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爱》浮生昀

22、思绪

　　“今天怎么样？”廖景凡把头盔丢给徐智——这是前几天他特意选的，橘红色、多亮眼。
　　她系好头盔，两腿一跨，上了车。“嗯……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说不出。”他偏向她一侧，示意自己在认真聆听。“具体讲讲。”
　　“就是……学校里有人和我讲话了，有三个！”
　　他笑了笑，“挺好，后面会越来越多的。”
　　到家之后，一只小猫从门缝中探出头来。
　　徐智眼睛顿时一亮，“上卿！”
　　她低身摩挲着上卿的下巴，上卿“呼噜呼噜”发出声响。
　　廖景凡见此状，不禁弯了眼，“先进门吧。”
　　徐智引着上卿至客厅，她坐在椅子上，用手蹭着小猫的温暖，她抬眼看廖景凡，“你这是？”
　　他指了指摆成一排的猫咪用具，“当然是帮你养着。你不是说很想养它吗？正好在案发现场又碰到了它，就带回来了。在你有赚钱‘养家’的能力之前，我们一起养吧？”
　　……
　　把小姑娘送上床安睡后，他又开始电话生涯。
　　第一通，他打给了刘老师。
　　“刘老师，不好意思打扰了。”随后简述了徐智近况，“这是一种好的发展吗？”
　　刘含晴噗嗤一笑。
　　“人需要社交，她从抗拒社交变成现在这个状态，是越来越好了。”她顿了顿，“你也是，关心则乱，这么显然的好趋势，你怎么会看不出呢？”
　　电话挂断，换廖景凡愣了愣神。
　　“关心则乱”，让他品出个不同的意味来。
　　他咳了咳，打断莫名的思绪，群发周若莹、季睿扬、孙立正明天去往江北大饭店。孙立正秒回了“收到”。他放下手机，望向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又开始下，可他那奇异的直觉告诉他，一切都快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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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被虫鸣鸟叫唤醒的。他打开窗户，浸润的空气袭卷他全身。他打开卧室门，给徐智弄了早饭，自己去洗漱。
　　徐智坐在饭桌前，喝一碗菜粥，搭着鸡蛋，眼睛却望着那亮起的洗手间——不算望着，更多是发呆。
　　还有三个月她就要上刑场了，她感到的有紧张，但更多是畏惧，畏惧不确定的未来。她是个没什么理想的人，无聊而单薄。所以她每日辛勤努力，试卷叠如山，只为给自己留条后路。
　　刘老师跟她说，偶尔放松一下也没事，便给她推荐了一本书。
　　人生转瞬而逝，要往前走，也要往脚下看，珍惜现在。
　　配着纷杂的思绪，她别有滋味地吃完早餐。
　　廖景凡洗漱完，发觉她已经吃好了，拿起电瓶车钥匙，“走。”
　　她匆忙起身，“你不吃吗？”
　　“路上随便买个包子就行。你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好。”她背上书包。
　　卡点把徐智送到学校后，廖景凡使劲揉了揉眼睛，暗自发誓办完这案睡个大觉。随即于附近买个包子。他正打算填饱肚子时，忽然想起刚遇见徐智的第三天，小姑娘那热的包子。
　　他笑了笑，然后望着学校的方向吃起包子。
　　今天是4月3日，距离李璇案已过去了8天，距离美人鱼案已过去20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