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城再无雪》漠然愿

47、双对约会

　　"好啦！兄弟别生气了。"陆御然笑嘻嘻地凑近张嘉俊，后者已经三天没理他了。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洒进来，在张嘉俊的后背上投下一片金色的光斑。教室里，张嘉俊故意背对着他刷着无聊的视频，手指在屏幕上机械地滑动，但就是坚决不转过头，肩膀还夸张地抖了抖，活像只闹脾气的河豚。

　　"你生日我好心陪你打游戏，你给我的回报就是喂我吃了一嘴狗粮？"张嘉俊终于转过身，一脸委屈地控诉，眉毛皱成八字形，活像只被抢了骨头的大型犬。他的声音刻意提高了八度，引得周围几个同学好奇地看过来。

　　陆御然忍不住笑出声，胸腔震动，"你这是在恶人先告状吧？"他伸手一把薅住张嘉俊的头发，"想想看你从跟孟芷晴在一起后，在我面前放闪多少次了？我还不是跟你学的？"他的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眼睛弯成了月牙。

　　"那能一样吗？"张嘉俊瞪大眼睛，瞳孔因为激动而微微扩大，"我可是循序渐进，从牵手开始慢慢来的。"他掰着手指数起来，"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看电影、第一次..."

　　"停停停！"陆御然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谁要听你的恋爱史啊？"嫌弃地挥了挥手，张嘉俊的恋爱编年史在这几年里他已经听了无数次。

　　两人就这样吵吵闹闹了一阵，最后张嘉俊总算提出了正经话题，"好啦，说件正事。"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声音也压低了几分，"孟芷晴在问，既然你也有女朋友了，要不要找天假日，我们两对情侣一起去六福村玩？"说到'女朋友'三个字时，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促狭的笑容。

　　"当然没问题！"陆御然眼睛一亮，像是被点亮的灯泡，"就这周六吧！"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已经在脑海中规划起当天的行程。

　　周六清晨，阳光正好。陆御然比约定时间提前半小时就到了集合地点，不停地整理着衣领。他今天特意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崔雪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头发扎成高马尾，发尾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看起来格外清爽。

　　"紧张？"崔雪捏了捏他的手心，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她的指甲上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有点。"陆御然老实承认，喉结上下滚动，"第一次跟张嘉俊他们以情侣身份出去玩。"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泄露了内心的不安。

　　正说着，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张嘉俊率先跳下车，转身伸手去扶孟芷晴。今天的孟芷晴一反常态地穿着休闲T恤和牛仔短裤，头发简单地扎成丸子头，几缕碎发垂在耳边，显得格外青春活力。

　　"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陆御然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孟大小姐居然没穿裙子？"他的目光在孟芷晴身上上下扫视，像是看到了什么稀罕物。

　　孟芷晴白了他一眼，眼角的眼线微微上扬，"去游乐园穿裙子多不方便。"她转向崔雪，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崔雪，前几次见面我们都没有机会好好聊天，今天可是要抓紧机会多认识一下了！"她亲热地挽起崔雪的手臂，"张嘉俊天天在寝室跟我念叨陆御然又再跟妳放闪撒狗粮。"

　　崔雪的脸顿时红了，像熟透的苹果。两个女生很快凑到一起叽叽喳喳起来，声音像欢快的小鸟。陆御然和张嘉俊对视一眼，同时耸了耸肩——看来今天的行程安排已经不由他们做主了。

　　第一个项目是'激流勇进'。四人分成两艘圆形漂流艇，自然分成情侣组。漂流艇是鲜艳的黄色和红色，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湍急的水流带着漂流艇快速前进，两岸不时有水炮向游客喷射，水花在阳光下形成小小的彩虹。

　　"我们比赛谁先到终点！"孟芷晴兴奋地提议，已经摆出划船的架势。

　　"输的人请吃冰淇淋！"崔雪立即响应，声音因为期待而提高了八度。她的手指紧紧抓住漂流艇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谁要跟妳们比速度？当然是要比谁比较湿啊！"陆御然露出一脸坏笑，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他故意把桨往水里重重一插，溅起的水花淋了自己一身。

　　湍急的水流带着漂流艇快速前进，两岸不时有水炮向游客喷射。张嘉俊和陆御然卖力地划着桨，水珠顺着他们的手臂滑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两个女生则忙着躲避水花，尖叫声此起彼伏。

　　"左边！左边有水炮！"崔雪突然尖叫，声音因为惊恐而变得尖锐。陆御然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水柱就精准地击中了他的后背。冰凉的水流顺着脊椎往下滑，让他打了个寒颤。

　　"哈哈哈！"孟芷晴在另一艘艇上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座位上滑下去，"陆御然你变成落汤鸡了！"她的笑声清脆得像银铃，在空气中回荡。

　　陆御然抹了把脸上的水，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滴落。他突然计上心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嘉俊，看招！"他猛地划动船桨，溅起的水花直接泼向张嘉俊。再把张嘉俊他们的船挤到水炮的落点位置，张嘉俊猝不及防也挨了一炮，白色的T恤瞬间变得透明，贴在身上。

　　水战一触即发。两艘艇在激流中你追我赶，互相泼水。崔雪和孟芷晴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等到达终点时，四个人都已经湿透了，头发贴在脸上，衣服紧贴着身体，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这...这也太激烈了..."张嘉俊拧着T恤下摆的水，气喘吁吁地说。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像个落汤鸡。

　　"但超级好玩！"崔雪的眼睛闪闪发亮，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上，像黑色的绸缎。陆御然忍不住伸手帮她拨开，指尖不小心碰到她冰凉的脸颊，触感柔软得像花瓣。

　　为了晾干衣服，他们决定玩些温和的项目。旋转咖啡杯前，孟芷晴跃跃欲试，眼睛因为兴奋而睁得圆圆的，"这个我可以转得超快！"她的手指已经迫不及待地放在了中间的转盘上。

　　"等等，我有点怕晕..."崔雪犹豫地说，手指绞在一起。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嘴唇微微颤抖。

　　陆御然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冰凉，"没关系，我们慢慢转。"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一剂镇定剂。

　　然而一上咖啡杯，孟芷晴就抓住中间的转盘疯狂旋转起来。金属转盘在她的手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张嘉俊配合着她的节奏，两人的杯子转得像陀螺一样，几乎要飞起来。

　　"救命啊——"崔雪紧紧抱住陆御然的手臂，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她的指甲不自觉地陷入他的皮肤，留下浅浅的月牙形痕迹。

　　陆御然一边稳住杯子不让它转太快，一边搂着崔雪，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他好笑地看着她，"有这么可怕吗？"他的声音因为笑意而微微发颤。

　　"不是可怕...是晕..."崔雪闭着眼睛，长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她的声音都带着颤音，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

　　看着紧紧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崔雪，陆御然再看向笑的暧昧的张嘉俊，自己到底是该责怪他让崔雪不舒服呢？还是应该感谢他呢？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当咖啡杯终于停下时，崔雪脚步虚浮地走出来，像是踩在棉花上，差点摔倒。陆御然及时扶住她，手臂环住她的腰，"要不要休息一下？"他的声音里满是关切。

　　"不用！"崔雪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我们去玩别的！"她倔强的样子让陆御然忍俊不禁。她的脸颊因为刚才的旋转而泛着红晕，像是抹了胭脂。

　　"不然我们先吃午餐休息一下晚点再玩好了？"陆御然怕崔雪太不舒服还是贴心的提议，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后背。张嘉俊和孟芷晴也同意。"好呀！反正肚子也有点饿了那就先吃午餐吧！"孟芷晴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部，做出一个夸张的饥饿表情。

　　在前往餐厅的路上，他们被碰碰车场地吸引住了。五颜六色的碰碰车在场地上横冲直撞，欢笑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瞬间大家就来了兴致，果断决定把午餐先放一边，碰碰车肯定是比较重要的。

　　"来场对决吧！"张嘉俊突然来了精神，眼睛因为兴奋而闪闪发亮，"情侣对抗赛！"他挥舞着手臂，像个热血沸腾的运动员。

　　规则很简单：两对情侣都是一人一辆车，看哪对能撞到对方更多次。孟芷晴已经摩拳擦掌，眼睛里燃烧着竞争的火焰。

　　"三、二、一，开始！"随着孟芷晴的口令，四辆碰碰车同时启动，电机发出嗡嗡的声响。橡胶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陆御然和崔雪配合默契，一个负责攻击，一个负责观察敌情。"左边！张嘉俊来了！"崔雪喊道，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尖锐。陆御然猛打方向盘，成功避开了撞击，轮胎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黑色的痕迹。

　　虽然躲过了张嘉俊的撞击，但是孟芷晴已经出现在陆御然身后了，这样的角度陆御然必无可避。孟芷晴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看我的！"孟芷晴驾驶技术了得，一个漂亮的甩尾，直接撞上了陆御然的车尾。金属与金属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震得陆御然的牙齿都在打颤。

　　"啊！"崔雪的车也被冲撞波及，被震得往前一扑，胸口重重地撞在方向盘上。陆御然赶紧将手伸向崔雪的车子护住她，手臂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

　　等缓过神来之后，陆御然也不甘示弱，马上调整车头方向，朝张嘉俊的车侧撞去。"你女朋友撞我的车那我只好找你算帐了啊！"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变得嘶哑。

　　"陆御然！我来帮你！"崔雪喊到，声音因为决心而变得坚定。她开着自己的车堵向张嘉俊的车尾，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就这样张嘉俊被两辆车夹在护栏边动弹不得，像个困兽般左右挣扎。

　　"你们这是在合伙一起欺负我男朋友吗？"孟芷晴也很快杀到，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她直接把陆御然的车也顶到了护栏上，金属护栏因为撞击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比赛越来越激烈，场地上充满了欢笑声和尖叫声。最后统计时，孟芷晴组以微弱优势获胜。孟芷晴高举双臂庆祝胜利，像个奥运冠军。她的脸颊因为兴奋而泛着红晕，头发因为激烈的运动而散乱。

　　虽然只是简单的碰碰车比赛，但是为了赢大家还是都拼尽全力，在离开设施时已经精疲力竭，带着尖叫到嘶哑的嗓子继续朝餐厅前进。陆御然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崔雪的发型完全乱了，像个疯丫头。张嘉俊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只，走路一瘸一拐的。只有孟芷晴还保持着些许体面，但她的口红也已经花得不成样子。

　　"你们终究是要输的。"张嘉俊得意地朝陆御然笑了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他的声音因为刚才的尖叫而变得沙哑。

　　"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陆御然不屑地撇撇嘴，"你们的分数有八成都是孟芷晴拿的，你就是一个移动的得分目标，你的得分甚至比崔雪还低。"他一拳捶向张嘉俊的胸口，力道大得让对方后退了一步。

　　"这你就不懂了，"张嘉俊试图辩解，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是我们的战术，我就是负责吸引火力的，你就说是不是我们赢了嘛！"他的声音因为心虚而越来越小。

　　"冰淇淋！冰淇淋！"孟芷晴受不了张嘉俊和陆御然的日常斗嘴，拉着张嘉俊去兑现赌注买冰淇淋去了。她的声音因为兴奋而提高了八度，在人群中格外醒目。两个女生手挽着手走在前面，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和谐。陆御然和张嘉俊跟在后面，还在为刚才的比赛争论不休，但嘴角都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