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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岁月沉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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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过去了十年。
十年里,汉朝的国力日益强盛,匈奴再也不敢来犯,边境一片太平,霍去病致力于整顿军备,训练士兵,为汉朝的长治久安立下了汗马功劳。
沈绾也从一个青涩的少女,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妇人,她不仅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常常参与慈善活动,帮助那些贫困的百姓,深受大家的尊敬和爱戴。
这年冬天,长安又下起了雪。
霍去病已经四十岁了,鬓角有了些许白发,却依旧身姿挺拔,眼神锐利,沈绾也已经三十多岁了,脸上有了淡淡的皱纹,却依旧温柔美丽。
他们的孩子们也都长大了,霍启已经长成了一个英俊的少年,继承了父亲的职位,成为了一名年轻的将军,云溪也出落得亭亭玉立,嫁给了一位年轻有为的官员,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除夕夜,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吃着年夜饭,聊着家常,其乐融融。
霍启兴奋地讲述着自己在军营里的经历,云溪则温柔地看着父母,时不时插上几句,霍去病和沈绾坐在主位上,看着孩子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时间过得真快啊。”沈绾看着窗外的飞雪,感慨地说,“转眼十年就过去了。”
“是啊,十年了。”霍去病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这十年,有你和孩子们在身边,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
沈绾靠在他的肩上,心里暖暖的:“我也是。”
窗外的雪还在下,红梅在雪中绽放,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屋子里,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断,充满了幸福和温馨。
沈绾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想起了自己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那时的她,惶恐不安,不知道未来会怎样,而现在,她有了爱她的丈夫,有了可爱的孩子,有了一个幸福的家。
她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历史的洪流,但她用自己的爱和陪伴,让霍去病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让他的生命更加完整,或许,这就是她穿越时空的意义。
“霍去病,谢谢你。”沈绾轻声说。
“谢我什么?”霍去病好奇地问。
“谢谢你,让我成为你的妻子,让我有了一个这么幸福的家。”沈绾的眼眶有些湿润。
霍去病紧紧抱住她,声音坚定:“该说谢谢的是我,绾绾,谢谢你来到我身边,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么多年,我爱你。”
“我也爱你。”
窗外的雪,依旧纷纷扬扬地飘落,仿佛在为这对相濡以沫的夫妻送上最美好的祝福,沈绾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他们携手并肩,就一定能克服所有的困难,幸福地走下去。
因为他们是彼此的依靠,是彼此的挚爱,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暮春的长安,总带着三分慵懒的暖意,骠骑将军府的紫藤萝开得正盛,一串串淡紫色的花穗垂下来,像挂了满架的云霞,风一吹,落英缤纷,铺满了青石小径。
沈绾坐在廊下的藤椅上,手里拿着一卷《昭明文选》,目光却时不时飘向书房的方向,霍去病这几日都在书房处理军务,自从三年前卫青大将军病逝后,朝中军务便大半落在了他肩上,虽已年过四十,他鬓角染了霜色,脊背却依旧挺直如松,只是眉宇间的锐气沉淀成了温润的沉稳,看她时,眼底的温柔总像化不开的春水。
“娘亲,祖父又在考哥哥兵法了。”云溪的声音带着轻快的笑意,她身后跟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是她的女儿,刚满五岁的霍念绾,小姑娘手里攥着一朵紫藤花,怯生生地躲在母亲身后,偷偷看沈绾。
沈绾放下书卷,笑着朝她们招手:“念绾过来,让外祖母看看。”
小姑娘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极了小时候的云溪,犹豫了一下,还是牵着母亲的手走过来,把手里的紫藤花递到沈绾面前:“外祖母,花给你。”
“谢谢你呀,念绾真乖。”沈绾接过花,别在她发间,香气清幽,“你爹爹呢?今日休沐,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云溪挨着她坐下,拿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他去兵部述职了,说是晚点过来,倒是哥哥,被父亲困在演武场,说是射不中十环不许吃饭呢。”
沈绾无奈地摇摇头:“你父亲就是这样,对启儿总比对你们严格。”
“父亲也是为哥哥好。”云溪笑着说,“哥哥如今在军中已是校尉,父亲常说,霍家的儿郎,不能辱没了名声。”
正说着,院外传来霍启爽朗的笑声:“娘,妹妹,我回来了!”
只见霍启穿着一身玄色劲装,身姿挺拔,眉眼间像极了霍去病,只是多了几分少年人的飞扬,他手里提着一把弓,箭囊里插着几支箭,显然刚从演武场回来。
“哥哥。”云溪笑着起身,“父亲放你回来了?”
“那是自然。”霍启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十环,百发百中!父亲还夸我进步了呢。”
沈绾看着儿子意气风发的样子,想起他小时候跌跌撞撞学走路的模样,眼眶微微发热:“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快去换身衣裳,你父亲也该回来了。”
“知道了,娘。”霍启笑着应了,又揉了揉念绾的头,“小丫头,想舅舅没?”
念绾咯咯地笑,躲到沈绾身后,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傍晚时分,霍去病回来了。
他穿着大司马的朝服,肩上落了些尘土,显然是从衙门直接回来的,看到院子里的妻儿,脸上的疲惫瞬间散去,露出温和的笑意:“都在呢。”
“父亲。”霍启和云溪齐声喊道。
霍去病点点头,走到沈绾身边,自然地接过她递来的布巾擦了擦手:“今日朝堂议了西域都护府的事,陛下想让启儿去历练历练。”
沈绾的心猛地一跳:“去西域?”
西域都护府地处边陲,虽已归附大汉,却时常有部族叛乱,并不太平。
霍启却眼睛一亮:“父亲,真的吗?儿子愿意去!”
“你这孩子,就知道往前冲。”沈绾嗔道,心里却有些担忧。
霍去病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西域如今虽有小乱,却无大碍,让启儿去看看,也好让他知道边关的不易,我已命赵武随行,他是老将,会照看好启儿的。”
沈绾知道霍去病的安排向来周全,只是为人父母,总免不了牵挂,她看着霍启期待的眼神,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去了那边要听赵将军的话,万事小心,常给家里写信。”
“娘放心,儿子知道。”霍启用力点头,眼里满是期待。
晚膳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霍去病说起朝堂上的事,霍启则讲着军中的趣闻,云溪说着家里的琐事,念绾在一旁咿咿呀呀地跟着学话,笑声不断。
沈绾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她想起刚穿越过来时,孤身一人在陌生的时代惶恐不安,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天,有爱人在侧,有儿女绕膝,有孙辈承欢。
饭后,孩子们都回去了,院子里只剩下沈绾和霍去病。
月光皎洁,紫藤萝的香气在夜色中愈发清幽,两人坐在石桌旁,看着天上的明月,久久没有说话。
“还记得我们刚成婚时,你总说怕我走得早。”霍去病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温柔,“如今,我都四十多了。”
沈绾的眼眶一热,握住他的手,他的手不像年轻时那般光滑,指腹和掌心布满了厚茧,那是常年握剑,批阅文书留下的痕迹,却比任何珍宝都让她安心。
“是啊,你都四十多了。”她笑着说,眼角有了细纹,却依旧温柔,“我们的启儿都能独当一面了,念绾都会跑了。”
霍去病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绾绾,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让我活到了现在。”霍去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谢你陪我走过这么多年,谢你给我一个家。”
沈绾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在原本的历史里,他本该在二十四岁就离开,是她的到来,是他们的爱,让他有了牵挂,有了活下去的执念。
“傻瓜,我们是夫妻,说这些干什么。”她擦了擦眼泪,靠在他肩上,“是我该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来到这里,让我遇见你。”
月光下,两人依偎在一起,紫藤萝的花瓣落在他们发间、肩头,像撒了一把碎星,岁月在他们脸上刻下了痕迹,却也沉淀出了最醇厚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