他不慌不忙地端起刚刚泡好的绿茶，悠闲地轻啜几口，一边摩挲着微微粗糙的杯体一边沉沉地问着：“要，你对望月纱夜怎么看？”
没想到蓝染队长会反问回来，东仙要楞了片刻，而后努力回想着那个其貌不扬的女孩。虽然望月纱夜进入瀞灵庭的时间很早，但是和东仙要的接触也仅仅止于公事，只不过最近倒是经常往九番队跑，当然无非就找那个刚刚入队的死神罢了。思忖了许久，东仙要这才开口回答说：“只是听说她鬼道很厉害，斩术很差，去年竟然被刚入番队的新队员砍成重伤……至于其他的，也没什么了。”
握着茶杯，蓝染借着屏幕上的荧光低头看着杯中浓浓幽绿。阴暗冰冷的地下室中幽幽回荡着他低沉的嗓音：“梅塔史塔西亚的能力不仅仅在于让碰到它的死神失去斩魂刀，更重要的是它可以吞噬死神并且融为一体。这次把梅塔史塔西亚投放到十三番队的管辖区，以它的战斗能力恐怕没有副队长的身手是很难被消灭的。所以说，志波海燕才是这次实验的关键。”
再度抬起头的时候，荧幕上竟然放映着纱夜和海燕早年间一起练习鬼道的照片。欣赏着画面上那女孩开心得意的笑脸，蓝染的嗓音比平时更低更沉了。
“海燕嫉恶如仇和果敢直爽的性格会让他很快地失去斩魂刀，等待他的只有被梅塔史塔西亚活活吞噬。设想一下，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变成虚，望月纱夜会怎样？而看到虚变成了海燕的模样，望月纱夜又会怎样？只有凭借清醒的思维和冷静的判断才能在恰当的时机释放出精准的鬼道，这一点作为鬼道高手的望月纱夜来说是再清楚不过的。而她也比任何人都更明白，失去理智究竟意味着什么。”
说到这里，蓝染慢慢靠向椅背，抬起头让荧屏上的白光照亮了整个脸颊——
“望月纱夜真正的弱点，不是斩术，而是海燕。”
“可是，万一望月纱夜碰到梅塔史塔西亚而失去了斩魂刀，那么岂不是很可惜？”想到那把隐含神秘能力的斩魂刀有可能消失，东仙不免感到有些遗憾。
“这没什么。”推了推黑框眼镜，合上面前的报告书，蓝染缓缓站起了身。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漫步走到更下层的试验场地，将已经研制成功梅塔史塔西亚从里面拖了出来，移交给东仙要。
见蓝染没有继续谈话的意思，东仙也没有追问，拖拽着梅塔史塔西亚静静走出了地下实验室。
回到实验桌前，将屏幕切换成尸魂界平面图，看着装在梅塔史塔西亚身上的发射器传回的红色信号在地图上一闪一闪地接近十三番队管辖区，蓝染一口饮尽杯中已经有些冷却的茶水。
莹白色的冷光将蓝染的脸颊照得忽明忽暗，沾着淡淡绿茶印记的唇角慢慢扬起一抹阴森的笑意。
得不到的，就让它消失好了。
皓月当空，昙香暗涌。
怀中的人儿早已缩成一团，枕在胸口沉沉地睡了。纤纤手指细心地抹去那渗出额角的微微汗水，轻轻拨开垂在眼睫上的碎碎刘海，缓缓顺着脸颊划过精致的弧线停落在瘦削的下颌。
朦胧的月光下，安静的睡脸上洋溢着清浅甜美的笑意。
小心翼翼地勾起那诱人的颌尖，蒙蒙柔白中一双清凉薄唇柔柔地覆上那微笑的嘴角。
夜已深，情未止。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情至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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