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成了将军心尖宠》入万春

5、初到侯府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元朔六年的春天。
　　长安城的春天，比冬天多了几分生机，街道两旁的柳树抽出了嫩绿的新芽，偶尔能看到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在角落里悄然绽放，空气里不再那么寒冷干燥，带着一丝湿润的暖意。
　　客栈里的生意，也渐渐好了起来。
　　这一天，沈绾正在大堂里打扫卫生，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的锣鼓声和欢呼声，声音很大，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但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种热烈的气氛。
　　“怎么回事？外面怎么这么热闹？”一个正在吃饭的客人好奇地问道。
　　掌柜的也听到了声音，走到门口看了看，回来兴奋地说道：“好像是...打了胜仗的军队回来了！应该是大将军卫青他们，从漠南回来了！”
　　“真的？打了胜仗了？”客人们顿时兴奋起来，纷纷放下碗筷，涌到门口去看热闹。
　　卫青！漠南之战！
　　沈绾的心脏猛地一跳！
　　元朔六年春、夏，卫青两次率军出击匈奴，均取得了胜利，而霍去病，就是在这第一次出征中，以剽姚校尉的身份，率领八百轻骑，深入敌境数百里，斩获匈奴两千余人，其中包括匈奴的相国、当户等官员，以及单于的祖父辈籍若侯产，还生擒了单于的叔父罗姑比。
　　这一战，霍去病一战成名，勇冠三军，被汉武帝封为冠军侯！
　　也就是说，霍去病，很可能就在这支凯旋的军队里！
　　他回来了！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击中了沈绾的大脑，她扔下手里的扫帚，也跟着客人们，激动地跑到了客栈门口。
　　街道上，已经挤满了人，所有人都朝着一个方向望去，脸上带着兴奋和期待的神情，锣鼓声、欢呼声、马蹄声、车轮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声浪，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沈绾踮着脚尖，努力地在人群中往前挤，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她的心跳得飞快，手心都出汗了。
　　来了！
　　远处，一队身着黑色铠甲的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沿着街道缓缓走来，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却无比锐利，充满了胜利的骄傲。
　　紧随其后的，是骑着高头大马的将领们，为首的那个将领，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眼神沉稳，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正是大将军卫青！
　　街道两旁的百姓们，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欢呼声：“大将军威武！”“汉军威武！”
　　卫青在马上微微颔首，向百姓们致意。
　　沈绾的目光，却越过卫青，焦急地在后面的将领中搜寻着。
　　霍去病呢？他在哪里？
　　他应该也在这支队伍里！他应该是骑着马，穿着铠甲，英姿飒爽的样子！
　　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每一个骑马的将领，一个个看过去，心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在队伍中间的位置，她看到了一个年轻的身影。
　　那是一个少年，看起来确实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比周围的将领都要年轻许多，他也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马的颜色是通体乌黑的，只有四蹄是白色的，看起来神骏非凡。
　　少年穿着一身亮银色的铠甲，铠甲上似乎还沾着一些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他的身形挺拔，坐姿端正，即使在凯旋的队伍中，也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的头发用一根发带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因为距离太远，沈绾看不清他的具体容貌，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轮廓分明，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他的眼神，似乎很平静，又似乎带着一股锐利的锋芒，不像其他将领那样面带笑容，只是微微抿着嘴唇，目视前方，仿佛周围的欢呼和热闹，都与他无关。
　　虽然看不清容貌，但沈绾的心脏，却在看到那个身影的瞬间，狠狠地揪了一下。
　　是他！一定是他！霍去病！
　　那个在历史课本里，在她的笔记本里，在她的想象中，存在了无数次的少年将军，此刻，就活生生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他比她想象中还要年轻，还要......耀眼。
　　即使隔着拥挤的人群，隔着遥远的距离，她依然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那是一种融合了少年的青涩和军人的刚毅，一种无畏的锐气，一种睥睨天下的骄傲。
　　队伍缓缓地向前移动着，那个年轻的身影，也渐渐远去。
　　沈绾站在原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周围的欢呼声还在继续，但她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她的脑海里，只有那个穿着银色铠甲的少年身影，只有那张模糊却又无比清晰的侧脸。
　　她终于见到他了。
　　在这个真实的，鲜活的时代里，见到了真实的他。
　　眼泪，毫无预兆地从眼角滑落，不是悲伤，而是激动，是感慨，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苏丫头，你怎么了？哭什么？”王婶走过来，看到她在哭，有些奇怪地问道。
　　沈绾连忙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没事，王婶，我就是...太高兴了，汉军打了胜仗，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王婶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打了胜仗就好，就不用老是提心吊胆的了，快干活吧，别傻站着了。”
　　“嗯。”沈绾应了一声，转过身，重新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卫生。
　　但她的心里，却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她见到了霍去病。
　　这个认知，像一颗种子，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
　　她不再仅仅满足于在这个时代活下去，不再仅仅满足于远远地看他一眼。
　　她想再靠近他一点，再了解他多一点。
　　她想知道，真实的他，是不是真的像史书上说的那样“贵不省士”？
　　她想知道，他在战场上是如何英勇无畏，在私下里又是如何生活？
　　她甚至...开始奢望，那个声音说的“改变历史”，或许真的有一丝可能？
　　如果她能靠近他，是不是就能在他生病的时候，提醒他注意身体？是不是就能在他出征的时候，给他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
　　虽然她知道，这可能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但她的心里，却燃起了一丝微弱的火苗。
　　元朔六年，霍去病因为漠南之战的赫赫战功，被汉武帝封为冠军侯，食邑一千六百户。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长安城，成为了人们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冠军侯！霍去病！才十七岁啊！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是啊！十七岁就封侯，这在我大汉，可是头一份啊！”
　　“听说陛下非常喜欢他，赏赐了好多东西，还给他建了一座很大的府邸呢！”
　　“啧啧，卫家这是要一飞冲天啊！有卫青大将军，又有冠军侯霍去病，真是太厉害了！”
　　听着人们的议论，沈绾的心里，既有骄傲，又有一丝莫名的失落。
　　他越来越耀眼，越来越遥不可及了。
　　他是高高在上的冠军侯，而她，只是一个客栈里的杂役，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像天上的星辰和地上的尘埃，隔着遥不可及的鸿沟。
　　她该如何，才能再次靠近他？
　　就在沈绾感到迷茫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机会，悄然降临了。
　　这天，客栈里来了几个穿着体面的仆役，说是冠军侯府要招几个手脚麻利、干净利落的杂役和侍女，听说迎客来客栈的活计不错，特意过来看看。
　　掌柜的连忙热情地招待他们，把客栈里几个看起来还不错的伙计和沈绾都叫了出来。
　　为首的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沈绾身上。
　　“这个丫头看起来还干净利落，手脚也勤快，”管事对旁边的人说道，“问问她，愿不愿意去侯府做事？”
　　沈绾的心脏，在听到冠军侯府这四个字的时候，几乎要跳出胸腔！
　　去冠军侯府做事？去霍去病的府邸？
　　这......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她几乎是立刻就想点头答应，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回管事的话，”沈绾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小女子愿意。”
　　“嗯，”管事点了点头，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到了侯府，要谨言慎行，恪守本分，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做好自己的活计就行，每月月钱是客栈的两倍，管吃住，你收拾一下东西，跟我们走吧。”
　　“是！谢谢管事！”沈绾激动地说道。
　　掌柜的和王婶也没想到沈绾能有这样的好运气，纷纷向她道贺。
　　沈绾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只有几件换洗的粗布衣裳，还有那卷秦先生送的《论语》，她把这些东西放进一个小小的布包里，背在身上，跟着那几个仆役，走出了迎客来客栈。
　　回头望了一眼这个她生活了几个月的地方，沈绾的心里，充满了感慨。
　　再见了，迎客来。
　　再见了，王婶，掌柜的。
　　她要去一个新的地方了。
　　一个，离他很近很近的地方。
　　冠军侯府，会是什么样子的？
　　在那里，她能再次见到霍去病吗？
　　沈绾的心里，充满了期待和忐忑，她跟在仆役的后面，一步步朝着那个象征着荣耀和权势的地方走去，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仿佛预示着一个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