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战胜而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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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界深处，虚群肆虐。
孤单的摄像头，在恣意的咆哮声中茫然无措地四下转动，似乎在寻找刚才那一抹轻巧的身影。
忽然，虚群的嘶吼声戛然而止。黑暗的断界中，死一般的沉寂。
刚刚恢复些意识，便觉得周身疼痛。轻轻抖落掉在身上的碎石，纱夜一手胡乱地拍打着肩头的灰尘，一手打理着凌乱的长发。快速地晃了晃头，纱夜重新恢复了神智，恶狠狠地瞪着方才偷袭自己的大虚。
“缚道之七十五：五柱铁贯。”纱夜双手一并，五根巨大的铁柱从天而落，把大虚死命地砸进大地，使其动弹不得。
“破道之五十四：废炎。”不等大虚再做挣扎，只见纱夜左手食指在空中轻轻一划，紫黑色的火焰顺着那一道弧线直扑被压制的基力安。
熊熊的烈焰包围住丑陋的恶灵，层层热浪中飘来阵阵令人作呕的焦炭味。
纱夜站在半空中，垂着双手，冷冷地俯视着脚下——对充斥在这空间中凄厉的嚎叫充耳不闻，对映照在这断界中炭化的灵体熟视无睹。
虚群再次聚拢，将纱夜围堵在断界中心。
看着脚下熊熊燃烧的烈火，纱夜抬手抹了一把额角的汗水。她忽然想起一角常说的那句话，既然是难得的庆典，那就放开手脚，好好地大干一场吧。
环视着阴暗的断界，这里距离尸魂界很远，因此在这里无论怎样折腾，瀞灵庭那边应该都不会有人知道。想到这里，纱夜的嘴边浮上一丝嗜血的笑意。
一边用瞬步躲避着虚闪，一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从体内释放出的灵力，纱夜成功地将虚群引诱到一个角落里。
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纱夜深深吸了一口气。
双手交叉在胸前，双腕相叠，低头轻柔地沉吟到——
“破道之九十：黑棺。”
浓郁的漆黑张开巨大的空间，包围住不断聚集的虚群。黑幕无声地落下，在完全封闭的那一刻，整个断界骤然安静下来。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在纱夜身边，与外界完全隔绝的黑棺中正在进行纵横交错的斩杀。
数秒之后，黑棺化解，灵子崩散，虚群殆尽。
皓齿微启，朱唇翕动，一抹得意，掠过嘴角。
“抹杀，完成。”
看着已经化作乌有的虚群，纱夜长出一口气，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土灰一边美滋滋地走向尸魂界。然而殊不知，方才那一幕已经被藏在角落里的摄像头记录下来。而此时，蓝染队长和市丸银正站在地下实验室的大荧幕前专注地欣赏着那一幕幕精彩的画面。
蓝染看到纱夜已经完成任务开始往回走了，于是便转身坐到桌子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市丸银一眼。
即便市丸银没有长后眼，那他也能够感受到蓝染队长的目光，不过他并不在意，依旧保持着站在荧幕前方的姿势，一动不动。
“银，看来事情发展的并不顺利啊。”蓝染队长一边说一边摘下眼镜，用丝巾轻轻地揉擦着。
“是么？”市丸银挑了一下眉梢，让原本狡黠的笑容多了一分别样的味道。
“这位望月小姐还真是厉害啊，”蓝染重新戴上眼镜。他没有继续看市丸银，而是拿起了毛笔，从厚厚的记录册上撕下一页纸，不知书写着什么，“呐，银……”
“什么事？”市丸银慢条斯理地回过头，拖着长长的音调问道，“蓝染队长。”
“舍弃吟唱的九十级鬼道，你做得到么？”蓝染停下笔，凝视着雪白的稿纸。
“谁知道呀。”市丸银打着哈哈，笑眯眯地挠着头发。
“算了，虽然这一次实验没有成功，但还是收集到不少有用的信息。”蓝染扶了扶黑框眼镜，重新开始书写。
“是么，那真是可喜可贺呀。”市丸银抱着双臂，笔直地走向门外。
“银。”蓝染没有抬头，依旧盯着桌面。握在手中的毛笔悬在半空中，浓黑的墨汁顺着笔尖不断凝聚。
“什么事？”再度回过头，市丸银依旧慢悠悠的问着，“蓝染队长。”
“听说你和望月小姐的关系好像还不错。”蓝染轻轻扯动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呀。”市丸银回以相同的笑容，说完便信步走出了实验室。
随着“哐当”一声门响，笔尖上的墨汁“吧嗒”滴落在了纸上，蓝染对着慢慢化开的墨点轻轻地笑了。
舍弃吟唱发动九十级的鬼道，这不是随随便便一个死神就可以做到的事情。除了现任队长以外，恐怕连副队长中也没有几个人可以完成。
蓝染坐在阴暗的地下室里，凝重地望着不断回放画面的荧屏。
多年以前的那个小女孩如今已经厉害到这种程度，这是蓝染始料未及的。当年在树林中偶遇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他眼前，那时没有把纱夜除掉是是因为蓝染觉得没有必要。他很自信，他坚信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哪怕被这个女孩无意看到，那她也不会对自己的计划产生任何影响，更谈不上构成什么威胁。
再度看着闪动的屏幕，蓝染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了几下，那个短片便被关闭，屏幕上一片漆黑。。
蓝染揉掉那一张被墨汁染黑的白纸，轻轻扔进废纸篓中。
站起身，垂下双臂，凭着从门缝中投射进来的几缕阳光，蓝染径直走出实验室。
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那个女孩都是个微不足道的存在。
得胜归来的纱夜走出断界。也许是在断界中激战得有些久了，突然回到尸魂界，纱夜有些不太适应这灿烂的阳光，她一边眯着眼睛一边情不自禁地绽放着欣喜的笑容。
还未等纱夜完全适应明亮的环境，就模模糊糊看到有人向这边走来。纱夜不用看，凭着对灵压的感觉就知道来者是谁。
看着那愈走愈近的身影，纱夜没有动，站在原地等他过来。
阳光之下，耀眼的光芒撒落在凝白的脸颊，映得原本白皙的脸庞近乎透明。轻薄得看不到色彩的双唇吊起一弯弧度，在骄阳中忽隐忽现。
“市丸副队长，下午好。”未等来人走到身前，纱夜便弯腰行礼，企图用一句寒暄来止住那人前进的脚步。
“这不是望月小姐嘛。”市丸银根本不理会纱夜的用意，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往前走去。
“市丸副队长要通过穿界门么？”看到市丸银继续向自己走来，纱夜扭过头看了看身后尚未关闭的穿界门，微微一侧身。那样子似乎是要给市丸银让路。
“不是呀。”市丸银看出纱夜的用意，故意站到离她很近的地方，低着头笑看着纱夜的双眼，“我只是无聊地到处转转。”
“哦，那市丸副队长还真是清闲啊。”纱夜显然很不适应和市丸银站得如此之近，犹豫着是不是要后退几步。
市丸银并没有回应纱夜的话语，他抱着手臂，细细打量着站在身前的纱夜。
纱夜抬起头，看着市丸银一双笑眼，然而却看不出他究竟意欲如何，甚至有那么一个瞬间她都无法确定面前这个男子是否真的是在看自己。
狭长的笑眼，挡住了腥红的瞳仁，也挡住了这个人的内心。
市丸银看着纱夜忽闪着眼睛，双眸中充溢着满满的狐疑，但是无论市丸银怎么看都看不懂那目光中纯净清澈的神情。恍惚之间，市丸银甚至不敢相信纱夜曾经亲眼目睹过那些画面，曾经亲身体验过那些疼痛。
这种单纯清透的感情不是眼前这个女孩所应该拥有的。
万米阳光洒落在两个人身上，熏烤出炫目迷蒙的春景，灿烂得让人睁不开眼。而时间也仿佛沉醉在他们彼此相视的眼神中，缓缓地不忍迈开离去的脚步。
“喂——纱夜！”一声大喊拉回了女孩的神思，她歪过身子，视线绕过市丸银，看向他的身后。
海燕一手拉着都小姐一手朝着纱夜用力挥舞。就算看不清脸，纱夜也知道海燕此时此刻的表情。
海燕的到来打破了方才的静谧，带来一股清新的朝气与活力。只见他大步流星地跑过来，还没收稳脚就冲市丸银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他用力拍着纱夜的脑袋，肆无忌惮地大笑着：“可以啊你，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
“那当然了！” 纱夜一边奋力抵挡着海燕的“魔爪”一边洋洋自得地回答道。
“纱夜，没受伤吧？”都小姐体贴地为纱夜掸落头顶上残留的灰尘，顺手抻平了因打斗而变皱的衣襟。
“没有没有。”纱夜挥了挥手，“你们……”还未等纱夜发问，就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高呼。
“纱夜！”眼睁睁地看着乱菊张开双臂直飞过来，将自己勒进她的怀抱，“可担心死我了。”
“呵呵，放心吧。”纱夜一边挣扎着脱身一边安慰着乱菊，“以前就和你说过嘛，我还是挺厉害的。”
“切，花那么长时间，还好意思说厉害。”见纱夜毫发未伤，海燕心里的石头也就落了地。这一放松下来，嘴上就又没把门的了。
“已经够快的了。”纱夜别着小脸，满不在乎地回答着。
“真厉害啊！”不知什么时候一角和弓亲也来到了这里。
“哈哈，那是当，当……”被一角夸得有些飘飘然，纱夜正顺着他的意思应和着，结果话没说完，就看见一角双眼中所迸发出的浓浓杀意，吓得连话都没说完。
“放弃吧，别对纱夜小姐下手。” 弓亲拍了拍一角的肩头，轻轻闭上眼，摇了摇头。
“一角，你有什么不甘心的就找海燕。”纱夜看着那男人眼中腾起的股股杀气，全身直冒冷汗，一把揪过海燕，把他挡在自己身前，“他可比我厉害多了。”
“喂！纱夜，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海燕愣愣地看着血灌瞳仁的一角，不禁大声哀怨。
最近这些日子十一番队一直没有出动任务，早就把一角憋坏了，今天听到纱夜战胜而归的消息他更是按耐不住性子，也不管海燕准没准备好，便“仓啷“一声，拔剑而起。
“喂……一角！你冷静点儿，别听纱夜的挑唆！”别看海燕虽然依旧劝说着一角，但还是拔出了斩魂刀，看着杀意凛然的血性汉子，海燕哀叹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海燕，受死吧！”一角如疾风一般飞速直冲过来。
“什么？什么？”正在此时，八千流这个小家伙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躲开！秃子！”她一脚踢翻正在极速助跑的一角，后者连翻了十几个跟头“咚“地一脑袋扎进围墙。轰隆一声，墙塌了。
看到如此混乱的场景，唯一还算冷静的几个人不禁汗颜。
“小夜夜回来啦！”不管提醒多少次，八千流也永远记不全纱夜的名字。
纱夜一把抱起八千流，笑不拢嘴地说道：“走，小夜夜带八千流买糖去。”
“耶！耶！”八千流高兴得在纱夜怀中手舞足蹈，“小夜夜最好了啦！“
其他人看到纱夜平安归来也都安心了，有的索性陪纱夜一起去流魂街买糖，有的还站在原地和其他人聊着天，剩下的人都结伴而行各自归队，不一会儿原先聚拢的人群便慢慢散了。
而在众人身后不远的地方，市丸银抱着手臂冷冷地看人群喧闹欢笑，看人群分散离去。
他的脸上化开一种难以形容的微笑，在春日的骄阳下显得分外耀眼。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战胜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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