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无声（女尊）》玉宛零

13、第 13 章

　　夜深后，霍晨月在席间听到的那些话始终萦绕在他心中，那些人包括威远侯正夫都在话里话外透露着想要往初一身边送人的信息。想到这些，他不禁秀眉轻蹙，辗转难眠。

　　“怎么还不睡？”初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被闹得睡意全无。“这大半夜的你闹个不停，该不会是明天不想起来了吧？”

　　初一逗着他，霍晨月却是气闷得不想说话。

　　“晨月，怎么了？”借着窗外的月色，初一疑惑地看着他。

　　“初一，你老实告诉我，你以前还有没有其他男人？”霍晨月犹豫了片刻，终是忍不住质问她。

　　忽的，初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在瞎想什么？除了玉卿，我就只有你了。”

　　“可你是是皇女，还是个王爷！”

　　“那又怎样？我不想娶的人，没有人能逼得了我。”

　　“你娶我，不也是我爹娘逼你的么？”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霍晨月继续追问，一股闷气仍然没有消散。

　　“是我自己决定要娶你的。”初一想起了那会儿，她对他没有任何爱意，甚至根本就没有见过他，但她是自己决定要娶他，让他做自己的终身伴侣。“你以为他们能逼得了我么？”

　　“当然不能了，你可是平王，谁能奈何得了你呀？”霍晨月幽怨地说道。

　　“晨月，你到底怎么了？”初一看着含泪欲泣的人儿，不解更担忧。“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你有什么是怕人跟我说的么？”

　　“当然没有。”初一微微错愕，“晨月，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霍晨月见她这样关心自己，也知道自己刚才是在对她乱发脾气，说道：“我没有哪里不舒服，是今天你外公他们……”

　　“外公？果然是今天的宴席上有人对你说什么了。”初一微微眯起双目。

　　“他们倒也没说什么，除了拍马屁就是……”

　　“就是什么？”

　　“他们想给你送人。”霍晨月终于气呼呼地说了出来，等待初一的反应。

　　初一一听，忍不住呵呵笑着。

　　“你笑什么？听到我说有人要给你送人，你就这么高兴？！”霍晨月狠狠怒瞪着她，却又看不清她的脸，只是气得想咬她。

　　对着迎面而来的粉拳，初一顺势握住了按在胸口。“我在笑有人吃醋了。晨月，我说过决不会负你，就一定会做到。”声音沉稳，语气郑重，让人觉得安全放心，信服力十足。

　　霍晨月微微颦着眉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女人三夫四侍是正常的，更何况你现在是皇女和王爷的身份呢。你要是身边没个三五人，那才是不正常的。到时候，大家都会认为平王娶了个妒夫，说平王惧内，于你于我都不好。”

　　初一伸出胳膊把他抱在怀里，“别担心，这些事交给我就行了。”

　　“初一，要不你再遇到喜欢的，我就帮你娶回来吧。多个人，也热闹些。”

　　“不要说这种话。”初一也蹙起眉头，更心疼怀里的人儿了。“难道你想跟其他男人共侍一妻么？还是，你讨厌我了，急着要把我推给其他人？”

　　“当然不是了。”霍晨月连忙反对，却又立时没声音了。

　　“晨月，我们走到这一步，很多事情已经不是我们能随意决定的了。为了能让你成为我的新王夫，我们肯定还会有所付出。但我会努力争取，我只要有你一人就够了。我不是嫡长女，并没有太多的负担。”她根本就没把那些人、那些事放在眼里。

　　“我知道是我配不起你。”

　　正当初一又要再劝他时，霍晨月却是话锋一转：“但是我会记住刚才你对我的承诺，你也要铭记于心。你若负我，我就一走了之，还要带走双儿。”

　　初一呵呵笑道：“好，我会时刻记在心里。”她的男人还是这么坚强。这么想着，初一心里顿时乐滋滋的。

　　“晨月，我们现在不如……”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听到了他轻浅的呼吸声。初一只得无奈暗叹，被他闹醒了现在睡不着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他倒是已经睡着了，而且还睡得这么安稳。虽是埋怨，但嘴角那抹不散的微笑却是泄露了她此刻真正的心情。

　　翌日，霍晨月陪着威远侯正夫，一群男人围在一起家长里短。初一随意应付着前来拜访的人，叶定南对她不耐烦的心思心知肚明，后来的人就帮她全挡在门外了。

　　叶定南特意找了个机会和她单独相处，初一乐见其成。

　　“珏儿呀，外婆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这个霍晨月，他也是好男人。但是你们身份过于悬殊，他做你的王夫总是不合适的。”

　　“外婆，珏儿已经认定晨月了。”初一声音很轻，语气也极淡，然自有一股坚决之意。“这事，即使是母皇反对，珏儿也不会让步。”

　　“珏儿，你……”叶定南不禁错愕地看着她，随即又呵呵笑道：“算了，难得你能又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外婆也不劝你了。”

　　“多谢外婆。”初一感激道谢，心中却觉讽刺，分明是怕她的势力再扩大！

　　“但是，珏儿你打算怎么做呢？若是你母皇不允许呢？还有其他人也会有闲话，他们会不停地劝你再纳侍。”

　　初一做出垂首沉思状，满脸为难地说道：“那该怎么办？”

　　“珏儿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吗？”叶定南露出了狐狸般的精明神色。

　　“外婆是有建议要给我吧？”初一回以浅笑，活像只小狐狸。

　　叶定南不禁一愕，“这才是我的外孙女嘛！珏儿，你从昨儿个到刚才那会儿实在是太不像你了。”

　　“外婆觉得我应该是怎样的呢？”初一挑眉问道。

　　“那珏儿又觉得外婆是怎样的人呢？”叶定南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不答反问。

　　初一突然噗哧笑着说道：“老狐狸一只。”还想再试探我么？她忍不住在心中暗讽，哪一次的试探，她让他们得逞过？

　　叶定南不禁哈哈大笑：“我若是只老狐狸，那你就是只小狐狸。”

　　初一又忽地像小孩般撒娇道：“外婆，你就帮帮你的外孙女吧。自从玉卿走了之后，我就一直恍惚度日，后来难得碰到了晨月，我现在只要他一个就可以了。”

　　“这也不是没有办法。”叶定南若有所思道，眼中精光乍现。

　　“外婆快说办法！”

　　“我听说卞之明的独子前年去世，珏儿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霍晨月给卞之明夫妇做个义子。以你的聪明才智，这事一定可以办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让所有人都误以为这只是个巧合。”

　　初一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外母，珏儿办不到。”

　　“这是为何？卞之明乃是当朝右相，一点也不会委屈了你的霍晨月。”

　　“晨月只是我的晨月。”初一眉眼间更添了几分坚定，“外婆，此事不必多说。你若真当我是你的外孙女，这事就由着我吧。”想让晨月也成为你们的棋子，休想！

　　叶定南顿了顿，宠溺般的笑道：“难得珏儿有此心，外婆自当成全。珏儿若是以后遇到难处，记得一定要来找外婆。外婆虽年事已高，但人不糊涂，还可以帮着你出出主意。”

　　“多谢外婆。”你当然不糊涂了，但我也不糊涂。初一嘴上笑着道谢，心中却是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她决不会忘记他们是怎样地谋害她生父，又是怎样地算计她。她若不是在重生后还拥有前世的记忆，现在恐怕已经是个痴儿了吧！

　　“珏儿，回京后记得替我捎句话给你父后。”

　　“外婆请说，珏儿一定把话带到。”

　　“一视同仁。”叶定南眼睛直视着初一，一字一顿地对她说道。

　　“外婆？”初一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和激动。

　　“珏儿，你和玮儿都是我的亲外孙女，是你父后的亲生女儿。我在阳城这些年，常听人说你父后偏袒你二皇姐。”叶定南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怜惜，让初一有些错愕。但接下来的话却又粉碎了初一心中突然出现的动摇。“珏儿，玮儿自小身体不适，你父后或许就因此对她的关心多了些，你要多体谅他。还有你跟玮儿是同胞姐妹，你要多帮着她些。”

　　“外婆说的是呢，我不帮着二皇姐帮谁呢？”初一云淡风轻地笑道，似是从远山吹来的微风，在阳光下倍加暖和。

　　叶定南满意地笑着说道：“珏儿自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外婆对你很放心。有你在京城，我和你外公就都不用再担心你父后和你二皇姐了。”

　　“外婆放心，有珏儿在，决不会让人伤了父后和二皇姐。”初一笑着保证。不会让别人伤了他们，可没说我不会去动他们。这些，都是你们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