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巴别塔（蓝蚀）》某珑1113

9、护士站的涂鸦

　　季嘉琪在核对3号床患者的输液记录时，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老人的静脉造影图在屏幕上扭曲变形，血管分支诡异地延展，最终形成予夕大厦的消防管道平面图。输液袋标签上的医师签名是钟心采的笔迹，而日期显示为“2003年”——那时钟心采还在读大学。
　　"季护士！"实习护士慌张跑来，"7号床的血液样本……它自己在动！"
　　显微镜下，红细胞排列成蕨类孢子的形状，血浆里漂浮的蓝色结晶，正是瞿祥鑫实验报告里提到的"神经传导增强剂"。季嘉琪翻开患者的病历——他曾是江城制药厂的质检员，入院原因被涂改过，隐约可见"孢子接触性休克"几个字。
　　深夜查房时，季嘉琪发现周悦的校医室亮着灯。推门进去，周悦正用紫外线灯照射一叠泛黄的体检表。被荧光笔圈出的名字，全是2003年参加生物竞赛的学生。
　　"你知道他们给我们注射了什么吗？"周悦突然问，袖口滑落，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
　　桌上摊开的笔记本里夹着一张合照——瞿祥鑫站在中央，身后是年轻的刘昱彤父亲**和……季嘉琪自己的父亲。他们手里拿着相同的蓝色药剂瓶，标签上印着"脑力增强剂QX-3型"。
　　季嘉琪的指尖发抖。她突然想起，父亲曾是瞿祥鑫实验室的药剂师。
　　季嘉琪在更衣室撞见陈淼涵调换药剂。宠物医疗柜里，缅因猫的滴眼液泛着诡异的蓝光。
　　"角膜溃疡？"陈淼涵举起药瓶，笑容微妙，"和郭一博军事演习用的烟雾弹成分很像呢。"
　　季嘉琪突然想起护士学校毕业考那天，考场外突然发病的流浪猫。当时的监控录像里，闪过穿实验服的瞿祥鑫。
　　她偷偷藏起一瓶药剂。检测结果显示，里面的成分与7号床患者的异常血液完全一致。
　　季嘉琪撬开父亲遗留的保险箱，里面是一本1999年的实验日志。
　　Subject JJ-7（季嘉琪）：护理天赋显著提升，但出现记忆闪回症状。
　　处理方案：定期注射记忆阻断剂，监控职业路径。
　　最后一页贴着季嘉琪的护士执照照片，背面写着：
　　"当她的记忆清洗率达到100%，启动最终协议。"
　　季嘉琪抽取自己的血液样本，放在显微镜下观察。
　　她的红细胞里，漂浮着微型孢子囊。
　　电脑突然弹出警报：
　　"检测到记忆污染指数超标，启动紧急清洗程序。"
　　走廊传来脚步声，穿白大褂的人正朝护士站逼近。
　　季嘉琪点燃了自己的值班日志。火焰中，纸张浮现出隐藏的文字：
　　"所有护士都是记忆的清洁工，而病人是培养基。"
　　当保安冲进来时，她已消失。监控最后拍到她跳上钟心采的园艺车，手里攥着一管蓝色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