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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西帕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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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贵族向他们售出粮食,一把小麦五枚银币。
他的父亲为了能继续使用土地将仅剩的十五枚银币交给农场主,可种出来的粮食又已租借阳光和水的名义被收走。
而他的母亲为了获取食物日夜纺织操劳死去。”
他看向侍卫,“回去吧。告诉你们的国王,他会为所犯下的罪恶得到惩罚。”
侍卫将他的话一字不差的传给国王,后者阴晦的眼神让侍卫噤声。国王背靠着王椅不知在想些什么。
和几年前相比,国王老了。他的精神和□□似乎一同老去,像即将踏入冥界的死者,只留一□□人的气迟迟不肯离去。
“把那些贱民带到地牢里。”国王终于开口道。
“是。”
夜晚,常羲去往吉尔伽美什的宫殿,他告诉吉尔伽美什自己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他的,将会离开乌鲁克。
全知全能的王问,“是因为外面的饥民吗?”
“是的。”
“本王允许了。你只有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无论结果如何,必须出现在我面前。”吉尔伽美什走下王座。
他抬手止住常羲说话的动作,“不必因为无法博得本王喜悦而羞愧。身为宠臣,这是本王给予你的特权。”
“……感谢您的抬爱。”常羲好笑道。
与吉尔伽美什谈话后,常羲后脚去找回到宫殿的恩奇都,他说自己将会离开乌鲁克一段时间。
“带上我吧。那么长时间没有运动,有点担心自己还能不能发挥全部实力。”恩奇都脸上露出切实的忧心。
自从伊什塔尔去了冥界后,人们的生活变得和谐许多,身为神造兵器的恩奇都也少了打磨自身的机会。
常羲约好两人明天一起出发,等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的灵魂飞往冥界,他询问冥府女神是否有方法将金星女神身上的丰收权柄夺走。
女神说,你必须与伊什塔尔正面对决并且打败她,然后在阿努的见证下取走伊什塔尔的权力。
常羲思考,如果他打败伊什塔尔,阿努是会承认他夺走祂女儿的丰收权力还是发现他是外来神并且杀了祂儿子找他算账的可能性。
深思熟虑后常羲还是放弃走捷径,思考其他方法。他按照约定,夜晚代替埃列什基伽勒看守冥界的职责。
在西帕尔让人们获得丰收是通过灵力将作物拔苗助长,不考虑灵力的消耗,也仅是短暂应对人们的需求,不是长久之计。
天一亮,他的□□逐渐恢复活力。他和恩奇都朝北走去,见到大地光秃秃和植物干枯的模样,心有不忍。
万物有灵,常羲将手触摸干裂的土地,和这片大地的生灵沟通,它说人们的过度开垦让它始终得不到恢复,于是这片土地终于枯竭。
常羲问他们该如何帮助它恢复健康。
它告诉常羲,水神恩奇从淡水之神阿仆苏那拿走了生命之水,将生命之水洒在土地里,它就能恢复健康。
常羲又问它水神在什么地方。
它将水神偶尔会来到地上化成人类教导信徒一事告知,提到河流上游的尼尼微将举办一场关于水神的祭典,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常羲为此算了一卦,得到自己能在尼尼微得到收获后,和恩奇都出发前往尼尼微。
可在途中,西帕尔国王收到常羲的情报,于是亲自率领军队包围两人。
在军队的包围下,再次邀请常羲回到西帕尔。
就像当初常羲伪装神谕来到西帕尔时一般,年迈的国王与不老的神使,前者眼神一片阴霾,像被掺和泥水的水桶浑浊不堪,他渴望着回到年轻。
常羲清楚国王的渴望,他对国王说要想重返青春,国王必须解决人们的饥饿,当人们不再受到饥饿折磨的那晚,国王沐浴在月光下,将重获青春。
国王将贵族的粮食掠夺,他看着士兵将一袋袋粮食发给平民和奴隶,获得粮食的人高声呼喊他的慷慨却无动于衷,心里谋划着之后如何平息贵族的愤怒。
当天夜里,他沐浴在月光下,死神的黑袍遮住月光,在国王的惊恐中取走国王代表欲望和情感的灵魂。
从此,国王恢复了青春,同时也舍去了欲望,成为一名英明的王。
常羲和恩奇都来到尼尼微参加祭典,尼尼微的人们在河边点燃篝火,将仅有的瘦弱的牛羊处理。
他们将家畜和金银一一献上,祈求恩奇。
当祭司念完祷词,河水泛起波澜,一抹人影在河边凝聚。祂告诉人们这场饥荒将长达七年,是诸神对他们的考验。
祂将家畜和金银收起就要离去,常羲从人群中走去,向恩奇讨要少许生命之水恢复贫瘠的大地。
水神恩奇拒绝他的请求,祂告诉常羲,恩利尔是众神之王,不允许有神违背祂的指令。
常羲了然,经过几年24小时全年无休吸收南纳之力的他已到达准圣的水平,对空间法则的掌握越发娴熟。
他撕开空间的裂隙,将水神和恩奇都卷进时空的裂隙,在没有水源的环境中和水神恩奇进行打斗。
这是他和恩奇都一同讨论的备用方案,如预料所想,水神恩奇最终在两人的劝解下将生命之水交出。
常羲将生命之水灌溉在大地上,生机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在这片荒凉的大地,他感受到大地生灵的欢喜,心中也跟着欢喜起来。
西帕尔。
被烛火点亮的房间里,黑袍人围绕一张长桌议论,有液体滴落的声音,他们闻着血腥味发出声音。
有人低声咒骂,“国王那个老不死的居然把我们的粮食全都给了那些贱民!!他疯了!”
有人附和,“他甚至没有给我们任何说法!他的走狗像一群贪婪的土匪将我们的财富掠夺走!”
穿着黑袍的老者说到,“王宫里传来消息,他成功了。”
昏暗中传来一阵惊呼,有人说,“他还要统治西帕尔四十多年?!”“我受够这个老东西自以为是的决策了……”
“安静!”老者混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我们不能再纵容国王的肆意妄为了。”
众人纷纷附议,在摇曳的烛火中做下决定,阴暗的影子围观这场密谋,悄然助长人们邪恶的念头。
在太阳的注视下,仆人将毒酒献给国王,他服侍国王多年受国王信赖,这次也不例外。
国王饮下毒酒,他的脸色灰白,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仆人。
仆人不敢过多停留,他趁饲马的仆役拿饲料的时候将马牵走,从王宫的后门离开。
命令他下毒的大人告诉他,他的妻子和孩子在林中的木屋,他必须拿着钱和家人离开西帕尔。
他骑着马奔驰在林中,周围的景色在不断倒退,心中的愧疚让他无法注意其它,包括身后泛着寒光的利箭。
直到箭矢刺穿他的心脏,他还在忐忑不安中期待与妻子的见面。
老国王的去世让西帕尔陷入战争,他有三个孩子,次子阿奇兹在大臣的挑唆下掀起叛乱 ,和长子费萨尔争夺王位的继承权。
为了获取大臣的支持,大王子费萨尔将公主亚娜嫁给大臣的儿子,即使对方还没有成年。
二王子阿奇兹见此,和河上游的国家拉皮库姆勾结对西帕尔发起战争。
战争的号角吹响,士兵们握紧长矛彼此厮杀,尸体和鲜血浸染这片土地。
阿奇兹率领拉皮库姆人冲在前方,他的矛刺穿一个个西帕尔士兵,如同一只只知道战斗永不停歇的野兽。
他的双眼被血色笼罩,体内的血液在不断叫嚣着,渴求更多的血和惨叫,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强大。
费萨尔对此产生忌惮,他向女神伊什塔尔祈求西帕尔的胜利,可被困在冥界的伊什塔尔怎会听到他的声音?
他向太阳神舍马什祈求,察觉到西帕尔异常的太阳神在梦中告诉费萨尔,他的弟弟阿奇兹被恶魔蛊惑才会如此强大,只有将其杀死,阿奇兹才会得到自由。
舍马什将自己的宝剑借给费萨尔,让费萨尔和阿奇兹在战场上对决,并用这把在太阳之火中诞生的剑驱散恶魔。
舍马什察觉南纳下落不明后一直在关注西帕尔,和其它地方相比,西帕尔一直处于动荡中。
先是贵族压迫平民,又是国王要发起战争,现在是二王子发动叛乱。
在他坚持不懈的监视下,果然被他发现了异常。有人在向不知名的存在献祭,他们将活人折磨,将痛苦和鲜血当做祭品献给恶魔。
舍马什的宝剑给了费萨尔勇气和力量,在舍马什的帮助下,他从背后将剑刺入兄弟阿奇兹的胸膛,鲜红的血喷洒在费萨尔的脸上,让他晃神。
阿奇兹倒下了,连声痛苦的闷声都没发出就到下了。温热的液体还在流淌,莫名的情绪在他的心中滋生。
他以为自己会为阿奇兹的死感到悲伤,可似乎并不是这样,他只感觉到一种包袱卸下的轻松感。
阿奇兹,是我赢了。
他,费萨尔,将是西帕尔的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