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皆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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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爱】。』
夏季中甸，阳光照射在病态的苍白皮肤上，似乎快变成透明了。
女孩眯起眼抬头，目光在接触到阳光之后马上逃开，转身坐在病床上，呆滞的眼神明显地看出了她的无所事事。
纤弱的手臂忽然抬起，抚着心脏的位置，心跳声在无声的病房中清晰得可怕。青筋在苍白的皮肤上很明显，血染过衣服，把单调的白色服装染上一点不属于白色的色彩。
“醒来了吗……”
鸣海弯成月牙的眼睁开来——血犹如没关紧的水龙头的水滴般流下。
“等下，放开手放开手，我去找今井昂！”
鸣海匆匆跑出病房，女孩目送着鸣海离去，手上的力道加强了些。
明明听别人说流血就会感觉疼痛啊……没有感觉啊。
“瞳，不要再这样了！”
鸣海没有带着今井昂进来——或许有什么事情找不到今井昂吧—— 一把拿开那沾满鲜血的手。
女孩抬着头，对上鸣海那紫蓝色的眸子，过了好一会儿又低着头，摊开鸣海那大大的手，修长的手指在鸣海的手掌心轻轻一划。
良久，血色的液体以一条直线出现在手掌心上。
“痛？”
女孩对上那满脸惊慌的鸣海，暗红眸子开始转向血红。
“当然痛啊！”
鸣海急急地拉开病床边的木柜抽屉，拿出急救箱。
女孩静静地看着鸣海为自己的手敷药包扎，瞳色已是完全的血红色。
“……老师我要你……”
忽然的一句话令鸣海差点跌倒，不，应该说……已经跌倒了。
“……的感觉……”
说着女孩就从病床上走下，脖子上那不断流着的血让她的皮肤苍白得病态。
“什么……”
×
依然是一个晴朗的下午。日向枣已经可以出院了，不过还是不可在三天之内使用爱丽丝，否则将会威胁到生命。
难得的是枣竟然乖乖坐在课室里——虽然说还是依旧像猫一样怠惰（！）地睡觉，忽视掉脸色煞白的老师。
不过对老师们还是同学们来说，平常爱翘课的日向枣肯在教室里已经算是奇迹了。
【老师脸色煞白是因为太惊讶 = =】
“瞳音没来很多天了啊……”
“是生病吗？”
“生病都快一个月了？”
“的确有点夸张……”
安娜与野乃子托着腮子，眼中带着的担心就快满得溢出来了，毕竟，是朋友嘛。
“各位，来迟了啊。”
鸣海笑着走进教室。应该说是……猥琐的笑吧。
“鸣海……你根本没有来过一次好不好……”副班导挂着两行泪水，直奔出课室。
“呵呵……”鸣海傻笑了几声，过了好一阵子严肃的面孔难得挂在脸上。“各位，我们的小瞳音应该是不会来上课了。”
不会来上课了，永远都不会了。
“为什么？”
他们不想问白痴的问题，尤其是问这变态的老师。但是逼不得已，目前与零瞳音最接近的除了医生之外，就只有鸣海了。
“呵呵……我们来上课吧！”
鸣海说着就转身，手才刚提起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字，脚下的蕴热让他大叫起来：“枣，你干嘛啊？”
枣眯起眼，危险的气息散开，久违的一句话却是“……不是我。”
一阵不规则的脚步声在从教室外传来，门被人掩开一大半。
“瞳？”
对于她的出现，鸣海说不上很惊讶，只是错愕了一下子。
脚上一道道的伤口流着血，右肩膀被金发女孩紧紧地握住，血从指缝中一点一点地流了下来。嘴唇一张一合，干涩的喉咙传来的疼痛让她发不出声。
『救我……』
“瞳，你怎么这样了？又自我伤害吗？”
鸣海紧皱着眉头，自动忽视了那辛苦比出来的话。
“有人……要……杀，我……”
沙哑而虚弱的声音勉强从口中吐出来。小手扶着墙，血色渐没。
玻璃窗破碎，碎片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黑灰色的子弹以快速度飞向那站在门口不停喘气的女孩。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想和你在一起吗？』
『……』
『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死不了……』
『……死？』
『对。我们是不死的灵魂，躯体会死，但灵魂死不了，躯体死后灵魂会寄宿在别人的身上。等有一天，我们都对自己坦诚后或者明白了世界，就会离开寄宿的身体，然后……永远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那永远不要坦诚或者明白世界就好了。』
『呵呵，天真。不可能不坦诚或者不明白世界的。』
“瞳！”
紫蓝色的瞳孔迅速缩小，身体却僵僵地立在原地。初等部B班都发出了一声惊叫。
淡红的光包围了金色，从原本的小扩展成大。
远处的花殿。
姬宫校长（中等部校长，俗称公主）不稳地坐着，轻揉着太阳穴，口里喃喃道：
“结界中的结界啊……。”
×
这是房间，不是病房。
今井昂说“零瞳音”破了禁锢她的锁链，炸毁了那冰冷的铁门，逃了出去，很有可能是对医院存有恐惧。虽说是有可能，不过今井昂已经下了出入医院禁止令。
女孩睁开眼的时候，是在夏天结束前的一星期前。
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没有留下一道疤痕。在她昏迷期间有来看过她的鸣海还有派尔索纳虽说都很惊讶，但是毕竟都在那一天使用了火焰与结界，那就代表无论在她身上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是有可能性的吧。
昏迷期间并没有同龄人来探访，不是不来，而是来不了——鸣海禁止他们踏入了她的房间，因为要是一不小心就会受到伤害，尤其是现在这种体质以及精神。
瞳眸依然血色。
她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是派尔索纳，那带着银白面具俯下身看她的派尔索纳。
“猪，醒了。”
派尔索纳有着明显的放心，身子直起。
……猪？……嗯，好像是这样。【啊喂我说你是不是昏头了--】
“变态的告诉我了，你叫瞳。那，掰。”
一个俐落的转身，派尔索纳提起了手，往后挥了毁，离开了那安静得可怕的房间。
变态的？……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就是那个远看似女人，近看似男人，开口像人妖的老师吧。瞳……？嗯，好像是名字，我的名字，……他……为我取的名字。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爱】。』
『【爱】……？』
『嗯，是的。【爱】是一种……可以让人拥有感情的东西。』
『……只要找到【爱】就可以有感情了？』
『嗯。』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皆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