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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以為是晴天也會下起大雨 ...
热恋中的人,总是希望对方无时无刻都在身边,就算用铐住彼此都没关系。
但对鼬和釉初这对刚成形的恋人来说,这个常例却常被颠覆。
鼬偏着头蹙起眉头,放下了又拨打不通的手机。
平安夜之后没两天,学校就放起了寒假,迎接新年又是一番忙乱,他和釉初便有好几天没再见面。
要真说起来,他们俩其实都不是黏人的性子,几天不见也不至于相思欲狂。但此时已到年节,新年参拜、拜年这些惯例,两人还互不往来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可他那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女友,过年这两天还真如人间蒸发,彻底失联了。
鼬不禁有些担心起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又在闹脾气了?他承认他那天接吻是…是没很温柔(喂,根本是粗鲁了吧?),不过那女人的回敬也让他吃了几天苦头,这样子也该相互扯平了吧?
鼬想起曾和自己有过一饭之缘的齐光先生,总觉得于礼是该上门拜年。但他连络不到釉初,这才发现,他对自己的女友知之太少。
他只知道她住雾隐,但住址为何?
手机不通,他就没办法找着她了?
新年第一天按照惯例,公司部属、往来客户皆会上门拜年,富岳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客人络绎不绝,富岳到底还是有些难以支持。此时鼬就得代替起富岳职责,所以忙碌了一整天,到第二天较为闲暇,他才有时间处理失联女友的事情。
找出学校的通讯簿,按着地址来到雾隐。这是鼬第二次来到雾隐,天空飘着薄雪,海港格外冷清,他按址在一片住商混合的建筑群落中找到形代家的门牌,按电铃却迟迟无人回应。
打手机也不通,形代家大门深锁,门口也没有年节摆设,丝毫无过年气息。
正没奈何之际,他突然听到背后一个声音。
「宇智波,你怎么在这?」
听到声音回头,鼬不禁一怔。背后站的高大黝黑的男孩,正是他剑道社的社长。
「乌山学长。」
鼬打了个招呼,圭时冷冷的打量他一眼,只微微的点了下头。
「找釉初?」
学长话里亲昵的称呼让他微微一怔,像吃东西时突然吃到了鱼刺。可这又有什么?乌山学长和釉初认识已久,他不是早就知道了?
圭时没说什么,走到形代家大门,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径自开了门进去。显然形代家他是常进出的,圭时熟门熟路的走到厨房,打开橱柜取出一个塑料水瓶放在客厅几上,又径自走上楼去,只留鼬一人伫立在无人的客厅中。
鼬站在客厅里,尴尬的像是这栋屋子里最多余的东西。他进退两难,只能站在原地打量着这栋房子。典型的住商混合建筑,角落堆满了一箱箱的货品,再塞进一张中古深色沙发,客厅显得狭小不堪。墙上钉着陈旧的海报和商品订单,角落还贴有一张小孩子的美劳涂鸦,纸张早已发黄,褪色的笔迹尚可辨认歪歪斜斜的名字和题目:
「形代睦月我的家庭」
他数了数,画里一堆大头小人手牵着手,人数多的很,他猜想当年的睦月大概是把釉初一家也画进去了。
那个还没分崩离析前的家庭,也曾有过团聚过年、笑声不绝的日子吗?
他凝视着褪色的画纸,听到圭时从楼上下来的声音。圭时手上拎着一条毛毯,自己在厨房找了个纸袋装入,这才抬眼看向社团学弟。
「你也一起来吧,我家还有一台脚踏车能先借你。」
「去哪里?」
「医院。」
圭时的答案让鼬升起一股强烈不安,追问道:「谁病了?」
「齐光伯父,肝癌末期。」
圭时顿了一顿,瞥了鼬一眼,冷冷的道:
「怎么?你不知道?」
X X X
他跟着圭时到了雾隐医院,也在牵车时他才知道圭时就住在形代家隔壁,近的只有一墙之隔。
穿过了长廊,有别富岳生病时住的个人病房,病重的齐光只住在四人一间的普通病房。头两床住的是生病哭闹不休的孩子,隔壁一床的老妇因病痛哀哀苦叫,相较之下,最里间的齐光病床安宁的让人着慌,圭时微微的拉开帘幕,鼬看到躺在病床上昏睡,脸色发黄的形代齐光。
鼬几乎不能认出他就是当时向自己低头恳求的中年大叔。
齐光形销骨立,蜡黄脸色已是灰败之相,任谁都看的出他时日无多。
鼬沉默难言,亲眼见到齐光的那刻,也许是他十六岁生命以来,第一次面对死亡的正面冲击。
就在这时,釉初回来了。
「你去哪里了?睦月呢?」圭时放下带来的大袋子,问道。
「睦月去买便当了,我去问医生能不能再给他一针0止0痛。」釉初淡淡的道:「医生说止0痛效果其实不佳,可是难道就让他这么痛下去?」
鼬就站在她的身边,但釉初似乎没留意到他,只上前专注地观察点滴流量。鼬凝视着她,见她神色木然,几日不见,脸却消瘦了不少。
几日前那个在宇智波大门前淘气捉弄他的少女,好像突然去了一个离他很远的所在。
釉初确定点0滴状况之后,回身才发现鼬的存在。她微微一愣,只轻轻的点了点头:「你也来了?」
鼬望着她,没说话。
X X X
陪着釉初去茶水间装热水,这是平安夜那日以来,两人再次的独处。
可是,身处在医院里,闻着空气中浓浓的消毒药水味,爱情、吻、甜蜜又暧昧的、怦然的、这些闪耀着粉色花朵与泡泡的美好词汇,变得很遥远很虚无,彷佛那些美好从不存在过──至少不该出现在这里。
「什么时候发病的?」
热水从饮水机里咕噜咕噜地涌出,看着热水注入水瓶中,鼬终于开口问道。
「两天前,他早上要去工厂时,突然倒下。」
「之前没有迹象吗?」
釉初咬了咬唇。
「他有说过身体不大舒服,可是我──」
没有留意?读出她咬牙没说出的话,顾虑她的心情,鼬不再追问。
「这几日有办法休息吗?」想起吵乱的病房,看到釉初深深的黑眼圈,他低声问道。
「我和睦月轮班照顾,圭时有时也来帮忙。」
「四人房,伯父能好好休息吗?」
「我们只住我们所能负担的病房。」釉初说得很淡,但态度却很坚定。察觉她无意中流露的倔强,鼬不再多言。
又盯着注水看了一会,鼬才淡淡地问出心底的疑问。
「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听妳说?」
釉初想提起装满水的水壶,却被鼬先行提去。
她微微苦笑,带着些自嘲的口气,道:
「大过年的,说这些事,不会太触霉头吗?」
这种状况,她还在开玩笑──在那剎那,鼬几乎被她引出潜藏怒气。他是不悦的──从在釉初家遇见圭时、突然得知齐光先生重病的震惊、以及知道自己是最后得知──在一个上午接连发生的诸多事情,让他情绪复杂的无法厘清。
难以厘清是因被排除在外的失落,还是心疼这女孩在大过年的独自承受噩耗而生气?
可是看到釉初略带自嘲的笑,他突然明白了一个原因。
她不说,可这两天他又为何没有和她联系?因为他正忙着处理公司新年的交际应酬──
是不是猜想到这点,让她咬牙把亲人病危的沉重打击独自吞下?
想到这点,鼬突然无法责怪她的倔强,胸膛里只剩一种强烈的愧疚。沉重的让他几乎无法在这女孩面前抬起头来。
末了,他只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头,低声道:
「傻瓜。」
他的安抚,却让釉初激烈反弹,她猛的甩开鼬的手,恼怒的瞪着他:
「要说什么?」她咬了唇,态度强硬:「我能跟谁说?!我要跟谁说?!」
「釉初!」鼬试着握住她的手,却见她已泫然欲泣。
「好,你要我说,那我就说!」
她嘴唇哆嗦着,语调却无法控制的高扬:
「叔父有饭后小酌的习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制止过?他工作超时,又要照顾我们两个,为什么我从没问过他累不累?医生说肝出问题,脸色会不好,为什么我到前几天才发现他的脸色不对劲?他肝癌末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段时间我在干嘛?我在逃学翘家、在街头打架、和男生打情骂俏,我忙得很,忙的就是没时间注意他的身体是不是早出问题了!!」
她喘了一大口气,眼泪已涌了出来:
「我要说什么?对,我要说,形代釉初真是他0妈0的大混账!!」
她近乎咆哮的吼出一连串的疑问,咆哮的让整个长廊惊怔的望着他俩,护理站的护士都忘了阻止,空间里只剩一片静滞的沉默,以及她激动吼叫后的喘息。
鼬没有说话,一连串无解的答案,任是有天才美称的少年也无可能解。末了,他只张开手臂抱住低声呜咽的女孩,让她偎在他肩头放声大哭。
平安夜之後,劇情即將進入最後一個階段。
和上章戀愛時的氛圍截然不同,也許有人會覺得突兀。
可我想說的是,人生本就是突兀的。
沒有任何美好是理所當然地維持下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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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以為是晴天也會下起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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