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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相见之缘(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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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贾柔淑刚从集市回来,不仅椿棠手中已经拿满了物品,就连她自己都是抱着不少。赶紧将这些放上楼,贾柔淑便朝沈颐卿房间走去。
“卿卿,你在吗?我进来喽~”贾柔淑喊道。推开门沈颐卿正坐在屋内的古木圆桌凳上,有些出神。
“怎么发呆呢,发生什么了?”贾柔淑难得见沈颐卿有这样发愣的时候,急忙问道。
沈颐卿听到动静这才回过神,带着歉意说道:“没有发生什么,让你担心了,刚才在想一些事情这才没听到。淑淑你呢,玩的开心吗?”
“当然啦,那里热闹的很,我看见了好多京城没有的新奇东西呢,好多人在那里耍杂技,跳火圈。京城内禁火,是见不到的,也就是在这里。改日我一定也叫哥哥陪我再来。”
贾柔淑虽逛了整整一日,可摆弄完那些杂技的她没有半分倦意,即便回了客栈,脑子里还想着刚才在集市上看到的画面。
沈颐卿说道:“淑淑,今日我们便回去吧,一会儿在这里用了晚膳,你若是喜欢这里的饭食,带些拿着,我叫月隐放置马车上,然后送你回府。”
贾柔淑点点头,道:“好。”
贾柔淑出了房门后,沈颐卿示意月隐上前。
“月隐,一会儿我和柔淑到下面用膳,你便将那人抬到马车上去,到时同走你就在那辆马车上替我照看些,也记得将柔淑喜欢的吃食带上,辛苦你了。”
“小姐不必客气,这是属下该做的。”
用膳后,沈颐卿便和贾柔淑上了马车。沈颐卿今日也是费了一番心神,此时坐在安静的环境里,难免有些倦意,轻倚在软榻上,阖眼打起盹来。看见沈颐卿睡着,贾柔淑没有打扰,拿起一旁搁置的话本翻了起来。
等到沈颐卿醒来,瞧车上没了贾柔淑的影子,也是着急了,连忙唤月隐:“月隐,柔淑人呢,现在在何处了?”
月隐闻声掀开车帘,回道:“小姐莫慌,贾小姐已经平安回了府上,我们也回府了,现停在侧门。她看您睡的香甜,没让我们唤您就下马车了。对了,您身边应该有她给您留的纸条。”
闻言,沈颐卿抬手往一旁摸去,果真摸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卿卿,看你睡的那么香就不忍心喊你了,我先回府上了,对啦,不要忘了给姨姨我求的平安符,过两日我就去找你玩。---你最爱的淑淑
看见这些话,沈颐卿也安了心,唤月隐扶她下车。
回了府内,月隐侧首问向沈颐卿:“小姐,后辆马车上的人是怎么安置,是否还需要请大夫上门?”
“就安置在偏房吧,请王大夫来看看,他不是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吗?”沈颐卿说道。
月隐点头,“是,小姐,他虽是短暂的处理了,可依旧发着低热,伤口也没有渐好的趋势。我送您回去便去请王大夫来。”
月隐送沈颐卿回闺房后,便喊人将马车内的人抬了出来。少年此时颊面酡红,眼看烧得更热,向旁边的小厮说道:“去把他扔在偏房,烧些热水给他闷一闷,发了汗兴许就降温,这是小姐要救的人,怎么着都得等大夫来之前吊着一口气。”
小厮连忙应下,月隐这边吩咐好后便去明堂馆请王大夫。
沈颐卿回到院子里,梳洗一番后便有名着黑衣的女人悄无声息来到她身旁,女人脸上戴着竹子样式的面具遮盖住了半边面颊,叫人看不清模样。
黑衣女子恭敬的朝沈颐卿递上一枚钥匙和一张纸条,说道:“主子,您叫奴取来的东西在这里,需要查的身份也在纸条里面了,您还有什么吩咐?”
沈颐卿挥手示意黑衣女子起身,眉眼填了几分冷意,本就是冷若冰霜的长相更多了疏离,淡淡说道:“叫那边的人动手吧,别留下什么把柄,下了这么大一盘棋,若是鱼还是没上钩,便叫他们别回来复命了。”
黑衣女子行礼后,便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沈颐卿把玩着手里的钥匙,打开了纸条,纸条上写着几字:前朝暗离门主之子。
沈颐卿看后,心中冷笑道:暗离门果然还是渗透到了京城,看来这皇朝之战在所难免了,不过,也未必能打起来,以暗离门的速度,若是再搁上几个月,恐京城早就变天了。
“小姐小姐,夫人唤您过去一趟。”门外忽地传来声音。
沈颐卿神情恢复往日的样子,回:“知晓了,这便过去。”起身前往梅林苑处。
见到正坐屋内的母亲,沈颐卿行礼:
“母亲万安。“
“快过来吧囡囡,在家里哪还需要这些虚礼,说过很多次了,和母亲不需要这般。”
听到母亲的话,沈颐卿才起身,虽说她与家人亲密得很,可一旦是关于这些礼仪方面的,便总是不自觉这样。
沈颐卿道:“母亲找我有什么事?”
“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囡囡知道你小姨母吗?她最近想带着女儿要来京城,一者是在江南那边住着想我许久不见,又着想来京城看看大世面。”
“你那表妹幼时来过一次,不过当时卿卿你在国安寺,并未和她相见。这次来了,她说还想和你多亲近亲近,母亲是问你要不要让她住你隔苑,可若是觉麻烦,那便叫她住那霜雪苑。”沈母说道。
沈颐卿倒是对这个表妹没什么感觉,她本就是家中独女,对于亲近的也就只有父母两人,像这种远亲,她也没什么想法,遂道:“叫她去霜雪苑吧,过会儿我也叫月隐拿来几件珠宝和成衣,劳烦母亲替我送与表妹,是我一片心意。”
沈母点头,又道:“卿卿,你去国安寺的三日里,三皇子又找了你父亲,不过这次是邀你去参加五公主的生日宴,说是五公主也给你送了请帖。”
沈颐卿应道:“是有此事,公主殿下的请帖我已收好,虽是有心参加,但时间却可能与夫子的课业相撞,只能到时在看。”
沈母言:“母亲知晓囡囡,若到时不愿参与这些交际宴,回绝也没什的。母亲只希望囡囡能高高兴兴的。”
沈颐卿颔首,从母亲房中离开后,沈颐卿便去了竹凛苑的偏房,正是少年安置的地方。
月隐此时已经看着王大夫治疗了将近两个时辰有余,也是坐不住了,看到自家小姐过来,赶紧上前。
“小姐,您来了,王大夫说这小子伤情恶化了,不过都已经快两个半时辰了,还没结束呢。”月隐叹道。
“嗯,我进去瞧瞧他,你今天也忙了许久,我叫膳房给你做些甜点送去,先下去休息休息吧。”沈颐卿温柔朝月隐笑笑,进了屋内。
刚走进,便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苦涩药味,沈颐卿一时也是眉头微蹙,有些被呛到。看到王大夫正缝着少年身上的伤,小声询问:“王叔,他怎么样了?”
听到声音,王宁德将手中最后一处缝合好,放下手中针线,回应:“颐卿来了啊,刚缝合结束,只能说这小子命真大。”
“我瞧着你也给他之前请了个大夫,那大夫开的药虽有用,但却和他体内的毒药相冲,这小子在我来前没死就撞了大运了。”
“王叔,不知您能知晓他所中之毒为何?”沈颐卿问,在听到他体内有毒便有几分不解,她记得暗离门在毒药这方面可是行家,怎会让少主中了毒,难不成只会用毒不会解毒?
王宁德回道:“这小子中的毒不是一种,是四五种剧毒合在一起的,不知道他在中毒前吃了些什么,竟然能让这几种毒没能立即攻入心脉,反而共存在他体内这么长时间。”
听了王宁德的话,沈颐卿对躺在床榻上的少年多了几分想要了解的心思,她不知道这位暗离门的少主是闯了多大的祸事,才能在身上受了那样的鞭笞,中了那样的剧毒还能挺到现在。
“王叔,接下来就劳烦您帮我救他一命了,旁人我或许还有些担心,可他在王叔您手里定是能安然无恙的,我们的圣医之手。”
王明德点点沈颐卿的头,没好气道:“颐卿你这小丫头,就惯会说些嘴甜哄人,瞧你王叔我这一把老骨头,因着你还得重操起旧业了。”
“ 不过王叔可是得问你一嘴,这小子的身份你可了解?能有这么多伤和毒,背后的人不会是些好心肠的,可别牵连你。”
沈颐卿回道:“王叔,您放心就是,他是我从奴隶贩子手里买来的而已,瞧他生的好看了些,就带了回来。”
“好罢,你这丫头注意点就行,我把需要开的药放这里了,这小子刚缝合,子夜左右会高热,一定让他挺过,否则伤口感染必死无疑,我明日再来。”
“好,我送您,对了,您之前来府上爱喝的青梅酒我也叫人给您拿上几坛,是最近这些时日酒坊新酿的,新鲜得很。”
“哎呦,也就只有你这丫头还记得了,老夫赶紧拿回去尝尝。”
王大夫离开后,沈颐卿回到偏房,坐少年床榻旁,看着眼前病弱的少年,她眼底却是一阵寒意。
“到底是在图谋些什么呢?还是那暗离门向我示弱悄无声息做些别的勾当,可少主这般,也下得去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