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溪豫篇（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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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溪豫篇（上）
三年春，后曰：“宫中空虚，宜充之。”诸臣称善，遂选女十五人、男三十人置之。
五年秋，后曰：“吉日矣，宜充之。”诸臣称善，遂选女十人、男二十人置之。
从池阳迎回新后不久，溪豫群臣便一改开始的不甘不愿，对传闻中的这位勤政之帝感激涕零。与清宁皇帝陛下相较，甚至可说与溪豫几代帝皇相较，这位陛下都足可称得上无人能及。一位只想着悠闲度日，一位却是闲不下来，如今的帝后实乃天作之合也。
上朝时，皇帝陛下不起亦无妨，皇后陛下必定次次不落；御书房中，皇帝陛下不在亦无妨，皇后陛下从早到晚处理政务。甚至于，皇帝陛下失踪亦无妨，皇后陛下事事安排井井有条。于是，在议政殿内恸哭的老臣越来越少，致力于让皇帝陛下勤于政事的谏臣越来越少，皇帝陛下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了。
春暖花开，莺飞草长。
御花园太液池畔，清宁皇后陛下与十一岁的太子殿下相对而坐，欣赏湖光春色。
虽然面上冷色依旧，这却是皇后陛下看似最温和的时刻。太子殿下嘴角噙着笑，也并不惧怕这位冷硬的“婶娘”，只是心里却对皇叔颇有微辞。好不容易将这位陛下娶回来，不出几个月便消失无踪。他倒是放心，这位陛下倒是静心，却令一群人都不舒心。尤其是他这太子，不得不如影随形片刻不离这位陛下左右。虽然原本他便已经十分勤奋，但总归不比得这位陛下，日子也便日趋水深火热起来。于是，年纪尚轻的太子殿下心中暗暗地打起了小算盘。
今天好不容易这位陛下生出赏景的雅趣，他自然不能放过这绝佳的机会，非得将半日歇息延长不可。
“陛下若有意，此时正可前往郊外踏青。宫辞城郊便有囿苑，此时虽非狩猎之季，却不乏野趣。囿苑附近风景也颇佳，实为出游的好去处。”
太子殿下眨了眨眼，不遗余力地推荐着：“小侄可为陛下引路。”
皇后陛下望了他一眼，似乎看出小小少年心底的兴奋：“亦可”。竟是答应了。
太子殿下难掩喜色，笑得眉眼弯弯。
皇后陛下瞧着那有三分熟悉却稚嫩许多的面庞，眼眸中多了几分温柔之色。
一旁伺候的红衣侍女察言观色，纤纤素手执起白玉鹤壶，为皇后陛下斟酒。又有青衣侍女弯下腰掸去桌上的落花，□□若隐若现。这几位太子身边的侍女身段优美，面容精致，眼波脉脉，可惜一位主子年纪幼小，另一位却是神情高深，完全不将如斯美色放在眼中。
“事不宜迟，明日动身如何？”太子殿下又问。
皇后陛下啜着美酒，道：“不必急切，准备妥当再动身不迟。”
“也好。”
皇后陛下放下酒樽，又似不经意地道：“你身边的人年纪大了，也该换了。”
几位侍女瞬间脸色惨白，战战兢兢跪在地上。
太子殿下虽然年纪小，却并非不通事，微微一笑：“确实有些日子未曾甄选了，但凭陛下做主。”毕竟并非从小伺候到大，情分尚薄，侍女换与不换，在这位小太子眼中，远远不如即将到来的出游重要。
于是，清宁帝登基以来的第一次选妃，就在皇后陛下的主持下开始了。
既然皇后陛下如此“贤良淑德”，皇帝陛下又无影无踪，礼部诸臣自然兴高采烈地开始布置。按着陛下的要求，年纪在十二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女子与世家公子皆为候选者。户部核对之后，花名册造好了，画像也备好了。
溪豫与当初的池阳不同，上下齐心，自然也不必借选妃行些他事。何况帝后情意甚笃，选妃大抵不过不愿违祖宗法度而已。世家公子若能进宫中随着皇后陛下与太子殿下历练一番，将来封官也是件佳事。因此，所有世家大族都欢欣不已，赶忙着将家中适龄的闺阁贵女与俊俏公子都送了来。
皇后陛下在处理政事之余，也特意抽了时间看了画像，又唤来太子殿下一同参详，筛筛检检挑出一百余人，择吉日入宫。
礼部选了个大吉之日，将这百余待选者送入宫中。皇后陛下干脆便休沐一日，带着太子殿下一同选妃。
姝丽曼妙，皇后陛下择了十位，或明媚或端方，或纤弱或优雅，又对太子殿下道：“你身边无人，选几个伺候着罢。”
太子殿下脸色微红，低声道：“听闻景瑞陛下时受约束，怎地陛下却放心侄儿了？”
昔日御子甚严之事，倒是人尽皆知了。皇后陛下挑眉道：“此一时，彼一时。”
“侄儿年幼，陛下替侄儿做了主便是。”
皇后陛下不禁笑了，又为他选了五位侍女。
最终择了十五位妙龄少女与三十位俊秀儿郎。五位女妃封了二十七世妇，五位暂为女官、侍女，又有五位赐给太子殿下；二十位男妃封了良人，十人赐给太子殿下。原本便是莺莺燕燕、热闹非凡的宫廷中越发艳光动人起来。
皇后陛下此举，应选的世家无不如与荣焉，愈是投服。
选妃事了，皇后陛下一时间有些倦色，遂带着太子殿下摆驾京郊囿苑，新妃皆随行。溪豫群臣本便练就了理政之能，担忧陛下龙体，而今也不过择重要折子呈上去，不敢多加打扰。另一面又忙着将消息递出去，只盼着皇帝陛下能尽早归来。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3溪豫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