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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染坊绝境,景王初现 ...

  •   冰冷的断墙紧贴着沈微湿透的脊背,寒意如同毒蛇般钻入骨髓,与伤口火辣辣的刺痛交织,几乎要撕裂她最后一丝清醒。染坊前院传来的脚步声沉稳而警惕,如同鼓点敲打在她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血迹到这里就断了……”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距离她藏身的断墙不过数丈之遥!
      “……仔细搜!殿下有令,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到东西!” 另一个声音更加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殿下?!沈微的心沉到了冰窟。是萧景琰的人?还是……其他皇子?他们要“见到”谁?是“素手观音”?还是……带着瓷片的阿微?那句“见到东西”,几乎明示了他们的目标——那块要命的前朝瓷片!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前有追兵,后有堵截(血狼帮很可能还在鬼市出口附近搜寻),她重伤力竭,如同困在蛛网中心的飞蛾。难道沈家最后的血脉,今夜真要无声无息地断送在这片废墟之中?
      不!不能死在这里!血仇未报,真相未明!
      一股强烈的求生欲如同最后的火焰,在冰冷的绝望中猛然燃起!她屏住呼吸,将身体缩进断墙最深的阴影里,目光如同濒死的野兽般扫视着四周。废弃染坊,巨大的染缸早已干涸破裂,如同怪兽张开的巨口;倾倒的木质晾架横七竖八;地面上积着厚厚的、混杂着不明化学残留物的污水泥泞……
      脚步声分开了!至少有三个人,呈扇形朝着她这片区域包抄过来!沉重的皮靴踩在碎石和泥泞上,发出令人心颤的声响。火折子被点亮的光晕在断壁间晃动,如同死神的眼睛。
      “这边有拖拽的痕迹!” 沙哑声音在左前方响起,距离更近了!
      沈微瞳孔骤缩!是她爬上岸时留下的水痕和血迹!不能再等了!她猛地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抓起手边一块半截埋在泥里的沉重木槌(染坊捶打布匹的工具),狠狠砸向不远处一个摇摇欲坠、堆满破瓦罐的朽木架子!
      “哗啦啦——砰!”
      木槌带着破风声击中木架!早已腐朽的架子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轰然倒塌!堆积如山的破瓦罐如同雪崩般砸落下来,在寂静的废墟中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碎裂巨响!碎片四溅,尘土飞扬!
      “在那边!” “小心!” 搜索者的惊呼声瞬间被淹没在巨大的噪音中!
      就是现在!
      沈微在木架倒塌的巨响掩盖下,如同离弦之箭,朝着与声源相反的方向——染坊深处那排巨大的、干涸的圆形染缸猛扑过去!她不是要躲进染缸,而是看中了染缸之间狭窄的缝隙和后面那堵相对完好的高墙!那是唯一可能翻越出去、靠近宫墙的方向!
      她的动作快到了极限,爆发出生命最后的力量!湿透的衣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伤口撕裂的剧痛被强行压下!
      “站住!” “放箭!” 反应过来的追兵发出怒吼!
      “嗖!嗖!” 两支弩箭带着刺耳的尖啸,擦着她的脚后跟钉入泥地!第三支箭则“噗”地一声,狠狠扎进了她左臂外侧!剧痛让她眼前一黑,身体一个趔趄,几乎摔倒!
      “呃!” 她闷哼一声,牙关紧咬,硬生生将痛呼咽下,脚步丝毫不停!借着冲势,她猛地扑向那排巨大染缸的阴影中!
      “追!她受伤了!跑不远!” 冷硬的声音带着怒火。
      沈微在巨大的染缸缝隙间穿梭,如同在迷宫中奔逃。身后脚步声紧追不舍,火折子的光晕在缸壁上投下追逐的鬼影。她能感觉到左臂的箭伤正在汩汩流血,体力如同开闸的洪水般飞速流逝。视线开始模糊,肺部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终于冲到了那堵高墙下!墙高三丈有余,墙面湿滑,布满青苔,几乎没有借力之处!

      怎么办?!
      就在沈微被逼入绝境,追兵的脚步声已近在咫尺,冰冷的杀机如同实质般锁定了她的后背时——
      “嗤——砰!”
      一声尖锐的破空厉啸骤然划破染坊上空的死寂!紧接着,一道刺目的红色焰火在高墙外的夜空中猛地炸开!如同一朵盛开的血色妖莲,瞬间将整个废弃染坊映照得一片血红!
      这突如其来的、明显是某种信号的焰火,让紧追不舍的脚步声猛地一滞!
      “是景王府的示警焰火!” 那个冷硬的声音带着惊疑,“怎么回事?!”
      “头儿,外面好像有大队人马过来了!” 另一个声音急促地报告。
      就在追兵被这变故分神的电光石火之间!
      沈微身后那堵看似毫无缝隙的高墙上,一块不起眼的、覆盖着藤蔓的青砖,竟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黝黑洞口!一只修长、骨节分明、戴着墨玉扳指的手,从洞内伸了出来,精准而有力地抓住了沈微因为失血和脱力而微微颤抖的手腕!
      那手的力量极大,带着不容抗拒的沉稳,猛地将她向洞内一拽!
      沈微猝不及防,身体失去平衡,一头栽了进去!洞口在她身后迅速无声地合拢,藤蔓重新垂落,仿佛从未开启过。

      “人呢?!” “刚才还在这里!”

      “墙!墙上有机关!”

      “该死!别管机关了!景王府的人到了!快撤!”
      洞外,追兵气急败坏的怒吼和杂乱的脚步声迅速远去,显然被那突然出现的景王府人马惊走。
      洞内,一片漆黑,只有浓重的尘土气息。沈微被那只手拽进来后,便无力地瘫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剧烈地喘息着,眼前金星乱冒。左臂的箭伤传来钻心的剧痛,湿冷的衣服紧贴着皮肤,让她如同置身冰窖。

      “呵……‘素手观音’娘娘,这出场方式,可真是……别致。” 一个温润如玉、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男声,在黑暗中悠然响起。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沈微耳中,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玩味和洞悉一切的了然。

      景王!萧景琰!
      沈微的心猛地一沉!刚出虎口,又入……龙潭?!他怎么会在这里?那道焰火,这个密道……他是算准了这一切?!他救她,目的何在?

      她挣扎着想抬头,想看清黑暗中那个人的轮廓,但失血和脱力带来的眩晕如同潮水般涌来,意识迅速模糊。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只来得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攥住袖中那个装着金针的破布包,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仗。

      “金针……” 她无意识地呢喃出两个字,彻底失去了知觉。

      沈微感觉自己沉浮在冰冷的深海和灼热的岩浆之间。时而冻得瑟瑟发抖,时而又被高烧炙烤得口干舌燥。伤口的剧痛如同跗骨之蛆,在昏沉中反复啃噬着她的神经。混乱的梦境里,是沈家冲天的火光、母亲绝望的眼神、鬼市淋漓的鲜血、陈黑虎被钉在墙上的惨状、还有……黑暗中那只戴着墨玉扳指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清凉滑入她干渴灼痛的喉咙。接着,是温热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滚烫的额头和脖颈。动作轻柔而专业。

      她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柔和的、带着暖意的烛光。头顶是素雅的雨过天青色承尘帐幔,身下是柔软厚实的锦褥。空气中弥漫着清冽的梅香和淡淡的药味,取代了染坊的血腥与泥泞。这是一间极其雅致、温暖而安静的暖阁。

      她正躺在一张宽大的紫檀木拔步床上。左臂的箭伤已经被仔细处理过,缠着干净洁白的细棉布,隐隐传来药膏清凉镇痛的触感。身上湿透的夜行衣不见了,换上了一套柔软干燥的月白色细棉中衣,大小竟意外的合身。

      床边,一个身着青色宫装、气质沉静温婉的侍女(青黛)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见她醒来,眼中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轻声道:“姑娘醒了?感觉如何?先把药喝了吧,殿下吩咐了,这药能退热镇痛。” 声音柔和,不带丝毫宫人常见的谄媚或卑微。

      殿下……萧景琰!

      沈微瞬间彻底清醒!警惕如同本能般升起,她猛地想坐起身,却牵动了伤口,痛得闷哼一声,眼前又是一阵发黑。

      “姑娘伤势不轻,切莫乱动。” 青黛连忙放下药碗,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力道温和却不容抗拒,“这里是景和宫的暖阁,很安全。”

      景和宫!她竟然被直接带进了五皇子萧景琰的寝宫?!

      沈微的心跳如擂鼓。这比落在追兵手里更可怕!萧景琰,这个表面温润如玉、实则深不可测的皇子,他到底想做什么?他知道了多少?

      “他……五殿下呢?” 沈微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

      “殿下在书房处理些事务,吩咐姑娘醒了先服药静养。” 青黛端起药碗,用白玉勺舀起一勺深褐色的药汁,轻轻吹了吹,递到沈微唇边,“姑娘放心,这药是太医院院判亲自开的方子,用的都是最好的药材。”

      药味苦涩中带着一丝奇异的回甘。沈微作为医者,本能地嗅辨着其中的成分:当归、赤芍、乳香、没药……确实是极好的活血化瘀、生肌止痛的方子,甚至加了安神的酸枣仁。药没有问题。

      但她没有张嘴。在这龙潭虎穴,任何入口的东西都可能成为致命的枷锁。她看着青黛,眼神带着审视和疏离:“为何救我?”

      青黛的手稳稳地停在半空,脸上依旧是那副沉静温婉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殿下行事,自有殿下的道理。奴婢只知奉命照顾姑娘。姑娘重伤在身,又淋了冰雨,寒气入体,高热未退,若不服药,恐伤及根本。” 她的话滴水不漏,既回答了问题,又点明了利害,更强调了这是萧景琰的命令。

      沈微沉默。身体的状态她很清楚,高烧和伤口感染正在消耗她最后的气力。若真倒在这里,就彻底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她需要恢复体力,才能应对接下来的一切。

      权衡利弊,她终是微微张开了嘴。

      苦涩的药汁滑入喉咙,带来一丝暖意。青黛一勺一勺,耐心而细致地将药喂完,又用温水给她漱了口。

      “姑娘好生休息。” 青黛收拾好药碗,起身欲走。

      “等等。” 沈微叫住她,目光紧紧盯着青黛,“我的……东西呢?” 她问的是袖中的金针、药瓶,还有最关键的——那块天青冰裂瓷片!以及那个金丝楠木盒!

      青黛脚步一顿,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微笑:“姑娘放心。您的随身之物,殿下已命人妥善保管。殿下还说……” 她顿了顿,看着沈微瞬间绷紧的身体,缓缓道:“‘待观音娘娘玉体稍安,本王自当亲自奉还,并……当面请教’。”

      保管?亲自奉还?当面请教?!
      每一个词都像重锤敲在沈微心上!萧景琰果然知道了!他不仅知道她是“素手观音”,还拿到了她的东西!那块瓷片落在他手里了!

      巨大的危机感和被掌控的无力感瞬间攫住了她。她看着青黛退出的身影,暖阁内温暖静谧,熏香袅袅,却让她感到比染坊废墟更深的寒意。

      萧景琰……他到底想做什么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窗外的天色由浓黑转为深灰,又透出些许鱼肚白。雨终于停了,但寒意更甚。

      沈微强迫自己闭目养神,运转家传的调息法门,试图压制伤势和恢复体力。但脑中思绪纷乱如麻:瓷片落入萧景琰手中,他会如何利用?谢无咎是否在追查染坊的血迹?血狼帮的威胁是否解除?张嬷嬷在宫里又会如何落井下石?还有……萧景琰何时会来“当面请教”?

      就在她心神不宁之际,暖阁的门被轻轻推开。

      萧景琰走了进来。他换了一身更为闲适的云纹锦袍,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半束,更显得面如冠玉,气质温雅。他脸上带着惯常的、令人如沐春风的浅笑,手里把玩着两样东西——正是沈微那个装着金针和药粉的破布包,以及……那个金丝楠木盒!

      沈微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挣扎着想坐起,却被萧景琰用眼神温和地制止了。

      “阿微姑娘,哦不,或许本王该称呼你……” 萧景琰走到床边的紫檀圆凳上优雅坐下,将木盒和布包随意地放在旁边的矮几上,目光落在沈微苍白的脸上,嘴角噙着一抹洞悉一切的笑意,“‘素手观音’娘娘?”

      暖阁内温暖如春,沈微却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他果然知道了!而且如此直接地挑明!

      她强迫自己冷静,迎上萧景琰的目光,声音因高烧而微哑,却带着一丝不肯屈服的清冷:“殿下说笑了。奴婢只是太医院一个低等宫女,不知什么观音娘娘。” 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能亲口承认!

      “呵。” 萧景琰轻笑一声,似乎对她的否认毫不意外。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那个金丝楠木盒,“宫女?一个普通的宫女,能在血狼帮精心布置的杀局中全身而退,留下满染坊的追兵干瞪眼?一个普通的宫女,会对前朝‘雨过天青’冰裂纹瓷的碎片……如此珍而重之?” 他“咔哒”一声,轻轻打开了木盒的搭扣,露出了里面那块沾着泥污、却难掩其温润天青釉色和细密冰裂纹的瓷片。

      沈微的呼吸一窒!他果然看了!

      萧景琰用指尖拈起那块瓷片,对着旁边烛台的光线细细观赏,如同在品鉴一件稀世珍宝:“好釉色,好开片。这种‘雨过天青’冰裂纹,自前朝覆灭后,工艺早已失传。现存的每一件,都堪称价值连城的瑰宝。只是……” 他话锋一转,目光从瓷片移回沈微脸上,带着一丝玩味,“这样一片小小的残片,竟值得‘观音娘娘’甘冒奇险,从黑虎帮的尸山血海中带出来,甚至不惜与血狼帮精锐杀手以命相搏?本王着实好奇,这片碎瓷,究竟……有何玄机?”

      他的问题如同锋利的匕首,直指核心!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沈微紧绷的神经上。他不仅知道瓷片的来历,还知道她是从黑虎帮惨案现场带出来的!他对昨夜鬼市发生的一切,到底了解多少?!

      沈微攥紧了藏在锦被下的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不能慌!绝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奴婢……不知殿下在说什么。” 她垂下眼帘,避开他审视的目光,“这瓷片……只是奴婢在……在清理库房杂物时,觉得好看,偷偷捡来的小玩意儿。昨夜在宫外……是遇到了劫道的歹人,慌乱中逃进了染坊……幸得殿下搭救。” 她编造着拙劣的谎言,声音却努力维持着平静。

      “哦?劫道的歹人?” 萧景琰挑眉,笑容更深,眼底却毫无温度,“那歹人用的,可是军中制式的劲弩?追杀一个身无长物的宫女,竟出动了至少三名配合默契、训练有素的杀手?还特意在染坊泼洒火油,意图毁尸灭迹?” 他每说一句,沈微的心就沉一分。他调查得如此细致!

      “至于这‘小玩意儿’……” 萧景琰放下瓷片,又拿起那个破布包,慢条斯理地打开,露出里面几枚在烛光下泛着幽冷光泽的金针和几个小瓷瓶,“本王虽不通医术,但也认得,这金针的锻造手法,绝非寻常铁匠能为。这药瓶里的粉末……嗯,清香凝神,似有安眠镇痛之效?寻常宫女,可不会有这等‘小玩意儿’随身携带吧?” 他捻起一枚金针,针尖的寒芒映在他温润的眸子里,显得格外刺眼。

      沈微哑口无言。所有的伪装和借口,在他抽丝剥茧般的洞察和掌控全局的姿态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所有秘密都无所遁形。

      暖阁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烛火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空气仿佛凝固了,无形的压力让沈微几乎喘不过气。

      “罢了。” 萧景琰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将金针和药瓶重新包好,连同那个装着瓷片的木盒,一起推到了沈微的床边矮几上。“本王说过,你的东西,自当奉还。”

      沈微惊愕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就这么……还给她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萧景琰看着她眼中的惊疑,脸上的笑容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深意的认真:“本王救你,自然有所求。但本王所求,并非胁迫,而是……交易。”

      “交易?” 沈微的心猛地一跳。

      “不错。” 萧景琰身体微微前倾,温润的目光直视着沈微的眼睛,仿佛要看到她灵魂深处,“本王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想要什么。血海深仇,沉冤昭雪,前路艰险,步步杀机。你孤身一人,纵有‘素手观音’之能,又能在这深宫鬼市的漩涡中支撑多久?”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力:“本王可以给你庇护,给你资源,帮你在这漩涡中立足,甚至……帮你查清你想知道的真相。” 他的手指轻轻敲了敲那个装着瓷片的木盒,“比如,这块瓷片真正的主人……以及,它背后牵扯的,那些足以让这昭胤朝堂天翻地覆的秘密。”

      沈微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果然知道瓷片与皇后有关!甚至知道更多!庇护?资源?查清真相?这条件……太过诱人!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殿下……想要什么?” 沈微的声音干涩无比。

      萧景琰笑了,那笑容重新变得温润如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很简单。本王要你‘素手观音’的医术,为本王……‘渡’一次‘厄’。” 他的目光落在沈微受伤的左臂上,又缓缓移到她的脸上,眼神深邃难明,“治好本王一个‘人’的‘顽疾’。作为回报,本王不仅保你平安,更会倾力助你,扳倒你想扳倒的……那座‘山’。”

      治好一个人?谁?是他自己?还是他身边某个至关重要的人?顽疾?什么顽疾需要“素手观音”出手?沈微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这看似简单的条件背后,必然隐藏着巨大的风险!萧景琰的“顽疾”,恐怕绝非寻常病症那么简单!这很可能是一个更深的、更危险的漩涡!

      答应?还是不答应?

      暖阁内,烛光摇曳。萧景琰气定神闲,如同稳坐钓鱼台的弈者。而沈微,则如同被逼到棋盘角落的孤子,面临着关乎生死存亡的抉择。窗外的寒风呼啸着拍打窗棂,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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