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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所有疯颠,源于生活的重创 ...

  •   清晨的微光落于茶盏之上,一双秀丽的手握住茶盏。

      竹攸执茶轻品,望着日暮下那意外到来的人,光撒在她背上,到真如九天玄女那般,令人无法真视。

      可惜光越堪,落于光芒之下阴影则越浓,到正如这位凤凰神女,踏着五百年前人群尸首,荣升成神,得己好果。

      竹攸勾唇望着迎光处的那一袭粉衣的少女轻声道:“呦,咱这千娇玉贵的柳家三小姐。曾有空,来我这破地?”

      柳雾垂眸,自顾自的坐在竹攸身边。

      竹攸眉头微皱,坐于茶杯的手渐渐收紧,重重放于茶几之上。

      她开口轻声道:“柳三小姐,我好像并未允许你坐!”

      明嫣帮腔道:“虽说柳姑娘脾气相较于前日温和不少,但家教却一如既往的差。”

      柳雾笑道:“客人临门,却连坐都不肯,你们东方家的家教也不过如此。”

      竹攸握着正欲暴起的明嫣轻声开口:“客人临门,柳姑娘莫非忘了,前几日你还欲打舍妹,这确定不是霸凌入门。”

      柳雾愣了愣,短时间内竟无法找词反驳,随说她后临其身,但柳雾做的事确实实打实的,人家反感也属正常。

      竹攸执起茶杯轻轻摩挲开口道:“柳姑娘请回吧,这里并不欢迎你。”

      而临行前柳雾状似无意的吐槽却勾起了竹攸的兴趣。

      她说:“这般心胸,若无血脉加持,怎得梵音为主。”

      原来这竟是梵音吗,那早就消浙于时光乱流的上古神器。

      被竹攸拦下的明嫣却是不满道;“什么人吗,真当东方血脉无所不能啊,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反正在明嫣看来,东方血脉除了已己渡人的治愈圣体便再无优待,唯有的修炼宜体却需要牺牲更多代价。

      竹攸这一路走来,吃了多大苦,收了多大罪,只有她知道。

      销魂水,噬骨焚心,当时的她,该有多疼啊。

      竹攸抬眸望着天,临行人间前,只是觉得有人呼唤吸引,才执起彼岸花海中的玉笛。

      当时只觉得触手温润,质感很好,却从未想过此乃上古神器。

      明嫣望着竹攸,眼睛圆溜溜的,其实她也好奇自家姐姐从何处得来的,但姐姐不说,她也不问。

      日渐东升,艳阳高照,正午的阳光落在地上,泛起金色边边,融化些许风雪。

      竹攸坐在屋內望着外头的日光,忽听树叶桫桫,黑影闪过。

      竹攸勾唇道:“都办好了吗。”

      云初从暗处走来轻声道;嗯,都办好了。”

      竹攸望着外头的日光,轻声呢喃;“万事俱备,只待好戏上演。”

      腊月的夜,依旧那般凄寒,那般寂静。

      床帘翻飞的床塌之上,一只寻梦蝶缭绕其中,散下粉色的光粉。

      只见床上女子原本舒缓的眉头皱起,不驻着冒着泪汗。

      乌鸦闯入房内,叨走了竹攸两张收妖符,然后飞旋离去。

      月黑风高,柳府内,李落烬执起乌鸦叨过来的符纸,邪魅一笑,将符纸化为两颗内丹,用力捏碎,化为光点没入体内。

      感受到体内灵力的疯长,李落烬一笑,吹起殒,将寻梦蝶粉碎,落入竹攸体內。

      门,暮的被推开,云初闯了进来,望着深入梦魇的竹攸。

      他有些慌张,下意识的想将竹攸推醒,却发现了无用处,不自觉的伸出手摸了摸竹攸脉。

      异样气息乱流,是寻梦蝶化为的尸蛾,再不注残食着竹攸体内真气。

      他眸色深了深,若此时不管,待明日傍睌,竹攸体內被彻底残食,那就……

      忽然思及冷宫里那唯一护佑自己的姑姑,不行她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

      他心中一横,抵住苏苏的额头,金光闪烁,漫延至两人身侧,直至彻底将两人包围。

      梦……

      大雨倾盆,落于任霜发间,天地之间一片漆黑,偶有惊雷闪过。

      石子掠过,用力砸在任霜脑袋,血顺着伤口婉娫而下,滑过眼睛,滴入水里。

      忽然一青衣男子用力将任霜推到水里。

      随之而来的是格种秽物,很快,竹攸身上咂满了青菜鸡蛋,而周围环人不断叫嚣着:“叛徒,滚去景国。”

      雨幕中,任霜抬起头,血被水冲淡了颜色,她在拼命解释自己不是叛徒。

      雨拌着泪水而下,混合着被雨冲淡的血
      一时竟不知,到底为何而流。

      刚入梦,便见此一幕,云初望着雨幕中孤苦无依的少女,心不自痛了起来。

      她竟有着这样的过去吗,难怪后来的如此疯癫。

      后来的任霜终是明白,这些人,要的那是真相,是国难当头,柳家出逃的发泄口。

      她颤巍巍的起身,掩面而逃。

      雨越下越大,任霜终归体力不支摔在地上。

      云初望着竹攸,眼角不经划落一抹湿润。他走至竹攸身边,望着不断掩面哭泣的她,伸出指尖,相抚过那饱经风霜的脸。

      她终归是善良的,没法提起刀,去伤害本就受难的灾民。

      任霜抬眸,任由雨滴落在脸上,打湿发丝。

      其实任霜明白,那些百姓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所以才将发泄怒火对向了自己。

      毕竟若是可以,谁想当亡国奴。

      可她也是人,长的也是颗肉心,她无法不恨,无法不恨!

      许是哭的久了,她有些脱力,摔落在地。

      场景转换,昏暗的地牢内,狱卒望着任霜,不断的摩拳擦掌。

      而她的四肢却被天雷击伤,无力再动。

      只听一声惨叫,云初孤寂的心开始颤动,无助的闭上了双眼。

      许久,他睁开双眼,却见任霜如破布娃娃,摔落于地。

      他跑过去,望着身上满是伤痕的竹攸,心中愤怒涌起,他想冲过去,冲过去杀了那群畜生,却不成想,烈火燃尽一切。”

      时间来到现世,竹攸从梦中惊醒,她垂眸望着自己的手,开始用力抽打着自己。

      他想阻止,他想阻止,奈何这只是回忆,忚终归无能为力。

      床,开始虚幻,化成了水珠,溶入深渊。

      竹攸就怎么不断的向深渊坠去,如桃花坠落时的轻舞,落寞而又美丽。

      感受到水的冰凉,云初愣了愣,刚才的雨落并未触及冰凉,现在却,那是不是。

      云初望着不断向深渊坠落的竹攸,丕管未来如何,至少此时,他是真心想救竹攸的。

      他凑近竹攸,望着她破烂的衣衫,和不忍直视的伤害,眸中微暗,心中疼痛更堪,原来真有人比自己还惨。

      云初环住任霜的腰,伸出手轻拭她脸上的泪痕,眸中暗色更深,忍不住低下头,轻吻竹攸的额头,像是面对小时候的自己那般。

      寻梦蝶,是不能捏造事实的,它只会映射出人们最不堪回首的过去,让梦中失去救生意志,再极度悲愤中死去。

      他素手执剑,望天空一挥,只见金光曼延,冲出梦幻,回归现实。

      傍晚的黄昏落在竹攸脸上,更添温和。

      竹攸望着他,手不自觉伸向枕边玉簪,却幕的一个重物袭来,握住竹攸那即将伸向玉簪的手。

      云初垂眸望困于身下的女子勾唇一笑轻声:“柳大小姐,刚救了你,你就对恩人痛下杀手,不太好吧。”

      竹攸见壮想要挣脱,握住他的手想抛开他指尖:“我管你好不好,撒开!”

      而他却是握的更紧道:“不撒,撒了手就等于给你可趁之机反杀,我才没那么傻。”

      竹攸:“你!”

      他闭上眼,将头埋于竹攸颈间。

      感受到温热气息,竹攸想骂人,却一时之间找不到词,只能闭眼假寐。

      许久之后,竹攸垂眸,许久才开口道:“好了,我不杀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云初闻言小心翼翼的起身,取走玉簪。

      竹攸见壮不经失笑:“我看上去就那么像随时会背信弃义的人吗。”

      云初闻言嗯了一声继续道:“非常像。”

      竹攸闻言一脸黑线,许久后在才尴尬的转换话题:“你都知道了。”

      云初垂眸望着竹攸轻声回道:“嗯,知道了,难怪你会如此恨柳家。”

      遭遇过这些事的人,除非圣人,否则很难不恨吧。

      “是,我不光恨柳家,我还恨整个盛国百姓。”竹攸道。

      云初闻言愣了愣,有些复杂道:“那你还?”

      竹攸打断:“那是因为,我知道他们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竹攸抬眸望着窗外的日光继续道;“国门已碎,大厦将倾,倘若是我,也是会迁怒,会愤恨。”

      “但,我并不是圣人,终归没有那么纯粹,做不到,不怪,不怨,不恨,不伤。”

      “所以百姓有难,我依旧会救,但却永远无法像过去那样,顷心交之。”

      闻言,云初的心开始颤动,从未想过,一个人能在经历过这般苦难的人,会依旧留有这份纯悴和善良。

      他抬起手却在片刻后落下,转换体位小心翼翼的抱住竹攸的身体,闭上眼,感受着她温暖的体温。

      而此时此刻,她的疯癫不再恐怖,而带着几分无奈和温柔。

      是啊,若是世俗能给条活路,谁又想疯癫,谁又愿意疯癫。

      而红线缠绕于两手腕间,一线相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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