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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解决渣男替天行道 ...

  •   赵老押一口铁壶里的茶,躺到院子里的躺椅上,左手的蒲扇扇地用力。看着地上还未干的水滩,他感慨地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浮躁,一点时间都等不了。”

      布料为赵老遮下一片阴凉,赵老眯着眼,觉得今日格外惬意。

      “左边用力点,你是没吃饭吗。”肩上的力量轻飘飘的,赵老不满意,鼓起嘴,蒲扇就挥了过去,下一秒意识到不对劲:“谁!?”

      赵老站起身,看见身后那个女娃娃嘴都要咧到耳后根了。明白自己被他们摆了一道,赵老板起脸,目光沉下来,冷哼一声:“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轻漾笑:“叔,谁家大白天栓门栓啊。”

      刚刚推门时发现木门纹丝不动,明显就是后头有东西抵着。
      农村人邻里熟悉,夜晚都很少栓门,更别说白天了。

      赵老面色一沉,吹胡子瞪眼,开始指挥:“那个架子搬到后院去。”

      许轻漾低着头偷笑,这大爷就是个傲娇小老头。

      “笑什么,还不快点。”

      许轻漾跑到架子旁,抓住托手,憋尽力气也没能将架子移动分毫。

      赵老见状,转头批评苏杭:“没看见你朋友搬不起来,还不赶紧去帮忙。”

      苏杭正站在一旁看好戏,突然被叫住,她微愣,收回脸上的笑容,蹲到许轻漾身旁。

      “一,二,三。”

      两个人憋红了脸,衣襟被汗水浸/湿,这个架子却是纹丝不动,始终牢牢地粘在地上。

      赵老躺在摇椅上,满脸得意:“行了,这个架子你们帮不动就算了。还不把礼物给我,不想拜师了?”

      许轻漾拎着礼物到老爷子面前,看见老爷子眉头上挑,显然是对这礼物很是满意,这拜师必定成了。

      “哎呦,天都这么暗了,这肚子饿的不行嘞。”赵老手摸着肚子,神色蔫蔫的,“果真是老了,做饭都没力气。”

      苏杭急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别说点外卖了,连家饭店都没有。

      她转头看向许轻漾,想要寻找解决方法,却发现许轻漾轻车熟路地劈开木材,抓了一把木屑开始点火。

      “叔,您家米桶在哪啊。”许轻漾抬头,喊了句。

      屋外传来应答。

      “厨房白色的桶里。”

      许轻漾煮好米,和杭姐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

      屋檐外淅淅沥沥下了小雨,许轻漾帮着赵老转移完染布,指着屋外的架子,随后问了句:“叔,这架子不会被淋湿吗?”

      “这架子本来就钉在地上,太阳出来就晒干了。”

      许轻漾语塞。
      这大爷真的是睚眦必报。
      为了报复自己看破他的闭门羹,非要让自己搬这架子。

      -

      三人坐在四方桌上正吃着,赵老突然出声,“你拜师没有敬茶的吗?”

      许轻漾斟满一杯茶,跪在地上,将茶敬给赵老:“师傅,您请喝茶。”

      赵老接过茶,颇为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新徒儿:“乖徒儿,起来吧。”

      “多谢师父。”许轻漾还未起身,屋外传来多人的喧嚣声。

      苏杭跨过门槛,抬头看见江澈一行人,憋不住破口大骂:“江澈,你有病吧,跟踪跟到这里,你那套别用到我家轻漾身上。”

      江澈没理她,走进院子,将苏杭抵在木门上:“我那套是哪套?用到你身上可以吗?”

      苏杭一把推开他,转身回屋:“神经。”

      江澈朝里面大声喊了句:“叔。”

      苏杭回头,开口就是骂:“你有病啊,谁是你叔。”

      里头赵老走出来,认出江澈,笑得脸起褶子:“你小子还知道来看我。”

      巧了,江澈竟然是赵老的侄子。

      “杭姐,怎么了。”许轻漾正好撞见俩人热络地聊天,询问愣在原地的苏杭。

      “没什么,就是江澈脑子有病,你离他远点。”

      许轻漾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下。

      赵老清理出两间房间让许轻漾等人居住,趁着明天是晴天,开始学习扎染。

      扎染的染料从板蓝根中提取。赵老在每年三四月收割板蓝根,将之泡出水,注到木质的大染缸内,再加上生石灰发酵过后,板蓝根就转变为天然染料。

      九月份不是板蓝根的收获季节,赵老为他们提供了已经制作好的染料。

      许轻漾将白布放入土锅中烧开,洗净其中的包浆和杂质。

      身边俩个冤家又开始斗嘴。

      “江澈,你不用营业的?”苏杭垂眸,看着赖在这里的江澈。

      江澈笑:“休假,陪我叔。”

      苏杭一口气卡在胸口:“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孝心的。”

      江澈鼻子轻哼一声,示意许轻漾将布料拿出过水。

      许轻漾用长棍将布料捞出,紧急拉住要冲上去掐架的杭姐:“杭姐,赵老不是让江哥指导我吗。”

      许轻漾指向在屋内呼呼大睡的赵老,表示江澈不能打,还有很大作用。

      “你跟江澈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还叫上哥了。”苏杭反问许轻漾。

      许轻漾把头一扭,背对着两人,正襟危坐在小木椅上,选择远离他们的硝烟。在他们身边待了两天,两个人不是在拌嘴,就是在吵架,有时还会殃及无辜。

      “拿到外面晒到半干。”江澈指挥完许轻漾,轻描淡写:“我现在可是漾漾妹妹的半个师傅。”

      许轻漾架着布料平铺到晾晒架上,隐约还能听到屋里头传来的争吵。

      山里空气清新,许轻漾靠在屋檐下,眯着眼欣赏层层叠叠的梯田。

      烈日当空,不过5分钟,布料已经半干。许轻漾收起布料,用温水漂洗白布,洗去残留杂质后,重新晾晒至全干。

      许轻漾进了屋内,只见苏杭斗地青筋暴起,许轻漾身后的摄影师终于忍不住,开口:“杭姐,你们这说话声音稍微有点大,摄影机环境收音不太好。”

      杭姐上手环抱,居高临下看着江澈:“听见没,你吵着漾漾了。”

      江澈手动闭麦。

      许轻漾彻底看清了两人的性质。
      完全就是小情侣闹别扭。
      她低着头,嘴角悄悄扬起,算计着啥时能吃上他们的喜糖。

      下一步是扎染,用温水将白布浸润,再次晾到半干,许轻漾朝屋内喊了一声师傅。

      赵老走出来,睡眼惺忪:“行了,现在是最关键的一步。我只示范一遍。”

      “这个叫云染。”赵老五指架在中心,灵活地将布料一褶一褶拢向中心,最后收成小团,用绳轻轻绑住。“这是最基础的染法。”

      摄影师的镜头向赵师傅拉近,又给许轻漾一个特写。

      “这个叫几何纹棱形。”赵老像折纸扇将布料重叠,又将长方形布料前后交错折叠成正方形。他拿来两根小板将布料夹紧,两端用皮筋扣住,确保夹板不会错位。

      赵老接连介绍了几种比较基础的夹染,又示范扎花。他先刻板出图案,用针线缝合,接着扎紧缝严,形成一串串小疙瘩。

      许轻漾在一旁频频惊叹,师傅的手法灵活优雅,用针线缝制山川风物,妙趣天成,千姿百态。

      赵老将这些布料浸泡冷染,沉寂一段时间后晾干,反复浸染,染青出于蓝。

      做完这些,他转头询问许轻漾:“学会了没。”

      回忆着赵老的做法,许轻漾点头,神色颇为自信。

      在重复流程后,她染出了一堆因针脚不一,染料浸染程度不一的“艺术孤品”和纯蓝布料。

      许轻漾陷入沉默,她不知道哪一个步骤出现问题。

      她求助的眼神望向赵老,得到了他的冷哼:“再练练吧。”

      于是乎,在三天的集训下,许轻漾两眼一睁就是扎染,两眼一闭就是反思,外加赵老时不时的指点,成功扎染出完美的花样。

      浅学了点皮毛,许轻漾告别师傅,前往当地的裁缝铺,用染成的布裁成民国制旗袍。

      许轻漾一席蓝白云锦纹,漫步在紫城故居。

      青石为底,龙泉清冽,花木扶疏,深街幽巷,古朴幽静。紫城故居星罗棋布,凝聚着龙湖人古老的信仰。

      “结束拍摄。”摄影师抓拍完最后一幕,喊醒愣神的许轻漾:“老师辛苦了。”

      许轻漾笑:“摄影老师您辛苦了。”

      非遗扎染的拍摄告一段落,杭姐邀请大家吃庆功宴,江澈以师兄自居强行加入。

      -

      结束工作后已经是深夜,许轻漾回家。

      一进门就看见说沙发上零散的衣服和地上的狼藉,以及衣不蔽体的许颂。

      许颂背对着大门,似乎是没注意许轻漾回来,她位于顶端,双手后撑,像是刚跑完步,嘴里喘着。

      男人背靠沙发,抬头看见许轻漾,起身调整了一下姿势,向她扯出一个笑。

      庆功宴的饭菜差点没吐出来。

      许轻漾强忍住呕吐欲,眉心紧蹙,主动喊人,嗓音中染着怒:“许颂。”

      许颂尖叫,扯过旁边的衣服盖在身上:“许轻漾,你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轻漾气笑了,她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黑:“许颂,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房子,发、情了去酒店,不要带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回来。”

      说完,她转身回房间,门砰地被关上,接着是落锁的声音。

      许轻漾靠在门板上,脑子有些凌乱。

      上次离开时看到男士衣服,她以为许颂只是临时邀请男性朋友进门坐坐。

      这衣服也是不小心落下。
      想着回来就和她约法三章。
      没有询问室友的意见,直接把男人带回来,还——

      她觉得这个事情有些过于荒谬。

      许轻漾面色铁青,太阳穴青筋突起,她憋住火气,打电话给杭姐:“杭姐,公司还有多的员工宿舍吗?”

      “怎么突然想换宿舍了?我给你挑的可是环境最好的,其他宿舍条件相对次一些。”杭姐劝阻道。

      许轻漾不讲究生活条件,她只想迅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她平复了下心情,压住颤抖的声线:“跟室友起了点小矛盾。环境什么的我不讲究。”

      跟许轻漾相处了几日,杭姐印象里的许轻漾一直是淡淡的,有这么大的反应,估计是对方做了些涉及底线的事。杭姐没掰扯,翻动手机查阅信息,回复:“应该有空余的,但可能需要几点后。”

      “好,麻烦您了。”

      许轻漾松了口气。

      此时时间已经逼近凌晨两点了。

      许轻漾本想着快速洗个澡睡觉,明天宅家一天补觉,没想到遇见这样荒唐的事情。

      她整理好衣服,打算去住酒店。

      锁上房门,许轻漾刚转头就看见许颂穿着睡衣朝自己走来。

      她语气骄纵:“我和我男朋友的事情你就当没看到,知道没。”

      许轻漾这时已经平静,她冷眼看着许颂,没有回话。

      许颂见许轻漾没有回她,有点炸毛:“不就是带个男的回来吗,你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

      许轻漾没有理会许颂的荒谬言语,拔下钥匙,越过她向门口走去。

      住酒店的这几天,许颂像是消失般没有任何消息,但许轻漾也没有纠结,全心全意跟着公司学习。

      -

      盛世传媒10楼,

      许轻漾正在和剪辑师学习剪辑技巧,公司不缺乏剪辑人才,但也没有必要为员工提供免费的剪辑服务。

      她这几天泡在公司学习,许颂的事情被她抛之脑后。

      许轻漾正准备下班去医院,闻然发来消息、

      闻然:【孙泽宇筹划着我们几个回母校看何老师,你去吗】
      许轻漾:【现在有谁去】
      闻然:【孙泽宇、我、盛德……周演,如果你去的话就是六个人】
      看见熟悉的字,许轻漾愣住,想起自己已经半个月没和周演碰面了。

      对她而言是个显而易见的好消息。
      尽管两人的恋爱关系只持续了一天。
      但对方早就放下自己找新女友了,她也不必原地踏步,耿耿于怀。
      而且对于这种渣男,她恨不得一脚踹上去为广大女同胞们替天行道。

      许轻漾:【什么时候?】
      闻然:【这周日早上。】

      许轻漾思考片刻,距离扎染拍完已经一星期。杭姐安排的下个非遗主题是女书,预计十月初前往江永县学习。

      近期内,她只用学习剪辑,同时跟着杭姐认识圈内的人物。
      周日是她的休息日。

      许轻漾:【行,周日我直接去淮一。】

      许轻漾步行到安和医院。

      医院似乎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主院区贴着许多彩带,门口还扎着五彩的气球。

      许轻漾在病房门口停住脚步,许女士看起来中气十足,面色红润。她坐在床侧,与隔壁床的家属闲聊。

      许女士眼里露出羡慕:“娇丫头平时可活泼地很。跟我女儿小时候一模一样。”许女士看向在一旁吃饭的小孩,像是在透过她看谁。

      家属开玩笑:“她在家里跟着泼猴似的,也多亏小时候上蹿下跳,现在身子骨强,这不很快就出院了。”

      “妈。”许轻漾提着果篮,打断他们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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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不知道有没有读者在看。我不会放弃我的每一本书的。这本书存稿不少,我不会弃坑的。前段时间专心备考六级,只期望有好的结果。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