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火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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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4月5日，清明节。
也是井葵的23岁生日。
徐夏曳将亲手制作的蛋糕端上茶几。奶油裱花精致得不像第一次尝试，谁能想到他昨天还对着教程反复练习到深夜。
“许愿前先拍照。”井葵拽着他手腕，举起手机。
镜头里，她笑靥如花地靠在蛋糕旁，他难得配合地勾起唇角。
三连拍后，她闭眼许愿，徐夏曳趁机取出丝绒礼盒，随后又忍不住俯身轻吻她唇畔。
“干嘛呀。”井葵笑着躲闪了下，“许愿呢。”
“可爱，想亲就亲了。”他语气溺爱得理直气壮。
“许完啦。”
井葵睁眼时，表盒近在眼前。
徐夏曳今天的三七分发型格外清爽，左侧稍长的发丝垂落额前，衬得眉眼愈发深邃。见她盯着表盒发愣，他挑眉，“生日快乐。”
“这是生日礼物。”
井葵凑近看清表盘，随后捧住他的脸深吻，“徐少爷真阔气。”
“这系列的可是我手上这块的三倍价呢。”
他：“你最爱戴理查德米勒的表了。”
“所以戴吗？”
她立刻伸出皓腕，“你帮我戴。”
徐夏曳点头温声道，“好。”
取下旧表，新表扣上的瞬间，她勾唇一笑，“别人清明祭祖，你祭……我？”
“胡说什么。”他惩罚性地去咬她唇珠，看她吃痛皱眉才松口，“切蛋糕。”
井葵欢呼着执起银刀，蛋糕被利落分成六份。
递给徐夏曳时，她眼睛亮得出奇，“我的幸运星，你辛苦啦～请享用。”
徐夏曳抹了奶油点她鼻尖，“有什么辛苦的。”
“学做蛋糕呀。”她反手将奶油涂在他鼻梁，“你能用舌头舔下来吗？”
他尝试未果，她却灵巧地示范，“你看。”
徐夏曳眸色骤深，“怪不得你给我——”
余音消失在交缠的唇齿间，奶油在舌尖化开。
她餍足地窝进他怀里，“你怎么做什么都这么完美。”
“用心而已。”他咽下她喂来的蛋糕。
“油嘴滑舌。”她戳他胸口。
后来奶油不知怎么沾到了沙发的扶手上，融化的糖霜在茶几玻璃面留下了许多的黏腻痕迹。
交叠的倒影在墙面晃动，断断续续续的喘息混着蛋糕甜香，在午后的阳光里发酵成了隐秘的诗篇。
云雨初歇，浴室水声渐止。
徐夏曳已收拾完客厅狼藉，裸着上半身仰躺在沙发上，肌理分明的胸膛随着呼吸缓缓起伏，家居裤松垮地挂在胯骨，整个人像幅慵懒的油画。
井葵擦着头发走出来，目光在他腰腹线条上流连。
这男人光是躺着都像在勾引。
这要不是刚完事，她说不定早扑上去扒裤子了。
她跨坐上去的瞬间，徐夏曳移开遮眼的手臂。
那双总是带着矛盾美感的眼睛睁开，左手已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井葵一直觉得徐夏曳长相很妙。
天生微扬的唇角即使冷着脸也噙着笑意，可眉眼却沉得像化不开的墨，低垂的眼脸与微蹙的眉峰将整张脸的柔和尽数压成冷峻。偏笑起来时又像阳光破开冰面。
见她一脸放空的模样，徐夏曳撑起身去咬她下唇，“坐我身上还敢走神？”
“魅魔。”井葵小声嘀咕。
“徐夏曳，“她指尖描摹他眉骨，“有没有人说过你看人的眼神像在狩猎？”
“可又懒洋洋的，特别招人恨。”
他想起某个追不到他的追求者，曾经对他的一句控诉：说越是看他游刃有余就越想撕破他的从容。
而井葵，确实是唯一让他破功的人。
“是我勾住你了。”徐夏曳搂紧她的腰。
“那我呢？”井葵不服气地问，“我勾住你了吗？”
徐夏曳凝视这张纯欲交织的脸，莹润的肌肤，潋滟的桃花眼，最要命的是那两瓣天生适合接吻的唇。
他忍不住又含住，“其实第一次见面就馋你这张嘴。”
吮吸间，徐夏曳含糊道，“你每次说话的时候，我总会情不自禁地盯着看，也想过不少次亲上去会是什么滋味。”
“所以好亲吗？”
“嗯，”他辗转加深这个吻，“还亲不够。”
井葵得意地摸起他的腹肌，“原来徐少爷早对我图谋不轨。”
“彼此彼此，”他咬她耳垂，“你也是小色鬼。”
“今年夏天去美国玩？”
她突然提议，“本小姐在长岛有别墅。”
“井总豪横。”徐夏曳勾唇挑眉。
“去不去？”
“去。”他笑着吻她。
“哎，我23你22，”她狡黠眨眼，“你该叫我姐姐了吧？”
“不。”
“为什么？”
他翻身将井葵压进沙发，唇贴着她耳廓低语：“还不如在床上的时候叫你——”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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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客厅只余屏幕幽光，两人刚通关的恐怖游戏还在播放制作名单。
井葵蜷在徐夏曳怀里，薯片袋窸窣作响，提起那个南京雨天，“我当时还不确定喜不喜欢你，但想着初吻给你这种极品……”
她咔嚓咬碎薯片，“横竖不亏。”
徐夏曳气极反笑，捏住她后颈，“你就是仗着你这张美得理直气壮的脸为所欲为。”
他指尖微微用力，“更吃准了我舍不得动你。”
她得寸进尺地往他怀里钻，沾着薯片碎屑的指尖递到他唇边，“那你舍得吗？”
“舍不得。”他败下阵来，低头吻她发顶。
怀里的罪魁祸首得意洋洋，又拈起一片薯片喂他。
液晶屏的光影变幻，照得她侧脸明明灭灭。
薯片吃到一半，井葵觉得口干，抓起手机划开屏幕，“我想点奶茶，你要喝吗？”
徐夏曳凑过来，下巴搁在她肩头，“不喝。”
他声音闷闷的，“得管理身材。”
她诧异地转头，“我都没在管理身材好不好？”
徐夏曳正色，眉头微蹙，“我要是身材走样了，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他声音低低的，“所以得保持管理。”
闻言井葵抿了抿唇，声音极轻地嘟嚷：“不会的。”
很轻。
但他听见了。
徐夏曳眼底的阴霾瞬间消散，揉了揉她的发顶，又亲亲她的脸颊，“你点吧，我不太爱喝奶茶。”
“楼下就有这家奶茶店，我去给你买得了。”
“那好吧。”她刚应声，就见他把脸凑过来。
“跑腿费。”他笑着弯眸道。
井葵笑着去吻他嘴唇，“好啦，付了。”
他却扣住她后脑加深这个吻，直到她轻推才松开。
起身套外套，徐夏曳边系扣子边嘱咐：“想喝什么，想吃什么，发我微信。”
走到玄关又回头，“在家等我回来。”
井葵盘腿坐在沙发上挥手，“知道啦。”
门关上的瞬间，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垂，低头给徐夏曳发消息时，嘴角还挂着没褪尽的笑意。
窗外夜色渐深。
电梯门刚合上，手机就震了一下。
葵葵：［常规五黑血糯米奶茶。］
他回了个“好”，摁灭屏幕，唇角微扬。
真是吃货。
不过多吃点也好，她太瘦了，有时候压在他身上都硌得慌，也就胸口那点软肉不硌人。
电梯缓缓下行，徐夏曳忽地皱了皱眉。
怎么有股异味？什么刺鼻的味道？
他没多想，到了一楼便径直往外走。
奶茶店的玻璃门被推开，两个女店员瞬间噤声，又忍不住偷瞄。
排到徐夏曳，他简短报了奶茶名。
店员问：“一杯五黑血糯米……”
“没有其他要求了吗？”
“没有。”
“好的……”店员小声夸了句，“你好帅啊……”
他淡淡点头，“谢谢。”
随后转身走到一旁，低头给井葵发消息：［还想吃什么？］
葵葵：［烤生蚝？多买点，我们一起吃。］
他唇角微勾，回道，［好。那吃完办你，试试有没有效果。］
葵葵：［……］
葵葵：［我给手机充电。］
他轻笑着回：［好。］
拎着奶茶过马路，夜风裹挟着烧烤摊的烟火气扑面而来，徐夏曳停在摊位前，“二十个烤生蚝。”
老板应声，铁架上的生蚝滋滋作响，蒜蓉和辣椒的香气随着炭火升腾，混着夜市嘈杂的人声，衬得夜色格外热闹。
老板拿着扇子轻轻一扇，香味更浓，油脂滴落炭火，溅起细小的火星。
“哎！”老板指向右前方，“着火了！”
徐夏曳转身看去。
黎桦湾A栋的高层，火光冲天。
他手里的奶茶砸在地上，甜腻的液体溅上裤脚。
下一秒，他已经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疯狂拨打井葵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马路上的车流刺耳的鸣笛声擦过耳畔，他几乎是被撞开的，可脚步没停。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那股不祥的预感像毒蛇般缠绕上来，越缠越紧，几乎要将他勒到窒息。
他用尽毕生的力气奔跑，朝着家的方向，朝着火光的方向。
冲到公寓楼下，抬头就看见高层的火光。
A栋共有40层，浓烟正从偏上的楼层滚滚涌出，火舌舔舐着外墙，分不清具体是哪几层着了火，但至少有三四层都已被黑烟吞噬。
他毫不犹豫地冲向楼梯间。
35层，他要爬上去。
一路上，不少住户们惊慌失措地往下逃，有人撞到他，差点将他从楼梯上挤下去。有人冲他喊：“别上去了！火势蔓延得很快！”他充耳不闻，一边往上冲，一边在逃下来的人群中搜寻那张熟悉的脸。
没有，没有她。
越往上，烟越浓。
爬到35层时，走廊已经弥漫着一层薄烟。
他猛地推开家门——
井葵戴着耳机，正专注地玩着电脑，见他突然冲进来，还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欣喜的表情，“你怎么……”
“着火了！快走！”他一把拽起她。
她这才反应过来，摘下耳机：“着火了？！”
“哪里？！”
“楼上！”徐夏曳回头看了一眼走廊，刚刚还只是淡淡的烟，此刻已经浓得呛人。
他拉着她就往外冲，“走！”
井葵瞥见烟雾，迅速扯下在茶几上充电的手机跟上徐夏曳，可刚到楼梯口，她又蓦地挣脱他的手，转身就往回跑。
“井葵！”他一把拦腰抱住她。
“放手！我就进去拿个东西！很快的！”她挣扎着。
他抬头看着头顶越来越黑的浓烟，厉声道，“不行！”
“求你了！就几秒钟！”她近乎哀求。
他咬牙松手，看着她冲进家门，可就在这时，电梯门缝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火光。
电梯井着火了！
徐夏曳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冲进房间一把拽住井葵的手腕，硬生生将她拖了出来。
“不要！我马上就拿了！我真的——”她拼命往回挣。
“火和烟三分钟之内就能吞掉这层！”他几乎是在吼，声音嘶哑得可怕，“我不管你要拿什么，都没有你的命重要！懂吗？！”
“什么东西丢了，我都能给你再买！但你不能出事！我不能失去你！”
井葵仍在挣扎，眼泪涌出来，可徐夏曳不管不顾，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冲向楼梯。
烟雾已经笼罩了走廊，呛得她剧烈咳嗽。
他一把将她按低，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带着她匍匐下楼，“再不下去，我们俩都得死在这！”
井葵捂着嘴抽泣，嘴唇咬得发白，却仍不住地回头，看向那扇越来越远的家门。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火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