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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为他疗伤 ...
“姑娘,多谢收留。”男子头上层层纱布,捂着头昏昏沉沉。
高烧数日不退,屋内又没有药。
余皎皎心虚,讪讪的笑,“相逢即是有缘,他日公子富贵腾达,别忘了报答我才是。”
她可舍不得花钱抓药,一副药少说十几文,一日三顿,要抓一二十条鱼才能换。
哪怕柴房上藏着那个人的钱,她也舍不得动用。
既然被她拿了,就是她的私房钱。
无渊虽然身子虚弱,还好年轻,没有药多拖了几日,高烧才褪去。
余皎皎心里也有些愧疚,就不撵他走,等他好些再说。
暴风雨停了,淅淅沥沥的雨又连下几日。
这一留,就留了好几日。
小院里的蔷薇,好多花瓣掉了一地。池塘里的鱼,有时饿了吃花瓣,家里没有余粮,余皎皎也顾不上喂他们。
原本,余皎皎怕他是个麻烦,担心暴露自己鲛人的身份,时时刻刻恨不得他赶紧走。
可日子一久,余皎皎心里,就逐渐生出了别样的情愫。
一开始,互相嫌弃,无渊嫌弃她粗鄙贪财,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渔家女。后来发现,她只不过是心直口快,心地单纯,勤俭持家比较节约,日子过得虽然粗糙,但是她用鱼肠水浇灌的蔷薇,长势极好,雨中的小院,溢满蔷薇花香,让苦闷的日子,有了些生机盎然。
无渊经常拿出自己碗里的食物,分给池塘里的鱼。
虽然家里原本满满的米缸快见底,有些捉襟见肘,余皎皎也不阻拦,在一旁收拾厨房,煮面蒸馒头,就多给他留一些。
那人生的好看,做什么事也十分仔细,被褥叠的整齐,屋内打扫的一尘不染。
空荡荡的小院,有这样一个人陪着,好像也挺好的。
余皎皎缝补的时候,偶尔看着男人的脸出神,不小心把两件缝在一起。
心里想,万一他伤好后走了,屋子里又是空荡荡剩她一个,可他是个人族,不可能留下他,不免患得患失。
有些惋惜,叹息着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子,她上岸几十年从没见过。
他的伤,好的慢一些,好像也没什么要紧。
余粮不多,她决定天晴了,去镇上一趟。
可她偷的玉佩和银票,万一被他发现怎么办?
左思右想,渔村日子穷苦,她一年到头攒不下几个铜板,本想动用那些钱买药,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贪心昧下银票,多辛苦捕些鱼一样能抓药。
告诫自己前往不能没美色迷惑,爷爷曾说,千万不能为男人花钱。
过几日,那人伤好了离开,她也离开,重新到没人认识的地方,去开她梦想已久的酒楼。
这个世道穷人缝缝补补糊口都难,富人连滚带利越滚越富。
那她就用这笔本钱,变成有钱人,翻身过人上人的日子。有钱能使鬼推磨,鲛人怎么了,就算是妖,有了钱,一样有办法,能让那群人俯首帖耳。
被连日缠绵的阴雨浇灭的斗志,此刻,余皎皎满心的雄心壮志,又被燃起。
可是那人身无分文,无依无靠,头上又有重伤,她救了他,他的伤也是因她而起。
总得等他养好身子再说。
还是得赶紧给他抓药,才能好的快些。
既然要出门,她又开始琢磨,藏一个大男子在屋里,怎么才能不被发现?村子里没有什么秘密,总不能像圈羊一样锁屋里吧,那可不成,那人肯定会说,不成体统。
唉,家里多了一张嘴,又要吃掉多少她辛苦攒的铜板,还要抓药,照顾一个人族怎么这么麻烦。
生吃鱼怎么了,生吃鱼多省事。
非要煮熟了吃,还挑三拣四。
这几日,余皎皎时常眉头紧锁,唉声叹气。
手下揉面的力气大,在厨房摔摔打打弄的很响。
无渊有时昏迷,支离破碎的梦中,在一阵战鼓声中,他总梦见一位白色长裙的仙子凝望着他。看不清的水光潋滟之中,眸底含情流婉转,疑为洛水降仙宫,她是个很美丽的女子。
“别走……”
梦中,他躺在岛上奄奄一息,烈日晃得他睁不开眼,水波粼粼光晕中,她温柔如水,高高在上不可亵渎地俯视他。
无渊脸上泛起红晕,又做这梦了。
梦中,他好像一把抱住唐突了她,起身想去追寻,可总是模模糊糊只看到一个背影。
他以为自己昏迷烧糊涂,竟做起不该做的梦,可那梦里总有股血腥味,太过真实。
“咚咚——咚咚咚”剁菜馅的声音。
无渊睁眼醒来,被两把菜刀剁馅子的声音弄醒,叹息一声,抚着头上包裹的布条。侧身背对躺在床上。
他就夸了一次,之后顿顿吃饺子。
“咚咚哒——咚咚哒咚咚哒——咚咚哒咚咚哒咚咚哒”剁菜的声音,越来越有节奏。
这剁菜馅的声音,连他昏迷的时候,都能听到。
好几次,无渊忍不住想跟她说,这饺子,也不是非吃不可。可是,看着她满脸期待夸奖的表情,这话又咽回肚子里。
看她忙里忙外,每日操劳,她好不容易做的,总不能弗了她的心意。
只等他身体好了,快些离开,不连累那姑娘。
这几天,家中只剩鱼和一瓢面,余皎皎也不做饺子了。
男子也不挑食,反而很高兴。
不论她做什么,统统吃的干干净净,余皎皎收拾剩菜和海鲜,做了海鲜什锦疙瘩汤,他连汤喝的见底,而且每次总是赞不绝口,夸得余皎皎飘飘然,得意洋洋,以为自己已经是天下第一名厨。
这段日子,见那男子先是主动洗碗,后来砍柴烧火,做饭,余皎皎觉得欣慰,他虽然一开始做的不好吃,分不清柴米油盐,糖和盐也不分,一个大男人,连鸡都不敢杀,弄得鸡飞狗跳,头上沾着鸡毛追着鸡满院跑,后来渐渐钻研厨艺悟出门道,比她做的还好。
最关键,每日把屋子里里外外,收拾的一尘不染。
像话本子里,捡了一个田螺姑娘,余皎皎甚是满意,翘着二郎腿喝花茶,连连点头。
桃源县的早市,十分热闹。
天不亮,余皎皎就捕鱼去卖。早早的赶山路,把捕到的鱼拿去桃源县上,只为新鲜的活鱼能多卖几文钱,打算给屋里的男子抓药。
早市上就她的鱼又大又新鲜,刚卖了几条,一双大脚狠狠踩在她收拾鱼的手上。
“懂不懂规矩,每次大爷我起来早点,都能看到你偷偷摆摊,不交保护费,还弄得一摊子鱼腥味,滚滚滚,别让我再闻见你一身腥味。”
地痞赖三,抢了余皎皎手上的铜板,将她推倒,摊子上的鱼也被踢到水沟里。
“你!”余皎皎抢不过铜板,义正言辞地反抗,“这集市县令大人说了,都可以摆摊,我已经给市丞交了费用,凭什么再给你,信不信我告诉县令大人!”
赖三见众人都围上来,人群中几人愤愤不平,赖三见惹了众怒,决定杀一儆猴,恶狠狠一脚踢在余皎皎肚子上教训她,对着人群嚣张地喊:“去,看什么看!”
“知道我是谁吗?跟我过不去。”赖三乱拳挥下,又补了几脚。“自古衙门朝南开,没钱有理别进来。就凭你,个臭卖鱼的小贩,也想让衙门插手管我的事?”
赖三恶狠狠地把几枚铜钱扔在余皎皎脸上,扬长而去。
余皎皎嘴角乌青,愤恨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枚一枚捡起地上的铜钱。
一瘸一拐的去敲衙门口的鼓。
新来的县令是个年轻新面孔,看着慈善,了解事情始末,幕僚师爷跟他耳后低语几句。
县令无可奈何,道:“我知今日姑娘受委屈,可眼下不宜打草惊蛇,我会派人在早市上每日看守,我向姑娘承诺,姑娘且放心,日后再不会出今日之事。”
余皎皎走出衙门,内心像是一汪死水,像死鱼无力挣扎,回望官衙朱红色的大门紧闭,受伤的嘴角牵出苦笑,她又在期待什么呢。
握紧手中的铜钱。
虽然没有惩治恶人,至少她今天没白挨打。
米价又涨,白面更吃不起。用光不多的铜板,换了不足半袋糙米,抓药今天的钱是不够了。
小院中,清晨不见余皎皎的身影,男子自顾自照旧打扫。
见水缸空了,无渊去打水,发现海滩上有一艘小船,一团旧抹布似得的东西藏在船尾,抖开是一条破旧的衣裙,灰扑扑的隐约看得出是条白色的裙子。
男子从怀里拿出一根粗布条对比,竟一模一样的布料。
原来竟是她?他一直苦苦思念的救命恩人,竟一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院子进来一只狸花猫,见男子拿着扫把,叼起晒干的鱼欲跑,无路可跑,慌不择路只能跳上房梁,成垛的柴火被弄乱。
男子在柴房杂乱的角落拿起竹筐,准备把淋湿的柴火拿到院中晾晒,再重新堆砌整齐。
狸猫将房梁上藏的油纸包碰巧弄掉,恰好掉在男子手上。
男子打开,发现正是自己贴身的玉佩和银票。
既然她曾在荒岛救了自己一命,为何偏偏不承认?还私藏他的东西,难道是包藏祸心?如果是谋财害命,又为什么收留他?
男子把油纸包放回原处,等她回来再试探问出原由。
忽然他头疼不已,记忆碎片涌上脑海,昏了过去。
余皎皎回到家,发现他躺在地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拖不动他,只好给他盖了床被子,蹲在地上守着他醒。
余皎皎盖被子的手,被昏迷醒来男子紧紧捉住。
这场景,似曾相识。
“你……你醒啦?”余皎皎惊得额头冒汗,难道被他发现了?不会捉她去报官吧?她今天才刚去,若告她偷钱肯定会挨板子。
她最怕疼。
慌张的发抖。
她可不想再去那吓人的衙门。
四目相对,余皎皎目光躲闪。
男子看余皎皎嘴角有血痕,原本深不见底的探究目光变得柔软,“怎么回事,谁打的你?”
“今早卖鱼,我把混混揍了一顿,不碍事,只不过今天没钱买药了,你放心,我明天再去早一些。”余皎皎擦擦嘴角,疼的嘶嘶呲牙咧嘴。
男子看她不止嘴角,手臂也有淤青,缠着绷带的左臂渗血,因卖鱼给他买药而受伤,不忍再苛责,假装无事发生,暂时不再追究她偷窃玉佩和银票的事。
“下次再去,我陪你一起。”
“不用,你照顾好自己,就是给我省事了。”余皎皎吃力地扶着肩膀比她高的男子,去床上躺着休息。
男子的眼神有些奇怪,态度客气又疏离,余皎皎思忖,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余皎皎夜里偷偷察看房梁,东西不曾挪动过。
才暗暗放下心。
余皎皎闲来无事修补渔网,男子也来帮忙,学着她翻找破洞,一处连一处地打结。
“我觉得姑娘眼熟,仿佛以前在何处见过。”男子坐的很近,偷瞄余皎皎两颊越来越红。
余皎皎被问得心慌,一时手下渔网的结打错,鱼线越缠越乱,“不可能吧……我从没离开过村子。”
男子直直地盯着余皎皎。
余皎皎脸不红,心不跳,故作镇定地盯着他。
“我从未出过渔村,暴风雨这几日雨大,也未曾出海,公子怕是认错人了。”
“那许是我看错了。”男子狐疑地盯着余皎皎,既然岛上的人是她,为何不肯承认呢?
余皎皎的目光没有恶意,坦然的样子,不像能藏着阴谋诡计的透明澄澈。
四目相对,一时沉默。
难道只是看上了他,偷藏他的钱,为了不肯让他离开?
“喂,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余皎皎心虚,转移话题。
“无渊。”男子竟无意之间脱口而出,说出自己的真名。
不是没有防备,而是试探,她一介村姑,既然没出过渔村,外面的事照理应该无从得知。
余皎皎歪着头,环抱着双臂。
“无冤无仇,还是无缘无故?这名字好奇怪。”余皎皎怀疑,对方随口而出一个假名字,糊弄自己。
余皎皎对男子的名字不是很在意,翻箱倒柜,找到一瓶蔷薇猪油膏,也不知什么时候藏的,凑合用,可惜没有镜子,只能手指蘸药膏,擦了手上的伤,然后大致涂在嘴角。
男子接过白瓷小药罐,帮余皎皎涂药。
少女本该细腻光洁的肌肤,无渊指腹感受着却是粗糙,忽闪的眼睫下是风吹日晒的小雀斑,这么近距离看她的模样,指尖触动心弦。
气氛有些异样,余皎皎不喜欢男子这种审视洞穿她的眼神,本能感觉浑身不自在,后背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无渊想帮余皎皎更换左臂缠的旧绷带,余皎皎像触电般缩回手,警惕防备着弹跳站起来,慌忙摇头拒绝他的帮忙。
“我自己来。”余皎皎脸颊有点烫,心想可能今天卖鱼时不小心伤到了。
打破长久的尴尬沉默,无渊蘸水在桌上一笔一划写下。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织网。我的名字,是深渊的渊。”相处这么久,男子第一次认真地介绍自己的名字。
看着余皎皎像受惊小动物一般的眼神,无渊觉得自己在试探,对方也在防备,但他心里感觉很踏实,很温暖。
不知为什么他总是想,毫无防备地相信她。
忽然有个念头,在这个渔村,这样平凡过一生也很好。
余皎皎被他忽然的一笑,弄得莫名其妙,歪头道:“那我叫你冤大头?”
“好。姑娘对在下有救命之恩,想叫我什么都可以。”
“我叫余皎皎。星月孤轮,明月皎皎。”
余皎皎笑眼如弯月,笑盈盈认真说道:“记住,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多谢,皎皎……姑娘。”无渊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温热的光芒,眼前女子的笑容横冲直撞地闯入他的眼睛,把世间的光送到他的眼底。
余皎皎得意地叉起腰,竖起三根手指,开始约法三章。
“谢什么谢,不如好了拿钱还我。还有,一,平时没事别打扰我,二,不要靠近柴房,三,别乱叫我名字,叫我一次,一两银子。”财迷余皎皎笑眯眯的。
“一言为定,那在下可得拿账本好好记下,不能遗漏。”无渊拿出一叠草纸,竟真的在上边写几个正字,一一记录。
“皎皎姑娘,冒昧问一句,我看院中有长者的拐杖,屋内也有男子衣物,为何不见皎皎姑娘家人?”
“我并没有家人,爷爷去世了。”余皎皎上岸时是幼童模样,鲛人成年之后长生种容貌保持不变,彼时年幼,幸而遇见回望乡的一位老人相救。
“对不起,提起皎皎姑娘的伤心往事。”
“没事,生老病死,是一件寻常的事,不需要避忌,活着的人总要继续活着。对了,我也帮你换头上伤口的布。”
“不用不用,姑娘介意男女有别,我可以自己来。”
“过来。”余皎皎语气没有容他拒绝的意思。
无渊这次没有紧闭双眼,眼神澄澈坚定地看着前方,端正坐直,双手握拳,食指扣着大拇指小动作摩挲。
“我弄疼你了?”
“你紧张?”
手下缠布条的动作放慢。
“太……近了。”
追妻火葬场真香定律:一开始,互相看不上,然后发现,对方才是自己离不开的人。
此时的男主有一点点喜欢女主,不然怎么会害羞捏~
嘘,他不知道,我们别告诉他~[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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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为他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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